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門沒有鎖,是他?


    沙發的一角,他側身坐著,像是在等她,他什麽時候來的?昨天還是今天?胡渣和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臉龐。


    “晚檸?你回來了?” 聽到門邊傳來的聲響,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你去哪裏了?”她的一夜未歸?


    “我去哪裏你還會關心嗎?” 她的語氣充滿哀怨,我去了哪裏,你在乎嗎?


    五年了,我守護了五年的愛情。然而就在昨日,你突然告訴我,你即將步入婚姻殿堂。你怎能認為我不會傷心呢?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堅強。


    “晚檸,不要這樣,我…” 他從未想過要傷害她,曾經也以為自己會慢慢地愛上她,但愛情真的不是感動就可以。蘇禦,對不起,你拜托我的愛情,終究還是辜負了。


    “我們分手吧。” 分手,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說出這兩個字。


    “我想我沒有辦法守護我們的愛情了。”婚紗店,你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鼻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想起你們幸福的模樣,我的眼睛不禁酸酸的。而你們的幸福,卻與我無關。


    因為不愛,所以我看不到你幸福的臉。


    “總是騙自己說隻要我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你總是會看到我的。” 然而,這隻不過是我不願麵對現實的借口罷了。無論我如何努力去愛你,無論我為你做出多少改變,都無法改變你不愛我的事實。


    “你倦了,我也累了,真的累了。” 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我們沒有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談一談彼此的心事聊一聊最近的生活了。然而這一次,我們卻說出了那兩個最沉重的字,分手。


    “我以為我會愛上你,我一直在努力地嚐試去愛上你,可最終我們還是沒能走到最後。”曾經信誓旦旦地答應過他,要照顧她一輩子,守護她一輩子。但愛情又豈是僅僅依靠感動就能維持長久的呢?如果不是真正的愛情,那麽我們之間是否還能成為朋友呢?


    “我愛上她了,我知道也許我根本沒有資格去愛上任何人,但她就是這樣毫無征兆地走進了我的心底。”每當回想起她時,嘴角總是不自覺地上揚,浮現出她那迷人而又可愛的笑容。


    “我一直拿你當妹妹,因為我還是沒有辦法愛上你。” 他深愛著你,將你視若珍寶般嗬護備至,而我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像他那樣。蘇禦,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囑托。


    “妹妹?”好一句妹妹?可你知道嗎?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哥哥。


    “我不是妹妹,你也不是哥哥。”不,你不是哥哥。我一直將你視為我生命中最為重要之人啊!


    “你是在告訴我說,過去的一切都是哥哥對妹妹的好嗎?”楚昊陽,你明明知道,我沒法心甘情願隻做你的妹妹!


    “對不起,我應該早些告訴你,我以為……”任何的理由,任何的借口,都有些蒼白。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以為時間可以稀釋一切。


    “對不起?”對不起,這三個字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就在這一刹那,我心中所有的執念都如同泡影般破滅,曾經堅如磐石的心牆也瞬間分崩離析。


    “其實,我想你一點都不了解我。” 默默地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那片依舊湛藍的天空,心中卻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失落。


    “你知道嗎?除了你,我一無所有。所以每年過生日的時候,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有你在身邊?然而,每一次都是失望收場。


    “我總是習慣性地等你的電話,隻有聽到你的聲音,才能讓我感到心安。可是,每次都等到自己不知不覺睡著,第二天醒來看著手機,隻能無奈地笑自己傻。” 我從不關機,也不敢停機,生怕錯過你突然打來的電話,擔心你找不到我。但事實證明,這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原來,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聯係我。


    “你答應的,一起晚餐。我精心準備好豐盛的飯菜,滿心歡喜地等你,可最後卻等到自己睡著。天亮後,還是我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一角。” 而你所謂的應酬,竟然隻是因為你的身邊有另一個她。


    “我始終認為你並沒有不愛我,也許隻是因為我們之間存在一些距離吧。” 刹那間,我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找到任何自欺欺人的借口了。這所謂的距離,到底有多遙遠呢?


