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貞貞匆忙趕到公司時已經遲到一個小時,她急忙搭電梯來到辦公室,卻看到鍾愛琳苦著一張臉,狂打手機,不知道在找誰?


    “愛琳,你在找誰?”看鍾愛琳一臉焦急,她也想幫忙。


    一聽見朱貞貞的聲音,鍾愛琳唉叫著,“找你啊,貞貞,你怎麽現在才來?”


    “我有事遲到了,有要緊事嗎?”她擦拭額上的汗問。


    “聶先生早上剛到公司就宣布要召開臨時會議,他說開會的資料在你辦公桌的抽屜裏,可是你抽屜上鎖了,聶先生表情很不好,還說等你來公司後,帶著資料去會議室見他,你什麽時候到,大家什麽時候開始開會。”


    朱貞貞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今天的會不是定在下午三點嗎?”


    “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聽樓下的清潔阿姨說,聶先生今天八點不到就來公司了,平常隻是話少,但今天我看聶先生似乎在生什麽氣。”


    “生氣?”怎麽回事?他們昨晚講電話還好好的啊。


    鍾愛琳心有餘悸,“貞貞,你很少遲到的,是不是家裏有事?為什麽不提前打個電話過來?”


    “今天早上……”她本想解釋,但一想到會議,她又急忙將會議資料拿出來,小跑步離開,“先不說了,我去會議室。”


    這下慘了,她遲到不要緊,居然還耽誤了會議進行。


    一早上,她心情好想早點出門去吃早餐,哪知一出門就見到聶洛風,說什麽搶他東西的人被警察抓到了,要她幫忙去警局認人,她隻好跟著上車。


    所幸他被搶的路段有監視錄影器,犯人不難找,加上這家夥是個慣犯,來指認的人還不少。


    雖然他皮夾星的錢早被花光了,但皮夾隻是被丟進垃圾桶,還找得回來。


    她也才知道,雷洛風在意的並不是皮夾裏的錢,而是裏麵的照片,他說父親怕觸景傷情,有關他母親的東西幾乎都丟了,這是唯一一張剩下來的全家福。


    那個時候聶洛雷還沒出生,聶氏夫婦抱著還小的聶洛風對著鏡頭微笑,聶太太看得出懷有身孕,照片裏一家三口很溫馨的樣子。


    但她卻忍不住為聶洛雷難過。


    雖然還不知道他的心結是什麽,不過從安雅的口中得知,他連見母親一麵的機會都沒有,想享受這樣的溫馨,很難吧。


    從警局到公司的路上,她沒開口跟聶洛風問什麽,如果可以,聶家的私事,她想由聶洛雷口中得知。


    不料,本來可以趕上上班時間,卻在路上發生了點意外。


    轉彎時,聶洛風的車差點撞上一隻貓,下了車,才發現雖然他們沒有撞到它,它身上卻有其他傷,像是被人欺負了,所以行動不靈敏。


    平時沒看到就算了,但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安撫貓咪花了點時間,兩人送貓到動物醫院,等貓咪看診完,將貓暫時寄放在她朋友家,又花了點時間。


    當事情處理完,她就這麽遲到了一個小時,而且完全沒空想到要打電話回公司說一聲。


    會議室的大門沒關,裏麵的氣氛一如既往的嚴肅,更多了冷凝,完全沒有人開口說話,因為會議根本還沒開始。


    她透過門縫看到聶洛雷坐在首位,一貫的麵無表情,但她知道不對勁,她就是覺得他的樣子看來怪怪的。


    兩人昨晚聊得很開心,她也有信心他是有點在意自己了,還害她幾乎一夜沒睡,因為想看到他,特地起了個太早,特地換上洋裝。


    可是……不過是一夜,他僵硬的臉部表情,果然是在生氣的樣子。


    朱貞貞小心翼翼的敲門,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走進會議室。


    眾人皆看向她,反倒是聶洛雷隻瞄了她一眼,僅僅花上一秒的時間,便將目光轉開,不再看她。


    “把文件發下去,留下來做紀錄。”淡淡的命令,聽不出是喜是怒。


    朱貞貞不敢遲疑,急忙照他的要求行事。


    但心裏有點受傷,別說指責,他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但其他人倒是瞪了她不少眼,因為她是害眾人如坐針氈,等了一個小時的凶手。


