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一把流出來的酒,布裏奇曼忘卻之前的不愉快。“嘿,晏離,你要不要嚐一口試試?”布裏奇曼開始誘惑起了晏離,樂嗬嗬地說道,“很好喝的。”布裏奇曼在隨染第一次拒絕他的時候就知道沒戲了,溫和的人有時候做了決定是很難改變的。不過旁邊的木頭麽,倒是可以哄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晏離很不給麵子把頭扭向隨染,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頭擱在隨染的肩,溫順的猶如馴服的魔獸一樣。布裏奇曼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在心裏默默地想著,喂喂,你需不需要這樣在孤單寂寞、愛人還沒有追到手的單身麵前秀恩愛啊!我不過問你一句就躲到隨染的後麵,太沒有自己的氣勢了,“妻管嚴”。布裏奇曼絕不承認自己嫉妒了。要是阿米莉亞也能對我這樣該多好啊。“好了,布裏奇曼,阿米莉亞,我們先回去休息了,晚安。”隨染手輕拍了拍晏離示意他鬆手回去。“晚安。”阿米莉亞燦爛一笑,彎彎的眉眼亮閃閃地看著他們,笑容中流露出曖昧的意思,一副“我很看好你們”的模樣。“晚安。”布裏奇曼目送隨染和晏離走進帳篷裏,喃喃自語道,“所以說不是伴侶的解釋完全是騙人的,都睡在一起了還說不是伴侶,唬誰呢。”說著,諂媚地湊到阿米莉亞的身邊,乞求道:“親愛的,你看他們都睡一個帳篷了,嘿嘿,我們是不是也……”“滾回你的帳篷裏,自己一個人去睡覺。”回答他的是阿米莉亞的惱羞成怒。“沒有你的帳篷太冷了。”布裏奇曼在阿米莉亞甩出鞭子前肉麻兮兮地說了一句而後迅速逃離,嗖的鑽進了自己的帳篷裏。帳篷裏,隨染聽著外麵兩人的吵鬧嘴角上揚,看得晏離心中不滿,不悅於眼前的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於是,開始做能獲得隨染注意力的事情。手靈巧地解開扣子,摸向裏麵。“晏離。”隨染哭笑不得地抓住晏離作亂的手,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過於妥協了,讓晏離養成了這麽一個壞習慣。“一會兒我們就進森林吧。”隨染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行一步,他們與布裏奇曼不可能同路。以晏離對死亡森林的熟悉,或許能夠順路找到冰凝草幫他們一把,不過沒有那麽就無緣了。晏離一聽,眼神一亮,立馬點頭答應。他已經不耐煩和多餘的人一起走了,特別是其中有一個老是喜歡挑撥的布裏奇曼。隨染把解開的紐扣扣好,整理了一下魔法袍。將帳篷裏的一切東西包括被子等等全部放進了空間戒指裏。夜半三更,兩個黑影走進了死亡森林。森林裏隻有清冷的月光與灑在地上的黑影,月影交織,斑駁輕搖,無端給人以森冷的感覺。好在兩人的目力好,走在黑暗中也看得清楚。隨染從空間戒指中拿出許久未動的玉環,兩隻手,一雙粗糙,一雙細膩,同時握住玉環,兩道靈力輸入,那條淺藍色的光再次出現,在黑暗中夾雜著銀銀光點。這就是雖然和晏離來到死亡森林的真正原因。自從那一晚玉環出現藍光,追隨著藍光而去,走了百米,又行了千米。站在高處眺望,然而由於距離太遠太長無法確定到底落在何處。隨染又埋頭研究了安吉拉小姐的曆史,發現她曾經有一段時間裏表現並不出色,隻是個水係三級魔法師,在草藥學上表現不錯,。是的,隻是不錯而已,算不上有多麽驚豔多麽有天賦。而在二十歲以後,安吉拉對草藥的親和力驚人的高,似乎所有草藥在她的培養下都長得又快又好,是同品級中的精品。隨染推斷,或許在安吉拉二十歲的那年得到了那枚寶石,雖然雅尼大陸上的人不識靈寶,也不會修真,但那枚寶石或多或少的影響了安吉拉。當然一切都隻是隨染的猜測,毫無證據。不過這一切都為隨染打開了一條全新的道路。藍光指向西方,隨染將一切有可能的地方一一寫在紙上,觸及死亡森林,一種不可名狀的預感油然而生。時間充足,兩人決定到死亡森林走一趟。而尋得龍息草的任務也不過是晏離順手接的。