    “一個人,陌生的城市,難過的會想太多,想聽聽你的聲音,多少次被轉接到語音信箱?”假裝你還在身邊不曾遠離,假裝你是愛我的,你知道嗎?這樣欺騙自己,心會痛。


    “人行道,左手邊,沒有你給的溫暖。” 看著那些手牽著手一起過馬路的人群,心中滿是羨慕之情,多麽期待能聽到你說出那句讓我安心的話:“別怕,我會一直都在。”


    “看不到你接收禮物時的神情,唯有憑借想象力去揣測你看見它時的心境。”你的禮物,都是我精心挑選許久所得,但卻無法親見你收到禮物時的反應。這一切隻因為忙碌,因為你的缺席,亦或是因為你的不在乎。


    “你和她,並肩而立,手牽著手,她依偎在你懷中,我忘了怎麽哭?” 刹那間,一股錯覺湧上心頭,仿佛我耗費五年時光所構築的建築,在瞬間因她而崩塌成無數碎片。


    “昊陽,我累了,真的累了。” 此時此刻,才發現內心深處竟有如此之多的話語想要向他傾訴,然而他總是忙碌得無暇聆聽她的心聲,唯有步履匆匆。


    “晚檸?”他不禁有些驚愕,又帶著些許詫異。他從未意識到自己竟是如此被她所需。她說得沒錯,他對她的確知之甚少。


    “我同意分手,楚昊陽,我不愛你了。” 我下定決心不再愛你,從今往後也絕不會再愛你。我不知道我的愛,竟然給你帶來如此沉重的負擔。


    “我願意放手,願意給你自由,讓你追求幸福。”終究要放手,雖然很難。


    “過去,我一直活在他的陰影裏,不願走開,也走不開。” 內心充滿恐懼,隻因對未來一無所知。我惶恐不安,隻想緊緊抓住某個人,以為隻要你陪伴身旁,我便不會感到孤寂。我錯了。


    “現在,我決定試著接受一些未知的,不管未來有什麽。”隻是我知道我的生命會少了屬於你的東西,我不再收藏屬於你的一切了,我會徹底放棄,不會成為你的困擾。


    “我會永遠記得,曾經有一個人,我深深地愛過,為他哭過,笑過。”曾經有一個人,我深深的愛過,微笑著說分手,我想我還是不夠勇敢。


    “晚檸,對不起,但是我真心的希望你幸福,盡管那個能夠給予你幸福的人並不是我。” 其實我早就明白自己無法給予你所期望的幸福,然而,麵對你那充滿渴望的目光,我卻始終無法狠心拒絕。對不起。


    “可以再次抱抱我嗎?” 或許,這將成為我們之間的訣別吧?擁抱?是否意味著這就是最後一次相擁呢?


    她輕輕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淚水如決堤般湧出,浸濕了他的襯衫。而他,則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


    不記得何時道了別,他轉身離去,留下一室的昏暗。此刻才發現,時間已經悄然流逝到傍晚時分。房間裏沒有開燈,整個空間顯得異常靜謐,仿佛與此刻沉重的心情融為一體。原本以為夜晚會如同想象中那般漆黑無光,但事實並非如此,眼前的景象並沒有變得更黑暗,隻是眼睛隱隱作痛。


    靠近沙發的地上,有些冰涼。


    我蜷縮在那裏,一動也不想動,隻是呆呆地望著天空,任憑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早已習慣了眼淚的滋味,它們似乎成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在遙遠的地方,手機鈴聲斷斷續續地響起,時而停頓,時而又再度響起。然而,我卻對這聲音無動於衷,仿佛整個世界都與我無關。不知道何時,我才緩緩閉上眼睛,陷入了漫長的夢境之中。


    夢中,我來到了一片遼闊的海邊,金色的沙灘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沙灘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那是誰留下的足跡呢?一個小小的男孩背影出現在遠方,他孤獨地站在那裏,背對著我。而我,則不停地奔跑著,像是在追尋著什麽。突然間,我發現自己的鞋子不見了,但我並沒有停下腳步。


    睡夢中醒來,天色已經微微發亮,微風輕輕吹進窗台,帶來一絲涼意。我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回憶起剛剛做過的那個夢。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情節,這個夢最近總是不斷地出現。


    有時候,我會分不清這是個夢還是一個真實的存在?


