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陳凡,吞噬獸自然是更加在意自己的血契對象,立刻放棄了對付外麵的人,飛快的跳到明燦的頭頂,靈力源源不斷的輸了過去,這下才知道明燦的情況是在不容客觀,這個不要命的家夥居然一次次越階使用陣圖,若是繼續這樣惡化下去,恐怕到時候自己真的要跟一個凡人繼續血契了。 吞噬獸眼神一冷,雖然平時看起來他對明燦並無多少不同,說話之間也多有嫌棄,但當年他選擇簽訂血契,甚至一直跟隨在這個男人身邊,就可以明白他其實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他喜歡明燦,不然的話這麽多年遇到過這麽多的人類,何必偏偏選擇了這一個修為一般的家夥,雖然雷劫算是一部分原因,但對於高傲的吞噬獸來說,若不是真的歡喜的話,也絕對不會勉強了自己。 明燦隻覺得眼前一黑,卻見吞噬獸猛地脹大起來,飛快的從小小的可愛絨球變成了當初那個大刺蝟的模樣,或者說更加一些,明燦看了看他的眼神,心中閃過一片暖意。吞噬獸卻是冷哼一聲,身上的尖刺飛快的閃出一根,外頭的萬俟千封顯然預料不及,想要閃避已經不能,而刺中的地方飛快溢開一點點黑色,可見這毒刺可不僅僅是鋒利。 萬俟千封臉色一冷,看向陳凡的眼神帶著幾分毒辣,卻見陳凡原本憎恨的眼神驀然一邊,再一次空洞起來,在他精血的操控之下再一次擋在他的麵前,萬俟千封倒不是想要用青龍當做擋箭牌,畢竟對他而言,青龍的存在可是跟自己都差不多重要,隻是青龍血脈從來不懼怕任何的毒素,所以才有了這一手。 萬俟千封卻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正好捏住了裏頭人的弱點,吞噬獸不可能對陳凡動手,他要是把陳凡穿成刺蝟的話,裏頭的明燦第一個就饒不了他。投鼠忌器要不得,吞噬獸一頓,那邊的萬俟千封就找到了機會,一根血紅色的長鞭擊中那陣圖。 周圍的陣圖發出最後的光暈,在合體期修士的一擊之下終於無法再維持下去,明燦苦笑一聲,身體之孽經脈寸斷的痛苦,他可不是第一次領會,隻是上一次是被築基期的修士逼得如此,這一次是合體期,他應該覺得驕傲嗎!比上次厲害百倍的傷害讓他痛苦不能,身體之中的靈力無法調遣半分。 吞噬獸自然不可能將明燦放在陣法中心被動挨打,君不見那維持著陣法的銅鈴已經粉身碎骨,若是明燦再不離開陣法中心,恐怕也是那樣的下場,他驀地張開了嘴巴,居然一口將明燦吞入腹中。 當陣法一切散去的時候,萬俟千封看到的卻是一片空地,裏頭不見一個人的身影,以他如今的修為居然也察覺不到任何人的存在。裏頭沒人,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人正在吸收龍蛋的關鍵時刻,不敢跟自己麵對麵硬碰。 萬俟千封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他怎麽可能無功而返,真是可笑,如今他身上最大的傷口居然還是被青龍所傷,想到這裏,萬俟千封臉色一冷,暗暗咬牙回去之後一定先要仔仔細細檢查一遍青龍的神識,若是以往的靈魂確實還存在,他也有的是辦法讓他煙消雲散。想到這裏,他不得不覺得當初讓萬俟柔死的太快,如今這樣的情況肯定有那女人的手臂。 因為時時刻刻需要用精血控製住青龍,萬俟千封也不敢使用十分的實力,隻是神識不斷的蔓延開去,吞噬獸不選擇正麵相對自然不可能是因為害怕,而是肚子裏頭裝著明燦不能使用吞噬的能力,否則的話一個不小心將主人也消化掉什麽的,可不是好玩的。 除去吞噬,吞噬獸的能力顯然少得可憐,當然用來對付萬俟千封也十分便利,暗處射出來的飛針更加讓人防不勝防。萬俟千封果然吃了幾下虧,之後卻學聰明了,直接將陳凡當做了擋箭牌,這一下卻讓他看出幾分不對來。 那暗處的人為何對陳凡手下留情,他可不相信是什麽同為神龍血脈之類狗血的原因,那些神獸的血脈向來都有互相吞噬,以提純血脈的傳統。