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世間萬物都是如此的渺小,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 藍澤揉揉太陽穴,悶悶的問道:“那個能夠主宰命運的東西到底是什?” 還不等費差冷笑,肖恩就搶先一步說道:“主宰命運的東西是一個籠統的說法,它們擁有共同的特質,但並不特指某一件物品。” “共同的特質?” 肖恩拄著下巴,眉頭擰緊,語氣凝重:“來自黑暗本源,浸透光明之力,這就是這些這類物品擁有的共同特質。” 費差接過話,仍然陰測測的:“鉤沉暗星以前有一個黑色盒子,據說那個盒子就是擁有那些特質的物品之一。” 黑色的盒子...... 怕不是自己裝進包裏的那個...... 藍澤把身體往後縮了縮,長長的睫毛撲棱棱一陣亂抖。 “後來那個盒子最先被一隻準王蟲級別的翼蟲奪走了,當時準王蟲都去截殺那隻翼蟲,混戰中一隻準王蟲級別的藤蟲搶走盒子,兩隻蟲打的不可開交,後來兩隻蟲都消失了,也不知道最後那個盒子落到了哪隻蟲的手裏。” 兩隻蟲看不見的光屏中,彈幕瘋狂閃爍。 【在我的阿崽手裏!!】 【啊啊啊啊我要瘋了,這個盒子的來曆怎麽這麽複雜!!!】 【臥槽槽槽!絕逼就是那個盒子,就在藍澤小可愛的手裏啊啊啊啊啊!!!!(聲嘶力竭)】 【這是什麽展開,莫名有一種迷之自豪感是腫麽回事(破音)!】 藍澤看著光屏,十分心虛的移開目光,屈起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肖恩和費差又開始商討著如何分贓,聽著聽著,藍澤忽然感到有點就不對勁。 銀幣分三份,兩份小山似的銀幣堆在兩幫,正中間是那麽一枚孤零零的銀幣。 費差:“你別和我搶,我就要那一枚!” 肖恩:“你什麽意思你,上一次你自己就獨吞一枚,畢竟那次你受了重傷,我和老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這枚硬幣我他雌的要定了!” 費差狠狠一拍桌子:“你已經有一枚正麵的了,這枚正麵的說什麽也該給我吧!” 肖恩起身破口大罵:“放屁,再來一百個正麵的我他雌的都不嫌多!” 費差陰測測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滿頭灰發被他抓的亂七八糟,活像一個幹架的灰頭混混。 肖恩嚴謹溫和的模樣也無影無蹤,往前伸的脖子讓他看起來就像菜市場上吵架的大媽。 他們吵得臉紅脖子粗,藍澤一頭霧水的坐在石凳上看戲,黑色的防寒麵罩將他的臉捂得嚴嚴實實,露出一雙充滿茫然的眼睛。 為什麽放著一堆銀幣不要,偏偏為一枚銀幣吵得不可開交? 藍澤的脖子微微前伸,朝著石桌中間那枚銀幣看去。 銀色的玫瑰圖案,四周有一圈精致的花邊,看起來平平無奇啊...... 兩隻蟲還在激烈的爭吵著,滿屋子都是濃濃的□□味,藍澤起了好奇心,正要伸手拿起那枚硬幣仔細看看,處於極度暴躁中的費差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一聲巨響後,那枚銀幣被震的飛起,落地之時已經翻了個麵。 藍澤看過去。 隻見硬幣的另一麵雕刻著一隻幼生期蟲族鼓鼓的包子臉,這隻幼小的蟲族似乎正在生氣,包子臉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著前方,漂亮的嘴角微微下沉,表情十分不友善,發頂還翹著一縷頭發。 