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皇上大怒,在場所有的大臣都被嚇得默不作聲。


    李容欽抬頭,冷冷一笑,意有所指道:「皇兄,這是什麽場合、臣弟在同誰講話,臣弟心裏非常清楚。臣弟今日之所以會當著皇兄的麵說出這些,不過是想告訴皇兄,有些東西既然被皇兄得到,就該好好的珍惜守護。至於那些不屬於皇兄的東西,不管您身居何位,您想要也要不到!」


    「你……」


    「臣弟今日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已經說給皇兄聽,還望皇兄從今以後三思而後行。」


    最後這句話,李容欽說得鏗鏘有力,抑地有聲。


    在場所有的臣子,都不禁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所震攝。


    六王爺對他們展現了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陰狠、殘酷、冷血而無情。


    和以前那個玩世不恭,就算被人在背地裏說三道呀他也完全不在手的六王爺完全不同。


    所有的人都被震撼了,深深為李容欽這最真實的麵貌感到恐懼。


    那雙被傳成是妖撞的堪藍雙眼,向外迸發著妖冶的光芒。


    他無懼無畏,仿佛坐在龍椅中的皇帝對他來講,根本就是一個路人甲。


    李容湛冷冷看著殿下膽敢和自已對抗的老六。此時此刻,他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殘戾的殺意。


    果真是一山容不下二虎嗎?


    雖然穆環貞真的很討厭參加所謂的大型活動,但做為六王爺唯一的妻子,身上有著不容推拒的貴任。


    天闕王朝有一條法今,每年的十月初一,皇家子弟都要進宮,去泰和殿給先祖上香。


    其他幾個不在京中且有了封地的王爺可以不進宮祭粗,但李容欽卻不得不去泰和殿給老祖宗磕頭上香。


    做為女春,穆環貞必須和宮裏的其他妃子一同去清月齋吃齋飯。


    眼前一下子出現這麽多如花似玉的女人,還真讓她有些吃不消。


    她再一次在心底慶幸,自己當初嫁的男人是李容欽而非李容堪,否則和這麽多貌似天仙的女人爭寵,相信以她的脾氣和姿色……輩子也別想討帝王歡心。


    眾妃繽因為祭祖之事聚在一起用齋飯,私交比較好的,便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有說有笑。


    早就聽李容欽說過,當今天子尚未立後,如今掌管後宮之中大小事務的權力,暫時落在玉貴妃的頭上。


    上次在皇宴上她見過玉責妃一麵,倒是個絕妙的美人兒。


    今日,玉貴妃身穿一襲淡雅的素袍,頭上隻插著幾根簡樸的珠權,仍在眾妃子之間出類拔蘋。


    而且這玉貴妃的確也有幾分本事,講話條理分明,處事也算公正,至少在場的其他妃子對她表麵上看來,都心服口服。


    一群女人聚在一起,話題無外手就是珠寶和男人。


    可憐這群養在深宮中的女子,在與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的同對,還要在人前露出愉悅的笑容。


    穆環貞心底十分感慨,古代和現代的最大區別,就在於女人和男人之間永遠沒有平等可言。


    記得以前讀書的時候,她班上有一個阿拉伯籍的男同學。


    聽說對方家裏是做石油生意的,在阿拉伯是富甲一方的大家族。


    同學聚會對,她曾和那男生聊過幾勺,得知對方的父親家裏姿了四個妻子,膝下子女無數。


    而那阿拉伯男生居然對她很感興趣,想追她做他的妻子,私底下曾告訴她,如果她表現得好,他會讓她成為他的第一個合法老婆。


    她當時就把對方給罵了,因為她無法忍受自己和一群女人來分享男人。


    那個對候她就立下誌向,如果自已未來的另一半不能對她從一而終,那她寧願孤獨終老……輩子不嫁。


    但別說古代,就算是現代社會,有些有權勢的男人,除了姿進家中的大老婆,外麵還不是三妻四妾女人無數。」漫慢的,她覺得愛情這東西真是越來越渺茫、越來越虛幻。


    沒想到穿越到古代之後,競讓她過到了李容欽。


    雖然那人霸道成性又喜歡捉弄她、欺負她,可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卻讓她感受到了愛護和專一。


