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手機,廖以沫嘴角泛起冷笑,隨手拔掉輸液針頭,毫不猶豫地踏出了房間。


    另一邊,蕭靖宇聽完下屬的匯報,胸腔中的怒氣如同火燒,疼痛難忍。


    歲歲的生父怎就能認定那個姓顧的男人是她的父親?


    他算得了什麽?


    居然還敢阻攔歲歲接受他贈送的禮物?這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憤怒之下,蕭靖宇即刻撥通了廖若嫣的電話。


    話筒一接通便是質問。


    “你有什麽資格拒絕我給女兒送的東西?你憑什麽替她做決定?”


    他的話語間充滿了不可置疑的質問。


    廖若嫣本以為自己拒絕蕭靖宇探視的舉動稍顯過激,畢竟他是為救歲歲才住進醫院,還未痊愈就心係女兒,這樣的父愛值得肯定。


    然而,內心的自責尚未沉澱,蕭靖宇的責難便接踵而至,甚至威脅要奪回歲歲的撫養權。


    這讓廖若嫣剛剛萌芽的歉疚之情瞬間蒸發。


    “歲歲不稀罕你那點吃吃喝喝,別太自我感覺良好了。是你先傷害了歲歲的心,她不接受你的東西,那是你自食其果!”


    廖若嫣麵若寒霜,冷冷說道。


    “還有,關於歲歲的撫養權,你想都別想,我死也不會放手的!”


    話音剛落,她用力地掛斷了電話,不願再與蕭靖宇多費唇舌,對於這種自大到極點的男人,最好的回應就是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有了上次成功拉黑蕭靖宇的經驗。


    這一次,廖若嫣操作得無比流暢,就像行雲流水一般自然。


    她默默在心裏發誓,從此以後,任何陌生來電都將被拒之門外。


    而另一端,再次被廖若嫣拉黑的蕭靖宇,整個人氣得顫抖不止。


    他握著手機,臉上一片陰霾,心中盤算著如何讓廖若嫣好看。


    年年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輕輕走到蕭靖宇身邊,以一種稚嫩卻真誠的口吻說道:“爸比,為什麽不嚐試和媽咪好好談談呢?其實媽咪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在年年的印象中,蕭靖宇總是那麽冷靜而理性,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能以客觀公正的態度去看待,唯獨到了媽咪這裏,他就變得有些過激了。


    蕭靖宇冷笑了一聲,“如果她能聽進去道理,就不會擅自把妹妹的戶口掛在別人名下了。”


    在他看來,廖若嫣的這一行為,無疑是要生生拆散他們的家庭!


    年年歎了口氣,感到無力改變現狀,“媽咪隻是擔心你會被妹妹搶走,如果你不和媽咪爭執,我相信她會改變的。”


    “爸比,你和媽咪和睦相處吧,那樣的話,妹妹和我就不會每天都這麽難過了。”


    年年誠懇地說著,眼眸中滿是懇求與期盼。


    蕭靖宇抿緊了嘴唇,眉宇間凝結著複雜的情感。


    他想起歲歲那雙充滿無辜與無助的大眼睛,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刺痛著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轉而將視線投向眼前的年年。


    廖若嫣所犯下的錯誤,是她個人的選擇,與這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無關。


    作為父親,他不能,也不忍心將孩子們棄之不顧,讓他們成為大人世界裏恩怨的犧牲品。


    蕭靖宇輕輕揉搓著眉心,那動作透著難以言喻的疲憊與掙紮。


    “我再考慮考慮。”


    年年靈敏地捕捉到了這細微的情緒變化,眼眸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對他而言,父親這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是前奏,意味著隻要他們努力爭取,一家人重新團聚的日子指日可待。


    他仿佛已經看見,未來的某個溫馨時刻,一家四口圍坐在餐桌旁的畫麵。


    ---


    而在南港的那座舊公寓內,窗外的雨滴敲打著玻璃,為這場意外的訪客增添了幾分寒意。


    廖若嫣怔怔地望著站在門口,臉色蒼白、身著醫院病號服的廖以沫,心中湧動著說不出的滋味。


    她萬萬沒想到,剛送走了蕭靖宇,緊接著就要麵對這個自以為是的妹妹。


    “你來幹什麽?”


    廖若嫣的話語裏充滿了不耐煩,仿佛每一個字都在控訴對方的入侵。


    廖以沫沒有絲毫血色,病號服下顯得格外脆弱。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虛弱而誠懇:“妹妹,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今天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你和歲歲千萬別往心裏去。”


    “別在這裏上演你的悲情戲碼,行不行?”


    廖若嫣毫不掩飾自己的反感,對於這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行為嗤之以鼻.


    “有話快說,說完就請離開吧!”


    廖以沫聞言,眼神中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同情。


    誰又能料到,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無害的女人,竟然會有親手傷害親人的狠心?


    “靖宇他已經全都告訴我了,歲歲其實是他的親生女兒。”


    廖若嫣的眉毛不禁微微一挑,表麵仍舊保持冷靜。


    “靖宇很後悔這些年來,沒能陪在你和孩子的身邊。他說,隻要你願意,無論你有什麽條件,他都會盡力去滿足。”


    廖以沫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微妙的懇求。


    對於廖以沫的真正意圖,廖若嫣早已洞悉。


    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那笑非笑的表情中透露出濃濃的不屑:“我要你去死!”


    這句話脫口而出。


    廖以沫顯然沒有料到這樣的回答,一時間呆立當場,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妹妹,別開這樣的玩笑。”


    “我沒興趣和你浪費唇舌。”


    廖若嫣的語調變得愈發冷硬,“這一切,是蕭靖宇的意思?”


    “靖宇隻是希望能給歲歲一個完整的家。”


    廖以沫低下頭,語氣中夾雜著無奈與期盼。


    多麽諷刺的家庭關係。他們奪走了她的兒子,如今竟又試圖將女兒也納入懷中?蕭靖宇,你的心腸,當真如此鐵石嗎?


    ---


    另一方麵,蕭靖宇深知歲歲對繪畫的熱愛,特地精心挑選了一套高級的畫筆和鮮豔的顏料。


    得知歲歲有時會在網絡上直播畫畫,他迫不及待地找到了那個直播間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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