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裏是許寒一抹青色的衣角,他不心死地想要伸手去夠,指尖卻觸碰到了冰冷的金屬。 劍鋒上還滴著血。 是他的血。 …… 劇情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卓葉青拚命地點下一集,卻發現沒有了…… 沉默幾分鍾,她猛地抽出桌上的紙巾開始哭。 “嗚哇哇哇哇哇!楚楚怎麽這麽可憐!許寒這個渣男!渣男!” “我們寶貝什麽都不懂啊!為什麽要這樣傷害他!” “我心疼死了,我真的心疼死了,嗚嗚嗚嗚嗚嗚……” 不過與此同時,她還發現了一個事實。 她家崽……演技好像還挺不錯的? 重新把進度條拉回去看了看,楚雁沉的表情從扭曲掙紮到瘋狂,再到茫然,過渡得相當自然,輕而易舉地就把觀眾帶進了他的世界裏,跟著他一起悲傷癲狂。 她實在是太驚喜了。 紅著眼睛去網上翻評價,大家對秦予槐最新兩集的表演都是清一色的好評,就算偶有差評,也是針對化妝、服裝和劇情狗血的。 之前她斷網,沒有關注這些,現在看來,秦予槐因為這一部電視劇,人氣和知名度竟然又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天啊,難不成她原本隻是想搞個愛豆,現在難不成有希望搞到影帝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聰明的孩子會察覺,這章是在為結局服務。 快了,就快了… 女生以後還有用 哈!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萬千水墨、phamnhadoan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遇見 20瓶;。 10瓶;西柚 9瓶;糖色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9章 溫泉 秦予槐殺青前的最後一場戲,也是他在整個劇集中最後出場的戲份。 那天天氣很冷,劇組在外地包了處景點進行拍攝。寒風瑟瑟,吹得他和江逸辰的衣角獵獵作響。 楚雁沉又一次站在了許寒對麵。 這時候他已不是當初不知世事的少年模樣,象征著魔道教主的寬大黑袍加身,花紋繁複精致,露出暗紅的裏襯。他的長發高高束起,眉心一朵紅蓮妖冶惑人。 許寒殺紅了眼,處處相逼,刀刀致命,他卻越發神色恍惚,節節退敗。 利劍冰冷,許寒揮刀斬落他的發冠,一頭長發頓時如潑墨傾瀉,在風中飛揚,更襯得這張稠麗的臉絕望而悲傷。 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叮咚聲。 是他的發簪落地,玉碎幾瓣。 ……這是許寒曾經親手為他束發時贈予他的發簪。 楚雁沉整個人忽然泄了勁般,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亦沒有那個心思。 對方的利劍卻沒有絲毫的停頓,直直地沒入他的胸膛。 唇角溢出一絲鮮血,楚雁沉竟緩緩笑了出來。 “家破人亡,眾叛親離,如今連你……也非殺我不可……”他的語氣很平靜,麵上甚至帶著絕美笑意,整個人卻溢出了濃稠的悲傷。 寒風呼嘯而過,樹木沙沙作響,仿佛亦為他哀慟悲戚。 “許寒,這條命是你救的,你拿去便是。隻是我望你知道……” 他終是支撐不住,當劍鋒從身體裏抽離,一股鮮血噴湧而出,他再一次見到了如繁花盛放般的絢爛血景。 “……我從未想過與你為敵。” 從來沒有啊。 自從睜開眼見到你的刹那,他便將滿心的信任與歡喜交托了你,站在你的對立麵,是他迫不得已,更讓他痛不欲生。 他的身後就是一汪深潭,楚雁沉的身體猶如一片委頓的枯葉,飄飄零零地落入沉靜無波的潭水裏。 衣衫、墨發還有鮮血,都在這冰冷刺骨的水中飄散渲染,他整個人也好似就這麽化了一般,融進水裏,再尋不到了。 許寒這時候終於從殺紅眼的魔怔中蘇醒過來,沾染著血跡的利劍哐當落地,他連跪帶爬地撲向潭邊,神色裏的慌亂藏都藏不住,一張口,嗓子完全就啞了,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雁沉!!!” 然而連最後那片衣角,他都不曾觸碰到。 他本不該來這個世間,最終亦消失得一幹二淨。 …… “卡!一遍過!恭喜秦予槐殺青!” 導演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然後就是他呱唧呱唧自發想起的掌聲。 