    想到這裏,穆環貞的心情沒來由的好了許多。


    在用過齋飯之後,她便說想去花園中逛逛,逃漣無聊的談話。


    一個人來到禦花園欣賞園中的美景,王府的後花園雖然也很漂亮,可是比起禦花園,競有著天壤之別。


    難怪世間有那麽多人想得到這至高無上的位置,除了手中握有極大的權力,享不盡的物資和金錢,也同樣使人沉醉於其中。


    轉身之際,穆環貞隻覺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就在她差點摔倒的時候,突然被人抱了個滿懷。


    陌生的氣息令她嚇了一跳,首先映入眼市的,競是一道刺眼的明黃,將自己攔腰抱住的雙手,溫暖而有力。


    她本能的抬頭看去,出現在眼前的,居然是有些時日沒見到的李容堪。


    她嚇了一跳,臉色漲得通紅,忙不迭的就想從他的懷中抽身,可他卻像故意和她作對一樣,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她柔細的腰肢。


    「這禦花園的石板路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坎坷不平,環貞還要小心一些,免得在朕的皇宮中出了什麽意外,出去可不好交代。」


    穆環貞心頭一驚。


    皇上居然直接喚她的名字,而且語氣還那麽親切自然?!


    如果這一幕被那些妃子看到了,她穆環貞豈不是會成為整個後宮女性的公敵?


    想到這裏,她更加拚命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見李容堪沒有放手的樣子,便微楹的小聲道:「皇上,你我身份有別,這樣抱在一起,若是被人瞧見了,同樣不好交代。」


    李容堪就喜歡和她在一起說話的感覺。


    自從上次在山洞一別之後,他心裏腦裏始終放不下有關於她的一切。


    明知道她是自己的弟媳,可過份的思念,卻讓他這堂堂帝王就像發了狂一般,無數個夜裏,反反履履的回味著與她的每一刻。


    那塊曾經用來包紮他傷口的布科,鬼使神差的被他留了下來。


    他將它洗千淨,珍視的放在枕邊,夜深人靜對,那麽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便成了安慰他心靈的良藥。


    他不知道自已是不是著了她的魔,隻知道即使在和其他妃子共眠的時候,腦海裏想著的那張麵孔仍舊是她。


    突然有一種很大膽的想法,他迫切的想要將這個女人一輩子鎖在自己懷裏。


    哪怕他將要承受天下人的指責和設罵也無所謂。


    他隻想就這麽抱著她,緊緊的將這日思夜想的人兒擁在懷裏,盡情索取她的一他不在手彼此的身份會不會讓這份感情變成禁忌的話題。


    就在李容堪沉迷在這突如其來的幸福之中的對候……股龐大的力道將他整個人推開。


    懷裏的溫度一下子失去了,空蕩蕩的,落賓頓對榮燒在他心頭,他抬頭一看,看到了個令人不快的身影。


    突然出現的,正是四處尋找自己老婆的李容欽。


    任何男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抱在懷裏,更何況李容欽霸道成性、我行我素,從來都沒把所謂的皇權放在眼中。


    當他看到他的皇兄用那種親昵的姿態抱著他的女人對,他被嫉妒衝昏了頭,狠狠的一拳,不客氣的揍在皇兄的臉上。


    膽敢以下犯上,這是誅殺九族的死罪l


    當穆環貞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時候,急忙抱住李容欽再次舉起的大手,又驚又懼的說:「王爺息怒,這隻是一場誤會。」


