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巨響,蕭靖宇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廖若嫣背後的牆上,鮮血從指縫間滲出。


    “廖若嫣,像你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麵對蕭靖宇的指控,廖若嫣隻覺荒謬至極。


    “這不能成為你逼迫年年的理由!”她怒斥道。


    “我沒有不在乎年年,他和歲歲一樣,都是我的孩子,我都關心,都愛!蕭靖宇,你和誰在一起我不管,但你絕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我隻是想給孩子找個真正關心他的媽媽!”


    蕭靖宇一把攥住廖若嫣的手,用力按在牆上,身體如同一道銅牆鐵壁,將她圍困其中。


    “你開什麽玩笑!”


    廖若嫣強忍著手腕上傳來的陣陣痛楚,杏眼圓睜,直直瞪視著眼前的男人。


    “分明是廖以沫對年年心懷不軌,上次年年突發過敏,與她絕對脫不了幹係!”


    “你被人蒙蔽了雙眼,還在為她辯解,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親生兒子,蕭靖宇,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腦子去思考?”


    蕭靖宇的麵容覆蓋上了一層寒冰,那冷冽的氣息仿佛能瞬間將周圍的空氣凝固,他手中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幾乎要將廖若嫣纖細的手腕捏碎。


    “廖若嫣,你是不是活膩了,竟敢如此放肆?”


    被緊緊束縛的廖若嫣,盡管無法掙脫,但求生的本能驅使她用另一隻手艱難地掏出手機,快速翻找著能夠證明真相的證據。


    “你看看吧!視頻裏那個男人,是廖以沫的貼身保鏢,而對麵則是小芳!”


    “廖以沫,她是在折磨我們的兒子啊!”


    廖若嫣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蕭靖宇的目光緊鎖在屏幕上,隨著視頻的播放,他的手指逐漸放鬆,最終完全鬆開了對廖若嫣的鉗製。


    畫麵中,那名男子悄無聲息地遞給小芳一個密封的紙袋,兩人交換了幾句低語後,小芳麵帶詭異的笑容轉身離去。


    廖若嫣緊張地觀察著蕭靖宇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變化。


    然而,正當她以為蕭靖宇終於開始相信視頻內容,準備起身去找廖以沫對峙時,他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盆冷水,將她所有的希望澆滅。


    “你以為這種拙劣的手段,我會輕易相信?”


    他冷冷地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於玩這種栽贓嫁禍的遊戲!”


    廖若嫣震驚地望著蕭靖宇,淚水再也忍不住,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感歎蕭靖宇對廖以沫那份盲目的深情,還是該嘲笑自己天真,竟然妄想能讓他看清廖以沫的真實麵目。


    “蕭靖宇,你真是個癡情的傻瓜!”


    她苦笑著,眼中閃爍著淒涼與無奈。


    “別再這裏惺惺作態了!”


    蕭靖宇麵無表情,似乎對廖若嫣的痛苦視而不見。


    “不過,我還得謝謝你,有你在,我相信年年很快就會全心全意接納以沫。到時候,你就可以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滾得遠遠的!”


    如果不是身後牆壁支撐,廖若嫣覺得自己或許早已無力地癱倒在地。


    她淚眼婆娑地望著這個男人,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蕭靖宇,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的強硬,總有一天會失去年年?”


    蕭靖宇的身上瞬間彌漫出一股強烈的暴虐氣息,正欲反駁,卻突然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


    “砰——”樓上某處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年年!”


    廖若嫣神經瞬間緊繃,不顧一切地推開蕭靖宇,飛快地衝向樓梯。


    慌亂中,她不慎踏空,身體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麵上,疼痛讓她的臉色瞬間蒼白。


    蕭靖宇的眉宇間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


    原以為她會因此停下,沒想到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掙紮著繼續向上爬。


    這一幕,似乎觸動了蕭靖宇內心深處的某根弦。


    那種出於母性的本能關懷,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偽裝的,她......


    真的如此深愛著年年嗎?


    他低頭瞥見那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猶豫片刻後,還是彎腰撿起,重新播放那段視頻。


    二樓,廖若嫣在散落一地的玩具中發現了蜷縮成一團的年年。


    她急忙上前,將孩子緊緊摟在懷裏,滿心愧疚地低語:“對不起,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年年在她的懷抱中輕輕搖頭,淚水無聲地滑落,沾濕了她的衣襟。想到蕭靖宇剛才那副固執的模樣,廖若嫣心中暗自盤算,小心翼翼地詢問:“年年,媽媽帶你離開這裏,好不好?我們去一個隻有我們三個人的地方,和妹妹一起快樂地生活,媽媽保證,每一天都會讓你過得開心。”


    她下定決心,無論未來如何艱難——哪怕蕭靖宇對她恨之入骨,她也願意承受一切。


    廖若嫣屏住呼吸,目光緊緊鎖定在年年身上,隻等他點頭同意。


    然而,在她充滿期待的目光中,年年卻緩緩搖了搖頭。


    “為什麽呢?”


    廖若嫣心中一沉,滿是不解地問道。


    年年用稚嫩的手指比劃著,不敢直視母親那受傷的眼神。


    “爸爸很愛我,我不能就這樣離開,他會難過的。對不起,媽媽。”


    他心裏清楚,爸爸雖然不善言辭,但那份深沉的愛從未減少。


    每當夜深人靜,自己因病痛而輾轉反側時,總是爸爸默默守候在床邊。


    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讓爸爸傷心。


    年年的拒絕,讓廖若嫣心如刀絞。


    “傻孩子,你對媽媽永遠不需要道歉。”


    廖若嫣溫柔地撫摸著年年的頭,輕聲安慰,“時間不早了,媽媽陪你睡覺,明天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見到媽媽並未生氣,年年如釋重負,重重地點了點頭,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廖若嫣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各種可能的解決方案,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依舊毫無頭緒。


    晨曦微露。


    廖若嫣的腳步顯得格外匆忙,她的心被對歲歲的深深擔憂緊緊纏繞,以至於忽略了身後那道若隱若現,充滿複雜情緒的視線。


    蕭靖宇站在山莊的門檻上,目光緊緊追隨廖若嫣漸行漸遠的背影。


    直到一陣細微的衣袖摩擦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怎麽今天起得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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