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就是我們暫時不能去看它,不過醫生會照顧好它的。”傅驍看了眼蘇澤寧,別有深意道:“回來之前我去看了他,已經醒了,挺有精神的,還會咬人了。” 蘇澤寧:…… 傅驍說的咬人是什麽意思,不是他想的那種吧? 哇!傅驍真是個大流氓! 管家爺爺鬆了口氣,這才注意到身邊的少年,他笑了笑道:“小寧來了啊。”之前蘇澤寧這個身份也來過傅家,管家爺爺也認識,他對這個乖巧的少年還是挺有好感的。 管家爺爺目光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眼中精光一現。 蘇澤寧察覺到管家爺爺的目光,忍不住想把手從傅驍手心當中抽出來,傅驍不知吃錯了什麽藥,一路上都牽著他的手,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誰知傅驍的手卻不肯放開他,抽了幾次無果之後,他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的迎著管家爺爺的目光。 而傅驍那個大流氓,視若無睹的朝管家爺爺:“這是小寧,我的朋友最近要住在我們這裏。” 管家爺爺聲音當中都忍不住帶了幾分雀躍道:“住在少爺您的房間裏嗎?” 蘇澤寧瞪大了雙眼。 進展這麽快的嗎?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呀。就是非逼著他再變一回貓嗎? 他轉頭一看就看見傅驍,眼中帶著笑意看著他。 好在傅驍還算是個人道:“不了,小寧住在我隔壁的房間就可以。” 管家爺爺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道:“是的少爺。”口氣當中那深深的遺憾,聽得蘇澤寧忍不住抖了抖。 蘇澤寧的房間安排在傅驍主臥室的隔壁。與他不過一牆之隔。 蘇澤寧在床上打了個滾,頗為遺憾。 這一張床沒沒有傅驍的床柔軟呀。 這時門口有規律的咚咚聲響起。 蘇澤寧一翻身爬起來打開了門,傅驍手上拿著一堆衣服站在門口。 蘇澤寧轉身讓傅驍進來。 傅驍將那一堆衣服扔在了蘇澤林的床上,蘇澤寧一看,床上大大小小幾件衣服全都是他的尺寸。 這是為他準備的衣服嗎? 可是傅驍怎麽會提前準備好他的衣服呢? 蘇澤寧眼中疑惑一閃而過,難道—— 他眼中的疑惑沒有瞞過傅驍。 傅驍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想到前段時間自己對小糖糕做的那些事,現在他早就識破少年身份的這件事大概瞞不住了。 果然當時就不應該將小家夥欺負的太狠。 他張了張嘴,剛想和小家夥道個歉。 就聽小家夥脫口而出:“好呀,傅驍!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子的人,你說你是不是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深深的被我所吸引!”所以才暗自給他準備了這麽多合身的衣服。 嘖嘖嘖,傅驍這個大悶騷。 傅驍:…… 傅驍敷衍道:“是是是!”在某些程度上,少年真的如小糖糕,一般對自己迷之自信。 蘇澤寧忍不住得寸進尺,在作死的邊緣上瘋狂試探道:“我是不是說什麽你都會答應我。” 傅驍:…… 他總覺得以少年的口氣,他如果答應了,他一定會後悔。 於是傅驍謹慎的說:“你說吧。” 少年眼前一亮,如翹起尾巴得意洋洋的小貓般道:“把之前收繳的那些小魚幹都還給我,還有我變貓的時候再也不要虐待我,不讓我吃這,不讓我吃那。” 聽著少年越說越沒邊。 傅驍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伸出手敲了敲少年的腦袋。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少年痛的抱起腦袋,淚眼汪汪委屈道道:“你就這樣喜歡我的嗎?太過分了!” 傅驍冷靜道:“我不過分,過分的是某些人,在公司吃了巧克力,冰淇淋,蛋糕,吃完晚飯回來還要在家裏繼續再吃一頓。” 蘇澤寧頓時心虛起來。 傅驍怎麽知道的?他明明隱瞞的那麽好。 剛剛蘇澤寧才翹起的尾巴又灰溜溜的放下來,乖巧地扯了扯傅驍的手撒嬌道:“可是我真的好餓嘛,我就是想吃呀。” 少年忽然湊近的臉,晃得傅驍神思恍惚。 傅驍差點把持不住了,也虧得他意誌堅定道:“想吃也不能那樣。” 