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讓我看看嗎?”我小聲說。


    “你必須保證,不能告訴別人。”慧婷神秘兮兮地說。


    “我保證不告訴任何人。”我信誓旦旦地說。


    慧婷褪下褲子,露出雪白的小腹。她不放心,說道:“你發個毒誓。”


    看到慧婷白花花的小腹,我不知為什麽,心跳突然加快。


    於是我三指朝天發誓:“我發誓,如果把今天的事告訴別人,我出門被狗咬。”


    “好吧。”


    這時,外麵大門發出“咯吱——”一聲。


    慧婷緊張地連忙提起褲子,扭頭就向外跑去。


    “叔叔回來了。”慧婷和我爸爸打招呼。


    “慧婷在呀。”我爸爸說。


    “叔叔我回家了。”


    “再玩一會吧。”我爸爸說。


    “不了。”慧婷的聲音遠了。


    爸爸進屋裏,看了我一眼,說道:“小石怎麽了?是不是和慧婷吵架了?”


    爸爸看到我臉上的淚痕。


    “沒有。慧婷說我是你撿來的怪物,是不是真的?”


    我爸爸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說道:“別聽人家瞎說,沒有的事。”


    “那為什麽沒有小朋友跟我玩呢?”我問道。


    “這,”爸爸支支吾吾,“別瞎琢磨,我去做飯去了。”爸爸說著離開了。


    我已經從爸爸臉上得到肯定的答案。


    晚上睡覺了,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想著想著,漸漸覺得眼皮發澀,哈欠連天,不知不覺,便迷迷糊糊地睡進入夢鄉。


    朦朦朧朧中,我竟然出現在一個送葬的隊伍裏。前麵是一口黑漆棺材。


    我隨著送葬的隊伍向村外走去,身後跟著好多人在痛哭,那淒慘的哭聲,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隊伍最後麵是幾十個男人,舉著紙紮的彩色大馬、轎子、紙人等等。


    棺材前麵是十來個半大的孩子,戴著白色的孝帽,舉著高高的招魂幡,拿著裹著白紙的孝棒,在棺材前領路,


    送葬的隊伍剛出村,前麵迎來一個婚嫁的車隊。


    主婚車是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後麵跟著幾輛拖拉機,拖拉機上坐著樂團和親友。


    送葬的隊伍和婚嫁的車隊抵到一塊,雙方無法前進。


    送葬隊伍的主事人拿出一包煙,遞給婚車司機,客客氣氣地對婚車司機說道:“師傅,能不能讓一下?”


    司機剛要接煙,坐在婚車後排的新郎下了車,趾高氣揚的說:“憑什麽我讓,要讓你們先讓。”


    司機見新郎不同意讓路,將捏在手中的香煙推了回去。


    送葬隊伍主事人收起了那副好脾氣,大聲說道:“小夥子!懂不懂規矩?死者為大,應當你們讓行!”


    “我就不讓!你們撞了我的晦氣,還想叫我讓,沒門!”新郎趾高氣揚,寸步不讓。


    就這樣僵持著,雙方吵了起來,難以調停。


    可憐了那八個抬棺人,左肩換右肩,右肩換左肩,累得嗞牙咧嘴,汗流浹背。


    農村有個傳言,抬棺送葬,中途是不能停的,棺材一旦落地,沾了土氣,亡靈便會將這個地方當成自己的陰宅,留在這裏。


    如果再將肉身和棺材葬到其他地方,肉身和魂魄分開,黑白無常就找不到亡靈,亡靈就錯過輪回的機會,變成孤魂野鬼。


    那八個抬棺人表情凝重,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硬撐著等著雙方調停,可雙方就是互不相讓。