    在夢中,我拚命地追逐著那個男孩的身影,赤著雙腳在沙灘上狂奔。眼看著他漸行漸遠,我淚流滿麵,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讓他回來。


    淚水沿著臉頰滑落,一滴滴落下。你走出了我的生命,我默許的。


    心很痛很痛。


    不知道是因為生命中缺少了你還是缺少了一份真實的依賴?亦或者是對未來充滿恐懼,還是對自身缺乏信心?這種感覺仿佛是精心編織的美夢破碎了,圍困自我的城牆倒塌了,而我隻能在其中大聲呼救,但卻沒有人能夠聽見。


    我像個傻瓜一樣默默地流著淚水,雙腿逐漸變得麻木,也不想挪動一下身體,隻是靜靜地思考著那些虛無縹緲的心事。眼淚啊,大概是因為無法承受內心深處無盡的相思之苦,所以才會選擇順著臉頰滑落。而我的心呢,則猶如一艘永遠無法抵達快樂彼岸的船隻,隻能無奈地在灘塗上擱淺。


    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到白天,我已經記不清究竟在這裏坐了多久。


    哭泣得累了,便昏昏睡去。夢中見到了你,然後突然驚醒。醒來後,又是一陣痛哭流涕。雙眼早已變得幹澀腫脹,也許這一切都不再重要,甚至連饑餓感也被拋諸腦後。


    我已然忘卻了昨日,也忘卻了今日,隻希望能就這樣沉睡下去,永遠不要醒來。


    手機鈴聲響起,隨後又戛然而止。短暫的安靜過後,鈴聲再次響起。


    我想要遺忘整個世界,更想將你徹底忘懷。


    我學會了生命沒有永恒


    隻有短暫的一瞬,隨時會消失的一瞬


    在時間的概念裏,我理解了愛情沒有永遠


    隻有曇花一現的美麗,隨時都會終結的刹那


    不知能否在愛情氣息中感受刹那的美麗


    僅僅是那一瞬間,我便能把它當做是我生命中的永恒


    不管這種永恒能否稱得上是永恒


    但我都想珍惜,珍惜生命中的每一次感動


    已經太習慣了失去,可是,這一次,我不想要再失去


    如果每件東西最終都注定了要失去,我寧願曾經沒有經曆過


    因為太刻苦銘心,所以,不想要失去


    每一次都試著抓著幸福,抓著這短暫的幸福


    但我還是無法留住這短暫的回憶


    每一次都遍體鱗傷


    但是,內心深處,心中還是有愛,心中還是想要擁抱愛


    已經決定不再這樣了,不是嗎


    可是,為什麽心還在彷徨


    淚水早已浸濕了臉龐,心卻早已不覺痛癢


    或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真的不應該強求吧


    已經太習慣了失去,不要再一次的苛求擁有了


    因為,心早已承受不起


    手機屏幕亮起,顯示著一個又一個的未接來電,有他的、她的還有他的……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但她卻感受不到絲毫溫暖。


    走進洗手間,鏡子裏映出的是一個頭發淩亂不堪、麵色蒼白如紙的女人。腫脹的雙眼猶如兩顆熟透的櫻桃,她用顫抖的雙手撐著洗手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跌倒在地。已經多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她點了一份外賣,坐在桌前等待著。頭暈目眩的感覺讓她幾乎無法集中精神,此刻的她急需一些食物來補充體力。外賣送到後,她默默地吃著那份曾經最愛的西紅柿雞蛋,卻發現再也嚐不出往日的美味。淚水不知不覺地順著臉頰滑落,一滴接著一滴。原來,眼淚竟是如此輕盈,仿佛沒有任何重量。


    楚昊陽,我答應了放手?


