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體內放肆得狂笑著,季青梧散亂著頭發從牆角站起,他的眼前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他搜尋著視線裏的獵物,腦海裏隻有一樣奪回不凡!不凡與靡還未離開山洞,靡在考慮用什麽方法從九華帶走不凡而不驚動清波掌門,如果是他一人的話,當然是來去自如,但是帶上不凡這個明顯不會老實的人,這一路如何悄無聲息得走還真是個難題。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後突然湧過來一股強大的魔息,這種壓製性得強大力量讓他忍不住向其臣服,而隻有在麵對主上的時候他才會有如此感覺。驚愕的回身,他看見季青梧正站在那裏,滿地的枯萎藤蔓,靡眯了眼,“有趣。”不凡見狀,大覺不妙,他原本打算的就是先騙靡跟他離開,他趁機解開絲帶傳送回去,而這個時候季青梧應該已經沒什麽大礙,至少不會愚蠢得繼續待在這個山洞裏。而現在,靡的注意力並放在了季青梧的身上,季青梧雖然把藤蔓掙脫開了……但是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季青梧的臉色慘白的毫無人樣,眼神怎麽那樣凶猛?來不及多想,不凡大叫一聲:“靡,趕緊走啊!”轟得一聲,不凡的叫聲淹沒在突如其來的爆炸當中,季青梧隻一指向這裏,便炸起幾道驚雷,靡反應及時,身形一轉,便拉著不凡移出了山洞。洞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連綿的細雨,冰涼的雨水打在臉上,不凡感覺略有些刺痛。“還給我……”陰沉的聲音從嗓子深處發出,季青梧衣裳淩亂得走出山洞,雨水落至他的周圍好像被一道無形的牆給彈了出去,“還給我……”不凡驚悚得看著季青梧,媽蛋,這末日喪屍恐怖片一樣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季青梧這是在cos僵屍?要不要這麽趕潮流?到底是怎麽了,這樣子看起來像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啊。“真有趣啊……”靡舔了舔鮮豔的嘴唇,“好像與母上說的不太一樣啊……”母上說的?靡一直提到母上和主上,主上他可以猜的出來,應該就是文中所說的萬年不死老妖精玉璣。而母上是誰?玉璣的夫人?“你先老老實實待一會兒。”靡突然撇開不凡,在他周圍劃了一個結界為牢籠,不凡坐在黑色的囚籠裏看著靡活動著手腕迎向了季青梧。“季青梧,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可笑不可笑?喪家犬一樣的,要向我吠叫了嗎?”靡張狂得大笑了幾聲,隔空畫了一個符,虛無的符裏鑽出一匹巨狼,張著血盆大口,悶聲咆哮著,“你要與它比比誰的叫聲響亮嗎?”靡的手輕輕一揮,巨狼甩著涎水向著季青梧奔騰而去,季青梧單手捏住狼頭,低吼一聲,一掌拍下去,強大魔氣聚成的幻狼就被擊打得灰飛煙滅。“還給我……”季青梧扭頭看向不凡,那雙眼底泛著血紅光芒的眼睛就一瞬也不再離開。不凡先是被季青梧的強大嚇了一跳,又被這灼熱視線盯視得渾身發寒,這一回他確認了季青梧的情況是真的走火入魔了。走火入魔了該怎麽辦?幫助他調理真氣走向,理順脈絡通道?可是,現在老子還被困在牢裏出不去呢!伸手嚐試性得觸碰了一下肉眼可見的流動著的黑色囚籠,不凡頓時感覺觸碰的地方激起了一陣陣的刺痛感,收回手,他無力得坐在牢籠裏,琢磨著怎麽破開這個陣法。幻犬是靡拿手的十大招式之一,隻一下就被季青梧輕易瓦解了,讓他的心情瞬間就陰霾了下來。雖然不明白季青梧何處來的一身魔氣,但也不敢再掉以輕心,靡伸手在虛空中抽出一把暗紅色長槍,直指向季青梧,“十字魔戟不飲血不會再陷入沉睡,你既然喚醒了它,就要有為此付出代價的覺悟!”季青梧的視線仍是未從靡的身上挪開,嘴裏不停呢喃的仍舊是“還給我、還給我。”受到忽視的靡,怒火上湧,一個閃身,隻見一道黑光一閃,季青梧的身前黑袍揚起,然後下一瞬,那道黑影以比之方才更快的速度被撞飛出去。靡在空中翻了個身,這才止住後衝的趨勢,他不可思議得看著季青梧,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單憑肉體就能彈開我的十字魔戟!”對靡的震驚絲毫不作理會,季青梧走向不凡所在的方向,深邃的瞳孔裏滿是執著與堅定。靡伸手甩出幾道威力巨大的閃電,都被季青梧輕鬆得全部一一化解。他咬了咬牙,拋出十字魔戟,念誦了咒文,十字魔戟如同流星一般射向季青梧,季青梧這才正眼看向這邊,然後隻是一抬手,十字魔戟便被他握在手中,反手一扔,以更快的速度射回了靡所在的地方。“滾。”陰冷無情的聲音伴隨著橫掃一切的強大魔息向著靡洶湧湧來,太過強大的力量麵前,靡根本就無法抵抗,他伸手擋於身前,淩厲的真氣像是刀子一樣割破了他的身體,哪怕他隻是一縷元魂,也深深得感受到了刺入骨髓的疼痛。“季、季青梧?!”不凡突然驚叫起來,他瞪大了眼睛,驚悚得看著靡,“怎麽會這樣?!”聞言,靡身子一頓,這才發現在剛才那陣罡風中,自己的麵具已經被吹飛了,他冷笑著看向不凡,說:“怎麽?是不是發現我比他更適合這張臉?”“你跟季青梧到底是什麽關係?”