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風看著麵前的茂密樹木,拿出隻風哨吹響,這哨聲清亮,驚奇一片鳥蟲,很快自森林中快速的跑出個火紅的身影,飛速的竄到薛和風身邊。  “和風哥哥~”  輕柔的女音響起,白若定睛看去,那竟是隻紅毛狐狸,她在薛和風身邊蹭了蹭,很快退了一步,化作個美豔的姑娘。  薛和風笑著轉身看向兩人:“這位便是胡靈,胡姑娘。”  胡靈的長相有些媚,是那種看一眼就勾走人三魂四魄的類型,看著人時總帶著一種打量,像是能看透對方的內心。  大概是俞南易這張臉太醜,胡靈隻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倒是對著白若看了許久。  “原來兩位便是要進劍塚的客人,也罷,既然是和風哥哥帶來的人,奴家就替你們引個路。”  三人跟在胡靈的身後,一步步往深林而去,也是這時白若才發現,從他們踏進這座森林開始,就已經進入了一個巨大的陣法。  白若細細感受著這陣法的精妙,而另一邊的俞南易卻疑惑起來。  怎麽感覺這麽熟悉?  然而還未等他多想,四人已經到了那劍塚的石門之外。  “裏麵沒什麽好東西,又危險重重,奴家也就不跟著二位進去了。”  胡靈一扭腰身,走到白若跟前:“不過夫人要是怕危險,可以隨奴家留下來,若就這麽死在裏麵,你這漂亮的臉蛋多浪費。”  她言語曖昧,帶幾分不著調的調戲意味,薛和風皺起眉,胡靈葷素男女不忌可是出了名的,忙喝止道:“休要胡言亂語。”  胡靈就是再大膽,也不太敢惹太一門,被他這麽一說,倒是覺得掃興,轉身去了另一邊。  薛和風對機關一竅不通,也不打算下去,被胡靈這麽一說,倒也有些擔心:“此中機關變化萬千,二位可千萬小心,若是發覺不對便趕緊轉頭出來,千萬不要硬抗。”  世間各有緣法,對修士來說,為其道奉獻,是幸運,也是賭命。  薛和風明白,他欽佩敢於冒險的人,也向往這樣的人,是以他抬手抱拳,心中激起幾分浩蕩俠氣:“兩位且行!”  白若覺得這人挺有趣,雖然有點中二,可卻是個不錯的苗子,若是太一宗好好培養,成才不難,故此對著人也笑了笑,這才跟著俞南易進了石門內。  石門內漆黑一片,俞南易打起燈籠,兩人看向裏麵,隻見這幽深的階梯深不見底。  白若沒擅自下腳,而是等著俞南易行動,果然俞南易看了一陣,伸手將右邊遊龍浮雕上的一根胡須按了下去。  這遊龍的胡須起碼幾十來根,白若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每一條都能按下去,顯然錯誤率也極高,他不由得懷疑的看向俞南易。  俞南易輕笑一聲:“雕蟲小技。”  於是白若也沒能問出他怎麽看出來的,直接被人拉著順台階往下走。  這地方雖在地下,卻幹燥異常,白若覺得驚異,仔細看去才發現這地上設置了很多排氣驅寒的陣法。  也不知道是哪個神人,將整個劍塚放了一堆變頻空調。  白若笑了一聲:“這建造劍塚的人倒是有趣。”  俞南易沒說話,聽著這話從白若嘴裏吐出來總覺得不自在,都看到了遊龍胡須和驅陰符,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他媽不是他以前養鬆鼠的地方嗎?  作者有話要說:  白白:這人真是有趣。  難易:是我是我!第十一章   石階之下,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牆壁之上參差著石塊,看起來毫無章法,可卻沒有人敢輕易觸碰。  白若對機關一竅不通,以前與俞南易鬥,也從來都是最討厭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次兩人交手,俞南易遁走後竟留下了隻機械獸,驚得白若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未來。  以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來說,俞南易這種人也的確算是個鬼才了。  這屋子看起來倒像是在地底打了個洞,白若見俞南易沒動,等了一陣才問道:“現在怎麽走?”  俞南易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心中頗為遺憾,停了片刻還是大步走了過去,伸手將幾塊石頭取下,熟練的換到對麵的牆上。  白若就看著他來回折騰,卻怎麽也瞧不出個一二,這兩麵牆看起來並不像一般的機關那樣有規律可循,倒像是……亂放的?  “這怎麽看出來放在哪,明明都是亂糟糟的。”  俞南易沒說話,隻是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白若討了個沒趣,坐在一旁的石階上背對著他等待。  等了又有一刻鍾,那牆壁後才響起輕微的一聲,白若動了動耳朵,立刻站起身來走到俞南易身邊。  “這就好了?”  俞南易點點頭,轉頭就走:“跟緊。”  白若自然要跟緊的,他現在又沒什麽修為,萬一在這裏丟了,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讓他感到詫異的是,之後的路變的暢通無阻,經過長長的甬道,又有水聲響起來,就連空氣也變得濕潤。  “怎麽會有水?”白若看向周圍的牆壁,伸手摸了一把,果然是濕的。  俞南易蹙起眉:“別亂動。”  白若也是知道這裏沒危險才動的手,兩人接著往深處走去,一口氣穿過七八處機關,有俞南易在,果然什麽機關都迎刃而解。  直到走到一處深潭,才真的無路可走。  