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雲章你不懂嗎?那咳咳,我不帶壞乖孩子了,不然韓樺要揍我。】傅雲章困惑地看著手機,不過糾結了一會,還是放下了:【回答你上一個問題。是啊,這些事情一般都是韓樺主動,所以我想,也給他一個驚喜。】【原來如此!那雲章,我等你的好消息!】傅雲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手背,慢慢地寫道:【別,我就是想有備無患一下。說不定這個計劃十年後都沒機會實施呢,那樣的話就得靠韓樺了。】【雲章!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好啦不說了,我先睡了,明天還有戲。】【嗯,晚安。】傅雲章看著手機裏許煜的回複,長舒了一口氣。既然不失禮很正常……那如果真的有機會,他就按照計劃執行吧!事情確定完畢,傅雲章就去洗漱,然後開始倒時差。他們的電影首映是在電影節的第一天,所以一覺醒來,化妝師就已經等在門口,準備給他們化妝。有韓樺這個財大氣粗的投資方在,服裝和化妝問題都解決地非常快。扈青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昂貴的配飾和服裝,不由得發出了一聲一點都不文藝片導演的感歎:“有錢真好。”趙宏也在旁邊附和:“是啊,有錢真好。”韓樺也沒有不好意思:“那不是為了討好你們讓你們關照雲章嘛!”扈青聽他這麽說,又看向一旁仿佛打了聚光燈一樣的傅雲章,難得通曉了人情世故似的開口問道:“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紅毯?你是投資人,跟著走也順理成章。”韓樺搖了搖頭:“不了,我們在放映廳會和就好。”韓樺雖然是回答扈青的問題,卻是看著傅雲章說的。傅雲章知道韓樺的堅持,也不勉強對方,而是回頭,對著扈青說道:“扈導,我們不說這些了,直接過去吧!”扈青看他們已經做好決定,也不再多說,而是和他們一起下了樓,然後搭車前往目的地。韓樺也跟他們坐在同一輛車上,但是下車的時候,韓樺並沒有動作,而是繼續坐在車裏,透過單向的車窗玻璃,看著現處於焦點中央,倍受關注的傅雲章。雖然今年國內隻有這部《不歸路》入圍主競賽單元,但是國內媒體的數量一點都不少。他們等在入口的地方,一看到這群人,馬上瘋狂地按下快門。韓樺一直等,等到傅雲章回頭看了他的方向,等到屬於他們的紅毯正式開始,等到記者都跟著轉移了陣地,才從車上走了下來。因為這是專門為這部電影準備的紅毯,主創人員一走,紅毯就徹底開放。韓樺混在一堆準備去看電影的外國人中間,低調得簡直不能更低調。有一家媒體的攝影師收拾得慢了點,剛好看到韓樺進場的樣子。他目露驚奇,正準備拍照,不曾想他按下快門的時候,韓樺已經消失在人群裏,讓他懊惱地歎了口氣。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韓樺並不知道這段小插曲。他跟著觀影群眾進了放映廳,然後找到了傅雲章他們的位置,坐在了給他空出來的座位上。傅雲章感覺有人坐下,一抬頭,果然是韓樺,不由得笑了一下。韓樺也回了他一個笑容,然後兩個人什麽話也沒說,就坐在一起,默契地等待電影的開場。韓樺對這部電影的觀感相當複雜。每次看到這部電影,他都會想起傅雲章一個人孤獨落寞的樣子,以及那個暴雨的夜晚傅雲章一個人在死亡邊緣等待自己的樣子。每想一次,他就感覺心髒抽痛一次。可與此同時,也是這部電影見證了他們的定情,而且它還是傅雲章拚盡一切拍出來的,韓樺總覺得,自己不喜歡這部電影好像也不對。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電影的開場,然後隨著電影的放映、放映的結束,這種情緒才一點點消失,亦或者說是轉化成了別的情緒。他確定了,對於他而言,這部電影就是一部非常非常成功的藝術作品,無論是從哪方麵來說,它的藝術性都是毋庸置疑的,作為在另一個領域搞藝術的人,韓樺尊重這個作品。就像尊重傅雲章一樣。傅雲章的想法則是更簡單一些。他喜歡《古道西風》,也喜歡《不歸路》。前者演得出彩是靠他的過去,靠他自己的本色,而後者的出彩則是靠著他近乎於易水秋風的決絕、以及生死之後對於角色的深層領悟。前者是他的回憶,而後者……大概在某種程度上,象征著他的現在與未來。和他們兩個的想法不同,觀眾也好,過來看這部電影的其他演員導演也好,他們對這部電影,就隻有純粹的震撼。有國內來的記者,來之前還在想這部電影入圍主競賽單元是不是太誇張了,但她看完之後就剩下一個想法,一點都不誇張!電影完美,能獲得入圍資格完全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因為這種情緒,電影放映結束之後,場上掌聲雷動。主創人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接納來自周圍的讚歎的目光和如雷的掌聲。傅雲章感受著這一切以及坐在自己旁邊的、輕輕拍了下自己、表示他始終在的韓樺,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個和電影裏不一樣的,愉快而又純粹的笑容。他喜歡這一刻的氛圍,不是因為享受被崇拜的目光包圍的感覺,而是因為在這一刻,他知道他所作的一切都得到了回報。和那個對電影充滿讚歎的國內記者一樣,國內外影評人給這部電影的評價都相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