果然沒來錯,藍光竟然落在了死亡森林的深處,隱沒了在遙遠的前方。循著藍光走去,周圍卻寂靜無比,隻剩下蟲叫聲配合著兩人前進的步伐。然而前進的路程卻出乎意料的順利,從剛進死亡森林到行了數百米,一隻魔獸也沒有出現,實在不符合魔獸樂園的稱呼。“怎麽回事?”隨染注意到了異常,輕蹩起眉頭,不解地問道。迎著月光望向晏離,紫眸無辜地看著自己,微啟薄唇說道,“和它們打,後來都躲起來了。”晏離自小單槍匹馬地衝進了死亡森林,從邊緣一直打到了中央,幾乎和所有的魔獸都來了正麵接觸。從之前的重傷到輕傷再到不受傷,能惹的魔獸都被打趴下了,於是所有的魔獸都記住了一個人,一個能在你吃飯、睡覺、休息、親熱的時候都會跑出來猛地和你單挑的人,不記牢都奇怪了。這次晏離進了死亡森林雖沒有放出威壓震懾魔獸,但是身上的氣味掩蓋不了,於是所有魔獸紛紛讓道,這一路自是走的無比暢通。晏離輕輕鬆鬆的一句話讓隨染深刻地明白了修魔者的好鬥,他原本還奇怪晏離的個性完全與傳聞中修魔者不符,不過總有一點描述適合了。他已經能夠幻想出當時的場景,瘋狂的挑戰以至於沒有一個魔獸願意出來了。或許,這是他十四歲回來的原因?隨染順著思路推測道。以上的內容大致沒有錯誤,不過隨染卻猜錯了一點。晏離並不好鬥,隻是為了訓練才跑到死亡森林裏與魔獸搏鬥,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修煉,所以說這貨是個練功狂。“好吧,繼續走吧。”走了幾步,隨染感覺到周圍的溫度比剛才低了一些。“冰凝草。”一旁的晏離突然出聲,放開神識,前麵不遠處三株成熟的冰凝草沐浴在清輝下,周圍的草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反射著月光稱的冰層越發耀眼清冷。冰凝草的花瓣嬌嫩地展開,宛若遺世獨立的仙女。“運氣真好。”隨染莞爾一笑。◆次日荒野中兩頂帳篷孤獨地站著,熄滅的火堆丟棄在外麵。忽然,帳簾一掀,一個妖嬈的女子走了出來。一腳剛要放下,猛地停在了半空中靜止了,停留了約一分鍾,腳收了回來,下一刻女子的嘴開啟了。“布裏奇曼,快出來,快出來。”“阿米莉亞,這麽早有什麽事啊?你不會是想我了吧?”迷茫的布裏奇曼頂著雞窩頭極其不合禮儀地走了出來。“啊,別過來,站住站住。”阿米莉亞陡然叫了起來,聲音比剛才還要高了幾個分貝。“怎麽了,這麽”激動兩個字沒有說出口,布裏奇曼睜大了眼睛,睡意一掃而光,立刻衝到了阿米莉亞的麵前,蹲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顫抖的說道,“我……我有沒有看錯啊,這是冰……冰凝草。”“原來我沒看錯啊。”一隻帶著絲質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地上躺著的冰凝草放在手心捧了起來,“快,把盒子拿出來。”“哦,你等等。”布裏奇曼慌亂地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給你。”安置好冰凝草後,阿米莉亞又說道,“怎麽會突然冒出一棵冰凝草?”“我想是隨染和晏離拿來的吧。”布裏奇曼指了指原本駐紮著帳篷的地方說道,“帳篷沒了,他們已經走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受傷。”阿米莉亞小聲說著。成熟的冰凝草極為寒冷,能將周圍凍上冰。采集的時候不僅要有能力抵抗住寒冷靠近冰凝草,還要帶上特殊的手套采摘,不然輕則凍傷手,重則廢掉一隻手臂。而死亡森林中的魔獸也是阿米莉亞擔憂的一部分,隻是如果她知道隨染他們的真實情況,估計會鬱悶到死。“別擔心了,他們很強。把冰凝草帶給我們,至少說明他們平安回來了,你該高興有人從號稱‘死亡森林’的地方活著回來了。”布裏奇曼難得嚴肅地回答道。“也是,不過剛才你的反應實在是太丟人了,居然說話顫巍巍。”“阿米莉亞你也好不到那兒去,你剛才尖叫了。這是我認識你以來第一次聽到你尖叫,而且這是不是你第一次尖叫啊?”布裏奇曼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