    會議持續進行,她邊做紀錄邊打量聶洛雷,他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一樣精準的見解、命令,跟以前一樣。


    還有……整場會議沒看她,也跟以前一樣。


    直到時間快接近中午十二點,冗長的會議終於告一段落,眾人魚貫而出,而聶洛雷卻一直坐在位子上看著眾人呈上的文件。


    他沒起身,身為特助,朱貞貞當然也留下。


    他沒開口,遲到的她也不敢多說什麽。


    久久,都隻有翻閱文件的聲音,越靜她的心就越不安。


    “我希望你公私分明。”


    他的聲音平平的,視線還是在文件上?她甚至不能確定他是在跟她說話。


    “你沒有什麽話要說嗎?”他不想抬頭看她,不想抬頭看她為別人穿的洋裝,那麽亮的顏色,幾乎要刺痛他的眼。


    他不想公私不分,她說過每個人有選擇想要什麽生活的權利,所以,她選擇聶洛風,他無話可說,他不該借由公事對她表達不滿。


    但他做不到,當過了上班時間她還沒來,他氣極了。


    從來沒有,朱特助從來沒有遲到。


    每天早上都會跟他道早的朱貞貞,竟然為了聶洛風遲到,為了聶洛風背叛了他對她的信任!


    “對不起,因為臨時有些私事,所以……”


    “即使我們有過幾年的同學關係,但就算是你,做錯事我也不會包庇,你應該知道。”他沒有發火也沒有震怒,隻是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述說著事實。


    同學關係?“對不起,我懂了,我會注意。”


    他根本不打算聽她解釋,也對,以前的聶洛雷就是這樣,她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所有理由都是借口。


    安雅說錯了,什麽都沒有改變。


    她拿起手邊的文件,心底難受,很想哭,不知道是為了心裏的委屈,還是為了昨天兩人還自然的聊天吃飯,今天他卻這麽冷漠。


    或者,該說是為了一次又一次的付出,結果,還是受傷了。


    “你可以出去了。”她多待一秒,都讓他心口悶痛。


    她保持微笑,試圖想再解釋早上的事,“洛雷,我……”


    “現在是上班時間。”


    她懂了,“是的,聶先生,我先回辦公室了。”她走過他身邊時,他沒有動,看她一眼都沒有。


    直到她走出會議室,身後卻傳來像是杯子落地的聲音,她心一抖,本想回頭看看,可最終還是沒有。


    他會自己處理的吧,現在她不想看見他。


    他,做不到。


    他沒有辦法在看到朱貞貞的時候,保持冷靜,沒有辦法下去想像她跟聶洛風在一起的畫麵,沒有辦法不擔心她是否吃好睡好。


    不,有辦法的,那就是不要看見她。


    這幾天,公事他就找鍾愛琳,非得朱貞貞做的,他就盡量簡短交代,如果可以,目光不要交集。


    中午,他一個人出去吃飯,去離公司遠的地方吃飯。


    因為不想在員工餐廳看到她跟別人談笑風生,也害怕在員工餐廳沒有看到她,猜測她是不是趁中午跟聶洛風去公司附近約會,甚至害怕會在附近撞見他們。


    下班後,他再也沒送過她回家,卻每天看她騎上機車,偷偷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安全回到家裏,才放心離去。


    回家的路上,他對聶洛風不來接她下班的事,高興又生氣。


    聶洛雷駕著車,午休時間結束,他可以回辦公室了。


    他停好車走進公司,就看到大廳有一陣騷動,幾個女職員圍了一個圈,好像是有人跌倒扭到腳了,透過人群縫隙,他才看清坐在地上的女人——朱貞貞。


    她坐在地上,看她的表情像是很痛的樣子,讓他的心一緊。


    接著,兩名比較高大的男職員走近,好像是有人去叫他們的樣子。


    兩名男職員一左一右要拉起她,自然會碰到她的手臂,但這個動作在聶洛雷看來,卻是刺眼極了。


    他疾步走過去,陰著臉,冷冷看著眼前的幾個人,“發生什麽事了?”


