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柔心中一冷,倒不是她對素未蒙麵,幾百年不見的母親有什麽感情,而是聽出萬俟千封話語中的殘酷,臉色頓時一變,她也知道除了這件事,如今落到萬俟千封的手中,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但如今她絕不會坐以待斃,這裏距離飛鳴派不過一日之遙,她還有逃走的可能性。    萬俟柔眼神從陳凡身上一掃,忽然身前的兩隻白虎呼嘯著朝著萬俟千封撲過去,這白虎不過是凡品,但已經四階,但萬俟千封揮手之間就將那兩隻白虎變成了死老虎。但轉眼之間,萬俟柔已經抓住陳凡,將他壓在身前冷笑著說道:“父親,好歹我們也是父女一場,不如你放我一場生路,免得你費心幾百年的青龍血脈毀之一旦!”    萬俟柔這般的動作,顯然是將陳凡作為人質談判,萬俟千封眼前一黯,掃向眼前的女兒,忽然說道:“柔兒,難道你不知道,你的父親我最憎惡的,就是被人威脅。”    萬俟柔哪裏會不知道,但她如今還有什麽其他的路可以選,再回去馭獸一族的話,等待她的將是比死更加殘忍的事情:“隻要我手中的籌碼足夠便可以,不是嗎?”    陳凡依舊呆呆站立在哪兒,兩邊都是他的血契對象,對他而言都是無法殺害的人,而兩人都是明白這一點,並沒有打算將他用作武器。    萬俟千封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似乎從未看過她這麽愚蠢的時候,又想到她那個死去的娘親,似乎臨死之前也是這樣的神情:“既然這樣,那你就跟你娘,在我的身體之內再見吧。”    萬俟柔臉色一變就要動手,她就是死也不能讓這個男人好受,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似的朝著萬俟千封的方向飛過去,被他一把鎖住了喉嚨,女人不可置信的叫道:“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萬俟千封冷冷一笑,淡淡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上過我床的女人,身體之內就會血蠱,原本倒想留著你久一些逗逗趣,隻可惜你跟你娘一般蠢笨。”    萬俟千封手掌一收,萬俟柔的身體卻以雙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變成一片人幹,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    萬俟千封不屑一顧的踢開屍體,伸手抓住陳凡飛快的離開原地,青龍血脈已經鍛造成功,剩下的就是給他強大的力量,馭獸一族強盛之日指日可待。    陷入瘋狂中的男人卻不知道,在萬俟柔死去的瞬間,陳凡腦海之中的一股精血驀然消失,這讓屬於他的精血飛快擴展的同時,卻給了青龍靈魂的喘息之地。萬俟柔畢竟是了解他至深的女兒,自然知道要怎麽樣才能給他致命一擊。61最淵    修行修行,一邊修煉也變也要行走人間,隻有體會的多了才有修行的覺悟,而到了金丹期以上,頓悟更加難得可貴起來,這時候其實可以從書本裏頭學到的東西都已經掌握,剩下的修真之路隻有靠著自己行走出來。    明燦帶著吞噬獸一邊走一邊吃一邊找人一邊修煉,提升的速度居然也不慢,當然,這也跟他身上帶著的丹藥不少,吞噬獸又是感知十分敏銳的靈獸,對於靈物的感覺更加敏銳,雖然大部分時候他找到了好吃的都是自己吞了,但也有時候看不上的會扔給明燦,光這部分就足夠明燦享受的了。    自從靈根融合了雷火之後,明燦隱隱覺得,自己的殺傷力更上一層樓,甚至在煉製陣圖的時候,即使不經意也會帶入雷火的氣息,對戰別人的時候更占優勢。吞噬獸對他身體之內的雷火也有幾分忌憚,畢竟那東西對於靈獸來說威脅巨大。    一路走來,自然不可能是順風順水的,明燦隻是金丹期的修為,即使知道他是青雲門的人,也會有人膽大包天,更別說大部分時候他並沒有標榜身份。一個單身的修士,還帶著一隻看起來毫無威懾力的靈獸,出手卻分外的大方,怎麽看都是肥羊一隻。    明燦對於這些人可不會手下留情,修真界的殘酷他早已見識到,今天要是放過了他們,將來受害的或許就是自己,既然他們敢出手打劫,就要做好被殺死的準備。