硬幣的整整一麵都是這張臉。 而這張臉,藍澤再熟悉不過。 他在震驚之中失聲問道:“這是誰的臉?” 兩隻吵到白熱化的雌蟲齊齊看他,不約而同的高聲喊道:“我家崽的!” 藍澤:“......” 一個小時後,兩隻打完架的雌蟲鼻青臉腫的坐在石桌兩邊,表情凶狠的瞪著對方。 石桌上那枚銀幣正麵朝上,栩栩如生的幼崽頭像瞪著他們。 藍澤瞅瞅那枚銀幣,又看看兩隻雌蟲,不禁虛弱的說道:“多大仇啊,至於這樣嗎?” 肖恩擦著紅腫的左眼聲音冷厲:“搶崽之仇不共戴天!” 費差揉著青腫的右眼聲音陰沉:“搶蟲幼崽罪無可赦!” 藍澤的太陽穴青筋直蹦,十分淩亂的問道:“這枚銀幣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有一隻...幼蟲的頭像” 雖然他在直播界很火,但鉤沉暗星是座監獄,壓根不通網。 到底是哪隻蟲如此喪心病狂,居然把他的臉印在了錢幣上! “這是一個叫做林安的崽販子弄出來的幼崽幣,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冒出來的,來的時候身上帶著兩大箱銀幣,每個銀幣上都雕刻著幼崽畫像,這逼蟲天天倒賣幼崽,硬是靠著我家崽發家致富。” 肖恩語帶不忿,咬牙切齒:“這崽販子現在都有一套150平米的房子了,他才來這兩年,就會吸我家崽的血!” 藍澤太陽穴嗡嗡直響,指著那枚硬幣:“這崽...” 費差陰測測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讓蟲心慌的笑容,他看著那枚硬幣,就像看著自家的孩子,語氣溫柔又寵溺:“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是活在山溝溝裏的嗎?崽崽叫藍澤,名字特別好聽對吧,那個崽販子說阿崽是隻光明神蝶。” 一旁的肖恩硬挺的輪廓似乎都要融化了,他露出陶醉的神情,滔滔不絕的說道:“藍澤是隻特別可愛的崽崽,整隻蟲都是軟軟的,別看他長的可愛,但他其實很愛生氣,要麽板著臉,要麽嘟著嘴,要麽一臉鄙視,要麽一臉深思,見過的幾枚幼崽幣,都沒見崽崽笑過呢。” 這是尼瑪何等臥槽! 與此同時,肖恩從衣服裏掏出一條銀色的項鏈,項鏈末端是一枚嵌在金屬框中的銀幣。 銀幣亮閃閃的,一隻傲慢的幼崽正在用鼻孔看蟲,活像全蟲族都欠他錢似的。 此時此刻,費差也炫耀的從脖子上掏出一條黑色的項鏈,項鏈末端也是一枚擦拭的亮閃閃的銀幣,一隻尖酸刻薄的幼崽正對著藍澤冷笑。 藍澤宛如一座石化的雕像,一條風幹的臘肉。 整張臉都寫滿了滄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棠溪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千裏共嬋娟 12瓶;白卷英雄 7瓶;子非魚 6瓶;大魚? 5瓶;3807646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第84章 八十四隻小蟲蟲 幼崽幣的出現驚呆了藍澤, 也驚呆了一眾觀看直播的雌蟲們。 他們大多數都是看著藍澤一點點成長的老粉絲, 親眼看著藍澤從一隻不大點的小蟲崽一步步長成了如今這驚為天蟲的模樣。 此時看著藍澤年幼的樣子,一股酸澀悵然的情緒悄悄的這些老粉絲心中彌漫開來。 【希希特特——什麽鬼?我家的崽的周邊已經傳到了鉤沉暗星這個鬼地方??藍澤小可愛沒有開放授權吧?】 