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需要實驗出真知。”


    林邁略作沉思。


    這幾天能刷新出群任務就好說,要是刷新不出來,那就隻能在格陵蘭冰海上和那些北極熊試試手段如何了。


    “現在的路明非,應該不至於打不過那些冰原生物。”


    愷撒雖說是a級的混血種,但是吸血鐮的攻擊性不算很強,畢竟是由偵查類型的鐮鼬變異而來的衍生言靈。


    路明非雖說擁有的手段一致,但是好歹血脈是s級的,風刀的烈度更猛一點沒問題。


    更何況光是身體素質就無敵了。


    “可惜源氏重工的人已經離開這座城市了,否則可以讓路明非和他們碰碰,也讓源稚生感受一下人心險惡。”


    林邁搖了搖頭,步入正軌。


    很快。


    楚子航便從別墅區的樓上走了下來,他是屬於那種早醒的人,仕蘭中學嚴格的作息安排並沒有影響到他的精神。


    見到楚子航的到來。


    “在這兒!”


    楚天驕頓時拉下按鈕,將車裏的前窗打開,朝他招呼了一下手。


    但下一刻楚天驕就愣住了。


    因為在對方的眼睛裏,他看到了一抹不屬於人類的顏色。


    那是流淌如黃金般的瞳孔。


    這種瞳色在自然界少見,通常是在蜥蜴科裏能看到,某些鱷魚的眼睛也同樣是赤金通透的,但它不應該出現在人眼裏。


    “你……”


    “我嚐試著,念誦了那天的語言。”


    楚子航緩緩開口道。


    他的身上還穿著仕蘭中學總體英倫風格的校服,但是雙眼裏的瞳色令人不得不將目光關注至此,看起來和正常人格格不入。


    那雙眼睛的顏色太熾烈了,就算是血統等級過高也隻是淡淡的金色,但是他現在卻仿佛眼裏有著火焰在灼燒一般。


    這不是正常的結果。


    若是拿出基因測準儀監測的話,就會發現楚子航已經不再是人類,體內某種另外的東西占據了上風……這是爆血,當程度過多之後,便會喪失人倫成為死侍。


    爆血在混血種世界裏原本是一門備受看重的技巧。直到後來發現超越一定界限後會使人向著龍血生物靠攏,就進入了被校董會討論嚴格禁止的絕密檔案。


    但……


    楚子航是怎麽得到的?


    見狀,楚天驕深吸了一口氣。


    “那不是你言靈的龍文,而是一種提純血脈的秘法,可凡事都有代價。”


    “你上車吧,進來再說。”


    “嗯。”


    楚子航點了點頭,拉開後車廂的門扉旋身而進,兩隻眼睛亮得像車燈,在後視鏡裏麵映照的極其耀眼。


    這一幕也被楚天驕看在了眼裏。


    “你是不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比起之前又有了新的提升?”


    他緩緩開口道。


    車廂裏雖然兩人正在說話,但是氣氛卻顯得格外的沉寂,冰冷刺骨。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楚天驕的口中仿佛吐出一道霜氣,踩下油門掛檔,車子在小區裏麵慢悠悠地啟動了起來。


    “是。”


    楚子航點了點頭。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楚天驕露出那樣的神情,那與其說是悲哀,倒不如說是一種平靜的絕望。


    染上暴血之後生命就開始流動。


    從這一刻起,楚子航的血液就開始變得沸騰,比血液流淌在外隨時都會蒸發的龍血生物更加渾濁。


    他已經不再屬於人類的範疇,從此以後每年的體檢都會告訴他越來越向著恐鳥類的骨骼變化,直至徹底成為非人。


    “這個東西,我們稱之為暴血。”


    “這股力量的提升隻是暫時的,之後你可能就會繼續這麽做,念誦這個龍文,直到你覺得你變得足夠強大了為止。”


    “而那個時候,你所有獲得的力量都會變成潮水朝你奔來,把你吞沒。”


    楚天驕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楚子航。


    而楚子航注意到了,老爹的眼裏也有一抹淡淡的金色。


    “暴血?”


    “嗯,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領悟出來的,但是它不是個好東西,年輕的時候我不懂事也做過,後來戒掉了。”


    “你現在應該還來得及,既然你的言靈可以瞬發,那麽就不缺乏威力……這股力量不是讓你在日常生活裏崩潰的。”


    楚天驕的話語說的逐漸緩慢,邁巴赫在小區的抬升欄杆前停了下來,外界的天空裏有幾隻鳥雀飛過:“當你有了不得不守護的東西,再去這麽做吧。”


    “如果你再踏錯一步,那可能就會沒有辦法回頭了。”


    “……”


    林邁見狀則是略顯沉思。


    雖說楚天驕的話說的盡量委婉,甚至顯得有點謎語人,但也可以提煉出來某些信息。


    楚子航學會了暴血。


    這個方法估摸著是大耶老師夏彌給他暗中下了苗子,說不準在地下車庫裏麵就已經使用了這麽一個手段。


    不過這麽看來的話,楚天驕老父親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畢竟龍王擁有讓下屬免疫暴血的能力。


