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爾並不心疼撒坦損失的兵力,反正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就行,撒坦王這次派出來的兵力多得是,要包圍顧弘的整支軍隊綽綽有餘,顧弘追得越緊對自己的計劃越是有利。隻是他並不知道,有三台機甲借著炮火的掩護已經潛入了撒坦軍中。第66章 營救進行中小型機甲和戰艦相比目標實在是太小,在激戰之下很難有人注意到他們,更不會想到他們可以穿越如此密集的火力網還能保持完整。這就要歸功於艾文的特殊感應了,從最開始,艾文躲避危險的直覺已經令人驚歎。當時校際爭霸賽前那次新生與高年級學員之間的比拚,艾文可以說是被趕鴨子上架的,但他控製的艦隊在年祾煦的猛攻下那真是溜得比什麽都快,堅持那麽久還隻損失了寥寥幾艘戰艦,就跟耍著對方玩一樣。現在的情況更是危急,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複,艾文的壓力更大了,但危險越臨近,他的能力就發揮得越出色,他的判斷從未出過錯,無形中減輕了邢戰很多負擔,如果沒有艾文,隻靠邢戰一人的話這段路恐怕會走得很艱難。而許少峰也盡職地保護著艾文,聽從邢戰的命令。其實他們並沒有一個既定的目標,隻是在不停深入敵軍而已。越深入敵軍,撒坦的守備反而越鬆懈,大概是認為前方的戰鬥要打到這裏還需要一段時間。這一路下來,他們發現撒坦的兵力比想象中要多,四麵八方都望不到頭,別說一台機甲了,就算是整支軍隊陷進去恐怕也很難全身而退。這讓艾文和許少峰對顧欽的處境更為擔憂,他們能救出顧欽嗎?萬一驚動了敵軍,他們該怎麽從這層層包圍中衝出去?在穿越前線後他們就與大部隊斷開了聯係,從那時開始一切都隻能靠自己,邢戰沒有心思去考慮後麵的問題,他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找到顧欽。他時刻注意著戰神的監測器上是否有顯示蒼狼的位置,但結果往往令他大失所望。他開始懷疑他們的方向是否正確,撒坦軍隊的陣線拉得那麽長,遠遠超過了信號的範圍,或許顧欽的位置更靠右邊?或者左邊?邢戰不喜歡賭,這一次卻不得不去賭虛無縹緲的運氣。他寧願相信自己是幸運的,顧欽也是,因為他們的重生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幸運。在緊張的躲躲藏藏下,已經過去了一整天,艾文的體力下降得很快。雖然出發前帶上了效果最好的提神藥劑,然而這種東西是不能多服用的,會對身體造成損害。也就是說再過幾個小時還找不到顧欽的話,艾文也必須找地方休息,如果無法集中注意力,這特殊第六感還能起效果嗎?到時候邢戰當然不可能等對方恢複體力,他會讓許少峰帶艾文回去,自己則繼續前進,艾文發揮的作用已經夠多了。或許是上天於心不忍,在艾文還能撐得住的時候,戰神收到了來自蒼狼的信號。大家精神一震,終於有明確的目標了!然而當他們越靠近那個點,撒坦的布控越發密集起來,不複之前的鬆懈。他們發現蒼狼的信號傳來的地方在一艘外表猙獰、體型龐大的戰艦上,那是……敵軍的主艦?!艾文傻眼了:“我們要怎麽進去?”就算他有特殊感應,也突破不了這樣的防禦啊!這可是敵軍的主艦,不是其他什麽戰艦!一想到這一點,艾文更不自信了。邢戰沒有回答,隻是按捺住想要立刻衝進去找顧欽的急躁心情,冷靜地觀察起這艘敵艦。他讓艾文兩人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等著,他自己則繞著主艦轉了幾圈,花半天時間摸清撒坦守衛的活動規律。回來以後邢戰直接道:“現在屬於你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你們可以回去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都到這裏了你還要趕我們走?!”艾文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會拖後腿。”一旦登上這艘戰艦,就算一開始不會被敵軍發現,最後要帶走顧欽也肯定會與撒坦起衝突,連邢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更別說現在的艾文了,“你們盡快離開這裏。”邢戰留下這句話後,就悄無聲息地向敵艦飛去。“什麽啊,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我甩掉?”艾文小聲嘀咕,緊緊盯著邢戰的身影,也跟了上去。