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他們對這裏的吃食已經不抱希望了，而張乾做出來的新型營養劑又太少，根本舍不得吃。房間也是清一色的銀白，如果不是因為很大的話，楊樹懷疑他們到了監獄。幹淨是這裏的特色，四周的牆都跟鏡子似的。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機器人，楊樹苦著臉喝了一管營養劑之後對貝狄道“有什麽話說吧，讓我過來做什麽。”貝狄嘴角一抽，許久沒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為首的中年男人愣了下後道“事關重大，坐下談吧。”他按了下牆邊的一個按鈕，中央從地底升起來一個大長桌和幾個椅子。“雪璃，你們帶他們去休息。”這是要跟楊樹和洛天睿倆人說話。戚嘉走之前給楊樹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有事讓洛天睿聯係。是的，他們相信，隻要洛天睿願意，是能聯係上的。哪怕不能，動靜大一些他們也能察覺到。其他人走後，中年男人微笑道“我已經很久沒看見從母樹誕生的新人了，差點忘了介紹，我叫暮九，是第九代祭司。”“母樹？”楊樹微微蹙眉。“別急，我先跟你們說一下。”暮九說著從脖子上取下來一個鑰匙大小的東西，念了幾句聽不懂的話後，小鑰匙變成了大權杖。雙龍纏繞杖柄，上方一顆銀白色的球璀璨耀眼。“你能看到嗎？”這算是什麽話？他又不瞎……等會，楊樹盯著那顆球半晌，“裏麵有一棵樹？”那就是所謂的母樹？“嗯，是母樹的一個分枝。”暮九眼神眷戀的輕撫著球，“我們從母樹誕生，看見了嗎？樹上的那一顆顆的小果實就是一顆顆的星球。這隻是一個分枝而已，等到果實中期，我們會催化成熟……”“就像我們所在的星球？”洛天睿冷淡的看著他。暮九沉默之後點頭，“是的。你們一定認為我們很殘忍，但這也是無奈之舉，不成熟的後果就是星球崩毀。在你們看來可能沒什麽，畢竟星球毀滅的一瞬間，所有人也將不複存在，根本沒有記憶。沒有新人誕生，暮星也受到了影響，所以我們才會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催熟那些星球。我們不是聖人，如果不是這裏也有影響，絕對不會插手這些事情。”“等一下……那為什麽你們這會有人說，我們隻是虛擬數據，這個世界都是你們創造的？”楊樹對那鬥篷男的話耿耿於懷。暮九皺了下眉，“你是聽誰說的？”“就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對，那鬥篷的款式跟你身上的白袍差不多。本來是想帶我們走的，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人消失了，而我們穿越到了兩年之後。”那次莫名其妙的穿越讓楊樹很糾結，他的年紀究竟變大了還是沒變？暮九沉吟道“是傅家的人，對於整個世界是怎麽來的，我們分成了兩派。我們堅持的是母樹論，他們認為你們都是不存在的，隻是數據。因為母樹是我們共同發現的，我們利用母樹的能量做了很多事情，把暮星發展到現在的樣子。之前總有陌生的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到我們這裏，然後我們逐漸發現了母樹的秘密。而他們覺得這些果實是科技的結果，暮星之所以每年會出一些事，就是因為你們分走了資源，所以到處找果實裏的籽。也就是氣運最好，你們可能會稱呼他們為人生贏家的人，抓他們回來填補母樹的漏洞。”“嗯。”楊樹看想換洛天睿，當初確實是說填補漏洞來著。“實際上這種辦法是治標不治本，開始效果是很好，但母樹的情況會比上一次更差。”暮九輕歎一聲，“以前的傅家也是為了暮星好，最近幾年不知道在弄什麽東西，打著為暮星好的旗號，抓了很多人，還人為的創造那些所謂的主角。等他們把那個世界的氣運吸收的差不多了，再抓走。”“那你們怎麽不阻止？”楊樹想不通，這些人明明看起來很厲害，權力也很大的樣子，怎麽放任那些人做事？暮九苦笑道“說來慚愧，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隨後剝奪了他們的權力，但下個冷日要到了，有一群人要求把他們放出來。”“冷日？”“是的，這就是所謂的漏洞。到時候這裏的溫度會降到零下一百，灰蒙一片，天空會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將任何靠近的人撕成碎片。且持續的時間不定，帶來的也是毀滅性的打擊，一般是十年出現一次，最近幾年比較頻繁，幾乎都是傅家的人搞定的。”暮九說到這似乎想到了什麽，還沒等他想明白，一直不怎麽說話的洛天睿道“所以他們很得人心。”是啊，這就像是算計好了的事情，他們一直無能下去，就愈加襯托的傅家很厲害。星網上的輿論壓力還不算什麽，最嚴重的是每天來大門口靜坐的民眾。冷日將近，人心惶惶。若他現在把那些人放出去，這權力也就相當於易主了。楊樹明白洛天睿想說什麽，他感歎道“這麽久了才發現，你如今放不放都是難題。”暮九沉默過後眼神堅定的看著楊樹“若我們能解決冷日的問題，那就不是事了。”楊樹讓他的眼神看得後背發毛，良久後指了指自己“我？”“我聽雪璃說了，你有初代智腦，那麽，對於別人是成功率一半的事情，對你而言是百分之九十九，其餘百分之一是不可估測的意外。”楊樹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到底要我去做什麽？”“清理蛀蟲。”暮九還沒等他們問，便解釋道“我堅持母樹論，所以經過幾代祭司觀察統計數據發現，漏洞出現的原因是出現了蛀蟲。一棵樹有許多分枝，還有很多果實。暮星相當於最頂端的那顆成熟的果實，底下是其他星球，同一層是同一位麵，每個位麵的每個星球都有一些本土人，而無緣無故入侵的，就是蛀蟲。有的像你一樣，做出了大貢獻，獲得了星球的承認，這個不管。有的做出一些極其惡劣的事情，這種，要麽遣送回去，送不回去的，直接殺了。”楊樹抿了抿唇道“也就是清除穿越者？”“是清除惡意改變世界，對世界的規則造成影響的穿越者，我更傾向於把他們送回去。隻有清理了這些人，我才能用母樹的力量恢複那些星球或者是位麵的規則。”這個……楊樹默默看向洛天睿，還以為是個短期工程，沒想到是個長期，而且還不知道要弄多久。接收到楊樹目光的洛天睿問“有多少個？”“五個。低級位麵的可以先不管，但高級位麵不能崩。”聽到這，楊樹鬆了一口氣，還好不多，不然他要罷工。暮九也能想到他們的顧慮，“我會給你們一個感應器，感應到了之後，用穿梭器把他們送回去，拚死抵抗的就殺了，那些人也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