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活捉的漢子隻咬牙堅持了一刻鍾,負責審訊的那位刑訊老手將裝著幾隻老鼠的袋子綁在他的下體那一刻,他就徹底崩潰了。


    孫燚看著春風亭的手段,自己都毛骨悚然,暗自思忖,若是自己受這種刑罰,到底能不能扛得住,然後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可以不怕死,但是這種羞辱,自己也沒有可能抵抗。


    :“誒,小白哥,你上去能抗多久?”孫燚不甘心的問江白。


    江白回頭瞥了他一眼:“稽密司的老規矩,寧可死,也不能被活捉。也是春風亭的規矩。”


    孫燚繼續追問:“我問你能抗多久?”


    江白扭過頭去,懶得回答,這還需要回答嗎?哪個人能扛得住這種喪盡天良的刑訊?


    漢字叫做張茂,和那個塗光一樣,都曾經是邊軍白定平部的小旗將,如今卻是兵冊上被勾銷的一個名字而已。而現在就是為黃鶴的大公子,黃山鬆效力。


    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在望都城境內不知有多少。


    江白問到:“邊軍的規矩不是很嚴?張大帥手裏還能出現這種有計劃的假死逃脫?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不知道,我和塗光是四年前退出來的。手底下的人也是這幾年陸續補充進來的。”張茂再也沒有之前那種生死不懼的淡然。


    江白又問:“那你聽命於誰?你們的任務是什麽?”


    :“我們聽從趙小軍的指令,他是以前的營副,任務就是解決一些不配合的人,威脅,或者滅口。”


    孫燚想不明白,盯著張茂問道:“你是張大帥手下主力,怎麽甘心用這種方式逃脫軍隊,為一個私人效力?你們邊軍的榮譽呢?你們邊軍的驕傲呢?”


    :“我們不是逃兵!我們不是!”張茂突然激動起來。


    :“我們是為了弟兄們在前方能吃飽飯,穿好衣,有更好的保障,才離開軍隊的。我們不是逃兵!”


    孫燚和江白對視一眼,這樣說起來,似乎就能說的通了,這些人,並不像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他們托死逃離軍隊,一定是受了他人的蠱惑。


    孫燚陰著臉,不屑一顧地:“對對對,你們的兄弟在前方浴血殺敵,舍生忘死,為了保護後方的百姓不受侵擾,不受傷害。你們呢,你們親自下手去侵擾傷害這些百姓,對吧?


    誒,那兩個孩子多大歲數,你們居然去滅口?對,你們不是逃兵,你們他媽的連逃兵都不如。你們與那北邙禽獸有什麽區別?”


    :“哈哈,這所謂的擎天一柱,戍邊一方的張陸離張大帥,手底下也就養出你們這等貨色的軍人?簡直讓我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孫燚拱拱手,一副捉狹鄙視的表情。


    張茂大叫,竭盡全力的扭動著身子,脖頸上的青筋血管暴綻,歇斯底裏的大叫:“不是的!不是的!我們是自願離開軍隊的,張大帥不知道,他不知道!”


    孫燚走上前去,抓著張茂的頭發,輕輕的一巴掌拍在張茂臉上:“他知道不知道,你都是他手下的兵!你和你這些所謂兄弟的所有作為,都是張陸離的恥辱!恥辱!你等著,我抓了你們所有人,老子送到張陸離麵前,我就看看他那張老臉,要放在什麽地方!”


    張茂奮力扭動的身體,浸濕的捆綁繩子發出尖利的摩擦聲:“不關大帥的事,不關大帥的事!”


    孫燚扯動張茂的頭發,將張茂的臉揚起,盯著他絕望的眼睛,惡狠狠的說。


    :“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我要是能找出罪魁禍首,這件事,就與張大帥無關,如果找不出來,我就隻能公事公辦,把張大帥交給朝廷,交給陛下去處理!”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孫燚猛地一甩手,張茂的腦袋蕩了一下。


    孫燚向外走,招呼江白:“走了,小白哥,一個小嘍囉而已,和他費什麽勁,正好找個機會,把張陸離弄掉,老子就可以坐這個位置了。”


    江白低著頭,克製著自己的笑意:“嗯,走。誒,老齊,你隨便問問就好,他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也就別勉強哈。”


    老齊哎嘿應了一聲,慢吞吞的將審訊桌子向前搬動,然後四平八穩的坐下:“是我問你說呢,還是你自己說?嗯,如果你累了,也可以回牢裏歇息。我們不著急,不著急。”


    張茂的身子軟軟的,麵色死灰:“我說我說,我都說。”


    孫燚和江白在牢獄門口停下腳,側耳傾聽到這句話,兩人壞笑著離開。


    :“你這樣做傳到張大帥耳朵裏,後果可不好估量啊。”江白看似若無其事的說了一聲,語氣卻滿是關切。


    孫燚搖搖頭:“我不認識他,道說旁聽的傳言我也不信,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我也不在意會不會得罪他。”


    :“不過看起來,這老家夥還是很受手下人愛戴,想來,壞也壞的有限吧?”孫燚反問自己,像是需要自己有個答案。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在山海關為白定平發愁的張陸離,要是知道孫燚這時候的想法,會不會一怒之下,帶著白定平先來平了孫燚的驕狂。


    僅僅幾日時間,李平平就無法掩飾對林悅的喜歡,隨時隨地的進出都帶著林悅,走哪,見誰,都忍不住要誇耀一番,讓小林悅的小臉蛋越發紅撲撲的。


    林悅仿佛天生就是應該吃這一行的飯,李平平給他一本基礎醫書,不過兩天他就能背的滾瓜爛熟,最神奇的是,完全沒有接觸過這一行的林悅,居然還能舉一反三提出一些疑問,這才是讓李平平最為驚喜之處。


    隻有真正讀明白了醫書,腦子裏有了全麵的理解,才能提出這樣的疑問。


    林悅除了被李平平帶著到處炫耀,之外的時間裏就是全心全意的照顧著還躺在床上的小柱子。


    小柱子雖然有一處比較嚴重的傷,但也隻算是皮肉傷而已,失血多了些,身體乏力而已。換做過往,這幾天時間了,早就按耐不住起身四處溜達惹事了,這一次,卻被李平平威脅著不許離開病榻。


    林悅小姑娘那日的話,小柱子也聽的清楚,現在每天都是小林悅來精細照料,無微不至,小柱子難免有些尷尬,可是說了幾次,林悅也隻是嘴上應著,該換藥換藥,該喂藥喂藥,該擦拭身子,擦拭身子。。。


    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對,尷尬的就是小柱子,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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