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正是。”“聽說你可以寄賣破損的古董?”“是的。”“我想寄賣這幅畫。”大漢小心翼翼的從腋窩下抽出一個圓筒,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得很結實,終於打開最後一層的時候,那殘破的畫惹得在座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氣。打開一點就嘩啦啦掉出不少碎片,五爺連忙製止住。“先不要打開了,這話破損得太厲害了,現在要是又不能趕緊修複,會破損得更厲害。”大漢也不敢再打開,連忙小心翼翼的收好,“我這畫是祖上傳下來的的,我祖上是個宮廷畫師,叫馮元奇。這幅畫是明朝孝宗時期畫的,好像畫了隻鷹,太破了不敢打開,隻是傳下來的是這麽說的,你看看能值幾個錢。”“馮元奇?”五爺詫異不已,剛才雖然隻是驚鴻一瞥,寥寥數筆卻也看出了些神韻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鼎鼎有名人物的畫作。此人確實是明孝宗時期有名的畫家,最擅長畫鷹。曾有傳說,此人畫的鷹隻要一點睛,畫中雄鷹宛若要展翅高飛,引人趕緊將畫收卷起來,為空雄鷹飛走。曆史中因宮廷爭鬥,馮元奇被貶回鄉,歸隱山林逐漸沒有了音訊。後來又因曆史動蕩,從前經典畫作一張也沒留下,成為一大憾事。沒想到竟然還有後人,還留下來畫作,隻是是真是假卻不好分辨了。圖畫這麽破爛,根本無法鑒定。“如果真是馮元奇的畫作,那我也不好現在估價,必須等到拍賣日的時候,行家過來鑒定拍價。”大漢有些不高興,“那要等到什麽時候?”“下個月十五號。”大漢瞪大眼,“這也太久了吧,我現在著急著用錢,不瞞您說雖然這話破成這了,可卻是我們老祖宗的東西,要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會拿出來賣。你也是這方麵的行家,剛你也看到畫了,幹脆直接收了再高價轉賣,我這人不喜歡繞彎子,直接給你開個價你看中不。”五爺搖頭,“你這畫是真是假還不知道,我不可能給你估價。”未免再次傷害,畫不能直接打開鑒定,大漢又著急這幾天要錢,場麵頓時僵持了下來。郭啟辭忍不住上前問道:“你想賣多少錢?”大漢伸出一根手指,旁邊一看熱鬧的小哥不由道:“一千?”大漢瞪了他一眼,“你買草紙呢。”“一萬?”大漢直接不耐煩報價,“十萬!”話一出,圍觀的人紛紛搖頭,這想錢想瘋了,就算這畫作是真的,這麽破很難確定修複之後會成什麽樣子。不管再好的技術也會留有痕跡,而且破得這麽嚴重,很可能掉了哪一塊,要是正好掉了鷹眼神韻的地方,那這幅畫最多有曆史研究價值,而沒有藝術收藏價值了,也就是沒有了價格。現在天朝的古畫因為人們鑒賞古畫的藝術修養不夠、拍賣市場的商業炒作氛圍以及人雲亦雲等等原因,古畫往往沒有近現代畫作值錢。馮元奇雖在那個時代小有名氣,可並無畫作留下,根本無法鑒定傳言中的真偽。這幅畫還如此破損不堪,就算是馮元奇畫作,也無法確定這幅畫的藝術價值到底有多大,修複之後還能有原來價值的的幾成。更何況這畫還有可能是假的,十萬塊購買風險太大。大漢聽大家夥這麽說不樂意了,“你們這話我不愛聽,我怎麽就騙錢了,我馮貴絕對不是這種人。這幅畫這個價絕對不虧,我要不是著急要錢救命,才不會這麽賤賣掉。”這種話在這古董街上聽得太多,誰不說自己手上的東西是真品很值錢,大家夥都麻木了,根本不為所動。大漢越發著急了,努力解釋這畫上的鷹是多麽的逼真,是馮元奇一輩子最好的畫作,從小他們就聽著老祖宗的故事長大的。