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淩誌剛動手要挖,隻覺得一陣陰風吹過,空氣的溫度都降低了一些,我打了個寒顫。


    憑我這些年遇鬼的經曆,我斷定這時肯定有鬼出現。


    於是我揉一揉眼,果然看見墳頭上坐著一個鬼!


    隻見那鬼魂身軀扭曲得如同麻花一般,雙眼向外凸出,眼角、嘴角有殷紅的血液流出,甚是可怖駭人。


    說實在的,我也見識過不少鬼祟,但親眼目睹李小鬆,仍被嚇得毛骨悚然、寒毛直豎!


    “你們要幹什麽?”李小鬆用那外突的眼睛瞪著我們。


    “不,不幹什麽。借你的陰宅一用。”我結結巴巴的說。


    “不借,快滾!”李小鬆惡狠狠地說道。


    張淩誌這時取出牛眼淚,抹在眼上,開通了陰陽眼。


    他看到李小鬆,嚇了一跳,驚叫一聲:“我的媽呀,這麽醜的鬼!”


    “嗯!你罵誰是醜鬼?”李小鬆瞪著張淩誌。


    “我說你這麽醜,就別出來嚇人了。趕緊投胎去吧。”張淩誌說道。


    “我投不了胎,死的太慘,怨氣太重。”李小鬆說道。


    “遇到我,你的造化來了,隻要你同意借陰宅給我們用,貧道保證能送你投胎。”


    “你們挖我陰宅做什麽?我知道了,你們是盜墓賊。


    我陰宅裏又沒有值錢的陪葬品,別費力氣了,趕緊滾蛋吧。”李小鬆毫不客氣地說。


    “這你甭管。借不借?”張淩誌說道。


    “既然你能送我投胎,我留陰宅又有什麽用?別說借,就是你們埋在這裏我都答應。”李小鬆高興地說道。


    這話簡直是對我和張淩誌的詛咒。我生氣的說道:“呸呸呸!怎麽說話的?這不是咒我們死嗎?”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口無遮攔。”李小鬆咧嘴笑道。


    這時,李小石怨氣消除一些,周圍的溫度也恢複正常,


    李小鬆的樣子也變得和正常人一樣,身體完好,眼珠子也進了眼眶,臉上的血跡也消失了。


    “這就對了,現在的樣子好多了,做鬼也要漂漂亮亮的。”張淩誌對李小鬆豎起大拇指。


    “別說沒用的,快送我投胎吧,這裏就留給你們了,你們愛做什麽就做什麽。”李小鬆急迫地要求道。


    “看你急的,好吧。”於是張淩誌手指掐一個手印,然後念著咒語:


    “山神土地,聽我敕令。六丁六甲,任我調遣。鬼有怨念,難以消散。各路神靈,送他上路。轉世輪回,往生樂土。急急如律令,敕!”


    張淩誌的往生咒剛念完,隻見李小鬆的魂魄化作一縷青煙,漸漸消失。


    李小鬆離開後,我和張淩誌開始掘墳,很快,將棺材上的土翻到一旁,再將棺材板掀開。


    棺材已經在地下埋了十八年,已經朽了,棺材蓋很容易打開。


    棺材蓋打開後,裏麵傳出一陣惡臭。


    我忍著惡臭,將從家裏帶來的毛毯折疊好幾層,墊在李小鬆的屍骨上,


    一是免得被屍骨硌得不舒服,二是防止棺材裏的細菌微生物直接沾到我身上,免得染病。


    準備妥當之後,我躺了進棺材裏,看了一眼浩瀚星空,然後將眼睛閉上。


    接著,我的神經係統感覺到一陣電光流影、嘈雜音聲,瞬間過後,神經係統裏的聲光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耳畔傷心欲絕的哭喪聲,身體下麵硌人的屍骨,變成了軟軟的肉體。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一口嶄新的棺材裏,一股鬆香和油漆的氣味飄進我的鼻孔。


    我翻身從棺材裏跳下來,發現棺材前一個婦女哭得死去活來,淚如泉湧,鼻涕掛到嘴角。


    “你是什麽人?怎麽從棺材裏出來?”一個年輕人對我喝道。


    “我也不知道。你們忙,我走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趕緊離開房間,鑽進院子裏的人群。


    “你別跑!”那個年輕人見我褻瀆李小鬆的遺體,憤怒的於是追了出來。


    我想那個年輕人一定是李小鬆的親人,也可能是他的兄弟,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憤怒。


    我鑽進人群,那個年輕人也追了上來尋找我,可找了幾分鍾,他好像將我褻瀆遺體的事忘得一幹二淨,憤怒的臉色恢複了平靜,又去忙他的了。


    站在院子裏,我能聽到李小鬆家的堂屋裏傳出男人和女人歇斯底裏的哭喪聲。


    那哭的最厲害的,我想可能是李小鬆的父母。


    晚年喪子,人間至悲,哪有不傷心的?


    院子裏擠滿了人,大部分沒有係孝布,因為可能是李小鬆的平輩或長輩,隻有幾個半大的孩子,頭上戴著白色的孝布。


    房間裏的哭喪一直持續到晚上,有時還哭暈過去,旁邊好幾個婦女蹲在地上勸說,可毫無效果。


    第二天上午,還是有很多人來吊紙。


    我們農村的習俗,老人過世,要停屍三天。如果是年輕人過世,第二天即可下葬。


    大清早,就有好幾個年輕人準備入葬事宜,三四個年輕人下地挖墳。八個抬棺人準備四根扁擔和麻繩。


    十來個孩子,戴著白色孝帽,其中兩個舉著高高的招魂幡,


    其他的那孩子拿著裹著白紙的孝棒,他們不是很懂事,拿著孝棒和招魂幡打鬧,後來被大人製止。


    準備妥當,八個抬棺人將麻繩穿穿過棺材底部的鐵環,係好麻繩,然後齊心協力,將棺材抬起。


    可棺材剛剛離地二尺,其中一個抬棺人說道:“不行!落棺!”


    “怎麽回事?”一個主事人問道。他年紀五十左右的,頭戴青黑氈帽,臉色黝黑,身體健碩。


    “棺材太沉了,抬不動。”一個抬棺人說道。


    “就是的。太沉了,骨頭都要壓斷了。”另一個抬棺人也埋怨道。


    “從沒抬過這麽重的棺材。”接著,其他抬棺人也都七嘴八舌的抱怨起來。


    主事人這時有點慌了,他跟旁邊一個人商量,說道:“可能小鬆不想走。”


    “這可怎麽辦呢?”


    “你跟小鬆關係好,勸勸他吧。”主事人對人說道。


    那人於是走到李小鬆的棺材旁邊,說道:“小鬆啊,我們都知道你走到冤,心中有委屈,可你得認命。


    活著的時候,都這麽好講話,死了也別為難弟兄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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