    圍著朱貞貞的幾個人被聶洛雷嚇了一跳,平常他們隻有機會匆匆看老板一眼,有些人還根本沒聽過他說話的聲音,他這一間大多數人都愣住了。


    “聶……聶先生……朱小姐的鞋跟……”其中一個男職員啜嚅著小聲解釋。


    聶洛雷這才看到朱貞貞的高跟鞋鞋跟斷成了兩截,膝蓋應該是撞到堅硬的地麵,雖然她穿著長褲,但血仍透過布料滲出,她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不理眾人的詫異,他彎身將她打橫抱起。


    低頭。他的語氣雖然冰冷,卻難掩心底的擔憂。“怎麽這麽不小心?”


    “沒辦法……就鞋跟突然斷了……”她一直不出聲,她還以為他不會管她了。


    “以後不要買那家的鞋子。”


    “我知道了。”習慣性的應答。


    其實這雙鞋子本來就有點壞了,鞋眼不太穩,今天早上她卻心神不寧的穿上它,沒想到還這麽剛好的就斷了。


    不過她心神不寧的主因是聶洛雷。


    他這陣於對她的漠視,讓她很受傷,以前,他是無心,這幾天卻是刻意的。


    她感覺得出來也更不能接受,她做錯了什麽?是靠近後發現她不如想像,所以就遠離她了嗎?


    如果是,她寧可他不曾靠近,寧可當初就放棄。


    “要不要去看醫生?”膝蓋上的紅一直吸引著他的視線,好像很痛的樣子。


    “不用了,又不嚴重……”朱貞貞頓了下,發現身邊一直有驚呼的聲音,也才想起來他們倆的動作太引人注目了。“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不理會她小聲的反抗,他繼續往前走,即使也看到別人疑惑猜測的眼神,仍可以視而不見。


    “放我下來,我真的可以自己走。”她不想他淪為別人茶餘飯後的八卦。


    他終於停下腳步了,不過是為了等電梯,沒有讓她下來的意思,“你的腳扭到,膝蓋撞傷了。”


    “可是,被別人看到……對你不太好吧?”


    “無所謂。”懷裏的女人很輕盈,軟軟的,香香的,抱起來的感覺很好,很像自己就是她的依靠。


    “可是……”


    不等她可是完,他們已經進電梯了,電梯裏更多人對他們行注目禮,可以想見她跟總裁的辦公室戀情,晚點就會沸沸揚揚的傳開了。


    電梯到達頂層,看到聶洛雷出現的鍾愛琳,剛想起身問好,也被這一幕嚇到了,但沒忘記要打招呼,“聶先生,貞貞。”


    聶洛雷沒理會她的驚訝,逕自往辦公室走,輕輕將她放坐在沙發上,轉身,按下內線,“拿急救箱進來。”


    不一會兒,還是一臉驚訝的鍾愛琳走進來,放下急救箱後,在朱貞貞尷尬的表情跟聶洛雷的瞪視開。


    取來急救箱,他彎身蹲跪在她麵前。


    朱貞貞連忙想起身,“聶……”


    “坐下。”他瞪她一眼,可手中卷她褲管的動作卻輕柔極了,還讓她的小腿置靠在他跪著的大腿上。


    褲管被他輕輕挽上,見到膝蓋處的紅腫血痕,讓向來冷情的他低咒一聲,“該死。”


    立即的,另一道聲音響起,“對不起。”


    “我不是在罵你。”


    “喔。”但她就是習慣性會先道歉,改也改不過來。


    他拿藥水幫她消毒傷口,見她細眉攏了起來,他沉聲問:“痛嗎?”


