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外麵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是肖暢過來了。後備箱被關上,但是車門始終沒有被拉開。 經紀人隻讓司機來接他們,副駕駛和後座都有一個空位,顯然肖暢是在猶豫坐哪個位置。 終於,秦予槐感覺到了身邊的車門被打開了。 肖暢坐了進來,帶著一股年輕男孩子特有的氣息。並不討人厭。 他微微把頭轉向了自己那邊的窗口。 司機開車,車子駛出了車庫。 秦予槐感覺到了自己的袖子給人拉了拉。 他沒理。 “小秦哥,對不起。”肖暢說。 他的幾乎沒有沾到座椅,彎著身子拉他的衣角,把姿態放的很低,甚至像要跪下來。 秦予槐看不得他這副樣子,也犯不著因為這件事就擺出什麽不可侵犯的姿態。 他的憤怒與其說是對肖暢行為本身不滿,倒不如說是事情出離意料的震驚。 他本來又不反感肖暢。 “你哪裏錯了?”秦予槐偏頭看他。 “我……太用力了。”肖暢表情認真,漆黑的眸子望著他,“把你弄疼了,對不起。” 秦予槐抬手就是又要給他一巴掌。 “我開玩笑的。”肖暢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揉著,“別生氣別生氣,要打我自己來。”說著他就給了自己一巴掌,“我怕你手疼。” 秦予槐無語。 沉默了好久狠狠推了一下他的額頭,“你一個小孩子,整天都在想什麽?” “我能想什麽……”肖暢默默垂下來了腦袋,“我隻是喜歡你。” “我……”秦予槐語無倫次,“你,你這叫早戀你知道嗎?” “我哪有。”肖暢嘟囔,“高考都考完了,現在談戀愛沒有人會管我的。” 秦予槐氣呼呼地把他的手甩開。 “小秦哥,你到底為什麽不肯正視我……”肖暢的眼簾垂了下去,聲音裏難掩苦澀,“我隻不過比你小了兩歲,和那些人對你沒有區別。” 他又捧著秦予槐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我是真的喜歡你啊,你看看我好不好……” 秦予槐竟一時無言以對,肖暢的聲音讓人聽來心底發澀。 “不看也沒關係。”肖暢說,“既然你覺得我是小孩子,那我就到成年再追你,好不好?” 秦予槐抿了抿嘴唇,依舊不語。 “今天的事情一年以內都不會再發生了,我保證。”肖暢望著他,言辭懇切,“我會乖乖的,小秦哥你不要討厭我。” 車廂裏一片沉默,他雖不是什麽心軟的人,但是麵對一個小孩子這樣的乞求,秦予槐實在沒法繼續冷著臉。 “……我不討厭你。”輕輕歎了一口氣,秦予槐隨手拍了兩下他的臉,“行了,知道錯就行了。” 一年就一年吧,反正未成年他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肖暢聽到他這話,立馬開心地坐了起來,撲上去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他臉頰一口。 “你!”秦予槐瞪他。 肖暢眨眨眼,聲音特別委屈,都要哭出來似的,“……弟弟還不能親一下哥哥的臉嗎?” 秦予槐根本無話可說。 這小孩臉皮真厚。 然後肖暢就又捧起他的手來,埋下頭細細密密地親他的手掌心。 “剛剛打疼了吧小秦哥,以後別親自動手,隻要說一聲我立馬替你,打哪都行,多重都行,絕無二話。” 秦予槐:“……” 作者有話要說:啊!我算是明白為啥有些sk喜歡寫年下小狼狗攻了,真nm爽啊! hhhhhhhhhh 哈!