    突然,後麵的一個抬棺人一腳踩到路坎外的窪地裏,那人身體一歪。


    他連忙移步調整身體,可肩膀上還壓著承重的扁擔,腳步不靈活,還是牽連到和他同抬一根扁擔的抬棺人。


    另一個抬棺人毫無征兆的被扁擔別了一下,猝不及防,身體一歪,掉到田地裏。


    棺材的一角失去支撐力。


    原本八個抬棺人早已精疲力竭,這時棺材的一角失去支撐,其他六人實在撐不住了。


    連鎖反應,扁擔從他們肩膀上滑了下來。


    棺材“轟”的一聲,落地了,滾到田地裏。


    由於慣性,棺材蓋掀開,棺材裏的屍體也滾了出來。


    發生這驚人一幕,這時送葬和婚嫁的隊伍,都安靜下來。


    剛才還在歡快的吹吹打打的樂團,這時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落地的棺材,和從棺材裏滾出來的屍體。


    安靜維持不到一秒,死者的親屬一片哀嚎起來,送葬的隊伍都圍過來觀看。


    我也過去看熱鬧,當我看到那具屍體時,隻見那屍體扭曲的像麻花,就像渾身的骨頭都碎了似的,頭部變形,雙眼凸起。


    “哎呀,媽呀!”我被那恐怖的屍體嚇得一聲驚叫,然後就驚醒了。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一身冷汗,這時我睜開眼睛。


    發現我竟然不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荒郊野外的一條鄉村道路上。


    那條路,很像夢裏送葬和婚嫁隊伍衝突的那個路段。


    就在我旁邊,緊靠著道路,是一個孤零零的墳墓!難道這裏就是夢中那個恐怖屍體所埋的墓地?


    我嚇得屁滾尿流,下意識回退幾步,驚恐地四處張望,到處黑黢黢的,到處都像隱藏著猙獰的惡鬼。


    觀察片刻,我發現附近的景象很熟悉,這裏就是我們李家村郊外的田地,不遠處就是我們村。


    我趕緊向村子裏跑,耳邊風聲嗖嗖,像厲鬼在咆哮。


    後麵好像有腳步聲,會不會有人在追我?我不敢回頭,生怕看到那個扭曲的像麻花的死人變成鬼來嚇唬我。


    我跑到家時,天色已經亮了。剛進大門,跟爸爸撞個滿懷。


    “小石,這麽早,你去哪裏了?”爸爸問道。


    “嗚嗚嗚。”我委屈地痛哭起來。


    爸爸見我哭,就安慰我,好久,才把我哄好,問我發生什麽事了。


    我把剛才做夢發生的事,醒來時在村子外麵的事情告訴爸爸。


    爸爸臉色很難看,問我:“你醒來時,在什麽地方?”


    我將那處墳地的位置,描述給爸爸聽。


    這時,我看到爸爸額頭上沁出汗水,他伸手擦了擦額頭。


    看爸爸的樣子,他肯定有什麽事情隱瞞著我,而且應該是讓他十分頭疼的事,不然他不會緊張成這樣。


    “爸爸,您怎麽了?”看爸爸的樣子,我問道。


    “沒什麽。”爸爸故作鎮定的說,


    “爸爸,我昨夜做的夢,好像是真的發生的事一樣,那不像是夢。”


    “小石,夢就是夢,夢怎麽不像夢呢?夢都是假的,你別亂想。”爸爸眼神恍惚,不與我直視。


    後來,我經常夢遊,有時剛出院子就醒了,有時隻在院子裏轉,有時還夢遊到第一次去的那座荒墳。


    爸爸就帶我去醫院治療,去了幾家醫院,沒有效果;


    到處打聽偏方,也無效;


    找其它的半仙、道士做法驅邪,我的夢遊症還是沒有辦法根治。


    我爸爸實在無奈,隻好每天晚上睡覺前將大門鎖上。


    可是鎖上門,我照樣能找到鑰匙開門,如果找不到鑰匙,我還能翻牆到外麵。


    於是我爸爸隻好每天晚上將我的臥室門鎖上。


    我心想:我不止一次夢遊去那座荒墳,那墳裏埋的人,可能和我有一些微妙的聯係。


    於是我就問爸爸,那是誰的墳,爸爸總是斥責我說,不該問的,別問。


    從爸爸的口氣裏,我斷定那墳裏埋的人,肯定和我有關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冥域:我和鬼媳,陰緣永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心安自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心安自在並收藏冥域:我和鬼媳,陰緣永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