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麽可能”


    “太蠢了!”


    “這不會是真的。”


    平剛城內的烏桓貴族議會大廳中,樓班和蹋頓的殘部們聚集在一起,麵對這慘敗消息,人們表現各異,或麵如死灰,或大聲駁斥,完全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他們原本以為憑借自己精銳的勇士以及巨大的人數優勢,即使不能一舉擊敗那些漢人,也能給漢軍造成重大打擊,至少能救出丘力居大王,挽回一些顏麵是不成問題的。


    然而,現在卻要告訴他們,自己派出去守山口的兩千人大敗而歸,損失慘重不說,營救行動也完全失敗,蹋頓頭領他們近兩千人居然是全軍覆沒?


    在街巷的傳聞中,漢軍似乎出動了數萬大軍,泰山壓頂而來,一路勢如破竹。


    尤其是那姓蘇的將軍,更是如天神下凡一般,神擋神殺,佛擋殺佛,刀刀梟首,誓言要把他們全部鏟除


    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這樣的消息傳開,烏桓貴族和頭人們怎能不感到恐懼和絕望?


    他們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倘若為真,這般現實簡直比噩夢還要可怕。


    這誰能信啊,這誰敢信啊!


    “假的,都是假的!”


    “那些漢人根本不可能有這麽些人!”


    “謠言,這一定是那些漢狗的謠言,想要壞我軍心!”


    有那貴族大聲嚷嚷:“必須嚴懲那造謠傳謠之人!”


    然而,這樣的反駁在殘酷的事實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那千夫長沙婁風率先站了出來:


    “醒醒吧。”


    “傳言或有誇大,但事實卻一目了然。”


    “你們就算不信潰兵的消息,那莫吉頭人的首級還有蹋頓首領的佩刀你們總不會不認識了吧。”


    “你說什麽?!”一直沉默的樓班突然抬起頭。


    沙婁風搖了搖頭,招手吩咐親兵去帶來證物。


    隨著他的示意,幾名親兵押解著一名潰兵走上前來,那潰兵手中高舉著一個血淋淋的首級,旁邊還擺放著一把精致的佩刀。


    眾人一看,那腦袋可不正是前兩日那還活靈活現在他們眼前打包票的莫吉。


    而那佩刀也確實正是蹋頓首領平日裏所佩之物,獨一無二,一眼便能認出。


    “各位貴人.”


    那被放回的潰兵頓首道:


    “外間傳言大多都是真的。”


    “甚至現實.更加離譜。”


    “什麽?!”


    “現實比傳言更離譜?”


    說話間,眾頭人麵麵相覷,那潰兵的身子則不由得開始發顫:


    “僅幾十個人啊,一夜之間,翻越雪山,突然殺進了咱們的營地,不但殺害莫吉頭人還擊潰咱們的大軍。”


    “你說……幾十個人?!”


    “你們可是有兩千大軍啊!”


    然而,潰兵沒有回話,而是眼神空洞的繼續道:


    “一人.”


    “緊接著,他又僅僅以一人之力,便俘虜了蹋頓首領在內的六百多人.”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他呀。”


    死寂。


    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那些烏桓貴族和頭人們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麵容驚恐。


    比起漢人的數萬大軍。


    那百十人便能做到這種事情更加讓他們感到恐懼。


    每個人都很清楚。


    這樣的事情代表著他們一直以來,賴以堅守的地利優勢不複存在。


    這片苦寒之地正因為大軍難行才給了他們反抗的底氣。


    這窮山惡水正是他們外抗鮮卑,內鬥漢庭的依仗。


    縱使你人數再多,在這裏也難以鋪開,更無法堅持。


    然而,當百十人的少數精銳可以勢如破竹的突入時,他們最大的依仗便被粉碎。


    “一人……僅憑一人之力就做到了這些?”


    樓班的聲音顫抖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蘇曜,這個漢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他們從未想過,一個漢人將軍竟能如此勇猛無敵,以一己之力攪得他們烏桓天翻地覆不說,還帶來了這麽一支可怕的精銳部隊。


    太難了,實在是太難了。


    沙婁風長歎一聲,緩緩道:


    “這位蘇將軍今年橫空出世便迅速名震海內。”


    “平匈奴,蕩黃巾咱們可能比較陌生,但是他在河北的戰場上,以區區千餘騎士大破張純將軍和大王二十萬聯軍可是實打實的現實。”


    “我早說過此人不好惹,不能硬拚。”


    “但你們就是不聽啊。”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樓班苦澀地搖頭,“關鍵是我等該如何應對才好?”


    “這位蘇將軍既然特意把這些信物送了過來,想來是有話要說吧?”


    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報信的潰兵上。


    是啊,這頭顱和佩刀不可能是這小兵自己順出來的。


    必然是那蘇將軍派他來送信。


    莫非又是勸降嗎?


    是了,隻能如此了。


    但是這一次,比起上次群情激奮血戰到底的決心,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一種解脫。


    主力盡喪的他們沒有什麽更多的選擇了。


    “去王位不過就是名義,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


    貴族們紛紛言說:


    “血已經流的夠多了的,他能保證咱們的安全和地位,給他們賠點錢就賠點錢吧。”


    這時候,他們想到當時蘇曜給的投降條件,發現也並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可戰之兵戰損足有三分之二強,傷筋動骨都不足以訴說其血淚。


    麵對這高漲的厭戰情緒和徹底崩潰的士氣,樓班也知道他們沒法再戰鬥,於是不由歎息道:


    “隻要他同意放了大王罷兵言和也不是不能談。”


    然而,這時那一直猶豫沒說話的潰兵方才猶豫的開口:


    “蘇將軍他並未提及釋放大王的事情。”


    此言一出,議事廳內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眾人的臉色再次變得慘白,他們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解脫和妥協的意願瞬間被澆滅。


    “他沒有說釋放大王?”


    樓班怒道:


    “那他說了點什麽?!”


    “倘若不給一點誠意,又如何讓我等能放心歸順呢?!”


    樓班憤怒的咆哮回蕩在議會大廳中。


    此刻,作為大王失位,唯一的競爭對手蹋頓也被俘。


    因而受眾貴族推舉,成為了遼西烏桓名義上最高領袖的樓班,沒有一點快慰。


    他沒想到,自己當上首領後竟然要麵對如此絕望的局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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