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於驛川的眼睛,樓經行淡淡道:“或者說,你不是跟趙卉彤同個高中的‘於驛川’。” 哪怕事實再不可思議,他也願意相信自己看見的。 於驛川抿著唇,一言不發的回望著他,心裏清楚樓經行果然是發現了什麽。 他並不覺得意外,應該說在知道樓經行跟於定錫打探他高中的事時,就猜到自己可能會麵對這種情況。 於驛川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該緊張起來,此刻甚至有心情跟他開玩笑,“你不會想說我是於驛川的第二人格吧?” 樓經行沒接他的話,目光鎖著他的臉,不放過任何隱匿的情緒。 最終像是確定了什麽,他笑了。 “不是那麽簡單吧。” 於驛川習慣性的舔唇,順帶舔到了樓經行的下唇。 樓經行眸光一瞬間幽深起來,深知現在不是做那些事的時候。 然而他心嫌體直的又親了兩口於驛川。 親完後,他啞聲道:“你用美人計也沒用。” 於驛川:“……神經病。”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行不行? 於驛川推了推他,“退開,好好說話。” 樓經行沒有抵抗,知道不能逼的太緊,他退回到駕駛座上。 於驛川不放心,也拉過安全帶給他係上。 恩,安全帶安全帶,確實給他帶來了安全感。 樓經行:“……”第85章 攻略八十五: 樓經行掃了眼安全帶,“你覺得這能扣住我?” 於驛川當然知道不能,安全帶隻是起到心理安慰作用,他思忖著從哪開始說。 首先,他不知道樓經行知道了多少,僅發現他不是以前的於驛川? 如果是這樣倒好解釋,但於驛川沒那麽樂觀,樓經行不會貿然挑明對他沒意義的事,肯定還有更深層的因素。 “不知道從哪開始說?我幫你開個頭吧。”樓經行關掉車內暖氣,嗡嗡聲頃刻消失,安靜的讓人心慌。 樓經行啟唇,貌似想起什麽,“手伸出來。” 於驛川一頭霧水,乖乖伸出手。 比起這時候抬杠,他更想聽樓經行接下來的話。 樓經行與他五指穿插,不留一絲縫隙,隨後才開始說:“你的能力並不僅僅是預知夢,在我出差回來那天,你是憑空出現在家裏,我還被你當成入室的歹徒,你手上那時候拿著槍吧,那不是唬人的玩具槍。” 於驛川聽到這裏就明白完了,不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在不太關心的問題上,樓經行都隨緣。要是被他放在心上,出擊向來是快準狠。 事情過去很長時間,樓經行能隱忍這麽久不發,這時候選擇攤牌,於驛川有理由相信他有了充分的證據與合理的猜想。 同時,於驛川注意到樓經行一直目視前方,放棄捕捉他的麵色表情,說明樓經行絕對信任自己的判斷。 所有的糊弄失去了意義。 於驛川聽見自己平靜的問:“你怎麽知道我當天是憑空出現的?” 他還以為瞞過去了。 樓經行捏捏他的手,“我幫你銷毀了開門記錄。” 於驛川木然的看著他,原來是這樣,話說誰會想起開門記錄這東西哦。 講實話,於驛川現在都沒這個概念。 樓經行終於轉過頭來,說起自己還很模糊的問題,“你還可以穿梭時空之類的吧。” 於驛川安靜了會兒,深呼吸後,說:“準確的說是穿書。” 樓經行停下了把玩他手的動作,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消失了,“我跟黎曼安在書裏是什麽關係?” 於驛川:?!! 於驛川沒想到他僅從“穿書”兩個字裏總結出這麽一個大瓜,這麽就接受自己的世界是小說,這心理能力也太強了。 “很驚訝?”樓經行還反過來安慰他,“別擔心我,你跟黎曼安都超脫現實了,說你是被國家派來攻略我的勇者都沒什麽好驚訝的。” 於驛川:“……” 樓經行笑:“怎麽不說話?” 於驛川依然沉默。 樓經行的笑容漸漸消失,他首度沉默下來,想想他剛剛說了什麽,“所以你,真的是被派來針對我的?” 於驛川心裏慌的難受,卻說不出一個字,他最擔心……不,是最害怕的情況出現了。 他猶豫要不要說出真相的原因正是如此,樓經行要是因此厭惡他,那他也…… “我真想給國家送麵錦旗。” 