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笑也被嚇住,立刻上前攔住他。  “師弟,你別衝動啊……”  白若沒動,就這麽看著他,雖然他知道俞南易可能真的會殺了聶夫人,可對著這麽個縱容兒子作惡的女人,他真是一點也同情不起來。  聶言的命是命,難道阿楓和那些死去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但眼看俞南易伸出手,白若還是上前攔住了他,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  縱然是殺了這女人也沒什麽怕的,但老天讓他們兩個人都重來一遍,白若不想再那樣活著。  大概是他骨子裏還有著循規蹈矩的意識,也可能是覺得這點小事不值得,總之他就是不想讓俞南易輕易傷人。  畢竟現在他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俞南易側眼看他,白若收回手道:“用不著我們動手,自然有人來收拾殘局。”  聶永也才緩過神來,擋在妻子身前,縱然在怎麽不是,他也不願讓外人傷到她。  而很快,眾人的神色便都變了變。  風驟起,引起一片飛鳥驚走,那天邊緩緩來的是個小少年,身著紫袍腳踏銀靴,乘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巨鳥。  正是溫涼。  很快溫涼落了地,他跳下巨鳥,那鳥便迅速的變小,最後變成巴掌大跳到他肩膀。  溫涼不慌不忙的走到聶夫人麵前,而聶夫人見到他,露出滿目的仇恨。  “我將東西給了你,你說過會幫我的!”  溫涼的臉上綻出笑來:“可我這個人一向算的清楚,你也該知道,我是商賈出身。”  他端詳了一陣聶夫人狼狽的臉,輕聲道:“我幫你遮掩過了,也不曾與人透露半點,便不算食言,如今我帶我家阿楓來報仇,便也是應該,蘭夢……你覺得呢?”  聶夫人的臉露出驚慌:“溫涼……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好歹也算你唯一的親人,你竟然!”  “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也好與我攀親。”溫涼冷下臉,沒再同她說廢話,抬手放出了阿楓。  能在白日下出入自由的鬼魂可不簡單,阿楓一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往聶夫人的手上攻擊。  聶永忙去抵擋,可卻被阿楓一把掀翻,此刻少年的清俊不在,已經是一副猙獰模樣。  木子笑本想阻攔,可想了想,還是沒動。  世間自有緣法,是仇是恨,總該有了結,不過他總能保證聶夫人不會死就是了。  果然,阿楓並沒殺了聶夫人,而是從她的左臂挖了個血洞,聶永拚命阻攔,卻毫無作用,隻能看向白若與木子笑。  “你們快攔住他啊!”  白若搖搖頭:“阿楓不是想殺你夫人,緝拿厲鬼乃是為民除害,我等不會阻攔。”  聶永眼睜睜看著,最後徹底失了力氣,連滾帶爬的抱住不斷哀嚎的聶夫人。  而被聶夫人藏在手臂鬼紋中的聶言,也被阿楓取了出來。  那是個滿身血氣的厲鬼,模樣比起阿楓還要駭人幾分,他受不得烈日,拚命躲藏,最後卻隻能被阿楓撕碎,化成補給自己的能量。  聶夫人崩潰的大叫一聲,徹底暈了過去。  聶永頭上的烏紗帽掉落在泥土裏,他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淚流滿麵,忽然推開了聶夫人,大笑著瘋瘋癲癲的往外走去。  他走後立刻有人追去,木子笑心有不忍:“好歹他也算個好官……”  白若垂下眼,什麽都沒說。  可能在百姓心中聶永是個好官,但作為一個男人,他卻遠遠沒有承擔起自己身上的責任。  況且對聶言縱容的,真的隻有聶夫人嗎?  白若不信聶永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分明是他自己坐視不理,又將責任全部推倒女人身上。  人常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聶永連自己的本心都看不清,如何打理好這個家,又怎麽能當的好父母官。  很快阿楓又回到了溫涼身邊,清醒了幾分,溫涼摸摸他的頭,誇獎道:“做的不錯。”  阿楓揚起臉,笑的無比開心。  那鳥再次變大,溫涼將阿楓收回掌心,跳上巨鳥頭也不回的走了,連看都沒再看其他人一眼。  而與此同時,白若和俞南易身上的玉牌亮了起來,遠比五下要多,也不知閃了多久才平靜下來。  三人走出聶府,木子笑這才有了點笑意,晃了晃玉牌。  “這是縣裏的人在感謝我們呢。”  周圍圍觀的人不少,他話音剛落,人群跑出個穿著孝服的姑娘,白若定睛一看,正是馮玲。  馮玲見到三人,眼底的淚立刻湧了出來,直接跪在了地上,木子笑忙伸手去攔:“你這是做什麽。”  