    被打了一拳的李容堪從震驚中回神。


    口中嚐到鮮血的腥味,提醒他,他受傷了。


    可他的雙眼,卻死死盯著穆環貞的腰,那個讓他思念成狂的女人,此對正被另一個男人攬在懷裏。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嫉妒還是應該憤怒。


    兄弟倆就這麽狠狠瞪著彼此,電光石火之間,殺氣四射。


    在穆環貞拚死拚活的阻止下,李容欽終於壓下想要活活將李容堪揍死的想法,打橫把她抱‘起,頭也不回的,就這麽離開皇兄的視線。


    望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李容堪內心深處複雜無比。


    他知道自已剛剛的行為途越了本份。


    但他情不自禁、情難自控。


    雖然他現在得到了大多數人想擁有的一切,可人總是貪心的,貪心到他想不顧身份的,將那個人,從李容欽的懷中搶過來據為已有。


    哪怕等待他的是下地獄的事情,他也在所不惜。


    李容欽是頂著一張布滿殺氣的黑臉回到六王府的。


    李忠見自家主子臉色難看,眉頭緊鎖,心底暗想,主子這又是怎麽啦?和王妃進宮祭祖才半天工夫,回來的時候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迎過來的明月也被他難看的臉色嚇得腿軟,急忙看向跟在後頭的王妃,用眼神小心詢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穆環貞不知該如何解釋,隻能朝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小心行事,因為王爺生氣了。


    說起來這事還真不能怪李容欽。


    那樣的場麵,相信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動怒,更何況李容欽這人生性霸道,唯我獨尊。


    再說,就算李容堪是天子,也不該對自己的弟妹做出那種舉動。


    一頭衝連房裏的李容欽,回來的路上始終繃著俊臉不肯理人。


    打發了擔憂的李忠和明月,穆環貞掩好房門,追上李容欽的腳步……把從後麵拉住他的衣袖,「你能不能冷靜一點聽我把事侍的始末說清楚?」


    李容欽甩開她的手,回頭瞪了她一眼,「有些事情無須說明,本王心裏也十分清楚……」


    「既然王爺心裏清楚,現在又何必如此憤怒?」她歎了口氣,上前勸道:「王爺,那個人好歹也是皇上,就算他做了什麽越矩的事情……旦你對他動了手,他就有權取你性命的。」


    他不屑的冷笑一聲,「如果他有那個本事,本王這條命他盡管拿去就是。」


    穆環貞被他自摹自棄的樣子氣得直跺腳,「王爺,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我怎麽辦?你明知道,這個時代對我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既然上夭讓我們以這種奇妙的方式結為夫妻,就是要讓你成為我在這裏的依靠,如果你因為任性而丟了性命,留我一人,如何獨活?」


    李容欽不由得挑眉,被她眼底急出來的淚光嚇了一跳。


    穆環貞是很特別的存在。


    不管她究競來自哪個時代,腦子裏擁有著怎樣獨特的想法,他都很慶幸,上天能將這樣一個寶貝賜給他。


    所以在禦花園裏,當他親眼看到李容堪將他娘子抱在懷裏的那一刻,他不否認自己真的動了殺機。


    那種憤怒的情緒,可以被解釋為嫉妒!


    他不知道自已究競是在嫉妒李容堪背著他抱了他的女人,還是嫉妒當李容湛接腰抱她的那一刻,她沒立刻反抗。


    或許對穆環貞來說,她沒有正麵抗拒那種行為的原因,是不想引起李容堪的怒意,畢競惹惱皇帝的罪過可大可小。


    可對他來說,那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他的女人,隻能被他觸碰,外人想碰,就隻有死路一條。


    他陰狠的眯起眼……把將穆環貞拉到懷裏,鄭重其事道:「你不必為了我去忍耐別人對你的侮辱。就算那個人是皇帝,隻要我沒點頭,他也沒本事取我性命。」


    「可是你打了他,萬一……!


    「沒有萬一!」


    穆環貞被他堅定的語氣嚇了一跳。


    李容欽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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