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佑生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說服了張建軍,讓他暫時不要心急,先按照之前的方案來,穩住那位新來的指導小組組長,然後再由他去和謝正義進行交涉。


    但是張建軍死活不肯同意呂佑生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去麵對謝正義,無奈之下,呂佑生隻好同意張建軍帶人跟在他後麵,如果說情況不對,那麽張建軍也可以及時救場。


    “這件事暫時不能讓太多人知道,老張,你準備帶哪些人?”


    “還能有哪些人?我最信得過不就你們幾個嗎?”


    呂佑生知道張建軍說的是什麽,無非就是包括他在內的幾個知青,還有像宋保國這樣的和他本身來往甚好的社員。


    “保國,老陳,老傅,阿軍……就這些人你看怎麽樣?”


    “嗯,差不多了,如果帶太多人反而會暴露行蹤。”


    “那好,你就先安心養病,這幾天我去把事情都安排一下,保證不讓謝正義那小子跑嘍!”


    張建軍作為生產隊隊長,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行動果斷。在和呂佑生商量好計劃後,他先去把上述四人全部叫了過來,一塊開了個會。


    在呂佑生的講述下,以及宋保國手上的謝正義額外要求申報的藥品清單作為佐證,這些本來就屬於是他們的小團體成員很果決地就認可了這次的行動。


    “阿生說的沒錯,在不能確定謝正義是否真的利用仙家胡作非為前,我們不能大張旗鼓地對他做什麽。”


    “至少要慢慢來,先穩住縣裏的人,再穩住謝正義。”


    “如果謝正義真的有問題,那咱也算為民除害。如果他沒毛病,那咱也能給他一個清白的名分。”


    “娘的,咱們幹了!”


    簡單地開了一個小會後,眾人散去,開始一步步地執行呂佑生的計劃。


    接下來的幾天內,呂佑生在衛生所裏一邊接受著醫生的檢查,恢複著自己的身體,一邊聽著張建軍來跟他說目前外界的狀況。


    和他想的一樣,通過幾個生產隊的聯名報告,指導小組雖然已經把目標放在了謝正義頭上,但並不打算直接對他下手,而是準備先通過走訪的方式,了解永安村一帶的具體情況。


    指導小組是被穩住了,但謝正義那邊卻出了些狀況。


    按照張建軍的說法,他詢問了好多人有沒有在這幾天見到過謝正義,得到的回答都是一致的沒有,同時也沒有人見到過謝正義離開鄉裏。


    他也通過派人上門直接去謝正義家詢問,但同樣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謝正義家大門緊鎖,無論怎麽敲門,裏麵都沒有人做出應答。


    然而到了傍晚時分,他又能在謝正義家門口聞到飯菜的味道。


    這就證明,謝正義這幾天哪都沒有去,但他把自己關在了家中,不問世事,誰也不見。


    情況如此,呂佑生也判斷不出謝正義到底在想什麽。他這幾天身體恢複的很好,期間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問題,再過幾天就可以離開了。


    如果說謝正義那天跑回去是為了對自己進一步下手,那為什麽在他恢複的這幾天裏,對方卻一點行動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連第二次都沒有要了自己的命,謝正義投鼠忌器,不敢再做些什麽了嗎?


    不,還不能武斷地認為就是謝正義對自己動的手腳,要等到時候他親自去麵對謝正義,那才是真相大白的時刻。


    於是呂佑生就帶著種種疑惑,耐心地等到了幾天後衛生所的醫生給自己開了準許出院的單子,他才終於可以再次走到陽光下。


    出院的那天下午,張建軍早就和行動小組的四個人等在了衛生所門口。


    在得知謝正義這幾天同樣沒有任何動靜後,呂佑生便打算直接去找他。


    “今天就直接過去嗎?不再觀察觀察幾天?主要是我擔心阿生你的身體……”


    “嗯,就今天吧,以免夜長夢多,我們趁早解決這件事。既是給鄉親一個交代,也是給謝正義一個交代。”


    呂佑生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住院的這段時間確實讓他消瘦了一點,但也不至於變得虛弱。


    “那好……同誌們,我們出發!”


    …………


    當夢境再次穩定下來的時候,顧時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但是幸好,他還沒有錯過太多事情。


    時間穩定後,他重新看到的景象,就是爺爺正準備出院的樣子。


    看著衛生所門口聚集的幾個人,顧時把他們的麵孔和那幾位老人一一對應了起來。


    聽著他們的交談,顧時已然是明白了他們打算對謝正義進行調查。


    “看來,在那段跳躍過的時間裏,爺爺他們已經商量好了什麽……”


    很顯然,現在在場的這幾位就是“謝正義事件”報道中的所有當事人。


    而恐怕就是這一次的調查,造成了“謝正義事件”的發生,同時也可能就是日後一係列事件的起因,變成了讓爺爺他們絕口不談的過去,也是讓爺爺的葬禮出現詭異的根本原因。


    “出發!”


    張建軍的一聲喊下,行動小組便開始朝著謝正義家的方向前進。


    當然,他們是騎著自行車去的,一方麵這很節省時間,一方麵如果出了什麽突發狀況,自行車也可以方便他們逃離或者去尋找幫助。


    按照他們的計劃,呂佑生打著頭陣,騎在最前麵首先趕到謝正義家,而其他五人就遠遠地跟在他後麵,時刻注意著是否要進行增援。


    呂佑生騎得很快,這條山道他騎過無數遍,每一次都懷著不同的心情。


    但這還是第一次,他以一種忐忑不定的情緒準備前往一個人的家。


    為了其他人,也是為了自己。


    呂佑生自認為不是什麽大公無私的人,這次行動的提出,本身就有著他的私心。


    他見到的事情太多,遇上的事情也太過詭異,而這一切都與謝正義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沒辦法用單單一個巧合來說服自己,他很自私地想要一個交代。


    很快,謝正義那獨居在山林間的院落便出現在了路的盡頭。


    呂佑生直接把車停在了院子的大門口,翻身下車,往身後看去。


    張建軍等人已經埋伏在了院子圍牆的拐角後麵,這個地方既能夠不讓他人發現,又能清楚地聽到院子裏的動靜,並做出及時的響應。


    看到張建軍給自己打了個準備好的手勢,呂佑生深吸了一口氣,單手握拳,敲響了大門。


    “砰砰砰!”


    等了一陣,沒有任何回應。


    “砰砰砰!”


    他再次敲了門,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潤了潤嘴唇,呂佑生幹脆拉開嗓子喊道。


    “謝正義,是我!你不記得我了嗎?”


    “哐當!”


    忽然,門後傳來了一聲木棍掉落的聲音,連同著厚重的木門也微微拉開了一條縫。


    呂佑生愣了一下,伸出去準備敲門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隨後,他鼓足了勇氣,幹脆地推開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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