馮玲森林木嗚咽著:“三位仙長大恩,小人沒齒難忘,我們整個富川縣都會記得三位的恩情,我替我那可憐的哥哥,給恩人磕頭了。”  “謝謝,謝謝你們!”  俞南易還是第一次被人哭喊拉著說謝謝,一時間神情有些空白,白若也不太適應,跟木子笑將人拉起來,板著臉小聲說了句:“這都是,席山弟子分內之事。”  分內之事……  白若說的有些心虛,想想幾天前他還在和俞南易想著找乞丐,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其實他從來都不是個熱情心善的人。  十五歲他就失去了父母,一邊防著那些居心叵測奪他家產的人,一邊念書,直到十七歲,他便遇上了那個天殺的係統扮演主角。  在係統的驅使下,他做了很多違心的事,劇本裏的主角也並不是什麽心善之人,出身暗衛,孤傲冷血,是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主。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能做劇情裏的主角,光環加身,最後成為正道魁首。  也是這些經曆,讓當時心智還沒徹底成熟的白若陷入無盡迷茫的怪圈。  白若盯著淚眼婆娑的姑娘,看著徹底變成綠色的玉牌,微微笑了笑。  他忽然打心裏覺得,能重活一次,很好。  他心念一動,那早已經擠滿了靈力即將破出的靈台便也跟著蕩漾,俞南易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立刻掃了他一眼。  眼看著要露出築基的馬腳,白若立刻收斂,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身旁的人。  好在他的功法不尋常,他經曆過一世,將這功法吃的透徹,直到眾人回到了席山,他才閉關。  人言修真無歲月,白若是明白的,是以整整一個月,他都將自己關在靈洞裏。  俞南易站在洞口結界外,煩躁的瞪了那洞口一眼。  看來他那日在聶府外感覺到的不假,這人本是那時便要築基的,可卻硬生生忍到了回來才築基。  白若根本就是不相信身邊的所有人……  包括他。  俞南易也不知自己在惱什麽,一邊幾乎每隔幾日就要往這靈洞外走一圈。  他心煩意亂,索性整日修煉,直到靈洞有了動靜,他才立刻睜開眼,往靈洞外趕去。  白若在靈洞一月有餘,雖然生活如常,可卻仍覺得外麵的光太刺眼。  然而他一出結界,便看到了冷著臉站在山石上的俞南易,滿身戾氣,比陽光更刺眼。  白若挑眉:“你在這幹嘛?”  俞南易蹲下來看他,冷笑一聲:“來恭喜你。”  說完,冷冽的攻擊便迎了上去,白若立刻幻出靈盾抵擋,卻還是被這人一拳擊碎,纏鬥上來。  硬生生打碎靈盾,俞南易所受到的衝擊也不小,然而他半點不露,一招一式都透著一股煞氣。  白若本來大好的心情也全消失了,索性和他在靈洞門口對打起來,剛好拿他來練手。  兩人一打就打到了半夜。  青麟中途來過一次,兩人卻沒半點停手的架勢,回去稟報景陽,那心大的胖修士竟說,隨他們去吧。  無法,青麟隻能叫人備了吃食,等著兩人打夠了再說。  到底兩人還沒到脫凡境,體力再多也會用光,打到最後,兩人幾乎都沒了力氣,同一時間停了手。  白若靠在山石上,毫無形象的喘著氣,惡狠狠的盯著俞南易:“你發什麽瘋!”  俞南易嘴邊被打的出了血,白若手黑,招式全往他臉上招呼,要不是他防著,這會兒早就被毀了容。  “看你不爽。”  白若被噎了一句,冷笑道:“剛好,我也是。”  兩人就都沒再說話,直到呼吸聲平複了些,俞南易才再次側頭看向他。  月色打在這人臉上,讓他的神情更清冷了些,但臉上卻是紅暈的,有種不同尋常的豔麗。  俞南易看著他,忽然有種不平,似乎打了一架,他終於明白了這一個月來自己究竟在惱怒什麽。  因為他忽然發現,在自己慢慢試著接納對方的時候,白若對自己卻始終是防備的。  可明明現在,他們才是應該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  白若恢複了些力氣,肚子便咕嚕嚕叫起來,剛想離開,便被身邊的人猝不及防的按在了地上。  “你他媽!”  還想打是不是?  白若氣急,然而他的話沒說完,俞南易忽然就俯身下來,重重的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白若生氣:你他媽是狗嗎!  俞南易(麵無表情):汪  白若:……  下麵是預收文的文案,順便,大家也收藏一下我唄?(捂臉)  《我是你家樓下的那隻貓》·文案↓  【暴躁貓係校霸攻★清冷淡定學霸受】  阮成昀和邢煜認識了十幾年,也互相看不順眼了十幾年。  一見麵就吵,不打起來都算謝天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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