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左右一環顧,朝著爆裂陣的方向閃身而去,等他離開之後,陳星燦終於鬆了口氣,抱著兒子走了出來,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誰知還未走出幾步,就覺得一陣大力從後頭襲來,陳星燦隻覺得被狠狠撞擊了一把,隻能勉強護住胸前的孩子,一口心頭血就噴了出來。“哼,小老鼠倒是挺會藏的,隻可惜遇到了我,小小的隱匿陣就以為能瞞過了我嗎!”那修士出現在兩人身後,再一次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一片狼狽的男人,心中閃過一絲快意。這種能主宰別人性命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所以他才期盼更強大的力量。想到這裏,男人的眼光朝著那幾個月大的小嬰兒看去,剛才陳星燦噴了一口鮮血出去,倒是有一大半都灑在了他兒子的身上,弄得原本天使似的小嬰兒這會兒跟鬼娃娃似的,半張臉都是血色。陳星燦生怕將孩子摔出一個好歹,摸了兩把見孩子並沒有如何才鬆了口氣,隻是又忍耐不住的嘔出一口鮮血,不用說他也知道,自己估計五髒六腑都被震傷了。凡人跟修士的差距顯而易見,第一次,陳星燦迫切的想要進入那個世界,獲得強大的力量,這樣才能保護自己跟孩子。狗蛋似乎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小手緊緊的抓著陳星燦的脖子,口中呐呐,居然發出聲音來,一聲聲含糊的爹變得清脆清晰起來,要是平時的話,陳星燦肯定能樂瘋了,這麽小就能叫人,他兒子不是天才是什麽,但這樣的情景下,隻覺得造化弄人,自己臨死之前能聽見孩子叫一聲爹爹,也算是值得了。眼前天倫之樂的場麵,隻是讓那修士覺得更加刺眼罷了,冷笑一聲說道:“倒不愧是混沌之體,啟智也比常人早一些。不過很快這份天賦就是我的了。”陳星燦一聽心中大叫不妙,莫非這個修士不僅僅為了甄寶齋的所謂寶物要殺了他們,而是看上了自家兒子。托上輩子的那些修真小說之福,陳星燦也是知道,修真的人也是有好壞之分,什麽采補之類的邪術層出不窮,他甚至還看過一本小說,裏頭的修士將另一人的靈根硬生生的j□j化為己用。一想到那些殘忍的畫麵,陳星燦心中大痛,他絕對不能讓自家狗蛋落到那樣的境地。陳星燦勉強平穩了氣息,開口說道:“上仙,在下實在不知哪裏得罪了甄寶齋,但絕對沒有動過裏頭任何一物,不知上仙可否手下留情,饒了我兒子一命。”那修士見他求饒,心中更是得意萬分,哈哈一笑說道:“若是你早點束手就擒,倒是可以讓你留下全屍,隻可惜……”修士說完便走近了一些,手中長劍就要刺下。陳星燦豈是那種想要靠著求饒僥幸之人,要的就是他走近一些,頃刻之間數塊石頭一閃而過,居然在空中結成一個爆裂陣的陣圖,就是那修士也是大吃一驚,揮劍擋住那石頭攻勢。這活動陣圖卻是陳星燦研究了一個多月才能實施出來的,最大的缺點就是時間短,但這時候用著卻是正好。那修士擋住爆裂陣,忍不住倒退了幾步,卻見一把菜刀已經到了麵前。陳星燦會帶著菜刀上山也是沒有辦法,陳家沒有其他的武器,菜刀好歹也能砍掉一些枝枝葉葉,或者留著防身,誰知道這會兒倒是用到了這個人類修真者的身上。練氣三層的修真者其實跟凡人並沒有很大的不同,真正的修士是要從築基期開始算的,所以菜刀一砍下來,那修士也是哀嚎了一聲,隻可惜修士畢竟是修士,他的身體能比得上武林高手的強度,菜刀雖然給他造成了傷害,也不過是留下了半大的口子罷了。接二連三的受挫,那修士更是惱怒不已,抬腳一下子踹中陳星燦的肚子,將他踢到了幾丈之外,骨骼斷裂的聲音十分清脆,陳星燦隻覺得腹痛萬分,又是一口鮮血嘔出,大腦的意識漸漸潰散。