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船了,隨著海浪的起伏,船也起起伏伏。林知衡在屋子裏研究那塊玉石,沈成在組裝釣具。看弟弟在擦魚竿,林知衡也有些手癢:“算了,把它先放在貝殼裏,等回去之後再研究。”兩人在外麵統一管空間叫貝殼,防止被別人聽到。林知衡借著把它收進背包的動作,把它放進了空間。在收入空間的一瞬間,林知衡險些驚叫出來。空間裏現在是淩晨,天很黑,玉石進入空間的一瞬間,它就自動地直紮到天上,就像過年放的那種竄天猴一樣,而且越飛越亮,最後,成為天上的第一顆星星。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三分鍾。看著山那邊的方向上,天上有一顆明亮的綠色星星,林知衡感到一陣不可思議。“天,天哪!”林知衡急忙叫住了沈成,“小成!它,它一進入那個貝殼,就自己飛到天上去了!”“飛到天上?”沈成也吃了一驚,“怎麽飛的?”林知衡詳細描述了一下剛剛空間裏發生的事情,沈成良好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看來它就是螢石了,既然它自己能飛上去,也省了咱們把它弄上去的功夫。不知道這種螢石市場上還有沒有賣的。”林知衡:“回去之後咱們可以去古文化街和古玩市場看一看,正好買之前可以用手套來鑒定一下。”中午,兩人還睡了個午覺。下午三點多,船到了第一個目的地,這個位置的海水比較深,據說還有漁船在這裏捕到過金槍魚。眾人立刻騷動起來,紛紛在船上占據好位置架起釣竿。海釣協會統一發了魚餌——小蝦,以及打窩用的東西——整桶的小魚小蝦。當然,很多海釣老手準備了自己的魚餌。林知衡占領了船一側的中央,他的手套線的輻射範圍是十米以內,在船中央可以輻射到船底大部分地方。他打算先將魚餌種摻入一些溫泉水來吸引魚蝦,他在空間的海中試過,魚蝦對於溫泉水簡直趨之若鶩,用有溫泉水的魚餌打窩,可能會吸引來更多的魚蝦。沈成與林知衡坐在一起,一人一個釣竿。沈成又去要了兩桶小蝦,摻上溫泉水撒到了海裏。不一會兒,林知衡就感覺到手套線旁邊的水裏有東西過來了。手套線可以幫他感知水裏的動靜,哪兒有動靜,他就把哪兒的東西收入空間。他感覺到船尾方向來了一個東西。他將那個東西連同周圍的海水一起收入空間。這片海域物產豐富,浮遊生物之類的東西也很多,收入空間裏讓它們繁殖,可以為魚蝦們增加更多食物。他看了一下空間,發現收進來的是一條狼魚。狼魚的骨頭是翠綠色的,用來熬湯很好喝。緊接著,又幾條魚過來了,他將它們一股腦收入空間。除了狼魚,還有幾條帶魚。帶魚是深海魚類,上岸即死,很難獲得活的帶魚。這回手套線立了大功。由於帶魚的身體隻能適應深海的水壓,林知衡立刻把它們轉移到了山下的海水裏。山下有一個海溝一樣的深水區,但是比起帶魚平時生活的水域,還是淺了許多,希望它們能夠順利活下去。之後,魚越來越多,林知衡感覺有些手忙腳亂,收不過來,並且很快就有些疲憊,他連忙拿起盛有溫泉水的水瓶子喝了一口,補充精力。整群的帶魚被收了進來,後麵還有黃花魚和鱈魚,這些東西之前都沒有收入空間。還有一些已經收入過一些的比如各種石斑魚和鯛魚。不過當他收入一波新的魚的時候,他發現其中混著一個藍色的章魚,章魚身上還有藍色的圈。藍環章魚?!他以前跟沈成一起一邊吃飯一邊看紀錄片的時候,記得看過一種劇毒的章魚,叫藍環章魚,具體長什麽樣他忘記了。不過萬一這種章魚就是劇毒的藍環章魚呢?細思極恐。林知衡急忙把它從空間裏弄出去。一般從空間裏放出來的東西會出現在林知衡的手裏或者手的兩米以內。