時間一晃而過,孫燚每日在衙門負責處理各種事務,時間久了,心態也漸漸發生變化,更加心平氣和,更加遊刃有餘。再遇見兩老婆婆吵一整天的時候,他甚至都能好整以暇的坐著看一天的熱鬧,當然,趙先生不在,自己不用抄錄每一句話了。


    隻是閑下來的時候,看著趙先生留在書桌上的書本和批注,忍不住又在想他們現在的處境如何,一眨眼,二十多天過去了,距離過年,越來越近了。


    距離春節不過十來天的時候,趙先生,許先生和沈黑等人突然歸來,孫燚正在衙門值日,年近春節,衙門的事務也少了許多。難得清靜。


    趙先生永遠是一副清清爽爽的溫和模樣,許先生頭發稍微有點淩亂,氣色倒是極好,一副得償所願的滿足樣子,沈黑還是。。。。。還是一樣的黑,看不出表情,不過看腳步,倒是輕鬆。


    孫燚手忙腳亂泡了茶送給各位,然後一屁股坐下,眼中充滿期待:“誰先說,誰先說?挑精彩的說。”


    沈黑咳嗽一聲,正準備開口,孫燚一把拉住趙先生的手:“趙先生,你來說。”沈黑一口咳嗽憋出了一串,孫燚有些著急:“黑子哥,你怎麽了?受傷了?內傷?我叫李平平給你看看?”屁股坐的紋絲不動。


    :“行啦,你惹我師弟幹什麽,又不是他不讓你去的,有本事你衝我來呀。”許蕭蕭不樂意了。


    :“嗬嗬,你們別鬧,我來說吧。”趙先生笑嗬嗬的。


    安西城城令府內,馬遠超怒不可遏,地上散落著一些碎紙片。:“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這麽輕易就讓他們得手了?天天說自己多厲害多厲害,結果就這樣?刺殺對方,損兵折將。應付刺殺,死傷一堆。你們是不是好日子過夠了?都不願意好好過了?不想過也行,老子明天就打開城門,歡迎朝廷軍隊入駐。要死,一起死。”


    張廣宇和剛剛回來的衛軍指揮使梁公應兩人灰頭土臉的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縣衙裏從上到下,裏裏外外幾十號人被殺的幹幹淨淨,我的天,我真是想不通,光天化日,周山縣裏的士兵全是死人嗎?”


    :“還有你,梁公應,你不是說駐守周山縣的旅旗葉,葉什麽來著那個,身手極強,作戰驍勇,兵法嫻熟,這麽厲害的人物,嘿嘿,這麽厲害的人物,睡夢中被割了腦袋?啊?睡在軍營裏還能被割了腦袋?那帶的是什麽兵啊?”


    梁公應站起來:“大人,葉品是被人下了藥,結果才被殺死的。”


    馬遠超突然失去了爭吵的興趣,他坐下來,端起茶碗一口飲盡,:“你們來告訴我,該怎麽辦吧。本來想讓官兵亂,結果官兵不亂,倒是我們自己亂。周山縣,距離我們安西城這麽近,城高牆厚,兵馬過萬,相當於我們安西城的衛城,人居然把周山城弄的人仰馬翻,你們束手無策,來,你們告訴我,該怎麽辦?”


    張廣宇站起來:“大人,周山縣幸存者說,對方是先清除了縣衙外的所有哨位,才一舉殺入縣衙的,四十多個人,全是劍客,手法幹脆利落,手段陰狠毒辣,基本上都是一擊致命的,縣衙裏當時有兩個捕頭身手也算不錯,結果連刀都沒有來得及抽出來。”


    :“這麽多人,不會是江湖上的人,一定是單獨訓練的殺手組織,這種厲害手段,防不勝防。周山的戒備真是很嚴實了,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有人這麽大膽,居然敢把整個縣衙滅口,等發現的時候,屍體都硬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馬遠超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碎紙屑,想著紙條上寫的字,就壓製不住心頭的怒火。


    一張紙條是這樣寫:“馬王爺?三隻眼?等著,我很快就來給你開第四隻眼。”自己清秀溫婉,應該是出自女子之手。


    另一種紙條更簡單:“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這字明顯更是恣意囂張,目空一切。


    :“大人,我覺得,這一次來的朝廷官兵,比之前那些更難對付,我們應該更慎重一些。”


    梁公應並沒有坐下,他拱手道


    :“大人,現在更重要的是維持安西城的穩定,我想,他們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和我們正麵接觸的原因,一定是也不想真正的把我們逼反。”


    :“但是以朝廷的做法,他們肯定已經安排探子進城了,一定在想辦法拉攏勾結那些立場不堅定的官員,甚至有可能對忠於我們的勢力下黑手。這不得不防。”


    張廣宇茶插嘴道:“城內不用擔心,我早早就安排下去了,下麵各處的勢力都接到我的通知,但凡發現可疑的陌生人,必須立刻回報。否則,拿頭來見。大人可以放心,安西城內定能保證平安。”


    馬遠超冷眼看了看張廣宇自信滿滿的表情,突然展顏一笑:“張大人的能力我還是很信任的,我相信有張大人的安排,安西城內必定固若金湯,否則,張大人也會提頭來見,對吧,張大人?”


    張廣宇的表情頓時僵住,呐呐的說道:“是。。。是的,是。”


    馬遠超看著張廣宇呆滯的神情,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衛軍這裏梁將軍負責,以梁將軍的本事,若是有不開眼的想對衛軍動手,必定是自尋死路。”


    :“屬下自然竭盡全力,不負大人。”梁公應道。


    :“好,既然兩位大人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年關將至,無論如何,這個年要過的平平安安。”


    :“是,大人!”


    張廣宇和梁公應走出城令府,張廣宇坐進轎子,剛才那種不知所措的表情蕩然無存,他掀開窗簾一道縫隙,冷冰冰的盯著愈來愈遠的城令府,嘴角拉出一條陰冷殘酷的弧線。


    等人都走遠,馬遠超一反之前的反複無常,心平氣和的捋了捋長髯,:“來人。”


    一個灰衣人從角落裏無聲無息的走出來。


    :“張廣宇家裏有什麽發現?”


    灰衣人淡然道:“稟告大人,張大人這段時間比較忙,見了很多道上的人物,也見了一些低層的官員,不過目前來看,他沒有異心,就是有些保守,像是在保存實力。”


    :“哦,紀誌剛大人呢?”


    :“深居簡出,很少見人。”


    :“其他人有什麽異常?。”


    :“有些官吏膽子小,對朝廷派大軍前來,心生恐懼,私下裏偶有怨言,絕大多數人並無異樣。”


    馬遠超笑著:“這些家夥見好處就衝,見壞事就躲,真的隻是靠他們的話,就麻煩咯。”


    :“安排下去,對他們的監視不能放鬆,見過什麽人,做過什麽事,都不能放過。”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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