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靖宇對此視若無睹。


    正當年年欲再次嚐試溝通時,蕭祁月輕輕按住了他的手,眼神深邃:“如果……歲歲真的是你的親生骨肉,你又會如何對待她?”


    年年聞言一怔,轉而望向蕭靖宇,期待著一個答案。


    蕭靖宇敲擊桌麵的動作突然停止,他那副置身事外的麵具開始裂開,黑眸微縮,一抹不易察覺的情感波動掠過眼底。


    蕭祁月緊緊盯著他,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你會不會像當年一樣,不顧一切地將孩子從若嫣身邊奪走?”


    “自然。”


    蕭靖宇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蕭家的血脈,絕不容許流落在外。”


    這個念頭一旦萌生,蕭靖宇的心髒猛地一縮。


    難道,這麽多年來,廖若嫣一直在騙他?


    “那個小女孩怎麽可能和靖宇有關係?”


    廖以沫適時出現,手裏端著咖啡,語氣輕鬆,仿佛不經意間就打破了蕭靖宇的疑慮。


    “她和靖宇一點也不相像,而且我聽說,那孩子的父親有父親。”


    蕭靖宇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心底卻莫名煩躁起來。


    這個女人的話,究竟哪一句是真的?


    她口口聲聲說愛他,轉頭卻又與他人糾葛不清!


    “廖小姐的消息真是靈通。”


    蕭祁月語調平和,卻暗含深意,“僅憑一麵之緣,就能斷定歲歲的父親是誰?”


    “所以,今天下午你是特意帶年年去幼兒園的,對不對?”


    蕭祁月抬眼,微笑中藏著鋒利,讓廖以沫感到一陣不安。


    “你想讓年年知道,他母親有了別的孩子,是這樣嗎?”


    隨著蕭祁月的步步緊逼,廖以沫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在蕭靖宇銳利的目光下,她隻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怎、怎麽會,我隻是……”


    年年卻在此刻快速反應,一臉憤怒:“就是她!她硬拉著我去的,她是有目的的!”


    蕭靖宇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不悅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對廖以沫的好感是真,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容忍她對自己的兒子有任何算計!


    手指緊握著咖啡杯,他周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讓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降了幾度。


    廖以沫察覺到氣氛的凝重,咬著下唇,顯得既委屈又無辜:“年年,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你也不能這樣冤枉我。我隻是看最近你心情不好,想帶你出去散散心。因為你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我才提議去賞花,怎麽就變成了故意帶你去幼兒園?而且,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若嫣有個女兒……”


    “還有,姑姑,我真的沒有特意去查那個小女孩,隻是偶然路過聽到她的老師問靖宇是不是她的爸爸,才無意中得知……”


    “撒謊!”


    年年氣憤地反駁,這個女人總是能把事情黑白顛倒。


    “廖小姐,你不覺得你的解釋太過牽強了嗎?”


    蕭祁月冷冷說道,對於廖以沫的小聰明,她根本毫不在意。


    “我真的沒有撒謊。”


    廖以沫的眼眶泛起了淚光,紅著眼睛看向蕭靖宇,“靖宇,你要相信我,今天的事情真的隻是一個誤會。這些年來,我對年年視如己出,沒有任何理由去做這樣的事……”


    “是啊,少爺。”


    一旁的劉嬸也附和道,“以沫小姐對您的情意深厚,蕭氏總裁夫人的位置早晚是她的,她何必多此一舉呢?”


    “小少爺生病的時候,以沫小姐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真是把他當作親生兒子一樣疼愛,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這些話讓廖以沫表麵上顯得更加委屈,內心卻因憤怒而幾乎失控。


    她精心設計的局,本想讓蕭靖宇和年年對廖若嫣徹底失望,結果卻是廖若嫣安然無恙,而自己卻落得一身罵名!


    “少爺,您真的誤會了以沫小姐。”


    劉嬸歎了口氣,滿是無奈。


    年年急得小臉通紅,小小的身軀在原地蹦躂,喉嚨裏發出“咿咿呀呀”的焦急聲調,那雙清澈的眼眸裏滿是迫切,一會兒焦急地指向一旁的劉嬸,一會兒又轉而指向廖以沫,小手胡亂揮舞。


    蕭靖宇眉頭緊鎖,“冷靜!”


    然而,年年的情緒無法通過言語釋放。


    他想要大聲說出劉嬸如何幫助廖以沫編織謊言,想要揭露廖以沫針對媽咪的種種行徑,可那些話語卻卡在喉嚨裏。


    他的小手因為無法表達而顫抖得更加厲害,眼眶泛紅,幾近崩潰,拚盡全力比劃,卻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音節。


    蕭祁月秀美的臉龐上閃過一抹不悅,她輕輕啟唇:“靖宇,難道你還沒看清楚嗎?在這個家裏,年年失去了話語權。”


    “劉嬸,按照你的說法,年年這是在無端生事,說謊了嗎?”


    劉嬸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剛要開口辯解,就被蕭祁月打斷:“你是不是忘了,這屋簷之下,究竟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在豪門之中,最忌諱的就是仆人三心二意。


    即便廖以沫是蕭靖宇心中的摯愛,但在未正式成為蕭家一份子之前,她始終是個外人。


    劉嬸作為蕭家的傭人,在這敏感時刻,不維護自家人的利益,反而偏袒外人,難免讓人猜測其是否已被他人收買。


    “我……”劉嬸的臉上血色全無,支支吾吾,似乎找不到合適的措辭,“我隻是……”


    “隻是實話實說?隻是看不慣廖以沫被誤解?”


    蕭祁月冷聲打斷,語氣中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劉嬸,需要我提醒你,你的身份是蕭家的傭人,而不是廖以沫的私人辯護律師!”


    劉嬸被嚇得立刻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對不起,少爺,對不起,大小姐,都是我的錯。”


    廖以沫淚光閃爍,求助般看向蕭靖宇,見他無動於衷,隻好委屈地呼喚:“姑姑……”


    “別叫我姑姑,廖小姐,我們之間並沒有那麽親近。”


    蕭祁月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不再有先前對廖若嫣的溫柔,“廖小姐,你們廖家難道沒有教你基本的禮儀嗎?沒有告訴你,這種自作多情的行為會讓人感到厭煩?”


    蕭祁月的直接指責讓廖以沫羞愧難當,她低下頭,尷尬得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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