    她忙不迭點頭,“很痛。”她也很想說不痛,可是藥水碰到傷口上的感覺太真切,她騙不了自己。


    逗趣的表情讓他笑出聲,臉色也和緩多了,“痛就知道以後要小心點。”他繼續上藥,動作卻放輕放緩。


    朱貞貞這時才注意到他右手手掌有傷口,像被什麽東西割到的,傷口沒有處理,好似讓它自然結痂的樣子。


    他什麽時候受傷的?她心疼得眉又皺了。


    以為她又痛了,聶洛雷停下動作,“還痛嗎?”


    “你的手……怎麽了?”


    “喔。”他刻意避開這個問題,不想讓她知道這些傷口全是因她而來。“沒事,撿東西不小心割到。”


    撿東西?她想起來了,那天她離開會議室的時候,有聽到杯子碎裂的聲音。


    是那次嗎?如果是,她會自責,會氣自己幹麽賭氣不進去幫他一下,害他割傷了手。


    “對不起。”


    “怎麽又道歉了?”


    “沒有。”她也不想多說,“就是太麻煩你了,還要你幫忙上藥。”


    “不麻煩。”


    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他依舊蹲跪在她麵前,細心幫她處理膝蓋上的傷,直到塗好藥,包好紗布,這才卷下褲管.輕輕揉捏她的腳踝。


    “還痛嗎?”


    她微微用了一下力,無奈的點頭,“嗯,扭得滿大力的。”


    “連路都不會走。”他笑著調侃,可雙手卻幫她輕輕揉著。“等會兒還是得去看醫生。”


    “就跟你說是鞋跟的關係。”被他取笑,小臉不由自主一紅。


    聶洛雷看到她臉紅的樣子,不禁覺得此刻的她秀色可餐。


    她身上散發沭浴乳的清香,沒有香水和那些化妝品的汙染,讓她聞起來真是清爽極了。


    她的皮膚很細致,也很白,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還有微嘟的嘴唇,像惡魔一樣向他招著手。


    兩人就這樣靜靜對視,一股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竄。


    “貞貞,我……”


    朱貞貞包包裏的手機適時響起,這突來的聲音,打斷了聶洛雷即將說的話。


    她尷尬的取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彼端傳來聶洛風的嗓音,因為話筒的聲音很大,所以聶洛雷也聽得一清二楚。


    “對啊,星期天我沒事……”


    她看了聶洛雷一眼,他原本柔和的表情,卻因為這通電話變了。


    “好……好啊,那明天見。”


    掛掉電話,她下意識想跟他解釋,“明天你哥哥約我去……”


    “隨便你。”他站起身,恢複淡漠。


    “其實我們……”


    “如果沒什麽事,你出去吧。”


    朱貞貞沒再多吭一聲,慢慢穿上已經斷掉了的高跟鞋,一瘸一拐的向門外走去,聶洛雷沒有回頭,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卻踩痛了他的心。


    沒關係,會有人陪她去看醫生,不需要他的擔心。


    今年冬天,真多雨。


    周末早上,聶洛雷如往常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但視線卻不在報紙上,已經盯著落地窗外的雨很久。


    這雨突然下的,她應該有帶傘吧?


    還記得奶媽過世時,她為了替他撐傘,淋得很狼狽,隔天還生了病,這次應該不會了,不會有他這麽過分的男人,聶洛風會幫她撐傘。


    不曉得昨天她有沒有去看腳?下班應該有叫聶洛風陪她去吧,他知道那個死賴著他家的男人昨晚很晚才到家。


    看了掛鍾,已經快十點,他們見麵了吧,她會怎麽笑?溫柔的?燦爛的?靦腆的?還是有連他都沒看過的笑容?


    “大少爺,早。”


    傭人一聲恭敬的道早,打斷聶洛雷的神遊,教他一怔。


    轉身看向樓梯,隻見聶洛風穿著一套黑色真絲睡衣,懶洋洋的從s型的樓梯上往下走,睡眼惺忪。


    “珍姨,今天早餐吃什麽?”


