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官兵,報血仇,殺叛黨,懲奸徒!”


    “噓噓~都輕點聲”


    次日寅時,在這人們睡意正濃的時刻,白波軍借著濃濃夜色的掩護,悍然發起了一場武裝暴亂。


    首先是屠川,作為最積極的反抗分子,他領了手下十幾個親兵,押著那瘦弱的小戰士一同從繩索處攀爬上牆。


    而其他軍官則也都帶著手下最精銳的戰士們,人人銜草夜行至城門一箭之地外,等候開門。


    很快,屠川的行動就取得成功,大門緩緩洞開,三百名黃巾戰士一擁而上,衝入城內。


    但是此刻看著靜悄悄的街道,他們卻有了絲茫然。


    “這也太順了吧”曲長李川驚訝。


    “那些官兵睡的像死豬一樣”屠川笑著舉起手刀在脖子上比劃了比劃。


    “現在該怎麽走?”


    先開武庫還是先殺官兵,在之前他們已經有了定計。


    無論如何都要趁著官兵警覺之前先殺了那蘇的將軍。


    此萬人敵不死,他們就永遠有被翻盤的可能。


    “這邊這邊,剛剛門樓裏的官兵說了,那將軍喝了個大醉就睡在縣衙”


    屠川招呼眾人,一馬當先快步疾走。


    眾黃巾將士則提著刀緊隨其後。


    踢踏踢踏的聲音在寂靜的城內格外滲人,但此時已容不得猶豫,他們必須要快,更快。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以前,結束這場戰鬥。


    殺官兵,報血仇,殺叛黨,懲奸徒!


    奔跑中,黃巾戰士還在不停的默念。


    “縣衙就在前麵,我先衝,你們跟上!”


    看到縣衙的大門,屠川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動,他帶領親兵加快腳步,身先士卒的一腳踹開了大門,嗷嗚一聲就衝了進去。


    已經沒必要再隱藏了,短兵相接的時刻到了!


    “上上上,大家衝啊!”


    “衝鋒,衝鋒!”


    “不留活口,通通殺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諸位軍官見屠川如此勇敢,也頓時高聲呐喊,帶頭衝鋒,不讓那小子專美於前。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殺!”


    眾黃巾戰士齊聲呐喊,喊殺之聲震耳欲聾,連窗板都被震得顫抖了一下。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當他們衝進去後,這滿腔熱血竟無處發泄,整個縣衙空空如也!


    “這,中計了?”


    “遭了!”


    “快撤——”


    察覺危險的指揮官們立刻下令撤退,不過等待他們的是……


    “晚上好啊,諸君。”


    大門口,月色下,手持雙刀的蘇曜微微一笑,光彩照人。


    若是哪家懷春的女孩在這裏,怕是登時春心蕩漾,好一個月下美少年啊。


    可惜,蘇曜麵對的隻是一幫粗野的大老爺們,還是一心想取他性命的叛黨。


    那他這副笑臉此時可就顯得無比的陰森滲人了……


    瞧呐,竟有那敵酋尿了褲子,坐在了地上。


    “廢物,成何體統,他隻有一個,我們衝出去!”


    然而這位被嚇尿了的曲長根本不搭隊友話,隻是兀自求饒


    “誤,誤會,將軍誤會啊——”


    “誤會麽?”


    蘇曜謹慎的看了眼麵板信息


    紅名,敵對,確信:


    “呂大人,開怪咯!”


    開怪?不是開殺麽?


    心頭念頭一閃而過,藏身房上的呂布已大喝一聲,縱身而下:


    “殺!”


    咚地一聲,雙腳觸地的瞬間,方天畫戟一個橫掃,四五個黃巾戰士便捂著腰倒下。


    “大戟將軍!”


    相比蘇曜城中的威風,他們更多見得是呂布城外的英姿,這時一出手頓時更多人都慌了。


    但是,他們很快便會知道為何那位曲長恐懼如斯了:


    “開砍!”