當年破四舊,誰家有文物就跟藏了炸彈似的不是燒就是扔。可這幅畫實在太珍貴根本舍不得毀掉或者扔掉,冒著風險偷偷藏起來,雖然包得嚴實依然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損壞。郭啟辭剛才雖然隻掃了一眼,還是破破爛爛不成樣子,卻和記憶中的畫匹配在一起。郭啟辭並不記得是誰的畫作,但是在空間裏確實看到過。那幅畫當時給他很大的震驚,畫中的雄鷹栩栩如生,尤其那對眼睛是點睛之筆,勾人心魄。郭啟辭並不知道古畫的市場,可因為看過,雖沒什麽概念,可潛意識覺得這樣的畫卷值得擁有。可是十萬塊,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還如此殘破不堪。他感覺是真的,可又說不出來為什麽,這樣子連自己都無法說服,更別說別人。“你想買?”翟軼在郭啟辭耳邊低吟,郭啟辭點了點頭,怕他不解連忙道:“我在空間裏見過,非常厲害的一幅畫,不是,是非常……怎麽說呢。”郭啟辭想在腦子裏尋找合適的專業形容詞,可較勁腦子也想不來,腦中隻有一個字,好。“我買。”翟軼出聲,院子裏的人都驚愕住了,望向他竊竊私語。大漢跳到翟軼麵前,“十萬一分不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好。”交易過程十分簡單幹脆,翟軼開好支票跟著大漢到古董街盡頭的銀行去驗證沒問題,畫就到手了。五爺雖然知道翟少眼光精準,也忍不住搖頭,“年輕人真是太大膽了,這錢多也不能這麽使。”翟少並不理會他,要買的都買好便打道回府。兩人前腳剛離開,翟老那邊就從五爺這邊得了消息。翟老心裏不由納悶起來,翟軼和郭啟辭都不是魯莽的人,這幾天怎麽就幹了這麽多不靠譜的事?翟老雖然疑惑,卻也沒打電話過去質問。郭啟辭回到家的時候,拜托忠叔買的修複需要的各種器具都已經準備好。這處房子原先就留了個采光極好的大房間給郭啟辭作為修複室,因此也布置妥當。郭啟辭將今天搜羅到的所有古畫收藏好,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修複室。不僅設備齊全,一旁還有沙發椅,累了可以休閑喝茶,甚至還能躺在上麵睡午覺。忠叔果然是辦事好手,購買到的所有東西都十分趁手,不僅如此還有郭啟辭遺忘的小工具也給準備齊全了。“怎麽樣?還滿意嗎?”翟軼從後邊摟住郭啟辭,頭放在他的頸窩處。“非常滿意,真是太棒了。和空間裏差不多,我還沒在空間外拿過這些工具呢,感覺真不同。我之前說大話了,我目前的修複術可能會不大好。”“多練習,在進步就行。”郭啟辭點點頭,轉過身來對著翟軼道:“我現在想進去空間練習剝皮術,估計沒幾天就可以破紀錄讓萬能王出來了。別聽萬能王這個名字那麽牛,其實他就是個外貌兩三歲的胖娃娃,非常的……嗯,有意思,你一定會喜歡他的。”翟軼毫無興趣,隻是有些不是滋味,“我不能進空間?”郭啟辭遺憾的搖搖頭,“至少目前不行,不知道後邊我進階了可不可以。”翟軼也沒再糾結這事,“別太累。”“嗯,我兩個小時之後就出來,正好你也可以趁這時間處理公事。”逛街的時候翟軼的電話就不斷,一個大集團的老板並不是這麽好當的。別人休息自己依然得忙碌,無時無刻都有不少事情。郭啟辭的虛體躺在書房裏的沙發上,翟軼則在一旁辦公,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郭啟辭一進空間,萬能王就開始渣渣叫起來,“我的那個蒼天啊,你竟然這麽早就把我供出去了,一點神秘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