許少峰駕駛著機甲寸步不離他的左右:“喂,小鬼,你最好服從命令。”聽上去像警告,但語氣懶洋洋的,好像自己身處的不是敵營,而是休閑酒吧。“那你跟著我幹什麽?”艾文翻了個白眼,不過對方看不見。許少峰嘖嘖兩聲:“將軍命令我保護你。”自己曾經聽說過艾文的能力,但今天最直觀地見識到了這種詭異的第六感的恐怖作用,也難怪將軍那麽重視他,趨吉不知道有沒有,避凶技能倒是修煉得爐火純青了。隻要自己跟著他,想死還真沒那麽容易。邢戰並不知道身後綴著兩條尾巴,為了讓自己心無旁騖,他切斷了與其他人的通訊。之前他觀察到,每隔四十分鍾撒坦巡邏的戰艦就會換班,屆時傳送口會打開。他貼在一艘換班的戰艦底部,跟著戰艦進入敵艦。三米高的小型機甲到了宇宙中毫不起眼,但登陸戰艦後卻算得上龐然大物了,邢戰立刻收起戰神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找到顧欽之前,能藏多久是多久。也是邢戰運氣好,這艘敵艦以前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檢測戰艦上是否出現外來生命體,但因為蒙德爾他們的存在,這個警報被暫時解除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邢戰。然而這裏到處都是監控,到處都有撒坦守衛,一個人類想不被看見都難,簡直寸步難行。好在邢戰隨身攜帶著一種隱形設備,可以通過折射周圍的光線達到隱形效果。靜止不動時很完美,但移動了就會產生細小的波動,移動的幅度越大越破綻越多,所以這項技術被視為雞肋,暫時沒有運用到戰鬥單位上,如今這個雞肋的輔助工具在此時卻起到了關鍵的作用。邢戰在隱形設備的掩護下緩慢向目的地移動,終於離蒼狼隻有一步之遙了。信號是從一個緊閉的房間裏傳來的,不遠處還站著撒坦守衛,他正想著該怎麽進去,門從裏麵打開了,竟然是人類!邢戰當機立斷,一拳正中對方腹部,那人毫無防備地踉蹌後退,緊接著就被邢戰捂住了嘴,他的另一手禁錮住對方的上半身,閃身而入,門才剛打開一會兒又自動關閉。邢戰的動作很快,那個撒坦因為角度的問題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顧欽不在房間裏,但邢戰看到了安東尼奧,以及對方手中機甲蒼狼的控製器。邢戰將被自己鉗製住的人強行摁倒在地,雙手握住頭部毫不猶豫地一擰,哢嚓一聲脆響,這人的脖子竟被他生生擰斷了!緊接著他撲向安東尼奧,以同樣的手法鉗製住了對方。“顧欽在哪裏?”邢戰冷冷地問。“唔、唔……”被捂住嘴的安東尼奧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他想過邢戰會來救顧欽,卻沒想到對方來得那麽快!雖然邢戰一個照麵就殺了副官,安東尼奧卻沒有感到害怕,反而產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或許對方可以幫自己擺脫現在的困境。“別給我耍花招,否則剛才那個人就是你的下場。”邢戰警告過後,慢慢鬆開捂著安東尼奧的手。“帶我一起走!”這句話脫口而出後,安東尼奧就後悔了,縱使自己回到人類聯盟,難道就能抹去自己之前犯下的罪行嗎?更何況他還有一位叛變的父親!誰會相信自己是無辜的?安東尼奧苦笑:“算了,當我沒說。我知道顧欽在哪裏,我帶你去。”“蒙德爾已經叛變,我憑什麽相信你?”邢戰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他。“你隻能選擇相信我。我不知道你是怎麽進來的,但你也看到了,外麵的守備那麽嚴密,還有無形的監控,你怎麽躲得過那些眼睛?”安東尼奧做夢都想將邢戰一軍,卻不料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而我能辦到!”邢戰依然充滿懷疑:“你想得到什麽?”“……我不知道。”安東尼奧苦笑,“或許隻是因為良心不安?顧欽是因為我才被撒坦抓住的。”這句話讓邢戰毫不掩飾的殺氣再次濃烈起來,安東尼奧對上他的視線,“不管你信不信,在我踏上這艘戰艦之前,我並不知道父親已經叛變了。但是現在,即使我不想,也回不到過去。”從安東尼奧的眼睛裏邢戰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對方說的沒錯,他隻能選擇相信。他拿起蒼狼的控製器揣進自己懷裏:“帶我去找顧欽。”“好。”安東尼奧說出了自己的辦法,“剛才你殺死的那個人是我父親派來保護我的副官,他的身形跟你差不多,隻要你換上他的衣服,撒坦是分辨不出來的,正如我們看他們也是一模一樣。你跟我走出去,他們不會拿你怎麽樣。