男人趴倒在地,連動一下腦袋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修士朝著他走來,在他的後麵就是狗蛋,他帶了四個月的兒子,陳星燦漸漸覺得有些悲哀,他才剛剛適應父親的角色,第一次想要好好的保護一個人,最後卻還是不能成功。那修士冷笑一聲,輕輕提起右腿,重重的踩在陳星燦的胸口上,一個在陣法上極富天賦的人才,馬上就要死在他的腳下,這般想著,修士隻覺得快感萬分,忽然舍不得讓他這般輕鬆的死去。那邊狗蛋被放在一邊,隻看見壞蛋欺負他爹爹,四個月的孩子並不能懂事,即使是傳說中的混沌靈體,其實狗蛋也隻能少少的聽懂幾句話罷了。這時候卻不懼地麵的尖銳,飛快的爬了過來,伸出手抱住那修士的腿,口中隻會喊著爹。孩子惡狠狠的眼神,配合著滿臉的血色有些詭異,那修士自然知道,這孩子可不是在叫自己爹。看著他們父子情深的畫麵,男人冷笑一聲,直接將狗蛋提了起來,手掌撫過孩子嬌嫩的皮膚,留下一道血痕,那血液之中的靈氣更是讓他確認,眼前的孩子就是混沌靈體,當下大笑出生:“你別急,處理了老子,再來收拾你這個小的。”話未說話,卻見狗蛋張口咬住撫過他臉頰的手掌,四個月的孩子原本不該長牙齒的,但狗蛋是例外,已經有了兩顆小小的牙齒,雖然不能對修士造成任何的傷害,卻也激怒了那人,冷笑一聲將孩子扔到一邊,反正是混沌靈體,這般肯定也是死不了的,隻要沒死有用就行。眼前的畫麵看得陳星燦目眥盡裂,可以預想得到,如果孩子落到這個人的手中的話,會受到什麽樣的折磨。狗蛋雖然皮實,但畢竟隻是四個月的孩子,被扔到一邊之後不知道摔到了哪裏,有些痛苦的扭曲了小臉,掙紮著要朝著他的方向爬過來。心疼和憤怒夾雜在一起,成為了一股生存的渴望,他還有可愛懂事的孩子,憑什麽就要死在這樣一個人渣的手下。原本力竭的男人忽然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身體之中流淌而過,那他一直貼身帶著的小玉劍已經染透了血液,這會兒忽然發出一陣嘯聲,從他的懷中飛射而出。“靈器!”那修士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卻見原本隻有手掌般大小的玉劍忽然乍現成一把五尺長短的古劍,作為配飾時候的圓潤可愛如今成了徹骨的殺氣,上頭雕刻著的睚眥像是要活過來似的。那古劍吞沒了修士隻是一瞬間,是的,不是斬殺而是吞沒,一劍過去,那修士隻能發出簡短的慘叫聲,頃刻化為了灰燼。陳星燦來不及發出驚訝的叫聲,事實上從古劍出現開始,他隻覺得渾身的力氣全部被一抽而空,連思考的意識也漸漸離他遠去,隻能軟倒在地上昏厥過去。粉碎了那修士之後,古劍的光芒像是曇花一現似的,馬上就消失一空,恢複成裝飾的玉劍模樣,從半空中掉落下來。跌落在草叢中再也不見光華,連帶著陳星燦一起進入休眠之中。不遠的地方,唯一的觀眾卻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驚人,狗蛋隻知道壞人消失了,爹爹受傷了。小孩身上受了傷,卻掙紮著朝著父親的地方爬了過去,終於能夠到陳星燦的時候,小孩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似乎也被抽幹了力氣,很快進入沉睡。☆、家在何方不知道睡了多久,陳星燦再一次蘇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僵硬無比,腹部的痛苦讓他清楚明白的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難道他竟然還是沒死嗎?