    “大少爺,今天的早餐是魚片粥、蛋炒肉絲、蜜汁雞腿、青椒……”


    沒等珍姨報完菜名,聶洛雷飽含怒氣的聲音已經響起,“你為什麽還在家裏?”


    聶洛風昨晚玩太晚,他還沒睡飽,不想理人,“出去?去哪?珍姨,把早餐備好,本少爺餓了。”


    “好的,太少爺。”


    聶洛雷冷酷的繃著俊臉,“你不是約了朱貞貞?”


    “耶?你怎麽知道我約了貞貞?”


    聶洛雷的語氣更冷了,“既然約了人,為什麽還沒出門?”


    “因為我決定不去了啊。”聶洛風很無辜的看了看外麵,“外麵下那麽大的雨,空氣又潮濕,我最討厭雨天了,會把褲子和鞋子弄髒,剛剛我已經打電話給貞貞,說我今天不出去了。”


    “你打電話了?”那她應該沒出門吧。


    “嗯,剛剛打了。”聶洛風吊兒郎當的走向客廳,“還好我沒睡太晚,不然她不知道還要淋多久的雨,嗯,應該不會,她會去避雨才對。”


    “淋雨?她出門了?”


    聶洛風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都不專心聽我說話,我起床才打給她,她當然出門了,我還聽她說,她本來以為今天天氣不錯,加上我開車,所以沒帶傘,這會兒應該去避雨了。”


    聶洛雷一把扯住他的衣領,想教訓他,但不一會兒就將他推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手機,撥打朱貞貞的電話。


    “喂你客氣點,今天天氣這麽差,到處都濕答答的,我想爽約有什麽不可以?再說,你憑什麽凶我?我告訴你……”


    “閉嘴。”


    這次,兩個字就讓聶洛風一句話都不敢說,聶洛雷那眼神像要殺人似的。


    電話終於接通,“你在哪?”


    對方似乎被他的聲音嚇到了,“我在外麵……洛雷,怎麽是你?”


    “你在避雨吧。”他不想聽到否定的答案。


    “什麽?喂……雨聲好吵,我聽不清楚,我手機好像快沒電了。”


    “告訴我你在避雨。”


    “嗄?我東西不見了正在找,洛……”


    還想再說什麽的朱貞貞,突然斷線,當聶洛雷再試著打過去的時候,彼端傳來已關機的訊息。


    找東西?直覺不對勁,聶洛雷轉身抓了件外套就出門,開著車火速趕往她與聶洛風相約的地點。


    外麵的雨勢很大,但他的車速還是很快,不要命的將車子開到市區。


    可是當他來到他們相約的地點時,除了幾名學生之外,根本沒有朱貞貞的影子,而她的手機還是沒開機。


    他隻好駕著車在雨中四處尋找,沒有方向的感覺,讓他很慌亂。


    她現在一定很狼狽吧,不知道她有沒有多穿衣服,下了雨,氣溫又降了幾度,車窗上起了霧。


    他始終盯著車窗外,不停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直到他又將車子開了回來,這回車速幾乎與行走的速度差不多,他仔細的找,幾乎每個在行定中的人都被他打量一遍。


    直到……街的對麵,一個嬌小身影沒撐傘任雨淋,慌亂的眼神帶著焦急,像是快要哭出來。


    他鬆了口氣,急忙將車子停穩,疾步跑下車。


    她低頭緩步前進,雙眼在尋找著什麽,雨勢並沒有因為她的狼狽而停止,無情的打濕她全身。


    “貞貞!”他很心疼,她的樣子比奶媽過世那天還慘。


    雨聲似乎並未掩蓋住他的叫喊,正在找東西的朱貞貞渾身一僵,轉身。看到聶洛雷正向自己跑過來。


    她胸口一窒,幾乎不敢相信,“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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