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貼得太近,隨染這一抬頭就直直地撞上了晏離的下巴。 “怎麽樣?怎麽樣?”隨染慌張地往後一退看向晏離的下巴,想要探個究竟。剛才用力過猛再加上那聲響亮的碰撞聲,隨染隻覺得自己的頭頂也撞得生疼,也不知道晏離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布萊茲正看得入迷也沒想到突然之間自家爹會撞到了父親的下巴,急忙問道:“爹,你怎麽樣了?”父親比自己都皮糙肉厚才不擔心他勒。 “我沒事。”話音剛落,一雙大手就撫上了他的頭頂,略有些粗笨地揉著他撞到的地方,動作格外輕柔。 “我還好。”隨染仰著頭,看著專注為自己揉著頭頂的晏離關心地問道,“倒是你,疼不疼?” 隨染仔細地看了看晏離的下巴,並沒有什麽紅腫的現象同往常一樣,但隨染還是不放心地伸手上去摸了摸。 出乎意料的是晏離這一次沒有沉默而是回答道:“疼。” 聽到這個回答,布萊茲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騙人的吧,父親! 難得的聽到晏離這樣的回答,隨染更是心疼地用手去揉了揉他的下巴,輕柔按捏。 爹啊,父親分明是騙人的人,您怎麽就上當了啊!布萊茲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父親,你太無恥了。小爪子死死攥著被子,就差沒把這一塊被子給揉成一團了。 晏離眼神微閃,愉悅地看著隨染微仰的臉龐,修長的手指在下巴上揉搓著,光滑的觸感讓他心裏覺得滿滿的。 “爹,我也來給父親揉揉吧。”看不下去的布萊茲拍著背後的肉翼飛到了兩人的麵前,更是壯著膽子落在了晏離的肩膀上。為了爹,拚了。 “好。”隨染見布萊茲對晏離好,自然把手伸了回來,於是原本白皙的手指換成了紅色的肉爪子。 揉啊揉啊揉,天知道布萊茲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感受著下巴上更加滾燙的感覺和毫不分寸的下手,晏離一把將布萊茲的爪子拿了下來,手一揚,順勢布萊茲就在空中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翻騰落在了床上。 “已經好了。”晏離避免布萊茲又出來攪局,立刻說道,“繼續練。”說著,手已經自然地帶著隨染跳了起來。 嚶嚶嚶,布萊茲再一次完敗。 手臂一舒展,轉身回到了晏離的懷中。這一次隨染控製住了空隙沒有和晏離貼的那麽緊。微仰起頭,卻是一愣。 唇上殘留著炙熱的溫度,耳邊是晏離長綿的呼吸聲,隨染愣愣地看著晏離。 怎麽停了?由於隨染的身體恰好擋住了布萊茲的視線,他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看到隨染停了下來。 “爹,怎麽了?難道是父親踩到您了?”布萊茲把視線在兩人的腳上轉了轉覺得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兒,不解地問道。 “恩,沒什麽。”隨染被布萊茲的話驚醒,轉過身掙脫了晏離的懷抱做到布萊茲的身邊,解釋道,“我隻是突然忘記了動作。” 忘記了動作?布萊茲看了看還傻愣在原地的晏離,又瞅見隨染臉上的紅潤,暗地裏嘀咕著明顯不是沒事。不過下一刻他就已經把這個疑問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因為布萊茲此時正被隨染抱到了懷裏。 “那天你和我們一起去晚宴上嗎?” 布萊茲的眼睛轉了轉,琢磨著說道:“恩,和爹一起去。”再過兩天參加晚宴,應該會有很多好吃的。就是不知道那些侍衛哥哥能不能暫時放自己一馬,別那麽凶猛。他可不想那天回來直接撲到睡覺了。他還要去觀摩爹和父親的舞。 “那天會很忙,沒有空。” 隨染抬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晏離已經坐了回來, 晏離的意思很簡單,晚宴那天兩個人會很忙,哪有時間來照顧布萊茲。 而隨染沒有參加過也不清楚晚宴上到底是怎麽個流程。難道不是跳完舞就好了嗎? 這樣想著,隨染就把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晏離靜默了一會兒,事實上連他也不知道是怎麽樣的。 晏離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到時候會有很多人關注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轉移到了隨染的懷中。 隨染不得不承認懷裏的布萊茲是個搶手貨。 “爹,就讓我去吧。”布萊茲扯著隨染的衣服頗有些撒嬌的意味著說道。 “好吧,到時候自己照顧好自己。”隨染點了點布萊茲的鼻子。 ◆ 穿著盛裝的人們在晚宴上走動著交談著,一張張長排的桌子排成一行,上麵放著各種樣式的菜肴和美酒。大多是飄香著肉類食物的芬芳,晶瑩剔透的美酒一杯杯盛放在那裏等待著人們的拾取。 剛剛被卡蜜拉拉過去宣布他們消息的隨染成功地退出了包圍圈,躲在了一個隱蔽的小角落裏。身後跟著的是寸步不離的晏離。 同時他表示聽到完全顛覆兩個人關係的消息壓力很大,將極為受到關注的布萊茲給扔了出去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布萊茲趴在卡蜜拉的肩上,這樣的組合更是極吸引人的眼球,美人、龍,許許多多的男人和魔女們都將一龍一人團團圍住,想要瞧瞧龍的,慕名而來的,想要一睹公主風采的等等。 突然音樂響起,帶有激情的歡快節奏從盒子裏發出來,大廳中沒有樂隊,但是音樂卻能響徹整一個大廳。 原本將大廳中心占據著的人們紛紛往旁邊退去,隨染一見,連忙拉著晏離往後麵退了退。 隻見空蕩的大廳中七對人站在那裏,和著音樂,靈巧地跳起了舞。最中央的最受關注的就要屬安格斯和塞耶斯的那一組了。隨染完全沒有想到,看上去十分虛弱的安格斯能夠爆發出那樣的激|情。 腳下是不緊不慢的步伐,每一步都踩著音樂的節奏,熟稔的手臂動作。修長的手臂仍舊被抱在袍子中不能見到,但是能夠想象到那是怎樣驚人的爆發力,一個轉身,人瞬間落在塞耶斯的膝蓋之下,仰麵淩空,隻有腳尖輕觸著地麵,腰間被塞耶斯穩穩地抱著。一抬腿,靈活地轉身起來,又開始了下一個充滿熱情的動作。 原來男人跳起舞來也能那麽好看。隨染從安格斯的身上看到了奔放與熱情。 “跳著真好。”隨染喃喃自語道。 晏離低頭看見隨染一臉羨慕讚許的樣子,彎下腰湊到隨染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們也能跳得那麽好。” 耳邊的熱氣讓隨染沒來由地一陣酥麻,穩了穩心神,隨染轉過頭說道,“你行嗎?”他可是還記得晏離在練習的時候跳起來是多麽的僵硬與不情願。 晏離頷首,再一次在隨染的耳邊小聲說道,“隻要染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