驀地,男人猛地想到那把飛劍的出現,強撐著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張娃娃白嫩的臉蛋。陳星燦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那趴在他臉頰旁邊的人,可不就是他的便宜兒子狗蛋。小孩臉頰睡得紅撲撲的,雖然還帶著幾分血色,但顯然比他的狀況要好許多,陳星燦總算是鬆了口氣,想要動彈一下,又隻覺得肋骨的部分痛得不行,也不知道裏頭的骨頭斷了沒有。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覺得可能隻是骨裂或者其他,應該是沒有完全斷裂,否則的話他現在已經趴著起不來。他伸手想要抱一下狗蛋,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無力,隻能繼續靠在地上休息。這時候陳星燦才有空打量自己的處境,當時隻顧著逃命,他死命著朝著林子深處奔跑,如今一看倒是發現這地方跟他當初出現的地方有幾分相似。都是一副原始森林的樣子,枝連著枝,葉疊著葉,偶爾有陽光從細縫中洋洋灑灑的落下來,帶來一片虛無的幽靜,給森林的美麗更添了幾分光彩。隻可惜陳星燦一直都是個高智商低情商的人物,完全沒有領略眼前的美景,心裏頭隻是哀嚎起來,如今村子裏頭出了大事,他不可能再回去,不然的話就算甄寶齋沒有後手,官府也不會放過了他。隻是繼續往林子中間走的話,他又怕遇見什麽猛獸,陳星燦可是記得,自己代替的這個身份,當初就是進了林子再也沒有出來。即使心中有種種考慮,但其實他沒有選擇的餘地,進入林子還有幾分生機,出去的話危機更大。想到這裏,休息了一會兒,總算是有幾分精神的陳星燦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綁住自己肋骨的地方,暗道要是幸運的話,他就能恢複如常,不行的話大不了就是變成殘廢罷了。那邊狗蛋兒倒是醒了過來,雖然不知道躺了多久孩子應該餓了,但小孩兒卻是不哭不鬧的,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爹,偶爾陳星燦看過去的時候就露出無恥笑容,陳星燦心裏頭軟成了一片,忍著傷口的痛將他抱在懷中,親了親小孩的臉頰說道:“我們往裏頭走吧,能不能活下來可是要看運氣了。”狗蛋不知道前路坎坷,被他爹抱在懷中就覺得挺開心,伸出小手臂緊緊的拽著他的脖子。陳星燦歎了口氣,帶著孩子朝著村子的方向深深的磕了幾個頭,村子裏的人不管對原身還是自己,甚至是這個孩子,都是照顧良多,誰知道最後卻是因為他們,害的整一個村子的人都屍骨無存。陳星燦心中帶著幾分仇恨,又想到那個被飛劍虐成粉末的修士,心中又是有些悵然。他走過去尋著了那把神奇的飛劍,玉色的外表看起來依舊是精致的玩物,上麵沒有絲毫的血色和殺氣,怎麽樣都看不出昨日的威力,這東西卻是救了他們兩條命。想了想,陳星燦將飛劍小心翼翼的放好,這才注意到那修士消失的地方,除了一些不知名帶著惡臭的碎屑之外,居然還有一把殘破的飛劍,就是那修士踩在腳下追擊他們的那一把,陳星燦眼睛一亮,伸手就把劍收了起來,死人財發的心安理得。旁邊有一個大概是儲物袋的東西,卻也已經是破破爛爛,裏頭倒是有兩三樣東西完好的,陳星燦也不細看,直接將東西收好了。做完這一切,陳星燦便抱著孩子繼續往跟村子相反的方向走,他怕甄寶齋還會派人過來,若是再有一個修士出現的話,他可不會再有這般好的運氣。再有一個,聽那修士的話,自家狗蛋的體質似乎是非常特殊的,陳星燦心中又是擔憂起來,生怕有人看上了狗蛋,將他拿去煉丹藥,甚至是當做爐鼎什麽的。別不相信,小說裏頭不是都寫著嗎,爐鼎什麽的,可不單單是女人的活計。