但是,除了這個房間,外麵到處都有監控,他們有專門翻譯我們語言的撒坦在監視我們,出去以後你必須緊跟著我,不要說話。”房門再次打開,邢戰與安東尼奧隻隔著半步距離走出房間,在這樣的距離下,隻要對方有異動,邢戰便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擊斃對方。正如安東尼奧所言,撒坦根本分辨不出副官和邢戰長相上的區別,不遠處的那個撒坦守衛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其他反應。第67章 發狂的顧欽安東尼奧帶著邢戰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那個實驗室門前。自從那天以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顧欽,他不知道顧欽被折磨成什麽樣子,麵對那扇門,他的腳步遲疑了,心生膽怯。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門自動打開,一個撒坦走了出來,那對巨大的眼睛從安東尼奧臉上轉移到邢戰臉上,停留了一段時間,始終堵在門口一動不動。邢戰還以為對方能認出自己不是那名副官,他緊繃身體,隨時準備攻擊。但那個撒坦最終隻是惡聲惡氣地對他們嘰裏呱啦了一通,可能是在咒罵或者警告什麽,接著從他們兩人的正中間擠了過去。安東尼奧似乎在發愣,站那裏好一會兒也不進去,直到邢戰不著痕跡地推了他一把,這才進入實驗室。裏麵有四個撒坦守衛,兩個撒坦研究人員。而後邢戰看到了手術台上的顧欽——顧欽閉著眼,眉頭緊蹙,身上接滿數條管子,除此之外似乎和以前並沒有什麽不同。但邢戰卻知道恐怕並沒有表麵上那麽樂觀,他的心越揪越緊,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從頭到尾檢查一遍對方的身體,看看撒坦究竟做了什麽。安東尼奧則注意到顧欽的皮膚已經恢複正常,沒有再浮出黑色的血管,仿佛那天自己看見的隻是一場錯覺。他們一進來,房間裏所有撒坦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們身上。其中一個撒坦研究人員得意洋洋地在手術台邊走來走去,發出難聽的笑聲:“你們來得正好!我正要進行最後一次注射,二號實驗體馬上就能完成轉變了!”邢戰的手已經緊握成拳,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幾步,撒坦守衛立刻擋住他的去路,虎視眈眈地瞪著他。“擋什麽?我就是要他們來見證這偉大的一刻!”那個撒坦嗬斥了幾聲,守衛又散開了,任由邢戰靠近。安東尼奧卻停在原地,他不知道邢戰準備做什麽,但離得遠點總是好事,他現在有些後悔了,萬一邢戰真的救走顧欽,他難道還能跟著他們一起跑嗎?可是不跑的話,事後撒坦通過監控看到是自己帶人過來的,他又該如何解釋?他到底應該怎麽做?繼續跟著父親呆在入侵者中間忍受那可怕的精神折磨,還是跟邢戰回人類聯盟,為自己父親的叛變承受同類的指責和怒火?不,或許是他想太多了,邢戰能不能從這裏逃出去還是未知數,這艘敵艦上的守備力量堪比一支軍隊,一個人或者兩個人要怎麽正麵抗衡一支軍隊?更別說這裏是敵軍的主艦,就算逃出去,外麵也有無數敵艦守著,顧欽不就是這樣被撒坦抓住的嗎?他不相信多一個邢戰就能突圍。隻是邢戰是怎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登上這艘戰艦的,這一點安東尼奧始終想不明白,也許對方有什麽特殊方法也說不定。“注射藥劑!”那個撒坦尖聲命令,但見管子裏被灌進了血紅色的液體,隨著液體的注入身體,顧欽的血管再次變成了黑色,他猛地睜開眼睛,眼底布滿血絲,這兩天劇痛一直在撕扯他的神經,他根本得不到休息,想昏迷都不行。嗓子已經喊啞了,他對疼痛早已麻木,身體隻是本能地痙攣。邢戰的右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匕首,他猶如發狂的野獸猛撲上去,用匕首捅進了撒坦的眼睛!手腕再狠狠一擰,腦漿混合著綠色的血液噴濺出來。與此同時,他的左手舉起一把激光槍,槍槍準確命中另外幾個因為事發突然還來不及反應的撒坦,刺耳的警報立刻響徹整艘戰艦。邢戰拔出匕首將連接顧欽身上的管子統統斬斷,血紅色的藥劑噴灑了一地,將地麵腐蝕得“滋滋”作響,實在無法想象這種東西注射進人體內竟然沒有將人體腐蝕得渣都不剩,而顧欽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