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一些在建設書院和稽密司的事情,孫燚起身告辭。


    曲先生送孫燚出書院,有些憂心:“上次人多,不好問你太詳細,你和劉惜軍之間,有問題?”


    孫燚連連搖頭:“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那你這次回來,就是不想搶了他的風頭?”


    孫燚點點頭:“也有這點意思,我這不是怕他為難嘛,這一戰,基本都是我打的,收服平西匪軍,安西衛軍,消滅蠻族騎兵,活捉梁公應,拿下安西城,擒獲馬遠超。功勞太大了,我猜他都想把兵權都交給我了。”


    :“嗬嗬,你能這樣想,說明你真的成熟不少啊。”


    :“不過,沒必要,真的想要相處好,你就該像之前那樣,該要的要,該搶的搶,該騙的騙,不要把他當作外人,這樣的相處,你們會更輕鬆。“


    :“你現在這樣做,明眼人都知道你在照顧他的情緒,這樣,反而不好。在別人眼裏,你們之間有戒備,即使是情緒上的互相照顧,那也是一種戒備,這會給有心人可趁之機。”


    曲先生侃侃而談,:“你換位思考一下,李硯要是這樣對你,處處照顧你的情緒,你心裏會自在嗎?”


    孫燚連連點頭,虛心接受的模樣。曲先生臉上露出笑容:“孺子可教。”


    孫燚詭異的笑一笑:“這不就能抓出誰是那個有心人嗎?”


    曲先生笑容一下僵硬在臉上,:“你是故意的?”


    :“不,我是想我家笑笑。”孫燚笑嘻嘻的。


    大黑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搖頭晃腦的在孫孫燚腿邊蹭來蹭去,一身皮毛油光錚亮,身後還跟著幾隻體型略大的趕山獵犬,吐著舌頭,露忠心耿耿的模樣。


    曲先生反應過來:“大勝之下,居然還能保持警覺,阿蠻,你真是長大了啊,未來的天下這麽大,你可以自己走的穩當。”曲先生老懷欣慰,甚有感觸,仿佛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


    孫燚嘿嘿一笑,毫不謙虛的接受了曲先生的誇獎。


    摸著大黑碩大的狗頭,又為難的說:“曲爹,這次林平平在安西城出了很多力,我擔心,他們的行蹤多少有些隱瞞不住。而且,這事情也瞞不住劉惜軍,安西城的消息都是我給他的。他那麽狡猾,肯定知道我手裏有他沒有掌握的情報來源,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問過我。”


    曲先生摩挲著下巴:“劉惜軍早就應該知道我手裏有自己的力量,隻是不知道有這麽大的力量,你放心,劉惜軍不會去追問這件事,他那麽聰明的人,知道進退的。”


    曲先生這麽一說,孫燚如釋重負:“好嘞,那我就回去了,我準備後天啟程,你和柳大人確定不和我一起走?”


    :“不用,我和劉老頭和你嶽丈大人一起走,路上有個照應。”


    孫燚揮揮手:“曲爹,那我先回去了。大黑,走咯。。。。”大黑在孫燚身邊,高傲的昂著頭,身後幾個狗護衛步步緊隨,忠心十足。


    大柱子家裏,花花和笑笑兩個人在屋子裏說著話,不時發出清脆爽朗的的笑聲,大柱子坐在院子裏,拿著一個斧子,劈劈砍砍,大大小小的零碎的木頭撒滿一地。


    :“幹啥 呢你?”孫燚好奇的看著大柱子動作。


    大柱子埋著頭,甕聲甕氣的:“做些小孩子的玩意兒。”


    孫燚看著一地零碎:“啥玩意兒?”


    :“想做個小木馬,挺難的。”


    :“哈哈,做個小木馬,做個小木馬,沒看出你還有這個手藝兒,幫我兒子也做一個唄。”


    :“好。”


    孫燚對著大柱子的屁股輕輕踢了一腳:“別做了,後天我們就得啟程回去了。劉惜軍和李硯一天兩封信的催我,煩死了。沒有我在,他們啥都不是。走,我們回去解救他們。”


    大柱子頭都沒抬一下:“那我抓緊時間做出來。”


    :”我的柱子哥啊,你不想把你媳婦帶去安西城嗎?你舍得把她自己丟在這裏,陪著你的小木馬?”


    大柱子噔的站來起來:“我媳婦能去?”


    :“廢話,為什麽不能,我來的時候交代劉校尉大人了,叫他給我們準備兩個相鄰的院子,去了安西,咱們還能相鄰呢。”


    大柱子摸著他憨笑:“那我去告訴我媳婦,準備準備。”


    :“我媳婦也還不知道呢,走,一起去。”


    :“對了,一會還要去明閣告訴平平,那家夥樂不思蜀著呢。”孫燚壞笑著:“等將來他娶媳婦的時候,瞧老子怎麽收拾他,花著我的銀子快活,有那麽容易嗎?”


    大柱子:“你也想去快活?”


    :“臥槽,你別亂說話,我什麽時候想去快活的?我是心疼我的銀子。”孫燚焦急的低吼。


    :“我就沒見過你心疼過銀子的。”大柱子一本正經的說著話,敲開了屋子門。


    孫燚瞪著眼,生怕大柱子的胡言論語被笑笑聽見。


    從安西城回到休山縣,路上用了三天三夜。


    從休山縣回安西城,五天過去了,路程還沒有走到一半。


    重金聘請的趕車老師傅都有二十年以上的趕車經驗,隻求平穩不求速度,緩緩而行。


    一架外表看起來樸實無華馬車,,裏麵別有洞天,整個車廂內部都貼心地用厚軟的錦被包裹一層,觸手可及的柔軟。座墊更是綿軟舒適,再鋪上幾層錦被,坐在上麵,晃晃悠悠,飄飄忽忽,如坐雲端,幾乎感覺不到路上的任何顛簸。


    花花從車窗裏探出半張臉,有一搭沒一搭和笑笑說這話,花花神態沉穩端莊,與之前那種風情款款的妖媚判若兩人。隻是偶爾偏頭看著大柱子的時候,嘴角流露的那一縷風情,也隻有大柱子看得見。大柱子大步走在馬車邊上,一張粗野的臉,柔情似水。


    似乎是近日下過雨,地麵有些潮濕,荒原上的草色更濃烈。雖然荒涼,也能看出野蠻生長的勃勃生機。


    大黑跟在紫狼邊上跑來跑去,興奮不已,全然不記得自己在休山縣留下的風流債。


    笑笑坐在紫狼背上,柳眉杏眼,笑如春花,一身春綠鬥篷如春草一般,春意盎然。


    紫狼邁著輕盈的小碎步,走的無比平穩。孫燚小心翼翼的牽著韁繩,任勞任怨。那一抹綠意,深深藏在眼底。


    李平平翹著二郎腿,疲軟地半躺在自己的馬車裏,透過車窗看著孫燚和大柱子兩隻勤快的牲口,有些鄙夷,又有些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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