還是說他留下陳凡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 萬俟千封隻是合體後期,距離渡劫隻是一步之遙,但那個傳說中最淵的蛟龍已經是渡劫初期,若是損在他手中倒是情有可原。萬俟千封對那龍蛋誌在必得,忽然露出一絲冷笑,卻見他渾身一顫,卻見周圍的地麵之下忽然瘋狂的再一次湧出食人蟻,這一次數量雖然少了許多,個頭卻整整大了一倍,不管不顧的吞噬著他們能夠接觸到的一切東西。 這樣的情況下,吞噬獸還能藏起來才怪了,很快就被萬俟千封發現不對,眼神朝著那個地方看去:“看來我猜錯了,不是那深海老怪,這世界上居然還有第三隻神龍血脈,若是能拿下了你,倒是可以讓青龍徹底返祖。” 吞噬獸見他居然將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頓時眼神一冷,張嘴就要動作,好不容易才想到最裏頭還藏著一個人呢,當下有些憋屈起來,看了看沒有萬俟千封控製就呆呆站立在那兒的陳凡,索性嘴巴一張朝著他噴射出去。 萬俟千封臉色一變,還以為吞噬獸是打算先下手為強,誰知道那口中居然一道人影飛射出來,待他動用精血的時候,再一次發現青龍違背了他的指示,不僅沒有對那人動手,反倒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將他護在懷中。 如果到這時候萬俟千封還不知道因果,那他上千年的時間也是白活了,怪不得會在這裏遇到那個青雲門的小子,怪不得龍蛋的氣息斷斷續續,一切都隻是那小子為了尋找陳凡而定下的計謀而已。 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金丹期的小子耍的團團轉,萬俟千封怒發衝冠,恨不得立刻就殺了這個混小子,誰知道在精血的驅使下,青龍居然也緊緊的將那人護在懷中,而吞噬獸沒有了需要顧及的人,瘋狂的朝著他射出尖刺,是不是一條大舌頭掃過,如果被他傷到的話,即使不掉肉也會被帶走許多的靈力。 萬俟千封心中升起萬千的憤恨,這個青雲門的小子倒是運氣,居然能得到這般的強悍的靈寵。一個合體期的修士跟八階的靈獸正好旗鼓相當,戰鬥正酣。而另一頭的明燦卻剛剛從眩暈中恢複了一些,如果不是強大的意誌堅持著他,恐怕這會兒早就暈過去了。 近在咫尺的陳凡臉色變化莫測,一會兒茫然透出凶狠,一會兒又是掙紮著的歡喜濡沐之情,明燦也知道血契的厲害之處,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受到這般的傷害,掙紮著想要從儲物袋裏頭拿出龍蛋來。 誰知道這時候陳凡的臉色驀地變得凶狠起來,抓著明燦的雙手不斷用力,幾乎要捏斷他的手臂,明燦忍不住一生痛呼,卻見陳凡伸手將他緩緩放下,居然提出玉劍,轉身朝著戰鬥的一人一獸而去。 雖然都說血契是會反噬的,當一方的力量強大另一方太多的時候,但實際上即使是反噬了,背叛契約的那一方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甚至可能修為降低一層。而像陳凡這般以下犯上的,恐怕連性命都留不住。 明燦臉色一變,他不可能看著陳凡去送死,即使是為了保護自己。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猛地掏出一顆丹藥咽下,隻見充沛的靈力再一次充盈他的經脈,隻可惜全身的經脈沒有任何的複原,甚至變得更加的殘破起來,明燦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一個陣法以他為中心再一次蔓延開去。 那邊的吞噬獸暗叫不妙,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身後的人,猛地發出一聲咆哮,即使是那萬俟千封也不敢掠其鋒芒,顧不得陳凡的變化飛快的後退。吞噬獸顧不上追殺,一把卷住陳凡不斷的後退,明燦那陣法閃出無限的金色光芒,耀眼的讓人不得不避開視線。 