    蘇禦,我答應了放手。


    我答應了吧?我想是我答應了。


    手機鈴聲持續不斷地響起,似乎在催促著她做出最後的抉擇。


    “沈晚檸,到底怎麽回事啊?玩失蹤啊?” 就在前天晚上,楚昊陽居然給她打來電話詢問她在哪裏?可是,當當她試圖回撥過去時,要不就是手機已關機,要不就是無人接聽。


    “林小夕,我失戀了。” 明明是自己決定不再去愛他的,可為何當提及失戀這個詞時,淚水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滑落呢?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和楚昊陽根本不合適,可你就是不聽!”作為她的好朋友們,大家心裏都非常清楚這一點,唯獨她自己,還傻乎乎地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他要結婚了。”他要結婚了,隻是她不是他的新娘。


    “這就是你玩失蹤的原因?” 聽著她那略帶沙啞的嗓音,想必已經哭過很久了吧?


    “哭了好久吧?” 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獨自一人躲在某個角落裏默默哭泣。其實我一直都希望,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能夠陪伴在你身旁,哪怕我什麽忙也幫不上也好。


    哭了好久吧?眼淚總是那麽不爭氣地滑落下來。她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捂住臉,淚水卻依舊從指縫間滲出來。


    “我去找你吧?” 林小夕在電話那頭輕聲問道。聲音裏透著一絲擔憂和關切。


    “不用了,我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我沒事。”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但還是帶著微微的顫抖。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需要一些時間來平複心情,需要一個人獨自麵對內心的痛苦。


    “沈晚檸,不管什麽時候,你身邊永遠有我這個朋友。”晚檸,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一直陪你在身旁。


    “嗯,我知道。” 她輕輕回應道。朋友,是啊,她還有朋友,還有那些一直關心她、愛護她的人。除此之外,她還有家人。


    家人?爸爸媽媽?對家人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好想立刻回到他們身邊。


    什麽時候決定回家呢?當初,為了他,來到這個城市。現在,他走了,她是不是也該回去了呢?她本不屬於這裏。


    她拿起手機,有很多個未接來電和短信息,陸瑾川發來的。她給他回了一條信息:“老板,對不起,我又曠職了。”


    短信,發送成功。她不敢回撥他的電話,生怕自己會突然地哭出聲來。


    下一秒,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屏幕上閃爍著“他”的名字。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想要按下接聽鍵,但卻又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手機鈴聲持續不斷地響著,一遍又一遍,仿佛永遠不會停歇。她靜靜地聽著這熟悉的旋律,淚水卻早已模糊了雙眼。她知道,他對她的在乎,然而這種在乎並不是為了她本身,而是因為她像另一個人。


    陸瑾川:沈晚檸,你好狠的心。


    這時,短信鈴聲再次響起,依然是他發來的消息。她心想,他現在一定非常生氣吧?


    清池酒吧


    華麗的意大利吊燈散發著朦朧的光,仿佛月夜般羞澀地低垂著頭。


    杯空酒盡。


    她的倔強,他無所適從。三天過去了,電話那頭始終沒有回應。直到下午時分,才收到一條短信,但緊接著又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對他還真不是一般的冷漠?以為他不介意?


    她終於分手了,這本應是個好消息,但他的心情卻異常沉重。究竟是因為她的不理不睬,還是因為她那既堅強又脆弱的一麵呢?是自己苛求了嗎?她真的愛他?


    或許她是真的很愛很愛他吧?灌醉自己?麻痹自己?


    沈晚檸,我該怎樣對待你呢?像你一樣,裝作不認識嗎?如果真的不曾相遇,我想我不會懂得什麽叫愛情。


    “嗨,真的在這裏?”不在家裏,辦公室沒人,手機碎片,辦公室一地,清池酒吧,他常常會光顧的地方。


    “姐?”


