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燚恍然:“認識?同行是冤家,難怪你治不了。”


    李如儒一身簡約又不簡單的裝束,麵色紅潤,氣定神閑,走出去也是斯文儒雅之人,孫燚一句話就把他氣的惱羞成怒:“孫阿蠻,老夫何等身份,會是這般見死不救的小人?”


    :“能治?”


    李如儒噎了一下:“難治,有一種藥材找不著,在極北之地,我尋了幾年都沒有尋到。”


    :“早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北邊我說的算。”孫燚嘿嘿一笑,有點張揚,卻不討人厭。


    :“嗯。這陸郎中?”李如儒抬眼望著綁成大字型的陸郎中,遲疑的問到:“王晉勇的死,與他有關?”


    :“他殺的!”


    :“他?”李如儒猛轉頭看向孫燚:“他殺的王晉勇?”


    :“嗯。人不可貌相。”


    李如儒和陸郎中交情不深,也就是陸郎中找他為那女子治過病,可惜李如儒也無能為力。


    送走李如儒,孫燚又走到陸郎中麵前:“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和我談談條件?你交出幕後的人,我救你的女人。”


    陸郎中慘笑一下:“十幾年了,李如儒都救不了,你憑什麽?”


    孫燚揚揚眉頭:“他說難治,不是不能治,他要找的藥,說不定我手裏就有,別忘了,我這次可是搶了北邙王庭,你知道我手裏有多少天材地寶?說不定就有能治你女人的藥。”


    孫燚緊緊盯著陸郎中眼神的變化:“即使沒有,北疆我是老大,我也能找到,不就是多花錢嗎?我能花二十萬兩找你,也能花二十萬兩找藥。”


    陸郎中眼睛明顯亮了一下,又瞬間熄滅下去,他見識過朝廷官員的恬不知恥,這些人就是言而無信的偽君子。現在說的再好,回過頭去,就矢口不認。


    :“你殺了勇哥,我肯定殺你,但是我不會恨你,你隻是一個工具,但是你身後的人,我肯定不會放過。”


    “陸郎中,你看那邊那個老頭,是稽密司最老的刑訊老手,現在稽密司負責刑訊的那些家夥,都是他的徒子徒孫。稽密司的手段,相信你也聽過,落在他們手裏,沒聽過說能扛過去的。”


    :“你真想試試自己肉體的堅硬?還是現在就與我合作,這樣,至少不會再你的女人麵前丟了自己的形象。我保證,我能救你的女人。我孫燚孫阿蠻說出來的承諾,從來不會食言。”


    陸郎中一輩子就不曾信過什麽人,又哪裏會被孫燚這三言兩語說服,他知道自己必死,自己的女人,也難有好下場。索性閉上眼,扭過頭去,不發一言。


    老齊穿著一件很奇怪的皮兜,皮兜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口袋,口袋裏插著各種工具,有的小巧細致,有的粗獷粗糙,才靠過來,一股死氣沉沉的腥臭味不僅僅往鼻子裏鑽,似乎還往皮膚裏鑽。


    :“你和他那麽多廢話做什麽,這位可不是一般人,我好久沒有動手了,你讓開點,別礙著我的手藝。”老齊看上去全身充滿鬥誌,眼神炙熱,熊熊燃燒,快活的不得了。


    孫燚退後兩步,不放心,又交代道:“別玩死了?我要他張嘴。”


    :“放心。想死都難。”老齊一身叮鈴咣當 ,興致勃勃,


    陸郎中眼睛暴突,死死盯著躺在麵前的女子,牙齒咬的咯咯響,臉色紅紫,額上,脖頸身上每一根青筋都劇烈的顫動扭曲鼓漲,卻依然忍受不住抽筋吸髓的痛苦,從鼻子和嗓子眼裏發出壓抑到極致的痛苦聲。


    孫燚和李硯坐在門口,聽著屋子裏的動靜,泰然自若。


    晨光映的眼睛一陣刺疼,孫燚雙手搭在額上:“小白哥呢?”


    李硯眼睛都眯的看不見縫隙:“不知道,回來後說有事,一轉眼就不見了。”


    :“還有什麽事比審訊還重要。”孫燚喃喃自語道。


    兩人突然同時轉頭,彼此對視一眼,李硯目露疑光:“昨晚他去追人,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是啊,昨晚他回來就感覺他表情有些古怪,我還以為是我抓到了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呢,看來不是。”孫燚臉色變得沉重起來。


    :“等他回來就知道了。先撬開這個人的口。”李硯打了一個哈欠,兩個人又是通宵未眠,神情都有些萎靡。


    陸郎中終於打熬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身上的痛苦似乎從這一聲慘叫裏發泄了一些出去,這一開口泄了那口氣,就完全顧不上眼前女人那痛苦絕望的眼神,一聲聲慘叫,不似人聲。


    孫燚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老子還是進去盯著點,免得老齊玩高興了,把人給我弄死了。這特麽的就白費老子一番心血。”


    李硯也站起來,他不喜歡這種血腥的場麵。轉頭向外走:“餓了嗎?吃什麽,我叫人去買。”


    :“包子,大肉包子,我能吃兩屜。”孫燚頓時覺得肚子一陣陣咕嚕咕嚕叫。


    等孫燚見到陸郎中的時候,肚子裏又是一陣翻騰,剛才的饑餓感瞬間消失,隻想一壺烈酒下肚,壓壓翻滾的胃口。


    陸郎中頭臉上插著幾根細長的銀針,他雙目赤紅,怒凸,用力的甩著頭,一張臉孔劇烈扭曲,汗水淚水鼻涕唾液隨著他劇烈的甩頭動作,四處飛濺。


    老齊站在幾步外,一臉亢奮,看的津津有味。


    :“嘿,瞧,這五十歲的人,身材保持這麽好,一分贅肉都沒有,真是個教學的好骨架子。”老齊見孫燚進來,興高采烈的介紹著,一副見獵心喜的模樣。


    陸郎中胸口處,一層皮完整的被剝開,露出鮮紅的肌肉和細密的血管,因為疼痛,一縷縷肌肉瘋狂的跳動。


    :“這肌肉發達和肥胖就是不一樣,上次剝皮的是一個胖子,肥肉多,我動手,染了一手血,不像這個,這個皮膚緊繃,手感就是舒服。”老齊還是樂滋滋的和孫燚探討自己的感受。


    :“有這麽痛嗎?也就是個皮肉傷,怎麽痛成這樣?”孫燚不解的問,不過看起來,那畫麵確實比戰場上挨一刀更為血腥和慘烈。


    老齊眉須齊動,得意之極:“你不是說他善於針灸嗎?我用針灸刺激他的五感,所以,痛感更加強烈,一會動他骨頭,還要弄兩顆護心的藥給他吃,免得生生痛死過去。”


    孫燚強忍不適,:“老齊,你這樣搞,他就是想招供,也說不出話來啊。”


    :“沒事,多痛一陣子,招供的時候會比較詳盡。真的,我有經驗。”老齊把握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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