林知衡抓起一把魚餌扔了出去,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兩米處的藍環章魚跟魚餌一起掉到了海裏,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在他扔章魚的時候,船上其他人陸續有了各種收獲,他的魚漂也動了起來。他感知了一下,吃了一驚。船下來了一群非常大的魚在橫衝直闖。他頓時沒空管他的魚竿,連忙用手套線收了起來,發現這竟然是一小群金槍魚!林知衡內心一陣激動,以後就有金槍魚可以吃了!收集完金槍魚,林知衡趕快拉他的魚竿,魚竿下麵也是個大東西,他差點被這大魚拉一個趔趄。沈成連忙過來接過魚竿。後來船上其他釣友也來幫忙,一小時後,一條兩米長的旗魚被弄到了甲板上。眾人紛紛拍照留影,林知衡成了今天的最大贏家。晚上,船開到了另一片水域。按海釣協會的慣例,第一天晚上是要舉辦船上的聯歡會的,不過眾人誰也不願意放棄夜釣的體驗,在這趟旅程之前就紛紛建議,聚會可以回岸上再說,在海裏就是要釣魚!晚上船停在了一片相對淺一些的海域,林知衡成功地又收獲了不少螃蟹,海參,龍蝦,生蠔,蝦群等。唯一有些不爽的,就是早上那個男生又來他們跟前晃悠,還在沈成去買夜宵的時候坐到沈成的椅子上跟林知衡說話,話裏話外都是莫名其妙的挑釁。林知衡全都不動聲色地懟回去了。等男生走了,沈成回來之後,林知衡回想起剛剛莫名其妙的對話,突然感覺出奇的羞恥。對話全程的核心意思都是,對方說你怎麽怎麽配不上沈成,感情不應該是這樣的之類的,然後他懟回去說沈成對他有多麽的好,沈成多在乎他。幸好沈成沒有聽到他們羞恥的對話。林知衡想。佟童是個野雞學校的大四學生。大學的時候花錢如流水,全靠幾任男友接濟。大三跟男友分手後,他機緣巧合認識了一個地產老板,被包養了一段時間,但是老板脾氣不好,經常虐待他。他跟老板解除關係以後,奢侈慣了的他不想再找一個窮學生,但是又怕有錢有勢的老板對他不好,於是腦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妙計。海釣協會是一個年輕人舉辦的協會,但是協會的門檻很高,門檻費也同樣昂貴,能來海釣協會的一般都是有錢的年輕企業家或者薪酬極高的各行業大佬。他咬著牙交了會費成了會員。來之前,他特意分析了這次的名單,選擇了沈成作為第一個下手的目標。誰知道,一看到沈成,沈成身邊就有一個修長溫雅的青年,沈成對他百依百順,目光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那個青年。佟童想過換個目標,但是覺得不會有人比沈成更有錢,更年輕,更帥了,而且沈成看上去還很癡情的樣子,如果把那個青年換成自己......於是一咬牙,反正他的第二任男友就是從別人那裏撬走的,撬走沈成應該也不難。沈成早上的時候還積極地從他那兒買了玉墜,加了他的賬號給他轉賬。佟童一下子覺得成功在即。如果不是看上自己,誰會這麽積極地買一塊這麽便宜的玉墜?誰知道一下午過去沈成突然就不理他了。佟童恨恨地看著林知衡的方向,都怪原配太有手段。十二點多,二人陸續洗澡,然後回房睡覺。沈成進屋的時候,林知衡已經睡著了。他側躺著,玉白的雙手靜靜安放在臉旁,那雙清冷又溫柔的誘人的鳳眼恬靜地閉著。沈成的心都要化了。甲板上空無一人,船隨著海浪輕輕搖晃,月光從窗裏透進來。沈成半跪在林知衡的床頭,抬手小心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又從雋秀的修眉,高挺秀氣的鼻梁一路向下,離微張的水潤的唇隻有幾毫米時,突然停了下來:“你什麽時候才能屬於我呢?我的哥哥。我都等了這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