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奇襲益州軍身後的部隊,再一次失敗,而且還是慘敗後。


    士頌先是悲涼,而後是憤怒。


    自己麾下的部隊,成建製的被人吃掉了,對士頌的打擊可不小。


    而且,在士頌心中,魏延這樣的武將,是絕對可以倚仗的方麵大將。


    關中慘敗時,都沒有怎麽折損武將。


    和曹操互相襲擾時,深入兗州,差點攻到許昌城下,陷入絕死之地的魏延,他都換了回來。


    但這一次,自己以為十拿九穩,沒有任何挑戰的益州攻略,居然折了魏延。


    士頌心中,算是體會到當年劉備失去龐統的心情了。


    當時劉備都已經打到雒城了,眼看就要攻到成都城下,拿下成都,名義上占據益州了。


    就在大功告成的門口,自己的重要謀士,或者說是謀主一樣的人物,就這樣犧牲在了雒城城下,他的心裏,肯定是不好受的。


    “可惡!”士頌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書桌上,這個時候,周圍沒有人敢上前觸黴頭。


    隻有請罪的法正,低著頭跪在士頌軍帳中,不敢吱聲。


    這條挖地道偷襲益州軍身後的“奇謀”,是他和魏延一起商議出來的。


    本來應該他和魏延一起去偷襲的,但是最後關頭,他卻因為要留在士頌身邊商議軍事,而沒有和魏延一起去。


    所以讓張鬆哥哥張肅去了,結果那個張肅居然在戰敗之後,被俘投降了。


    對於法正,士頌其實也是有氣的。


    別人賈詡都說了,現在這個局勢,根本不需要用玩什麽計謀,隻用實打實的靠實力碾壓即可。


    自己偏要玩巧,結果就是弄巧成拙。


    從法正的角度出發,為了顯擺自己的才能,硬是要無中生有,弄個奇謀出。


    弄好了,不過是錦上添花。


    結果現在弄砸了,讓自己損兵折將,士頌心裏又悔又恨。


    “罷了罷了,現在責怪法正,魏延也不能起死回生,這法正和甘寧倒是有些相似,都是恩怨分明的人,現在我若是寬恕於他,日後他也定然會報答我今日的恩情。”


    “未來,若是能如唐太宗用李靖一樣,使功不如使過。有過今日之錯的法正,未來,應該更加值得依靠。”


    士頌算是適應了自己的身份,適應了這個時代,在腹黑的這條道路上,越走越深。


    他站起來,長歎一聲,把戲做足。


    而後,走到了法正的身邊,雙手扶起法正,說道:“孝直奇謀,文長忠勇,可恨時不我待,如此奇謀,被張任賊子誤打誤撞給破了。”


    他搖了搖頭,歎息道:“折了魏文長,我心中悲痛,一時間忘了安慰先生,還請先生見諒。”


    法正有點愣住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士頌不但沒有怪罪自己,反而是來安慰自己。


    “主公!”法正喊了一聲,又跪了下去。


    他磕頭說道:“此番謀劃,都是法正的計謀不行,哪裏還敢奢望主公安慰。還請主公責罰在下,計謀拙劣,斷送了魏延將軍和八千將士之罪。”


    “兩軍交戰,互相算計,我們棋差一招,又有何罪?再說了,最後拍板此策的人,不正是我嗎?難道我還要自己罰我自己不成。”


    “孝直若是心中不安,這綿竹關攻關之戰,我全權交給孝直來指揮,讓你來為文長和八千將士複仇,如何?”


    士頌反正是要表演,法正的實力,自己是知道的。在劉備眼中,軍略計謀,甚至還在諸葛亮之上,可以說是劉備集團的郭嘉式人物。


    可惜法正死得太早,否則還能勸住劉備不攻孫吳,保全蜀漢的實力。


    如今,墨家攻城器械已到,這次正麵強攻,可以說是十拿九穩。


    不論是誰指揮,攻下綿竹關,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但估計,也就隻能是攻下綿竹關了。


    而後,益州軍的主力,定然是後撤到雒城防守。


    那時候,自己的攻城器械想要運過綿竹關,再去攻雒城用,又得花費不少時間。


    但是士頌已經不想在等下去了,雒城可不是綿竹關,到時候,根本不需要墨家的這些攻城器械,一樣能強攻下來。


    至於最後的成都,他不覺得益州主力連連戰敗的情況下,成都還能繼續堅守。


    拿下益州,早點回去襄陽,主持荊州。在暗中挑唆和加速曹操和袁紹之間的爭鬥,才是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


    想到這裏的時候,法正卻跪在地上連連叩首,說道:“臣遇主公,實是臣之萬幸也,今生,必定肝腦塗地,以報主公恩德之萬一。”


    “先生言重了。”士頌連忙扶起了法正。


    他心中,順著自己剛剛的思路,想到了許昌。


    那些曾被魏延威脅,被魏延挖了祖墳,最後不得不忍氣吞聲,放魏延離開的兗州世族,不知他們在聽說了魏延戰死益州的消息後,會不會彈冠相慶。


    後來,士頌才聽說,兗州的那些世家,聽說魏延被張任射死,各家都大擺酒宴以慶祝。


    張任的名聲在兗州一帶的世家中,是威名赫赫,人人敬仰。


    若是張任有機會去兗州,必定能得到最高規格的接待。


    隻是,士頌可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第二天,益州軍在堵死了荊州軍的地道後,張任將魏延,洪明的遺體,掛在了綿竹關城頭,以作警示,大漲益州軍士氣。