    陸伊清,三十歲的成熟女人。身材修長,留著一頭微卷的短發,一雙大大的眼睛配上濃密的眉毛,正是陸瑾川的堂姐。定居美國,有一個三歲的小公主。


    “henry來國內談生意,我們就一道回來了。” 陸伊清輕輕抿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說道。聽陸灣說,陸瑾川好像戀愛了?還說什麽哥哥現在都不理她了。


    “小珍妮呢?” 她的小尾巴。三歲的小姑娘,中美混血,洋娃娃一樣的存在。


    “我把她放在嬸嬸那裏了。”小家夥可調皮了,不過也很討人喜歡。


    “服務員,一杯龍舌蘭。” 陸伊清以前總覺得國內的調酒口味不正宗,可到了國外後才發現,原來那種獨特的微辣味道是國內特有的,讓人懷念不已。


    “她呢?聽灣兒說你交女朋友了?”聽說你交了新女友,聽說你是認真的,聽說你很愛她,聽說她出現在家裏……


    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她呢?他也想知道。


    “怎麽了?有不開心的事,需要我幫忙嗎?”輕輕唾一口,還是熟悉的味道,微辣,微苦,這種感覺該怎麽形容?


    “不用了,我會搞定的。”沈晚檸,那個被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情緒。冷暖交替間,她的笑如陽光般燦爛,她的淚似水晶般晶瑩,她的歡樂如同春天的微風,她的憂愁好似深秋的細雨。


    “那現在還沒有想到辦法吧?”陸伊清笑了,很少見到他吃癟的模樣。如果真的能搞定,我想你也不會躲到這裏喝悶酒了吧?


    “姐?”他有為她煩心嗎?他難道僅僅隻是想簡單地喝上一杯都不可以嗎?如此微不足道的願望,在邂逅她以後竟然也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求,隻因為她總能左右他的心緒。


    “是她嗎?”聽說,她失憶了。


    “嗯,我找到她了,而她該死的卻忘記了我是誰。”她失憶了,他的痛,莫名的生氣,不知是在生她的氣還是在氣自己?


    “想必她小時候一定吃了很多苦。” 雖然素未謀麵,不過間或從她或者他那裏聽到一些關於她的事,印象太過深刻,於是便深埋進了心底。想見見她。


    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她口中的他還有他都是她曾經的追求嗎?沈晚檸啊,除了我以外,你究竟還愛過誰呢?一想到這些,我就忍不住心生妒意,酒杯見底,徒留一片空虛。


    “好了,這可不像是你平時的風格哦。” 奪過他手中的酒杯,要知道他並非貪杯之人,近來聽聞他頻繁出入此地,絕非什麽好事。


    “有問題就要解決嘛,你現在這樣她知道嗎?” 一個人若是想要通過買醉來解決問題,那是絕對不可能討得別人歡心的,特別是對於那些對生活十分挑剔的女人來說更是如此。


    “她不在乎。”他喃喃自語道。她才不會在乎?她隻在乎他。


    “問題就在這裏,她不在乎?你就試著讓她在乎不是嗎?”在乎或者不在乎?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呢?也許這一切都隻是因為愛情吧。


    “你應該知道,有些女人並不在乎你的身份和地位,她們所需要的僅僅隻是一份安全感而已。”同樣身為女人,自然也就更加懂得女人內心真正的需求。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寶寶估計已經開始想我了。”看著堂弟那漸漸舒展的眉頭,她不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這個堂弟啊,有時候還真是癡情得讓人心疼。


    “謝謝姐。”一份安全感?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她如同一道閃耀的光芒,闖進了他的視野,深深地鑽入了他的心田。她漸漸地走入了他的內心深處,仿佛是命運的安排,也是他的默許。


    他渴望將她留在身邊,卻又不知道這種情感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是在得知她就是沈晚檸之後呢,還是在那次偶然的相遇之中?


    他並沒有猶豫不決或者彷徨徘徊,隻是擔心自己不夠了解她,害怕會給她帶來傷害。


    十四年過去了,他一直在等她,以為她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以為自己就要忘記她了。然而,她終究還是出現了,而且是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她跌倒在了他的車前。


    沈晚檸,不要讓我為難好嗎?我就隻有你。


    吧台,孫楠的《拯救》,歌聲如泣如訴,令人心碎。


    \"拯救?\" 我不禁喃喃自語道。


    是啊,該如何去拯救我們曾經共同擁有的夢想呢?


    這一切似乎變得如此遙遠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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