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拉爾看著小滾滾身前微微凹下去一點點的地方,搖搖頭,啞聲道:“沒好。”滾滾軟軟的哦了一聲,重新扛起小鋤頭,噗嗤噗嗤的又挖了幾下,因為勞動,小臉變得紅撲撲的,額角有汗水滑落,滾滾呼了一口氣,擦擦小臉,回頭期待的看著斐拉爾,高興的問道:“小坑好了嗎?”他的呼吸有些重,小帽子歪歪扭扭的帶著,長發垂落在兩側,小白襪子上沾滿了泥巴。他期待的看著斐拉爾,烏溜溜的眼睛熠熠生輝。斐拉爾沉默了一會,然後輕輕拉過他的小手,蒼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擦去滾滾臉上的汗水並將小帽子戴正,看著小娃娃開心的笑容,深邃的眸子輕斂。這位帝國最厲害的上將,軍隊裏的死亡軍官,第一次在未完成任務時鬆口了,他輕輕拿過滾滾手裏的小鋤頭,低聲道:“好了。”滾滾扭過頭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挖的‘大坑’,滾滾眼睛一亮,將小鋤頭忘在身後,樂滋滋的跳進小坑裏,然後抓起一把泥巴蓋在自己腳上,軟糯糯的道:“滾滾要種小人參。”斐拉爾看著他傻氣的動作,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縱容,嘶啞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可以種出兩個滾滾?”滾滾停下動作,糾結的皺起小臉,顯然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斐拉爾靜靜看著他思考的模樣,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意,他半蹲在地上,幽綠色深邃的眸子裏倒映著小滾滾的身影,線條分明的側臉,薄唇微抿,身上是與花園不相符的幽冷氣息,此時此刻,卻也讓人覺得格外的和諧。“灰辣兒……種小人參~”滾滾歡喜的鑽抓了一把泥巴放到斐拉爾的手裏,指著自己的小腳,奶聲奶氣的說著。斐拉爾看著自己手裏的一團小泥巴,然後輕輕的撒在滾滾的腳邊,滾滾高興的叫了一聲,抽出自己的小紅花遞給他,軟軟的說:“給灰辣兒小花花。”斐拉爾輕應一聲,接過小花紅,細細看了看,低聲道:“很好看。”滾滾開心的笑著,小手抓著泥巴繼續種小人參。“嗨嘍!有人在嗎?親愛的滾滾小可愛~”滾滾正思考著,猝不及防聽到自己的名字,他怔愣的抬起頭,烏溜溜的眼睛不解的看向斐拉爾。斐拉爾眸光一沉,緊接著門外的呼喊聲停下,蹬蹬蹬的腳步聲傳來。有恩尋著聲音走到庭院裏,看著眼前大片的紫色 ,銀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豔。斐拉爾的花園和別處不同,沒有清冷與幽靜,也沒有壓抑的氛圍,入目是一片鬱鬱蔥蔥,各色可愛的小花迎風招展,色彩斑斕的蝴蝶在園中飛舞,空氣中是淡淡的花香和似有若無的泥土的味道。看著兩人的動作,有恩愣了一下,懵逼的指著滾滾腳下的坑,道:“你們…這是在幹嘛?…你、你不會是不想要滾滾了打算把他埋了吧?!”聽著耳邊的絮絮叨語,斐拉爾眸光一凝,幽冷的眸子淡淡的看向有恩,有恩頓時一僵,訕笑幾聲,捂著嘴退後一步,笑道:“說笑、說笑。”斐拉爾收回視線,將小鋤頭遞給滾滾,沉聲道:“什麽事。”有恩笑了笑,剛要說事,卻在看清滾滾時突然一頓,他指著滾滾,懵逼的問:“滾滾好像長大了不少啊”見斐拉爾和滾滾齊齊看著自己,有恩頓覺壓力,他幹咳一聲,喃喃道:“好像是長大了啊…走路也穩了…你們一直待在一起,所以沒注意到吧…”斐拉爾微微斂眸,看著一臉傻乎乎的小蘿卜,輕輕應了一聲。古地球上時,滾滾不僅說不清話、走路笨拙踉蹌,就連別人的話也聽得模模糊糊,現在卻已經有了些機靈的小模樣。確實是長大了。滾滾茫然的看著斐拉爾,歪著小臉,懵懂的問:“滾滾長大了?”斐拉爾看著滾滾可愛的小表情,薄唇輕抿,啞聲道:“滾滾長大了。”滾滾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然後高興的叫了一聲,小手捧著泥巴,奶聲奶氣的道:“滾滾種小人參,要長高高。”斐拉爾低低應了一聲,深邃的眸子直直盯著他。有恩懵逼的看著眼前的景象,覺得世道簡直變了,還有…“什麽是人參啊?”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看了大家的留言,最終決定改,來個其他形象~麽麽~~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774723、默讀、32972394、催更委員會、杏仁包子杏仁包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微漾 10瓶;識衍、如若…… 2瓶;en小鹿、36230820、~~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8章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滾滾沉浸在自己長大了的事情裏, 樂滋滋的往自己腳上撒著著泥巴,咿咿呀呀的說著長高高。斐拉爾則一如既往的沒什麽表情,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玩泥巴的小蘿卜上, 有恩深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低聳著腦袋,委屈兮兮的說:“你們怎麽都不理我啊, 小滾滾你變了。”有恩啪啦啪啦的說個不停, 斐拉爾拿起地上的小鋤頭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嘶啞低沉的聲音冷聲道:“什麽事。”有恩話一噎,不滿的嘟囔幾句,然後輕咳一聲,換上嚴肅的表情走上前, 他將手裏照的風信子圖片遞給斐拉爾, 道:“風信子的事我查到了, 原來這株風信子根本就不是醫院安排的,他們準備的是另外一種黃色的小花,至於為什麽擺在花瓶裏的是這個他們也不清楚 。”有恩說完一臉期待的看向斐拉爾, 然而他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有恩猜不透他的想法, 隻好繼續道:“風信子是古地球帶來的植物, 之前送那個教授回去的時候,我特意去問了一下,他說這種花在古時候一般代表‘永遠的懷念’, 凶手把它放在案發現場,肯定是要表達自己對十三路事件的憤怒。”有恩指了照片上的一個小點,不解道:“但是這個地方實在太奇怪了,從機長死亡到我們親自去現場大約過了十五個小時,可這花上居然還有露珠…就像剛剛摘的一樣。可是發現機長死亡後,現場立即被封鎖了起來,我實在想不清這東西究竟是怎麽放進去的。”有恩說完,見斐拉爾一臉的平靜,他微微皺起眉頭,糾結的問道:“你怎麽一點也不驚訝?難道你已經猜到了?”他將圖片揉成一個團兒揣進包裏,然後調出虛擬光屏,得意地道:“這個你總該不知道了吧?這是一份名單,上麵搜集了此次遇難者家屬的信息,考慮到犯罪難度,我一共圈出了五個人,他們都是精神力者,而且能力都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