    旋風忽至,今晚月色赤如血……


    “啥?”


    “啊?”


    “哇啊——”


    一道道血柱衝天而起,一顆顆頭顱飛上天際。


    蘇曜開始了他的表演


    “劍刃亂舞!”


    什麽,你說他明明用的是雙刀?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我們,還用上嗎?”宋憲皺眉。


    房頂上,埋伏於此的漢兵精銳們或引弓上弦,或持刀待命,然而他們卻久久等不到出擊的信號。


    “大抵是用不上了吧……”侯成歎氣。


    快被蘇曜同化了的成廉則是一臉激憤:


    “這些人也太弱了吧,給點力啊,咱也好想去開砍啊!”


    隻見下方是一片血雨腥風,蘇曜和呂布仿佛化身成兩尊修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任何哀嚎求饒都不能阻止兩人殺戮的意誌。


    恐怖的鎮壓。


    這即是蘇曜選擇的處理方法。


    什麽,要叛亂?那就讓他叛,然後統統哢嚓!


    “恭喜你了屠川,這下你就是個官兵了。”


    與縣衙一牆之隔的道路上,徐晃對眼前少年拱手道。


    這一次計劃如此順利,少不得他這位昔日部下的傾情演出。


    他真沒想到,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竟然如此老練狠辣。


    “徐公可是怨屠某不記同袍之誼?”


    徐晃怔了一怔,他自己先叛朝廷又叛黃巾,實在也沒立場說這小子什麽,隻是無奈搖了搖頭。


    屠川背靠著牆,隻聽一陣咻咻的聲音後喊殺聲暴起,然後轉瞬間哀嚎聲便越來越稀疏,心知牆內的戰鬥怕是步入了尾聲……


    屠川隨之深深地出了一口氣。


    此刻的他既沒有出人頭地的喜悅,也沒有背叛同袍的羞愧,隻有一陣複仇後無盡的空虛。


    是的,複仇。


    屠川並非他的真名,曾經的他隻是的一個普通的農家少年。


    在童年時他的家境還算不錯,因自幼聰慧,父母和族人還特意供他讀過幾年書,懂些做人的道理。


    然而後來,連年不休的旱災令他們本算不錯的日子過得愈加艱難,而官府的攤派卻從未止休。


    貪官汙吏和那些世家大族們聯起手來,趁機低價收買他們的土地,再為他們套上永遠都還不清的債務……


    最終為了讓一家人都能活下來,姐姐被迫賣身給了前來收奴的大戶人家,再也不知去向。


    但這樣也就僅僅多堅持了一年僅可勉強糊口的生活。


    在第二年可怕的瘟疫便帶走了他的父親和哥哥,昔日的五口之家隻剩他和母親二人相依為命。


    那時,麵對久咳不愈的母親,屠川聽說太平道的天公將軍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功,隻要信奉天師道,懷著至誠之心喝下符水便可藥到病除。


    於是他便果斷加入了太平道以為母親求神藥。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還未等他求得神藥,天公將軍竟然自己先病死了,太平道轟轟烈烈的大業也頃刻間便灰飛煙滅。


    這讓他心中的支柱瞬間崩塌了,是天公將軍不夠心誠,還是一切都隻是一個騙局?


    某種層麵上講,屠川是幸運的,他加入太平道夠晚,沒來得及趕到曲陽,躲過了那場皇甫嵩主導的慘烈大屠殺。


    但他又是不幸的,等他兩手空空,心灰意冷的回到鄉裏後,他麵對的卻是被燒毀的村莊。


    而始作俑者竟然就是郭太將軍麾下的李川。


    這些口口聲聲念叨要天下大吉,給他們這些苦命人美好未來的人,竟然在潰逃的路上幹出了比那些貪官更過分的事情,直接焚燒搶掠了他的家鄉。


    於是在安置好母親與鄉親們的遺體後,昔日的農家郎便死了,屠川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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