等萬俟千封再一次回頭的時候,卻見那陣法飛快的閃過,居然帶著兩人一獸從原地消失!傳送陣,已經失傳的傳送陣!萬俟千封來不及懷疑明燦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上古的陣法,甚至以金丹期的修士隻身撐起傳送的陣法,他隻知道在剛才的那一刻開始,他居然無法感知到陳凡的存在。 感知不到血契的存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另一方死亡。萬俟千封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在青龍身上花費了無數的心血,若是真的就這般死去的話,他恐怕會當場嘔血。那個明燦顯然對他的青龍十分關心,恐怕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這般冒險,萬俟千封想到另一個可能,他們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一個連他都無法感知到的空間。 無論如何,他被一個金丹期的小子耍了,還被帶走了青龍是無法掩蓋的事情,萬俟千封一聲咆哮,這個小山穀在他的一擊之下毀於一旦,隻可惜那消失的人像是從未存在過似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 萬俟千封臉色陰沉,忽然發出一聲冷笑,青雲門,明燦,除非他們在那個地方躲上一輩子,否則的話終有一天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萬俟千封揮手就要離開,卻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強大的威壓,男人臉色驀地一變,回頭卻見一個樣貌俊秀的陰沉男子冷臉站在身後。 那男人似乎並不把身受重傷卻臉色猙獰的萬俟千封放在心上,冷聲問道:“龍蛋,在哪裏?” 一瞬間萬俟千封就想到他的身份,心思一轉便說道:“被青雲門的明燦帶走了。” 男人忽然挑了挑眉,看向萬俟千封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屑,卻見一條青黑色的尾巴朝著他襲來,萬俟千封沒料到這人說動手就動手,也顧不得挑撥離間,飛快的離開原地。 留下來的男人並沒有打算追殺,畢竟是合體期的小子,如果真的生死相搏的話他倒是不怕,但實在沒有必要。至於他留下的青雲門之類的話,男人卻是絲毫不信,也是因為他恰巧從徒孫口中聽說過這個人,一個青雲門的金丹晚輩,怎麽可能從合體期大能手中搶走至關重要的東西。70重回九重天 幽靜的空間,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音,放眼望去卻是奇花異草無數,連空氣中的靈力都濃鬱的讓人心驚,但剛剛闖入的兩人顯然沒有享受的心情,一個昏迷不醒生死不知,而另一個卻是麵容扭曲,渾身的煞氣更加的濃鬱。 “呸呸呸,這是什麽地方,”空間的扭曲讓吞噬獸也不好受,更別說他還要護著兩個人類,這會兒將他們吐出來之後,就瞪著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悠,當看見漫山遍野的奇花異草的時候,饞得口水差點沒有直接掉下來,好歹他還有一些理智,驚訝的問道:“明燦的傳送陣這是把人送到了哪裏,我怎麽覺得是個神仙秘境!” “噗嗤,小東西知道的不多,倒是挺會說話。”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讓吞噬獸立刻警惕起來,更讓他驚訝的是,明明看見了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好吧,其實吞噬獸是沒有審美觀的),竟然還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息,要知道即使是那個馭獸族的男人,也不可能做到,這般一來,吞噬獸心中更加擔心。 