唯一讓他接受不能的就是,每次他殺死修士,沒等他處理屍體,吞噬獸直接張開嘴把人吞了,臨了還剔牙說道:“味道真一般,不過是個金丹期,給我塞牙縫都不夠。”    明燦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揪了揪這家夥的毛絨,暗道小團子忽然變成大嘴巴什麽的,也是很恐怖的好不好,再說了他好歹是個人修,讓自己的靈獸吃人什麽的,壓力還是很大的:“既然不喜歡吃幹幹嘛要吃人?”    吞噬獸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不是你說不能浪費糧食的嗎?再說了,萬一打死了小的,來了一個老的多麻煩,雖然我是不怕那些人修,但你堅持自己對陣的話,也會遇到麻煩吧。“    明燦一聽便明白,這家夥雖然嘴巴毒的很,但畢竟是自己的契約靈獸,很多時候還真的是為了他著想,雖然有些想法超越了人修的接受能力,明燦歎了口氣,摸了摸大怪的腦袋說道:“多謝你啦,不過下次不需要這麽做,我自然會處理這些屍體,畢竟都是人修,看著你吃還是有些怪怪的。”    大怪哼哼兩聲沒有說話,明燦卻親昵的將他放到腦袋上,之前大怪曾經想要這麽做過,畢竟在腦袋上頭做窩什麽的很舒服,明燦的發質不得不說十分適合,但作為一個正直的少年,明燦還是堅定的拒絕了,這會兒這般做,一下子讓大怪泄了氣。    明燦笑了笑,暗道這家夥雖然是個吞噬獸,但習性什麽的,還真的像是小寵物,隻要哄好了一切都行,至於把自己的腦袋貢獻出去什麽的,他也不再糾結了。走過去看了看剩下的那具屍體,一個火焰過去,立刻將那屍體焚燒成了灰燼。    不得不說,雷火的存在還是給毀屍滅跡提供了極大的便利,這屍體活著的時候也是金丹修士,明燦殺死這人還花費了不少的力氣,但既然是要對他不利的人,他也沒有那麽多的同情心。一下子將那屍身毀的幹幹淨淨,而儲物袋裏頭的東西自然是要帶走的,被打劫發橫財之類的事情,明燦已經經曆了許多。    做完這一切,明燦繼續帶著大怪往東邊走,這裏距離最淵門派所在地已經不遠,他一路走來也花費了四五年,見識比當初增廣了不少,大概也是考慮到這點,不管是純陽真人還是青雲門,都沒有嚴令他立刻回去。    修真界並不是都是修士,也有不少普通人居住的地方,不管是青雲門還是藏劍門都是如此,一路走來路過的小門小派,無一例外,大概即使是修士也不能斷絕七情的緣故,總有一些舍棄不掉的人存在。    而越是靠近最淵,普通人卻愈發少了,卻是因為最淵這個門派的特殊之處,他是十大門派之中妖修最多的地方,連門主也是一隻海蛟,而門下的弟子也多是妖獸出生,其中海妖又占據了絕大部分,即使有人修存在也是極少的一部分,甚至很多還是人類與海妖結合之後的產物。    修真界對妖獸的抗拒遠遠沒有對待魔獸那般殘酷,所以才能有最淵這樣的門派存在,一旦妖獸化形,修真界就不會光明正大的打殺奪取妖丹,這也是當年妖獸與人族大戰之後的和平約定,不管私下如何,表麵上總是維持著相互的臉麵。    一進入最淵的地盤,明燦明顯的察覺這裏人對外人的排斥。像是在藏劍門的時候,即使是散修也不會引來別人的注意,畢竟修真界什麽人都有,散修總數加起來的話恐怕也不是小數目,自然到處可見,而他們要獲得更多的資源,就會出現在各門各派的市集上,隻要他們付得起代價,各門派其實並不反對資源外流。    而在最淵,人修原本就是極少的一部分,而外來的人修對他們而言,更是危險的存在,畢竟人修前來最淵,最大的可能就是獵殺海中妖獸,誰知道那妖獸會不會有一個已經化形,是最淵弟子的親戚。但妖獸還未化形被殺的話,即使是最淵的人也不能直接出麵追究,這也是當初的約定之一,故而一直以來,人修進入最淵都會遇到排擠。    明燦倒是沒有打算獵殺多少海中妖獸,畢竟他儲物袋裏頭各種各樣的材料用都用不完,會來到最淵,第一個是想要到處找找有沒有陳凡的蹤跡,第二個就是讓吞噬獸嚐一嚐海鮮的味道,當然,這部分的海鮮也可以是妖獸……    比起其他的門派,最淵的民風建築都有很大的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地處不同的緣故,居然有後世西方海邊的那種尖頭房子存在,上頭掛著不少的貝殼鈴鐺之類的物品,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異域風光。    吞噬獸一來到這地方就挪不動腳步了,四隻短爪子緊緊的抓著他主人的卷發,兩隻眼睛閃閃發亮,盯著周圍的鋪子不動了。