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局外人、萬千水墨、幽若、唐鯉湯裏沒有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晨光唯熹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6章 鎖死 回到別墅之後,秦予槐還沒進門就被衝過來的江逸塵給舉高高了。 這人仗著自己力氣大,竟然抱著他轉了好幾個圈。 姿勢類似於某偶像劇男主抱著女主在一架天文望遠鏡前轉圈圈的樣子。 然後才剛被放下來就是陸以棠和聞嵐的接連襲擊,又是摸頭又是揉臉的。 “至於嗎至於嗎?”秦予槐簡直要被rua哭了,無語道,“我們不是早上考試前剛見過嗎?” “你回來了我們才安心。”聞嵐也把他抱起來使勁蹭蹭,“想死你了。” 秦予槐覺得自己就是個洋娃娃,從下車到客廳,腳都沒沾地,一路就是被抱過去的,還是像遊樂場咖啡杯一樣自帶旋轉功能,直到坐在沙發上才安生下來。 頭發早就被揉得亂蓬蓬,臉也在混亂中不知道被誰偷偷啾啾了好幾下。 “不許碰我了!”秦予槐怒拍沙發,“我餓了,要吃飯。” “好的好的,飯馬上就好。”聞嵐說著就鑽進了廚房。 “要不要先去洗個澡?”陸以棠半蹲在他跟前,嘴角掛著一抹壞笑,“或者先……” 秦予槐拽過一旁的抱枕呼他臉上,“不要吃你,就要洗澡,滾蛋。” 陸以棠灰溜溜地滾去給他開熱水器了。 “哼,自作多情。”江逸辰抱著手臂,望著陸以棠的背影冷嘲熱諷。 沉默了幾秒,他輕咳了一聲,忽然又看向秦予槐,臉色有點發紅,“那……吃我怎麽樣?” 秦予槐:“……” 晚上秦予槐躺在床上玩手機,還沒過多久就聽到了門外乒乒乓乓的噪音。 夾雜著江逸辰和陸以棠暴躁的爭吵。 秦予槐用腳趾頭都知道他們在幹嘛。帶上耳機,他壓根懶得理會。 結果聲音直接透過耳機傳進了耳朵裏。 這倆人撞著撞著已經撞到他門口了,秦予槐拿著手機下了床,刷啦一下打開門,圍觀了兩人的大型撕吊現場。 “槐槐。” “寶貝。” 兩人互相扯睡衣扯得亂七八糟,頭發也亂七八糟,衣衫不整地站在了他臥室門口,委屈巴巴地望著他。 鬼知道他們委屈個什麽勁?! 秦予槐靠在門上,聲音冷冷,“幹嘛來了?” 江逸辰和陸以棠立馬互指對方,咬牙切齒異口同聲。 “他想爬你的床!” 秦予槐一臉冷漠。 “他騙你的,我是為了提防他才出來看看的。”陸以棠說。 “你放屁。”江逸辰說著就要擼袖子,“明明是我聽到你大晚上出房間往這邊走,還敢狡辯!” “我出來找東西吃不行嗎?” “廚房在反方向!” “那你怎麽不說你大晚上噴香水幹什麽?” “我靠那是勞資的新沐浴露你懂不懂啊!” 秦予槐:“……” 能不能找個殺手把這倆憨批埋了? 揉了揉額頭,他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爬床?可以啊,一起來吧。” 爭吵忽然停了下來,兩人愣住了,不可思議地望著秦予槐,“你同意了?” “同意了,進來吧。”秦予槐聳聳肩,把門拉了開來。 江逸辰表情複雜,“雖然這家夥很討厭,但是……” “噓,別多話,去床上躺著。”秦予槐笑著拍拍他的肩。 江逸辰咬了咬牙,乖乖躺在了床上,耳根子紅得不行。 “你也去。”秦予槐又對陸以棠努努嘴。 陸以棠目光也有些閃爍,“槐槐,雖然你19歲了,但是還是應該注意身體健康,我不建議你……” “睡不睡?不睡滾蛋。”秦予槐的語氣瞬間變得很冷淡。 陸以棠滾去了床上躺著。 就算不那啥,一起睡也是好的啊。 然後他倆就看到,秦予槐拿起桌上的手機和鑰匙當著他們的麵把門關上,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