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想到金先生的第二句偈語:“黑木滴血針引線。”


    於是對爸爸說:“爸爸,你還記不記得金先生給我的四句偈語了?


    第一句孤老進門三碗飯,這句已經應驗;第二句黑木滴血針引線。


    棺材不正是黑木嗎?”


    “對啊,”爸爸說,“黑木滴血,應驗了,可是針引線怎麽解呢?”


    “不管怎麽多了,我找那個主事的商量商量。”我說完,朝那個主事長者走去。


    我走到長者跟前,說:“大爺,借一步說話。”


    長者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跟我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問我:“小夥子,什麽事?”


    “大爺,剛才我看到王羽棺材下有一灘血。”


    長者頓時臉色煞白,急匆匆的走進院子。


    我跟了過去。


    這時棺材下麵掛著一滴粘稠的黑血,墜半尺長,然後落在地上那灘黑血上。


    長者臉色難看極了,小聲對我說:“棺材滴血,死者怨氣不散,屍身不僵。”


    “那該怎麽辦?”我問長者。


    長者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我活到六十來歲,從未遇到過這類事,也不知所措。”


    “前輩,我倒是有個建議,不知道可行。”我說。


    “說吧。”長者說。


    “首先,為了不引起人們的恐慌,找個理由,將不相幹的人請到院子外麵,然後開棺察驗一下,看看死者什麽情況?”


    長者沉思片刻,說:“隻有如此了。”


    說完,就大聲對院子裏幫忙的人喊道:“你們都到院子外麵歇著吧,我和事主家裏人有事商量。”


    院子裏的人聞言陸續出去,隻留下王理的叔叔伯伯和至親,長者將大門閂上。


    一個中年人問長者:“村長,有什麽事商量。”


    “你們看王羽棺材下麵。”長者是王家溝的村長,村長指著棺材下麵的那灘血,對大夥說。


    眾人看去,頓時目瞪口呆,驚慌失措。


    王理看到,頓時痛哭,嘴裏說道:“哥!你死的好冤……”


    我怕消息泄露,引起恐慌,連忙捂住王理的嘴說:“兄弟,小聲點,避免引起恐慌。”


    王理點點頭,不再大聲哭了。


    村長說:“這個小夥子建議開棺查驗屍體,你們主家可有意見?”


    “什麽?這遺體已經殮好蓋棺,何必再開棺打擾亡魂?我不同意。”一個中年人說道。


    “就是的,不如不用理會,直接下葬。”另一個人說。


    我說道:“各位,人死之後,血液凝固,不可能再流出來。


    現在棺材滴血,死者怨念太深,草率處置,不怕會有什麽不好後果嗎?


    我隻是建議開棺查看,同不同意,還是看你們主家意見。”


    王理站起來,說道:“我同意小石的建議,開棺查看。”


    “既然王理同意,那好,開館吧。”村長下令。


    王理是死者直係親屬,他同意開棺,再也不會有人出來反對。


    那些吵吵嚷嚷反對開棺的人,這時也噤若寒蟬。


    兩個中年人將王羽的棺蓋抬下來。眾人膽戰心驚地湊過去。


    我也過去。


    隻見棺材裏躺著的屍體眼睛睜著,脖子上的傷口張開著,粘稠的黑血從傷口溢出,棺材底部的裏襯積著厚厚一灘黑血。


    死者的壽衣穿的不是很周正,皺皺巴巴的。


    估計是幫忙的人看這家人死得太蹊蹺,心裏害怕,所以收拾屍體時草草了事。


    眾人見狀,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我對村長說:“村長,我認為應該將死者請出,將他的傷口縫合,再清洗幹淨。還要將棺材下麵清理幹淨。”


    “行。小夥子說得是,不說讓王羽風風光光地走,至少也要走得像模像樣,幹幹淨淨、體體麵麵,就這樣做吧。


    王理他叔,你去卸一個門板來,他大伯,你找兩個板凳。……”


    村長有條不紊的發號施令。


    片刻,大夥在空地上將門板蓬在兩條長凳上,並取來針線。


    兩個中年將王羽的屍體小心翼翼的從棺材裏抬出來,放在門板上。


    “你們誰來縫傷口?”村長問大家。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願意。


    農村人迷信,以為年輕人死了,怨氣重,陰魂不散,要是沾上了,對自己非常不利。


    如果不是至親,早就逃之夭夭了。


    村長臉色很不好看,可是這事又不能強求。


    我想他們肯定在心裏罵我出的餿主意。主意是我出的,看來活還得我幹。


    於是我說:“我來。”


    大家驚訝的看著我,同時都鬆了一口氣。


    村長臉色舒緩了許多,同時也敬佩的看著我,然後轉頭對王理說:“王理過來,替你兄長給這位兄弟磕個頭。”


    王理麵帶感激的走到我麵前跪下磕頭。


    我將王理扶起來,然後拿來針線,走到王理屍體跟前。


    這時我心裏一陣亮堂,“黑木滴血針引線”,針引線的意思不就是縫合屍體嗎?


    金先生第二句偈語也應驗了,我想不久後“長蟲妖丹可強魄,玉石不可換銀錢”這兩句偈語也能應驗,


    那樣我命終十八歲的厄運就能解除了,心中暗自歡喜。


    當然,現在又多了三年陽壽,說不定這新增的三年陽壽,也不是定數,可能還會月有變。


    王羽的眼睛睜著,瞳孔放大,看著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恭敬地雙手合十,對死者說:“王羽大哥,小弟幫你把傷口縫合,若有冒犯之處,請你見諒。”


    說完,用衛生紙將傷口上的積血擦幹淨。


    我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太嚇人了。擦好傷口,我開始縫傷口。


    拿著針線的手,顫抖著紮向王羽脖子上的傷口,我心裏既緊張又害怕,生怕王羽詐屍,起來咬我一口。


    時而感覺頭皮發麻,時而感覺脊背發癢,好像有什麽東西摸我。


    我心想,這該不會是王羽的鬼魂在摸我吧?


    我屏息靜氣,認真縫傷口。我縫了一半,我漸入佳境,心無雜念,而且針腳越縫越均勻。


    雖然我沒有做過針線活,手指有點笨,但是我用心縫合傷口,效果還是不錯的。


    大約十分鍾,我把王羽的傷口縫合。


    有人端來一盤水,我洗洗手,然後將毛巾擰幹,將王羽脖子上餘下的黑血擦去。


    然後再將毛巾洗一洗,準備幫王羽擦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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