一想到那些場景,狗蛋爹隻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低頭瞧了一眼乖乖趴在自己胸前,明明肚子咕嚕咕嚕一直想卻不吭聲的狗蛋,又覺得自己身負重任,一定要好好保護孩子長大。腦補了一番的陳星燦護崽子的決心大增,抱著孩子一步一頓的往裏頭走,沒辦法,肋骨那兒痛得不行,陳星燦幾乎都覺得,女人生孩子也就是這疼痛的程度了,再有一個讓他糾結的是,他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叫喚,但以他現在的身體實在是沒有打獵的力氣,隻能找一些看起來能吃的。峰回路轉,走過一片灌木叢之後,陳星燦眼前驟然一亮,眼前出現了一泓水潭,那水潭子並不大,隻是十幾平米的樣子,清澈見底,像一麵明鏡似的,清清楚楚的映射出狼狽的一大一小,陳星燦低頭一看就樂了,小狗蛋也就罷了,他如今也是一副飽經蹂躪的淒慘模樣,水麵看不出臉色,但想想也知道應該難看的可以。陳星燦將孩子放下,自己在水邊喝了幾口水,潭水幹淨的很,甚至還帶著一股山泉的清甜,他舔了舔嘴巴,回頭就瞧見狗蛋看著這邊咽口水呢,隻是這樣還是不哭,陳星燦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心疼,以往狗蛋可沒有這般的乖巧,可見是這次的事情嚇到了孩子。孩子原本是不能喝生水的,但如今也計較不了這許多,陳星燦洗幹淨手掌,給他捧了幾口喝下去,一時之間倒是讓咕咕叫的肚子更響亮了。陳星燦歎了口氣,環顧四周,看見潭子對麵居然有一篇熟悉的紅果子時大喜過望,那東西他在山下的時候就吃過,還是隔壁家的小孩帶回來的,吃起來酸酸甜甜的。因為是秋收季節,林子裏頭能吃的東西其實不少,但陳星燦並不知道哪些有毒哪些無毒,所以隻能吃一些認識的。酸甜的果子吃一兩顆還好,吃多了牙齒都要酸倒了,陳星燦捏著鼻子塞飽了肚子,再一看他家狗蛋被那果汁酸甜的味道弄得口水橫流,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在森林裏頭,其實潭水旁邊才是最危險的地方,誰知道會不會有野獸過來喝水。等吃飽喝足,陳星燦也不敢冒險,如果他身上沒有傷口的話還可以守株待兔,如今估計會被大型野獸當兔子逮了。用衣服卷了一袋子的紅果子,陳星燦抱著孩子又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在天黑之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無主的山洞,幸好他還隨身攜帶著火折子,這會兒拿出來將山洞火燒了一遍,等待煙霧都散去就能勉強住人。陳星燦有些不放心,怕大晚上的有獵食動物進了山洞,又強撐著在洞口的地方擺下幾個爆裂陣,束縛陣,這樣一來至少他們的安全有了保障。已經入秋,林子裏的溫度比外頭還要更低一些,陳星燦一條衣服用來綁住了肋骨,一條衣服用來兜了紅果子,身上隻有單薄的一件薄衫,加上失血過多,很快就有些支撐不住,將狗蛋放到地上便一個踉蹌,靠著牆壁倒了下來。狗蛋猛地睜大了眼睛,似乎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張嘴叫著爹爹,他雖然會說話了,但來來去去都是隻有這一句。陳星燦勉強一笑,朝著狗蛋招手說道:“狗蛋放心,爹爹沒事,過來爹爹這兒。讓爹爹歇一會兒,明天就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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