這裏不得不說一句,雖然許多妖獸都是最淵弟子的親戚,但那絕對是海中生物的一小部分,如果沒點直屬關係,沒有開啟靈智的妖獸,對於最淵弟子來說一樣隻是美食罷了。    而這時候,最淵所在地的集市上,到處都是販賣各種各樣海鮮的,甚至比人修的地方還要多上許多,大概是在最淵不盛行吃辟穀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妖獸出生的緣故,最淵的人雖然法術詭異,但同樣在煉丹煉器上缺少天分。    明燦忍不住想到三十多年前的修真門派大比,那時候他也遇到了一個最淵的人,貌似很擅長解除陣法似的。不過時間過得太快,一眨眼就是三十多年過去,他腦海中隻記得似乎是個長得挺可愛的小孩兒。    明燦還在回首過去,吞噬獸一驚不耐煩起來,扯著他的頭發在他腦海之中叫道:“快點快點,那條大烤魚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可憐的吞噬獸一直待在森林裏頭,即使後來離開了,吃的最多的還是五穀雜糧和肉食,很少能遇到海鮮,這會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明燦撫了撫自己的頭發,暗道要不是有簪子作為法器禁錮著,這頭發都要披散開來了。不過他也有些被那鮮美的味道吸引,便帶著吞噬獸走了過去,看著最大的一條,足足一米多長的烤魚問道:“老板,這魚怎麽賣?”    那老板穿著當地特殊的服裝,慢悠悠抬頭掃了他一眼,卻淡淡說道:“我這裏的魚不賣給人修。”    明燦微微一怔,這才注意到這位老板的耳朵是尖尖的,大概也是妖獸化形而來的,聽了這話隻是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有想要跟他為難。    但吞噬獸哪裏受過這樣的氣,他想要吃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吃不到的,見明燦居然打算轉身就走,飛快的跳了過去,舌頭一卷直接將那魚肉掃進了肚子,隻給對方剩下了一副魚骨頭架子。    事情發生的太快,明燦都沒能阻止這家夥的亂入,對麵的老板臉色也是一變,那看似無害化的靈寵居然動作快的驚人,當下警惕的喝道:“你這廝莫非是上門來砸招牌的。”    明燦將吞噬獸塞進懷中,暗道這家夥就是會添亂,可惜吞噬獸壓根不怕這個主人,眼睛滴溜溜的轉悠,似乎打算什麽時候再吃一條:“真是不好意思,我的靈寵不懂事,這樣吧,這條魚原價多少,我雙倍賠償。”    不得不說,明燦的模樣還是十分有欺騙性的,又長著一張萬年娃娃臉,看起來分外的和善,這會兒說的軟話掛著兩個酒窩,倒像是對麵一群人欺負小孩似的,那老板冷哼一聲,心中還是有氣,但也知道鬧僵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便說道:“既然這樣,你拿一百塊下品靈石出來。”    不得不說,這價格真的是獅子大開口了,那大魚隻是普通的海鮮,連一階的靈獸都算不上。但明燦理虧在先,也不缺這點錢,便直接遞了過去,對方倒是沒料到他這般的爽快,冷哼一聲接了過去。    驀地,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於老頭,你又在欺負外來者了?”    明燦下意識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一人蹲在屋頂之上,肆無忌憚的啃著一條大魚,那魚明顯還是從這家鋪子裏頭拿的。    於老頭看見來人,臉色更是難看,冷笑著說道:“魚響,別以為你是最淵弟子就了不起,你跟這些人修一樣都不是東西。”    魚響哈哈一笑,飛快的跳下來一把勾住於老頭的脖子,笑著說道:“不就是吃了你幾條魚嗎,至於這麽小氣,我可是有給了靈石的。”    於老頭冷笑一聲將他甩開,淡淡說道:“就你那靈石,我出海的費用都不夠。”    魚響摸了摸鼻子,弄得一張臉都油膩膩的,但還是說道:“哎呀哎呀,也不是我喜歡多管閑事,這家夥我認識,那可是青雲門大門派出來的,要是他哭著回家告狀的話,對我們最淵的名聲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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