江逸辰,包括其他工作人員,這個時候都沉浸在了兩人最後爆發的對手戲之中,一時半會隻覺得滿心悲涼,傷感得一塌糊塗,壓根緩不過來。 導演無語,連忙拽了拽身邊的副導演,“快去看看小秦,別凍壞了。” 這天可就隻有三四度啊!室外啊!潭水啊! 副導演這才哦哦應了幾聲,結果剛要動腳就看到那邊已經有人把**的秦予槐撈出來了。 男人的背影很高大,肩寬腿長,身材比例絕佳,光看外表絕對不輸給明星。 他一隻手把人抱出來,另一隻手拿著幹毛巾覆上了他的頭。 秦予槐自己接過毛巾揉搓著長發,外袍沾了水變得很重,他才剛把外袍脫下,就被男人打橫抱進了懷裏,走向休息室。 這個男人已經出現在劇組好幾次了,似乎就是特意陪著秦予槐來外地拍戲的。他不太說話,平時就一個人坐在附近看著秦予槐拍戲,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劇組有人好奇他來曆,偷偷跑去問秦予槐,結果得知是秦予槐的哥哥,不用害怕。 雖然秦予槐這麽說,但大家還是不敢上前和他搭話。沒辦法,這人氣場太強了,一個眼神看過來就能讓人閉嘴。 秦予槐其他幾個隊友似乎很不喜歡他,平時一有空就圍在秦予槐身邊,不讓他和人接觸,尤其是晚上。 他大概在外麵有住的地方,晚上也沒有住在劇組的意思。 江逸辰等人這會兒終於從戲裏走出來,連忙衝進了秦予槐的休息室。 秦予槐剛剛換好一身幹爽的衣服,坐在取暖器前麵喝薑茶。 他原本就怕冷,又在這種天氣泡了冰冷的水,早就凍的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嘴唇也沒了血色。 “槐槐,恭喜殺青。”陸以棠走了過去把手掌貼上他的臉,眉頭微微皺起,“好冰。” 秦予槐不禁又打了個寒戰,“冷……冷死了……” 江逸辰見狀,立馬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拽過他的手塞進了自己的領子裏。 “都說了讓你用替身,真不聽話。” 秦予槐從善如流地在他脖子上捂了捂,撇嘴嚷嚷道,“用替身也太不專業了,再說,剛剛可是你把我打下去的,我記仇著呢!” “你盡管記,我隨便你報複。”江逸辰被他的手激得一抖,愈發心疼地把人摟緊了些,恨不得整個兒揣進懷裏好好捂著。 一直在幫秦予槐擦頭發的虞琛抬眸看了他們一眼,並未多言。 這時候其他幾個人也捧著早就準備好的鮮花走了進來,包括導演和劇組人員。 秦予槐立馬站起來迎了上去,接受大夥兒的祝福。 …… 不過殺青也隻是他一個人殺青,劇組在外地的布景都是按時間計費的,當然不能耽誤太久。沒過一會兒,秦予槐就把其他人攆出去拍戲,自己重新窩回了沙發上。 歪著腦袋對某個人眨眨眼,他又開始軟乎乎地撒嬌了,“不來抱抱您的小可愛嗎?您的小可愛要凍僵啦!” 虞琛忍俊不禁,走過去抄起人的膝窩胳肢窩,連著他裹的毛巾被,一團團抱進了懷裏。 “帶你去個好地方。”低頭親親他的額頭,虞琛說。 “去哪裏?”秦予槐從毛巾被裏扒拉出來看他,好奇地問。 虞琛不回答,從休息室的後門把他抱了出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停在那裏的車。 司機見兩人過來,恭敬地打開了車門。 虞琛徑直抱著他坐在了後麵。 “您這是蓄謀已久啊。”秦予槐伸出手指來戳戳他胸口,一臉“哈哈!被我發現了!”的表情。“就等我殺青了吧?” “的確早想把你偷出來了。”虞琛也不隱藏,落落大方地承認,傾身過去就要親人。 秦予槐調皮地抬腳抵住了他。 剛剛換了衣服直接被抱出來,他腳上也沒有穿鞋襪,赤著一雙白皙玉足踩在了虞琛的大衣上,覺得暖和,他還得寸進尺地往裏麵塞了塞。 虞琛順勢解開了大衣,握住他的腳踝貼上自己的胸口,還不斷用手摩挲著。 捂了一會兒猶不見暖和,他索性捧著他的雙足送到了唇邊,像捂手一般輕輕哈著氣。見人圓睜著一雙眼睛烏溜溜地望著他,虞琛笑著在他粉嫩的腳心親了兩口。 秦予槐也不在乎,幹脆舒舒服服地躺平,把腿翹在他身上眯了會。 累死了。 車子不知道開向了哪兒,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停了,自己則是換了種姿勢窩在虞琛懷裏。 “醒了?”虞琛捏捏他的臉。 “嗯……”秦予槐閉著眼蹭蹭他的掌心,表情舒適愜意地像隻小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