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的這條時之蟲,是他在和阿列克謝分別的時候,趁拍阿列克謝胳膊作為回禮的契機寄生在他身上的。


    為了防止阿列克謝出現意外,時之蟲果斷地對阿列克謝進行了深度寄生,隻是一直都保持著旁觀者視角,並沒有奪取阿列克謝的身體。


    一方麵,他希望可以安安穩穩地度過寄生階段,最好阿列克謝這裏無事發生,畢竟他也不想就那麽暴露自己的存在,到時候還得編一個理由去糊弄阿列克謝。


    而另一方麵,時之蟲自己也知道,如果隻是盯著阿列克謝這麽一個視角,那麽難免會疏於對其他解密者的關注。阿列克謝精力有限,沒辦法顧及到所有解密者也是在所難免。


    於是,時之蟲就一直在考慮,該如何拓展自己的視野。


    當阿列克謝遇到大象園區的異常事件,並且與克裏斯和詩織會合後,見到情況開始朝著越來越不妙的方向發展的時之蟲更加坐不住了。


    他開始思考,是否真的隻有本體能夠進行時之蟲的分裂,難道分身就一定做不到嗎?


    抱著一絲僥幸試一試的想法,時之蟲開始嚐試利用自己體內那一點點的靈性與非凡特性,進行次級的分裂。


    這一試,便出乎意料的成功了。


    看來,非凡知識也不是萬能的,裏麵也有著沒有講述明白的地方。


    當然,不排除這一部分的知識,又被阿蒙使用老套路給刪掉了。


    由於非凡特性有限,時之蟲的次級分裂最多隻能進行兩次,而這多出來的兩隻時之蟲,則被分別寄生到了克裏斯與詩織身上。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還發生了一件令時之蟲始料未及的事情。


    “顧時有問題……”


    “當心單片眼鏡……”


    通過三人的視角,時之蟲們清楚地看到了來自現實世界的提示。


    那些刺眼的字樣,宛如一道晴天霹靂,轟鳴在了他們的頭頂——如果時之蟲確實隻有一端是頭的話。


    “這些國家的提示這是什麽意思?這幾乎是明擺著將本體的情況掛在了台麵上……難道說,本體——我們的非凡力量遭到暴露了?可是,是怎麽暴露的?”


    在獲知到現實世界發覺了顧時的“不同”後,時之蟲們緊急召開了一次討論會,位置就是在阿列克謝的身體裏。


    他們都是顧時的一部分,因此他們很確信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的關頭,是絕對不可能冒著暴露的風險使用非凡能力的。平時的竊取距離,或是竊取各種各樣的東西,也都是在隱秘的小動作下進行的,被發現的可能微乎其微。


    所以是本體真的陷入嚴重困境了嗎?


    也不太可能,阿列克謝身上的對講機沒有任何動靜,況且他們也從那些提示裏看到了,本體現在非常安全,隻不過是被扣押了起來,根本算不上是窮途末路。


    排除掉本體被迫暴露的可能後,現在剩下的情況隻有兩個了。


    “第一,本體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以為直播被屏蔽,使用了非凡能力。”


    時之蟲一號嚴肅地說道。


    “第二,本體橫遭暗算,被人算計,擁有非凡力量的事情被人為泄露。”


    時之蟲二號接話道。


    “能做到以上兩種情況的,在這個世界裏隻有兩個人選。”


    時之蟲三號肯定地回答著。


    “阿蒙,或者是詭異。肯定是他們兩個其中的一個,亦或者他倆都有份兒!”


    “但是動機是什麽呢?詭異我倒能理解,我們掀了祂的信仰,祂想讓我們也人設崩塌自是事出有因,可阿蒙……他會是什麽目的?”


    “誰能猜透他的想法?沒準他就是為了尋開心,故意整了這麽一出活。”


    “也不能排除他是真的有什麽深層打算,暴露我們的情況也隻是計劃的一環……”


    “行了,不管是哪種原因,我們的掉馬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身處主導地位的時之蟲一號中止了“第一屆時之蟲臨時會議”的前期討論,轉而進入了第二個議題。


    “現在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去麵對身份暴露的問題。”


    顧時不是沒有考慮過身份曝光的問題。在他的設想裏,隨著自己的序列逐漸升高,他的真實情況迎來暴露是早晚的事,他也不準備一直隱瞞下去。隻是,現在太過草率的向他人坦白,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在他的預想中,他先應該一步步地給分析小組的眾人做心理鋪墊,然後通過各種各樣的事情旁敲側擊,或者通過瓦列裏醫生去暗示錢老自己的不同,最後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合適的地點,將自己的能力初步展現給大家。


    但是,這一下始料未及的突然暴露,堪比是山本七乘八的珍珠港突襲,還有麥克阿瑟的仁川登陸,直接推翻了顧時對於這一切的所有預案。


    “現實世界八成都已經知道這個事情了,先不說那裏會亂成什麽樣子,單說分析小組的反應,他們會做些什麽?”


    “我覺得分析小組反而會是最淡定的一個,他們估計不會將這個事情告訴本體。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十分可能會影響本體的狀態。”


    時之蟲二號有些自嘲般地說道。


    “就像是麵對一個挾持有人質的劫匪,警方的第一步肯定會是先安撫對方,穩住他的情緒,而不是直接警告他武裝力量已經將他團團包圍,勸他別做無畏的抵抗。”


    “假設現在我們就是這樣一個劫匪,我們手裏握著的人質,可是全世界所有國家的人民……”


    時之蟲們沉默了一陣,最終還是時之蟲一號開口,打破了無言的局麵。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分析小組,他們都是什麽人咱們還不清楚?”


    “現在我們最需要的就是現實世界對我們的信任,暴露是早晚的事,並且我們也需要現實世界的民眾來作為我們的錨點,因此這份信任我們也是早晚需要獲取的。”


    “而要建立這份信任,首先就得建立我們對他們的信任。”


    “阿蒙說過,信仰形成的錨會一定程度上影響信仰對象的自我認知,如果我們在民眾心中形成的形象是濫用能力,肆發淫威的怪物,那麽我們一定會遭到反噬。”


    “因而,我們必須在這個時候進行緊急的補救,最起碼得讓民眾知道,我們不是潛魔妖邪,我們的本質依舊是一個人。”


    “在本體還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們就得先行暴露,讓民眾把我們的行為與本體的行為進行類比。通過我們的闡述,加以尚未知曉暴露情況的本體的舉動來佐證我們的真實,重新在他們心中繪製本體的形象。”


    “這,就叫做‘亡羊補牢’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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