    也讓荊州軍各部將領,咬牙切齒。


    “將軍,如此褻瀆敵將屍身,是否不妥當啊。”黃權雖然開心這次獲得了大勝,但張任的這種做法,對於他這樣的文官而言,多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先生,我如此做,也是為了表明決心,讓士頌知道,我們這裏的人,沒有一個人會願意投降的。”


    “那士頌攻荊州,黃忠射殺了他諸多大將,甚至差點把他士頌都殺了,但他依舊在定荊州後,力排眾議,收黃忠為將。昨日大勝之後,雒城方麵便有流言,說是即便我殺了魏延,士頌也定然會看重我的才略,若是能攻占益州,也會好好善待於我。”


    張任看著眼前的蒙蒙細雨,歎了口氣。


    說道:“原本卓膺、劉璝他們的意思,是斬掉魏延等人的首級,而後在荊州軍攻綿竹之時,臨陣斬殺張肅,以震懾荊州諸將。但我終究不忍,便留了魏延全身。不過即便如此,想必士頌也好,荊州軍也好,他們那邊,決然是沒有我的容身之地的。”


    聽了張任的話,黃權沉默不語。


    不久前,還是自己逼著大家不要留退路,但沒有想到,張任的覺悟,比自己還要高。


    他早就準備和益州,不,早就準備和劉璋統治的益州,同生共死了。


    黃權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周圍的益州軍卻躁動了起來。


    “快快,看那是什麽?”


    “那是攻城雲梯嗎?”


    “太大了!”


    “這就是荊州軍的攻城器械?這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城牆啊!”


    順著這些人話語,黃權和張任也看向了綿竹關外。


    眼前,雨水所組成的簾幕中,是一座巨大的高樓,或者說類似於一座移動的城牆。


    那,便是荊州軍中,攻城的利器.


    士頌按照自己後世記憶中的戰爭遊戲裏,以攻城塔的樣式為原型,他和墨家的子弟們一起研究設計,弄出了這種類似一麵城牆的攻城塔。


    高,大,堅固,陸地上行走的堡壘。


    這是士頌對這個龐然大物的設定。


    類似於同時代曹操的連環戰船一樣,士頌相當於是把數個攻城塔連在一了一起,而且中間也全部都打通了關節,甚至可以根據對麵城牆的高度,繼續加高這攻城塔。


    攻城塔分為七層,從第五層起,便有可以放下的大門,門上全部都是釘子和鋼爪,隻要落到城牆上,必然是會鑿出一個深坑,而後固定在那裏。以便攻城塔內的將士們沿著斜坡衝入城關。


    而更絕的是,這攻城塔上,還安裝了弩車,投石機,登高射擊的優勢,將從防守的一方轉移到荊州軍這邊來。


    攻城塔的外殼,是由石頭和鋼鐵組成,中間還加了隔空層,裏麵則是牛皮盾,做了各種防火處理。


    別說現在還是雨天,就是烈日炎炎,敵軍想要燒掉這攻城塔,也是千難萬難。


    這樣的連環巨型攻城塔,荊州軍中,推出來了兩輛!


    兩輛攻城塔緩緩前進,荊州軍的士氣也隨之大漲!將士們紛紛舉著武器高聲呼喊。


    這是士頌等了三個多月,才終於等到的絕殺招數。


    此外,除了攻城塔外,還有近百架投石機,其中一部分是後方運過來的,一部分,是墨家弟子們,現場在綿竹關下製作的。


    這些投石機和這個時代的投石機最大的不同,在於這些投石機都被進行了改造,投射的範圍更遠不說,投出的石頭,也不再是傳統意義的石塊,而是各種打磨過的碎石。可以理解為後世的散彈炮的作用。


    士頌不是理工男,做不出那麽精細的東西,但在現有的投石機的基礎上改良,把石頭打磨鋒利了投出去,這種簡單的改造,他還是能做到的。


    而實踐證明,這種改良,讓投石車的殺傷性增強,可不止一點半點。


    至少,在士頌的測試中所顯示出來的結果是這樣的。


    至於其他的攻城器械,荊州軍從前常用的可移動的弩車,傳統的攻城錘車,其實也都有準備。


    隻不過是在麵對綿竹關這樣的雄關,或者說,在擁有了巨型的攻城塔後,這些簡易的攻城器械,似乎已經沒有了登場的機會了。


    不過,墨家子弟,還是為他們的機械設計出了更多的用處。


    可以使用這些重弩射出綁著鋼鏈或者繩索的重弩弩矢,一發又一發的重弩,可以把弩矢釘在城牆上。


    重弩上綁著的繩索或者鋼鏈,可以方便攻城將士的普通雲梯互相配合。


    這次攻城的總指揮,正是一心想要將功贖罪的法正,他手中握著幾麵顏色各異的旗幟,那是他的號令旗幟。


    而他本人,更是就站在第一座攻城巨塔上麵,以示自己有進無退,這次必然一戰而下,攻取綿竹關的決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關於我魂穿漢末玩爭霸這小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招財的小白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招財的小白貓並收藏關於我魂穿漢末玩爭霸這小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