後頭兩個半死不活的,如果這個人對他們動手的話,恐怕真的凶多吉少。野獸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隻會比那個馭獸一族的男人更加的危險,幸好男人帶著微微的笑容,似乎對他們並無惡意:“你是誰?” 男子挑了挑眉,眼神從地上的兩人身上轉過,有些無奈的說道:“早就感覺小家夥出事了,沒想到還真是狼狽,怎麽每次見到這兩隻都是這般的模樣,真是,讓我無言以對。” 吞噬獸眼睛一亮,下意識的問道:“你認識他們?” 白澤微微一笑,下一刻卻出現在他們身前,吞噬獸下意識的就要伸出舌頭,結果白澤隻是微微的動了動手指,它便覺得自己的嘴巴像是被封住了似的無法動彈。白澤撲哧一笑,將還是刺蝟狀態,隻是體型變小的吞噬獸當做絨球玩兒,那鋼硬的刺絲毫無法損傷到他:“饕餮那家夥的後代居然還沒死光,要是你敢伸出舌頭來的話,我就把你剁了,聽明白了嗎?” 吞噬獸哪裏吃過這般的虧,當下瞪圓了眼睛惡狠狠的看著他,白澤卻不介意的將他扔到一邊,若是在外麵,這個小家夥或許會給他帶來一定的麻煩,但是在九重天之內,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不是看在這家夥是明燦血契靈寵的份上,估計他也不會順手把這貪吃的東西帶進來。 白澤微微蹲下身子,伸手想要去反動明燦的身體,卻被陳凡一把打開,那猙獰的表情就像是惡鬼,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撕咬他的血肉似的,白澤微微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事情的變化,皺眉說道:“怪不得在你身體之內的精血沒有了回應,原來如此。” 卻原來當初他在陳凡身子之內留下了精血,誰知道一個上古的血陣,將他這隻“神獸”的精血也當做其他靈獸的精血一起化作催化劑,否則的話青龍血脈怎麽可能在短短十幾年內就被激發出來,也幸好有白澤的精血在,融合了那些血腥,才讓陳凡的靈魂有喘息之機。 一開始失去精血氣息的時候,白澤還以為這兩個找到了什麽辦法脫離了自己的控製,心中對人類又是厭惡了幾分,直到在他的法術之下,處於陳凡深處的精血慢慢複蘇,他才察覺到幾分不對勁,真是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見到那麽殘忍的陣法,他還以為那些東西已經隨著歲月沉寂在過去了。 陳凡並沒有什麽事情,他受傷不重,而青龍的血脈更是給了他超強的複原能力,但明燦的情況卻不容樂觀,白澤雙手環胸,淡淡說道:“你再讓我給他治療的話,恐怕抱著的人很快就成為屍體,到時候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 陳凡似乎聽不懂他的話,隻是緊緊的抓著懷中人不放手,事實上他現在靈魂的強度,能辨識到明燦的身份,知道這個人是需要保護的已經十分不容易,而一切要傷害他的人,自然是要遠遠的打開。 白澤歎了口氣,他畢竟還需要這家夥幫自己做事情,雖然這兩人運氣差了一點,但不可否認修為的提高速度十分快,離開秘境還不滿五十年,已經一個金蛋中期一個金蛋後期,距離元嬰也不過是一步之遙罷了。 他要用的雖然是陳凡,卻明白明燦對他的重要程度,甚至以後還能用來克製,畢竟如今青龍血脈被激發,還是用著那種血腥的手段,誰知道這條龍的靈魂能維持多久,到時候發了瘋什麽的,至少明燦能阻止一二,看了一眼明燦,白澤伸手朝著陳凡抓去。 陳凡似乎要躲閃,但在白澤的控製之下隻能任由他抓住自己的天靈蓋,吞噬獸猛地朝著這邊撞過來,白澤揮了揮手便把他送到了一邊,而在他的操控之下,陳凡似乎慢慢的恢複過來,眼神變得清醒起來,但下一刻卻直接倒在了地方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