    故事裏出現了一把槍,那麽到最後就不得不上膛。既然是夏彌埋下的伏筆,那麽到最後就讓大耶老師收回。


    被稱為攻擊性至上的大地與山之王,林邁暫時還不太能和這尊大神碰上,冒然插手的話還是可能會滿盤皆輸的。


    “知道了。”


    楚子航回應道。


    他看著手,身體沒有排異,唯一造成的差別,貌似就是他的眼睛出現了異常。


    這麽一看似乎也沒有什麽事情。


    畢竟學校體檢一下就會知道他的眼睛並不是帶了美瞳,由於自己的成績常年位列於全校第一的緣故,不會出什麽事。


    隻不過從自己老爹的話語來聽,貌似要是繼續這麽下去後果會很嚴重?


    他偷偷剽了一眼楚天驕,隻見對方的麵容確實是前所未有的嚴峻,仿佛自己真的給對方帶來了什麽不可挽回的打擊。


    抬杆緩緩升起。


    在視野裏,一條熟悉街道出現。


    “那行,咱爺倆現在就開車去動漫周邊店,是時候讓你小子見證一下科技的力量了。”


    楚天驕突然語氣一鬆,緊接著便將腳朝著油門一踩,轉彎衝入了其中,朝著上學的路途開始飛躍。


    “動漫周邊店?”


    楚子航聞言一愣,什麽老二刺螈。


    “給你戴個褐色的美瞳,到時候上課至少不會引起懷疑,我知道你生性不喜歡成為焦點的,所以就這麽看著辦吧。”


    楚天驕搖了搖手說道。


    木已成舟無可挽回,與其繼續讓氣氛僵硬不如活絡下去,反正時間還早,大不了讓楚子航動用麵子果實請個早假。


    就這樣,邁巴赫逐漸停在了一家濱海城市裏的動漫周邊店的旁邊。


    ……


    商業街的附近人來人往。


    林邁動用視野查看,隻見楚子航和楚天驕在打開了車門之後,便轉身向著身後這家有著兩層高的店鋪走去。


    “還真去動漫周邊店鋪了。”


    他深嘶一口氣,這不得改變一下命運啊,楚子航都變成老二刺螈了,以後指不定都要把周邊叫“穀子”。


    這玩意兒諧音來自於英文“goods”,總的來說是這個時代比較流行的說法,在動漫圈子裏還挺多人這麽叫的。


    但隻是買個美瞳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影響。


    就在這時。


    “嗯?”


    林邁頓覺一愣,隻見在另一條街道的小巷子裏麵,兩個人影狗狗祟祟冒出,其中一人更是開著望遠鏡張望向店鋪二樓。


    “這是……”


    從那一身穿搭和打扮,就看得出來應該是酒德麻衣和蘇恩曦兩個人了。


    隻不過一路跟隨到這裏的話,很顯然是早有預謀,畢竟和在仕蘭中學不同,這個時間點的出現不可能是偶遇。


    盡管這倆人年齡來看算是女大學生,正是來這裏的年紀。


    “德克士小子,你去看看情況。”


    念及至此。


    林邁頓時冥照籠罩一個迷你金剛,緊接著其便從掛件狀態下掉落,朝著酒德麻衣和蘇恩曦二人的方向前去。


    動輒間,德克士小子便部署完畢。


    “……”


    “放好微型攝像頭了?”


    “沒,不過楚大叔幫忙搞了一下,現在應該可以遙控起來做點簡單的事情。”


    蘇恩曦目光嚴肅:“是時候讓他見證一下人心險惡了,接下來,就用他搞出來的煉金武器去對付他的兒子楚子航。”


    “這麽幹會被打死的吧……”


    酒德麻衣汗顏。


    她覺得蘇恩曦有點極端了。


    “那有啥,他兒子都暴血了,你我剛剛也看到,那家夥眼睛亮得跟蠟燭一樣,估計買美瞳都要買那種難扣的厚版。”


    蘇恩曦緩緩道,作著分析:“這是為了避免楚子航變成死侍,大叔也會理解的。”


    在老板旗下。


    組內人士對於蘇恩曦的看法,往往有著兩個派別。


    第一個是極端組,覺得蘇恩曦有點極端了。


    另一個是溫和組,覺得極端組的看法太溫和了。


    “行吧。”


    酒德麻衣捂著臉,對方的腦子每天出的全是鬼點子,也不知道怎麽長的,該說不愧是天演言靈的擁有者麽?