白若轉了幾圈,看著從頭頂落下來的陽光,又看看雜草叢生的地上,疑惑的看向俞南易:“劍呢?”  俞南易垂下眼:“自然是埋了。”  白若語塞,還真的是劍塚,然而他們是來找三尺的,他接著說:“不會要把這地方都挖開吧?”  俞南易難得起了幾分逗他的心思:“試試。”  白若看著這寬闊的石洞,有些頭疼了。  “早知道拿個鏟子。”  俞南易湊到他身後,盯著他的側臉道:“其實也不用。”  白若微微轉頭,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被俞南易一把推進了水裏,這潭水冰涼刺骨,他瞬間打了個寒顫,嗆了幾口水才露出水麵。  然而他剛喘了口氣,便見俞南易也跳了下來,拉著他便往潭底去。  俞南易遊的不慢,白若也會水,明白他這是要往潭底去,便想掙脫他的手自己遊,可這人力氣大的驚人,他掙紮了幾下,又考慮這氧氣,終究還是乖乖任他拉著了。  水裏的能見度幾乎為零,白若隻覺得自己都要缺氧窒息的時候,俞南易不知道將他拖到了什麽地方,兩人便進入了個十分狹小的隧道中。  擁擠的空間讓兩人不得不貼在了一起,水中的聲音雜亂,水壓也壓迫著白若的胸口,衝的他耳膜刺痛。  俞南易自然是發現了他的狀態不好,動作不自覺的輕了幾分,迅速的將白若拖到了水麵上。  這潭底的u形隧道連同著一處空地,像是個島嶼,可仔細看竟然是和外界通著的,最上方透著白光,照亮這孤島。  白若頭暈眼花,躺在地上吐出幾口水,又隱隱覺得一陣血氣上湧,他轉頭冷冷盯著俞南易,不想這人竟對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氣人得很。  俞南易臉上的易容已經被水衝掉了,他原本的麵容富有極強的侵略性,輪廓冷硬,眉眼深邃,仔細看去右邊的眉尾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被什麽劃傷過,棕黑的眼瞳總帶著幾分戾氣,讓人看著就覺得發寒。  他的樣貌並不是那種普遍意義上的俊朗,而是會讓人不自覺防備的類型,用白若的話來說,這人天生長了一張反派的臉。  然而這會兒他的笑卻帶著一種全然不同的感覺,眼底的戾氣被消抹,像是落進去了陽光,亮的很。  也是到現在白若才知道,這人左臉上竟有個小小的酒窩,不甚明顯,平日裏微笑冷笑都不會顯現出來,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柔軟了起來。  俞南易本就是想捉弄他,這會兒見他沒說話,心情大好,轉身從地上爬起來,也沒管身上的衣服,蹲在地上對著他開口道:“還能動嗎,廢物?”  白若移開了眼,深吸了幾口氣才起身,打量了一圈這地方,才發現這裏別有洞天。  與外界不同的是,這裏像是完全沒被外界侵擾過的樣子,地上是隨處可見的亮點,像是什麽材質的碎石頭,質地有些類似鑽石,卻沒有那麽閃,再往裏麵走,甚至能看到一些靈石隨隨便便的扔在地上。  白若更謹慎的看向周圍,得到過一次慘痛的教訓,這種白吃的午餐,他可不敢動。  然而俞南易卻大膽的往前走去,無所顧忌的樣子讓白若都有些驚訝,直到看到俞南易熟練的抓起幾塊靈石放進空地中間的卡槽中,他才覺得奇怪。  這一路上俞南易幾乎就沒停下過,不過那都是機關,可這會兒他直接拿著靈石奔向卡槽的樣子,就十分惹人懷疑了。  不會是……白若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等他再次回神,地麵威震,很快那卡槽的位置翻轉,露出藏在地底的東西。  那是個看起來十分大的木頭箱子,看起來甚至有些普通,不過俞南易卻眼睛一亮。  白若盯著他,半響才道:“我說……這地方,你不會來過吧?”  俞南易看他一眼,點了點頭:“不僅來過,除了最外麵的石門,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建造的。”  果然,那些亂七八糟的機關都是他自己做的。  白若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三尺在裏麵?”  俞南易道:“是,而且應該還有些別的東西。”  說著,他正要打開箱子,卻被一陣靈力彈了回去。  白若緊盯著這一幕,沉默了片刻道:“這真的是你的東西?”  俞南易皺起眉,很快箱子的上空浮起細碎的光球,像有意識一樣跳來跳去,發出一陣類似噴氣的聲音。  “這是什麽?”  白若退後了一步,轉頭看向俞南易。  俞南易聽了一陣,漸漸沉下臉:“他在要報酬。”  “報酬?”  白若愣了愣,俞南易看了一陣才又開口:“是守著這裏的靈魄,沒想到現在長這麽大了。”  俞南易沒說的是,這東西雖然認出了他,可現在卻不服他,滿心都是管他要東西。  很難說靈魄是什麽,生於天地,又不似其他生物有實體,俞南易活了幾百年,也就看到這麽一隻。  白若眨眨眼:“他要什麽?”  俞南易眯起眼:“心頭血。”  那靈魄化作個小盤子的模樣,乖巧等著,兩人卻瞬間安靜了,很明顯他們現在沒辦法強迫靈魄,想要三尺就隻能乖怪照做。  可心頭血……誰給?  心頭血並不是指心髒裏的血,而是指心髒附近的動脈裏最先循環出來的血液,可到底要在身上動刀子,誰都是不願意的。  俞南易看了白若一眼,心裏想著紮這廢人心口一刀,他會不會當場掛掉。  然而沒等他想好,白若便二話不說的抽出匕首,往他心口捅了一刀,這幾乎是白若能使出最快的速度了,果然俞南易避無可避,鮮紅的血液迅速沾滿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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