【一隻軟萌蠕蟲——崽崽的周邊授權是不開放的, 他在直播間明確提到過!!!】 【蟲殼——啊啊啊我!也!想!要!銀幣上的崽崽簡直可愛本愛,這是什麽絕世無敵軟萌q彈得小崽崽!】 【嗚嗚嗚我特麽爆哭, 現在的藍澤小可愛已經長成了一隻絕世小美蟲,可是老父親的心中都是阿崽邁著小短腿到處亂跑的可愛樣子!】 【看到這些銀幣, 又想到了藍澤小可愛小時候那肉嘟嘟的樣子, 嗚嗚嗚阿崽的包子臉,阿崽圓溜溜的大眼睛, 時不時就炸毛的樣子簡直不要太可愛!】 【一點點看著藍澤崽崽一點點長大,四舍五入我也是當過呆地的蟲了(大聲)!】 【我到沒想那麽多,也沒有那麽傷感,但是這個幼崽幣,我真的好想要......】 那枚幼崽幣歸屬權的爭奪以月無老大推開門的那一刻告終。 那枚鼓著臉頰氣呼呼的幼崽幣最終落在了月無老大的手裏。 月無雙手一翻, 從手腕上拆下一條手鏈, 手鏈上用金屬絲線係著三枚亮閃閃的銀幣。 他剛要將那枚硬幣係在手鏈上, 一低頭就看見新認的兒子坐在小石凳上,一雙藍金色的眼睛微微睜大,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的手鏈。 別看雌蟲小崽子個頭不大, 但也開始對小雄蟲感興趣了,眼巴巴看著手鏈的樣子像極了對愛情的向往。 月無心裏一笑,臉上卻仍是冷漠如冰的樣子,頂著酷酷的表情將手鏈遞到藍澤眼前:“幼生期的雄蟲幼崽, 可愛嗎” 兩枚銀幣被擦拭的鋥亮,一枚銀幣上的幼崽一臉譏諷;另一枚銀幣上的幼崽一臉暴躁。 藍澤看了半天也沒覺得哪裏可愛,他非常誠實的搖了搖頭,搖到一半,他感受到了三隻雌蟲的死忙凝視。 那虎視眈眈的樣子似乎在說——你敢說我家崽不好的話試試! 於是頭搖到一半,藍澤一個急刹車,十分生硬的點了點頭。 “還...挺可愛的...”,他十分勉強的說道。 雌蟲小崽子長長的眼睫毛跟一把細密的羽毛扇子似的,藍與金交織的璀璨雙眸在昏暗的房間中熠熠生輝,黑色的麵罩遮住大半張臉,露出的小半張臉皮膚十分白皙,與雌蟲質感冷硬的皮膚相比,他的皮膚有一種吹彈可破的幼嫩感。 月無看著藍澤的黑漆漆的防寒麵罩,問道:“你為什不摘下麵罩?” 藍澤打了個哈哈,笑嘻嘻的說道:“怕你們看見我驚為天蟲的容貌。” 房間裏響起兩聲幹嘔聲,費差和肖恩一臉牙酸的表情。 月無也沒在這件事上深究,他坐在石桌前,表情冷峻:“我打算後天出發去深淵囚牢。” 藍澤立即豎起了耳朵。 肖恩一驚:“這也太匆忙了吧!” 月無指指自己的金屬眼罩:“我的狀況越來越不樂觀,那種能量對我的侵蝕在逐漸加深。” 費差的聲音如壓抑的雷聲:“老大,我要跟你一起去,深淵囚牢太危險了。” 肖恩雙手合十,眉頭一點點皺緊:“是的,老大你這次不能拒絕我們,我的眼睛能發現您看不到的危險,而費差可以聽到您聽不見的聲音。” 月無歎了一聲,他指指一旁的藍澤,輕聲說道:“藍星這小崽子怎麽辦,總要有一隻蟲留下來照顧他。” 藍澤立即舉起雙手,慷慨激昂的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話音剛落,額頭上立即被敲了一記爆栗。 藍澤捂著腦袋,身旁的費差陰笑著,語氣裏慢慢的鄙視:“肖恩是翼蟲,我是追音蟲,你算是什麽小蟲子,竟然要去深淵囚牢。” 費差的眼睛在藍澤的皮膚上掃了兩眼,又瞅了一眼藍澤白皙纖細的手掌,表情不由得更加輕蔑了:“瞧你這細皮嫩肉的模樣,光是深淵囚牢附近的極寒風暴就能把你吹成冰渣,還跟我們去深淵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