也虧得小糖糕身上的肥肉不會變到少年身上,否則少年現在絕對是個小胖子。 不過少年如果是小胖子的話,應該也會像小糖糕那樣肉乎乎的手感極好吧。 少年眼珠子一轉,他絲毫不知傅驍此刻的心猿意馬,無師自通的如小貓一般摟住傅驍的腰,腦袋在傅驍脖子邊亂蹭道:“可是,真的很好吃啊。” 傅驍這條命簡直都快被少年給辦沒了。 * 夜晚,傅驍的夢裏。 陰沉的書房當中,看不清麵容的老人道:“為什麽你總是不聽話。” 回答他的隻有少年倔強的眼神。 隻要他稍微膩違逆,他名義上的母親。他就會被那個老人叫到這個書房所謂的學習。 實則—— 嗬。 老人將書桌旁邊的櫃子門打開,出乎意料的櫃門裏麵空空如也。 老人歎了口氣道:“你知道規矩的。” 瘦小的孩子默不作聲的走進了櫃子中。 哐當一聲,櫃門關住。 隔音極好的櫃子當中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與黑暗。 瘦弱的孩子習以為常抱著膝蓋坐在一片黑暗當中。 他沒有反抗,因為他知道此刻反抗都隻是徒勞的。 何況第一次試圖跑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櫃子的門是鎖住的。 當老人滿意了,才會將它放出來。 一個宋家的主人,總是用這樣的方式彰顯著他的權威。 他已經習慣了不去反抗,隻稍不隨他們的意,都讓自己的日子更加難過而已。 一定會離開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孩子的眼神倔強而高傲,帶著淡淡的卻不容忽視的光芒。 四周死一片的寂靜。 這一次懲罰格外的漫長。 這樣子的懲罰對於一個孩子而言,並不輕鬆。 而這一次確實有點超出他的極限,孩子的呼吸變得緊急促起來,胸悶氣短。 就像一個人扼住了他的喉嚨。 孩子忍不住睜大雙眼,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死在這裏。 他看了一眼被鎖住的櫃子門,幾乎絕望。 孩子的意識就已漸漸模糊。 他忍不住往櫃子門倒去,然而出乎他意料的。 櫃子門打開了。 衝減光明的孩子,像擱淺的魚,一般拚命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可是受了極大刺激的少年精神卻在一點點渙散,眼見就要陷入昏迷。 不,他不能昏過去。 繞是孩子向來堅強,此刻內心也不由得有一絲恐懼。 他提前跑出來了,那個人會怎樣懲罰他? 用著最後的力氣,孩子偏了偏頭朝那人的方向看去,就看見那人猙獰的腦袋垂落在一邊,而他的椅子下是散落的藥片。 意識到發生什麽的孩子睜大了眼睛,他想大聲呼叫,可是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強撐沒有昏過去一點點,朝藥片挪動過去,可是他拚盡全力才挪動了,不過一點點距離。 終於孩子眼前一片黑暗,然後昏了過去。 傅驍猛地的睜開了眼睛,夢中清醒過來。那天對他而言,他也受了極大的刺激。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辦法獨自麵對黑暗。他也將那一下午最後那一段記憶給忘掉。 今天重回那個地方,那些原本以以為遺忘的記憶再次回來。 隻是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 傅驍將全縮在他枕頭邊,睡得四腳朝天,將尾巴搭在他的臉上的白貓抱在了懷裏。明明睡之前還嚷嚷著要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睡得蘇澤寧,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小糖糕,偷偷的溜到了他的房間。 他溫柔的撫摸了小糖糕,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第二天早上,小糖糕神清氣爽的從傅驍枕頭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果然不抱著傅驍睡都睡不著! 不過小糖糕可不能讓傅驍知道,他昨天晚上偷偷跑到傅驍的床上來了。 畢竟昨天睡覺之前義正言辭說著要一個人睡的也是他。 於是小糖糕準備在傅驍醒來之前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