於驛川一愣,以為樓經行是在諷刺他。 “我的戀人是國家分配的。”樓經行陡然說了這樣的話,親吻他的指尖,“真好。” 樓經行沒有矯情的計較於驛川接近他的動機不純,於驛川是什麽樣的人他看在眼裏。 感情做不得假,他樓經行也不是會被人騙的傻白甜,真心換真心,想要得到什麽必須要先付出等同的東西。 他隻要確認於驛川喜歡他,就夠了。 於驛川覺得自己像是溺水的人被救上岸,殘喘的呼吸著,感動之餘,別扭道:“國家隻分配我做你的朋友,是你自己過分解讀。” 樓經行心裏一片溫軟,攬著他的肩膀耳鬢廝磨,黏黏糊糊的。 “《未來預可期》,第一章、墓雨 陰蒙蒙的雲遮蔽天際,草地上盛開著淒白的花。趙卉桐滿麵淚痕的站在墓碑前,於定錫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別哭了,卉桐,於驛……哥他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你為他難過。” 趙卉桐望著青年的照片,似乎要將那笑容……” 樓經行皺眉,有些不敢相信,“你在背誦小說?” 於驛川眨眼,“是啊,給你背誦全文,放心,雖不能保證一字不差,但93%的一致率還是有的。” 樓經行:“……” 為了穿書,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背誦全文隻是開個玩笑,於驛川確實能背,但目測十天十夜也背不完,他傻了才會把有限的時間花在這上麵。 隨後將穿書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回頭大概會寫報告、寫檢討寫到死吧。 樓經行聽完後麵色陰鬱,“誰殺了於驛川?” 他直呼其名,問的是小說中的“於驛川”。 “小說裏,國家推測最大的可能性是……”於驛川頓了頓,“是於定錫。” 於定錫在小說後期確實有點半黑化的感覺。 “不過我弟現在被我調教的很好。”於驛川強調。 樓經行:“看出來了。” 於定錫被於驛川吃的死死的,要說他會弑兄,著怎麽也……好像還挺有可能的。 他不一直想殺兄證道? “12月11。”樓經行突然報出一個日期,他凝視於驛川掩不住驚色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打算在那天一走了之?” 樓經行黑色的情緒顯而易見,眸中那抹神秘的綠都變得沉鬱起來,好像隻要得到肯定答案就會導致某個恐怖的結果。 於驛川求生欲極強,“當然不是了!” 不管是不是都得說不是! 樓經行眼底透著諷意,他解開安全帶,“我需要證明。” “證!”於驛川脫口而出,“證證證!” 他明白樓經行為什麽在攤牌前要握住他的手了,各種意義上預防他逃跑。 就在這時,車窗突然被敲響。 “川哥,樓先生,下午好。”周石致彎著腰,笑著打招呼。 說曹操,曹操到。 於驛川瞥了眼黑臉的樓經行,打開車窗,看到不遠處fod組合的其他四名成員,“工作剛結束?” “是啊,正好跑完一個行程,於總有事找,我們就回來公司了。”周石致解釋後,看看樓經行,低聲說:“川哥,剛剛我看到有人在拍你和樓先生。” 這個時候會出現在內部停車場的隻有文耀的員工。 樓經行笑道:“謝謝提醒,你的朋友好像在等你。” 周石致回頭看了一眼,“川哥,樓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於驛川點頭,等人走了,樓經行敏銳道:“他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他之前見過周石致,還讓於驛川跟周石致保持距離。 於驛川點頭,“我給他跟黎曼安牽了線,再加上跟黎曼安糾纏不清的不是我,大概在他眼裏,我是個好人。” 他給自己發張好人卡。 “走吧,上樓。”樓經行開門下車。 進了公司,路過的工作人員和藝人們笑著打招呼之餘,看著他們的眼神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