    在林邁的注視之下。


    兩人緩緩啟動言靈,趁著沒有人發現她們的痕跡,緊接著便橫穿斑馬線,定位走到了店鋪的正下方。


    緊接著,蘇恩曦拿出手機。


    而酒德麻衣也是反應迅速,從衣服裏麵拿出一個高密度材質的玻璃試劑瓶,扭開玻璃的瓶蓋朝著半空之中揮灑。


    手機上的軟件裏立刻有了畫麵。


    “接通成功,能飛了。”


    蘇恩曦淡定地匯報著結果,經過楚天驕的研究處理,這玩意兒算是初步擁有了無人偵察機的能力。


    不僅僅可以高清轉播,更能夠錄製出聲音,放到現代化戰爭裏都無敵了。


    你以為的煉金武器:大人,時代變了。


    實際上的煉金武器:與現代科技緊密結合,殺死物質再造元素,超越半個時代的逆天造物。大人,時代沒變。


    “行吧,那就看看情況。”


    酒德麻衣點了點頭,開始注視起畫麵裏傳來的實時轉播。


    大概楚天驕也沒想到自己協助研發出來的武器某一天會麵向自己,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畢竟當他們全部離開濱海城市,去往格陵蘭海域的時候,這座城市裏對於楚子航的管控就真的是一個防線都沒有了。


    要是憑空出現一尊死侍,指不定要鬧出什麽大亂子。


    念及至此。


    兩人緩緩將目光看向畫麵,隻見這個隻有微觀大小的煉金攝像頭很快便飛浮到了楚子航的身上,觀察起來了現狀。


    林邁派出的迷你金剛亦在身旁。


    見到兩人使用的是煉金武器,這殺死物質重組的已逝之物,他的心中已經升起了一個奇異的想法。


    ……


    此時,店鋪之內,二樓。


    “這裏有沒有美瞳賣?”


    楚天驕拉著楚子航的手,老男人的聲音在這個滿是年輕人的地方很是醒目,頃刻間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聚焦而來。


    “有的。”


    店長點了點頭,看著這兩個圈外人,旋即便將他們引到了後台倉庫。


    白色的燈光展示著貨架上的物品,各種瞳色一應俱全。


    “就這個吧。”


    楚天驕打量了半天,旋即從上麵撕下來一個包裝袋,動作嫻熟如扯開眼角膜。


    “好的。”


    店長將兩人重新領回前台,進行了短暫的付款之後,楚子航楚天驕父子倆便很快離開了這一家店鋪之中。


    隻留下一眾客人對於這一老一少究竟有沒有扮演動漫角色的討論。


    ……


    “效率還挺高。”


    蘇恩曦扶著額頭,關掉了手機屏幕,任由微型攝像頭落在楚子航身上,打算就此跟在對方身上許久。


    “合理,現在才六點半,楚子航到學校估計也還能參加早自習。”


    酒德麻衣思索道。


    她緩緩拍過蘇恩曦的手機,將其放在自己的手裏:“監控還是不能關的,先看看那美瞳能不能完全遮蓋住金色。”


    “要是能行的話,我們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也可以利用楚大叔的經驗。”


    “好吧好吧,都聽你的。”


    蘇恩曦轉過身去,觀察路況,打算過一會兒帶著酒德麻衣繼續開車。


    就在這時。


    酒德麻衣的麵容驟然一驚。


    “畫麵黑了?”


    “什麽意思,讓我看看。”


    蘇恩曦轉了回來,緊接著朝著酒德麻衣手持的手機上看去,隻見本來應該出現畫麵的場景在進入車廂之後便徹底消失。


    準確來說的話,整個圖景儼然變成了雪花飛舞的電視短路畫麵,接收著宇宙之上溢散的電磁信號。


    “黑客……”


    蘇恩曦驟然愣住了。


    她所研發的程序,哪怕是世界頂級黑客也無法幹涉,防火係數超越美國五角大樓,就連她自己都要細細解密一個小時。


    然而出現在麵前的情況。


    卻告訴她,居然有這麽一個高手,繞過了她複雜至極的防火牆,在楚子航進入車廂的一瞬間黑掉了她的監控?


    這還暫且不表。


    問題是對方究竟是怎麽知道,她們兩個正在監視楚子航的?


    “……”


    兩人下意識地感覺不對。


    下一刻,酒德麻衣朝著身後看去,隻見一道穿著仕蘭中學校服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了不遠處的空地裏。


    “路明非?”蘇恩曦疑問。


    “不是,它應該是鋼之鏈鋸術師。”


    酒德麻衣認出對方,因為楚天驕曾經給出過線索,那就是鋼之鏈鋸術師擁有模仿他人體型和麵容的能力。


    乃是百萬恩寵者之父,千麵之人,任何一個熟悉的人都可能是化身。


    隻是。


    對方挑出來這麽一個路明非的形象,是想要告訴她們什麽事情?


    “兩位如果不麻煩的話,接下來的會談就請不要用之前的那個名諱了。”


    林邁緩緩開口道,那一張衰仔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頹廢,雙眼裏呈現出的空洞神色令人不安。


    “我已使用手段幹擾了你們安置在楚子航身上的監視器,接下來的會話也不會被任何煉金武器監聽,你們可以暫且記下我的名字——德克士小子。”


    “酒德麻衣小姐,你想知道前幾天我和你們老板交談的時候,他說了什麽嗎?”


    ps:大章,感謝訂閱,求月初保底月票。下一章會加快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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