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叫什麽,爺林青山手下不打無名之輩!”破鑼嗓子林青山仰頭望著大柱子。


    一群五大三粗遠異乎常人的彪形大漢興高采烈的從大門裏跑了出來,手裏拖著大大小小粗粗細細的狼牙棒,一路火花帶閃電。


    :“我來我來,是你要打架是吧?我來陪你打。我家大人不是什麽小貓小狗都值得他動手。我叫張巨樹,有名有姓,不算無名之輩。”張巨樹從人群中擠出,站在林青山麵前。


    大圓腦袋,大粗脖子,身子四四方方的像是是一塊巨大的牆磚。


    :“來嘛,怎麽打?抄家夥不抄家夥?我先說好了,抄家夥就不計生死了,生死有命哈。我這棍子六十多斤,甩起來我控製不住力度。”張巨樹是親兵營裏比較有名的碎片嘴子,和竇驍子兩個不分伯仲。


    :“你和他廢什麽話啊,打就是了,囉裏吧嗦的,不行你就滾回來,讓老子來。慫貨一個,白吃那麽多糧食,長那麽大個。”竇驍子果然不甘寂寞的嘮叨起來。


    :“怎麽來,怎麽來?”張巨樹看了眼周圍,拖著狼牙棒向一側空地走了幾步,距離門口遠了一些:“來來來,這裏來,不要等下搞的血呼啦啦的還要被大人罵。”


    林青山一張臉歪歪的耷拉下來,說話滋啦滋啦的:“我去你大爺的!你想死,老子成全你。”轉身從馬邊抽出一根長刀,刀柄很長,刀身寬厚,刀刃一線雪亮,刀背滿是紅鏽,不知道飲過多少鮮血。


    :“將軍,林青山請戰!”


    :“去!”


    大柱子突然說了一句:“你下來,我們打,別讓弟兄們流血。”


    白定平愣了一下,勃然大怒:“老子是騎兵,你要老子下來和你個人熊步戰?你以為我老子傻嗎?你上馬,老子砍不死你!”


    大柱子神色不變,悶聲道:“你騎馬,我步戰!生死不限。”


    :“我去你大爺的,老子不占你這個便宜,殺了你,毀老子一世英名。”白定平更是大怒,一躍而下,抽出馬鞍下一條長刀,抗在肩上,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


    :“住手!”


    江白出現在門口,一臉威嚴:“欽差有令,城內不許妄起刀兵,違令者斬。想要打架,約時間地點,校場上見分曉。”


    :“那位白定平白將軍?欽差大人召你進去。”


    白定平腳下一頓,扛著刀,惡狠狠的看了大柱子一眼:“等會我在出來找你較量!”


    :“你們,原地待命!”白定平說著話,扛著刀,大搖大擺的就往門內走去:“前麵帶路!”


    江白身子側開:“請!”


    門口的親兵們笑嘻嘻的讓開路,沒有人在乎白定平扛著刀。


    大柱子提著狼牙棒,又坐回原位置,大馬金刀,威猛霸道。


    張巨樹四下打量:“不打了?”


    竇驍子轉身就往院子走:“打唄,不怕打板子你就打唄,少說話,多幹活,剛才早點動手,現在都結束了,白白浪費時機。”


    張巨樹意猶未盡的歎口氣,看著眼前林青山,蠱惑般的小聲說:“我們肉搏?不動武器?輸贏別告狀,玩玩?”


    林青山陰惻惻的看著張巨樹:“我隻殺人,不打架。”


    張巨樹像是被噎了一下,惱羞反駁道:“大夏境內,哪有那麽多人可殺。你不寂寞?再說了,你這麽了不得,怎麽不見你去把北邙人殺光?”


    林青山看傻逼一樣看了張巨樹一眼:“人家說腦袋大的聰明,你與眾不同。”說完話,轉身走了。丟下張巨樹半天還沒有反應過來。


    :“白將軍?四驍將白定平將軍?坐。”院子的桂花樹下,孫燚很隨意的坐在一張小凳子上,麵前擺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茶壺,幾個茶碗,像是接待很熟悉的朋友,簡單自然。


    白定平沒有坐下,拄著刀:“不說廢話,放了黃家的人,我立刻走。”


    :“白將軍,急什麽?我不放人,你還真敢砍了我?放下刀,嚇唬到孩子就不好了。喝茶喝茶,趕路這麽久,累了吧。”孫燚拿起茶壺,給白定平倒了一杯茶。


    白定平不耐煩地:“我老婆孩子在黃府裏,你封了門,他們怎麽活?先放人。別逼我搶人。”


    :“你就不想知道黃家犯了什麽事?滿門抄斬的罪,你說,怎麽放。”孫燚放下茶壺,橫起眼睛:“你說放就放?邊軍麵子這麽大嗎?”


    白定平提起刀重重向下一頓,刀尖深深刺入石板:“放屁,黃家人膽子小,怎麽可能犯抄斬之罪?你冤枉他們?是為了對付我?還是要對付張大帥?是了,一定是,你們朝廷的狗官們想要對付張大帥!”


    :“想讓我拖大帥下水?做夢,想也別想!”白定平義憤填膺,滿臉胡子都劇烈的顫動起來。


    :“媽的,你們以為邊軍是吃素的?要逼我們反?就你?你就手下幾萬個新兵雛子?”


    孫燚不耐煩地:“你別喊,再喊,你那兩個寶貝兒子不要了?”


    :“我草你大爺!”白定平扭身上步,刀光炸開一道光幕,尖嘯的破空聲淒厲,一瞬間,仿佛讓人置身死亡的籠罩之下。


    :“住手,定平!”蒼老的聲音在刀風中格外清晰。


    “哢嚓~~~~”一聲巨響,白定平最後時刻扭動身子,偏轉了刀身,這一刀狠狠地劈在院子的石板地上,數塊石板裂成兩半,裂縫平平整整,赫然一道半尺溝壑。


    白定平的眼珠子已然是猩紅一片,眼瞳都縮成細細的針眼一般,形同鬼魅。


    :“我草,大意了,這家夥,真下狠手啊。”孫燚頭發被刀風激的四處飛揚,亂糟糟的落下蓋在臉上。他左手撥開臉上的亂發,感慨一句。右手的“燚”刀早已經歸鞘,似乎剛才沒有出鞘一般。


    江白臉色發白,腰間的長劍才將將出鞘,剛才若不是白定平更改了刀勢,他這一劍也毫無用處。


    黃鶴拄著拐杖從屋子門口急走過來:“定平,你糊塗啊,你,你怎麽敢對欽差大人動刀,你,你真的不在乎白楊白槐的性命了?”


    白定平眼中的猩紅緩緩退去,眼神逐漸逐漸的恢複清醒,雙手握刀,刀鋒還切在地上。:“嶽父,你,你怎麽在這裏。”


    :“你,你還不快點向欽差大人賠罪?快,快向欽差大人賠罪。黃鶴走的踉踉蹌蹌,一個柔柔弱弱的大眼睛小女孩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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