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劉慶麗又過了抓我的胳膊。


    “我要去找趙迎春和陳豔豔,你們都留在這裏。你倆過來。”我指著劉慶麗和鍾磬妍,“你倆背靠背坐著這裏。”


    “你帶我們一起去嘛。”劉慶麗搖了搖我的胳膊,跟我撒嬌。


    “他倆被這家老人帶到陰宅了,你們確定要去嗎?”我說道。


    劉慶麗這樣不搖了,她僵住了,結結巴巴的說:“陰,陰宅,什麽陰宅?”


    “也就是老墳地。”


    劉慶麗一下子鬆開我,說道:“你要,一個人,去墳地?”


    我點點頭,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到我指定的位置坐下。”


    劉慶麗立馬和鍾磬妍背靠背坐下。


    然後我又指了三個位置,讓譚一清、許宏偉、黃凱三人坐在兩個女生外圍。譚一清和許宏偉乖乖坐下,黃凱說道:“李大師,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去墳地,你不怕嗎?”我說道。


    “怕。”黃凱說完,乖乖坐到我指定的位置。


    他們做好,我口中默念辟邪咒語,然後心想判官筆,心念一動,手中出現判官筆,我揮動判官筆,在他們五人周圍畫下符篆,周圍符篆畫好。符篆畫好,判官筆就消失不見。


    我對他們說:“你們無論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不要說話。我在這設下符咒,保你們無恙。”


    他們對我微微點頭。


    “驁捷何在。”我對著虛空喊道。


    驁捷瞬間出現我麵前,單膝跪地拜道:“大人,末將在。”


    “此宅老婦陰宅在哪?”


    “稟大人,此宅老婦的兒子常年在外經商,老婦晚年獨居,死後無人安葬,被鄰裏抬到亂葬崗胡亂埋了。”


    “帶我去。”我說。


    “遵命。”驁捷說著,站了起來,轉身向東走去。


    我跟著驁捷一路走去,走到村子東頭,石板路沒有了,剩下的是被荒村淹沒的山路,兩側是荒蕪的農田,長滿了灌木和野草。


    再向前去,是這個村子的墳地,月光下,墳墓簇簇,墓碑林林,一片淒涼。


    “大人,”驁捷指著遠處一片穀地,“那裏就是亂葬崗。”


    穿過墳地,我和驁捷來到穀地,這裏已經沒有墳包,隻有一片起伏的荒草地,偶爾還能踩到露在地表的人骨。


    埋在亂葬崗的人,一般都是沒有家人認領的死者,被好心的鄰居用席子卷上,在這裏順便挖個坑埋了,一般埋的不深,而且沒有後人來包墳,常年來風吹雨淋,墳頭流失,人骨就露出來了。


    “驁捷,把那老婦叫來。”我說道。


    “遵命。”驁捷說著,對著亂葬崗喊道,“判官駕到,徐王氏現身拜見!”驁捷的聲音在穀地間回蕩,盛氣淩人,令人不寒而栗。


    驁捷話音剛落,不遠處出現一個黑色的棚屋,那棚屋沒有院落,牆體龜裂,門破窗爛,屋頂扭曲。陰風穿堂過,月照內室黑。這陰宅,饑寒乞丐嫌它破,流浪貓狗不願留。


    一個佝僂老婦人從破落陰宅裏走了出來,見到我和驁捷,艱難的跪下,也不言語。


    我問道:“徐王氏,你剛才是不是擄來兩個女子?”


    鬼婦口中發出蒼老的聲音:“差爺,我老婆子一輩子孤苦伶仃,倆兒子外地經商,數年未回。就連我老婆子臨終,都沒回來給我送終。”鬼婦說著,哭泣了起來,“養兒子有什麽用?不如女兒中用。”


    “徐王氏!”驁捷喝道,“大人問你,是否擄來兩個女子?如實作答。”


    鬼婦被驁捷洪鍾般的聲音嚇到,停止了哭泣,睜開眼睛瞪著我們,說道:“差爺說的什麽女子?長什麽樣子?這裏就我一個老婆子,哪有其他女子?沒有沒有。”


    “果真沒有?”我問道。心中詫異,按鍾磬妍所說,陳豔豔和趙迎春進入徐王氏的家宅,理應被徐王氏帶到自己的陰宅。難道她在說謊?


    “沒有,沒有。不信您進我屋裏搜。”鬼婦徐王氏說道。


    驁捷於是向徐王氏陰宅走去。


    徐王氏卻攔住驁捷,說道:“差爺,老婆子的宅子有些不結實,小心牆塌了砸到您。”


    驁捷說道:“無妨。”說著就進了陰宅。好巧不巧,驁捷剛進門,門框塌了,正好落在驁捷頭上。驁捷早有防備,鋼叉一頂,將門框頂著,甩到門外,落在鬼婦徐王氏腳下。


    “差爺,快點出來吧,若有個好歹,老婆子擔待不起。”徐王氏站在門外向進入陰宅的驁捷喊道。


    驁捷沒有理她,進入陰宅。片刻之後,一手提著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她倆頭耷拉著,沒精打采的,麵色難看,瑟瑟發抖。我定睛一看,果然是陳豔豔和趙迎春,她倆已經嚇得失魂落魄,不省人事了,看上去就像行屍走肉一般,看到我到來,竟然不知道求救。


    驁捷走到徐王氏麵前,罵道:“你個該死的鬼婆子,口口聲聲說沒有沒有,謊言說得像真話。這兩個女子是誰擄來的?”


    徐王氏麵無表情、從容鎮定地說:“是我擄來的,老婆子一個人在這不知道多少年月,如今將兩個女子擄來,葬於此地,日後有個使喚的。既然被你識破,要殺要剮,由你吧。”


    “好你個徐王氏。你有此惡報,是你咎由自取。”我怒道。


    “你這差爺,我做什麽了?怎麽咎由自取了?不就擄兩個女子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徐王氏一臉怨氣。


    這時,隻見我身上穿上黑色官袍,左手生死簿,右手判官筆,生死簿呼呼亂翻,瞬間翻到徐王氏這頁。雖然月色朦朧,但是生死簿上文字清晰可見。


    我看著生死簿,念道:“生死簿上記載,徐王氏,鹹豐五年生人,三十二歲喪夫寡居,有二子。次年與鄰裏私通,數次後,被子發現,遂打罵威逼,令其守口。後亂通成性。二子成人,外出經商,始終未歸。五十三歲,利誘少婦野合,從中牟利,後常事之。五十九歲,與人糾紛被刺數刀,卒。徐王氏,你生前放蕩不羈,誘良為娼,罪惡累累,得此惡報。今不思悔改,草菅人命,就不怕再墜入十八層地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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