不凡扒在牢籠邊上,定定得望著靡,罡風四溢間,他黑色的袍子獵獵作響,垂首看下來的靡,有著跟季青梧一模一樣的臉,隻是與季青梧平日裏給人單薄的疏離感不同,這張臉放在靡的身上有一種頹然的妖豔感覺,蒼白的麵容,鮮紅的嘴唇,飄揚的黑色長發。“你總會知道。”靡並未正麵回答不凡的問題,他望向季青梧,眼睛裏麵滿是探究,“今日的債,我總會討回來。”雖然很想說靡每次見麵都會撂下幾句類似這樣的話然後逃之夭夭,但是強敵走了任誰也不會主動開口惹怒人家逼得對方留下來不是,所以,不凡選擇了沉默,盡管他還有許多問題想要問靡。靡一甩長袍,遮住自己的麵容,黑色的身影頓成縮成一團,逐漸消失在空氣中。不凡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也就隻在這一刻,束縛著他的牢籠頓時消失不見,他本被靡束縛在空中,這下沒了依托,身子急速下墜。正準備念了浮空咒,身子卻跌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裏。他抬頭看去,正是走火入魔中的季青梧,他的眼底深處燃著一絲血紅的光芒。“季、季青梧……”一直繃著臉的季青梧突然綻開一絲笑容,溫暖的像是一縷柔和的春風,搔的不凡心裏癢癢的,走火入魔就跟耍酒瘋一樣,沒人知道這人準備要幹嘛,不凡也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全身心得準備著接受季青梧可能發出得各種發神經一樣的摧殘,可是,他卻沒想到,季青梧竟然吻了他。當那兩片冰冷的唇壓在自己唇上的時候,不凡是徹底的震驚了,他瞪大了眼,正對上季青梧魅惑的眼神,被深處的血色光芒吸引著,不凡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能感覺到冰涼的唇緊貼著自己的,屬於季青梧的舌頭靈巧的探進他的口腔,吮吻得他舌尖都開始發麻。他嚐試推開季青梧,結束這個荒唐的吻,可是季青梧的手牢牢得按住他的後腦,將他緊緊得壓貼在自己的唇上。一旦他稍有掙紮的動作,哪怕隻是想休息喘息一會兒,那雙手的主人也是不允許的,無形的真氣纏繞上來,將兩人密密麻麻的卷裹在一起,身體一寸一寸得貼合在一起,密不可分。不凡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從來沒想象過一個人竟然可以長時間得進行這樣大強度的接吻,甚至連和女孩子的yy都沒有過,今天卻在一個男人身上驗證了這種可能性,而且,他還不得不承認,身為一個標準的沒病沒災的健康男人,這種感覺真是特妹的太銷魂了!“夠、夠了……”在自己尚有一絲理智存在的時候,不凡勉勵為自己爭取存活下來的權力,“夠、唔……我說,夠了……”“不夠……”不夠不夠還不夠!季青梧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咆哮著,五年來,他一直在渴望著什麽,直到今天,他終於明白過來,他渴望的就是這種東西,強烈的滿足感充斥了他的大腦,季青梧迷醉得看著不凡,更用力地加深這個吻……“醒、唔,你醒醒……”不凡還在掙紮著,他捏出一根銀針,借以抱住季青梧的姿勢紮進了他後腦,銀針入腦,頓時讓季青梧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凡見此招有效,又飛快得在他幾個穴道上紮了幾針,最終,季青梧的動作完全停了下來,他迷茫得看了一眼不凡,眼底的紅光散去,隨後就暈了過去。被吻到腿軟,不凡緩了好久才能站直了身子,他無語得看著倒在地上的季青梧,想起他臨昏迷前那可憐兮兮像是被迫害的小動物一般的無辜而又迷茫的神情,想忍住罵娘的衝動……可是,實在是忍不住啊。媽蛋,老子被男人吻了還吻得特別有感覺這可腫麽破?37門派比武(十七) 感覺節操掉一地的不凡已經無力去彎腰拾起了,被季青梧高強度的吻鬧得他的心跳半天也平複不起來,要不是看見季青梧即便是昏迷也沒有舒展開來的眉頭+蒼白的麵容+沁著汗水的額頭,他絕壁會給季青梧的屁股狠狠來上那麽銷魂的一腳。練過《大力神咒》,不凡背著季青梧倒也不算太累,為防止靡再回頭尋他們,他決定換個地方隱蔽起來。找了個還算寬敞的山洞,將昏迷的季青梧扔進洞裏,不凡點了火,盤膝打坐。過了約莫有兩三個時辰,季青梧轉醒過來,他迷茫得看向四周圍,清楚的記憶還停留在不凡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要跟靡走那裏。因此,當他看到安然坐於火堆旁打坐吐息的不凡時,躁動的心情突然平複下來,生出了難以言喻的一種滿足感,好像渴了很久的人喝足了滿滿一缸的水,又好像是困了幾天幾夜的人睡飽了覺,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饜足。用視線描摹著那人的眉眼,一點一點的勾畫出他平靜的麵容,季青梧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塌陷了下去,隻是看著這個人,他就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連他自己都覺著這種感覺來得十分莫名奇妙。抿了下唇,季青梧突然發現自己的雙唇有些紅腫,略微一怔,記憶的片段在腦海中忽閃而過,他內心一顫,明白這種輕飄飄的感覺的來源了。他剛才好像吻了不凡?而且還吻得十分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