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這人還拿頭蹭了蹭自己的肩膀,他差些沒一巴掌呼過去。  俞南易小心的問:“白白嫌棄我是狐狸嗎……”  白若差點被氣笑,推開他的腦袋:“你當狐狸當上癮了?”  然而俞南易很固執,強製的逼迫白若看自己,眼中帶著不止一點半點的難過:“白白不喜歡我嗎?”  他的口吻就像幾歲的小孩子要被遺棄了,白若心一軟,道:“沒有嫌棄你,別鬧。”  俞南易開心了,不嫌棄,就是喜歡。  白若沒能理解他這個腦回路,然而俞南易卻抱著不撒手了,他這情緒一會陰一會晴的,讓白若頭疼的很,一推開就難過的要哭似得,任由他抱上來立刻就笑了。  活像精神分裂。  要不是俞南易的神絲還亂著,白若都要以為他是裝的,故意折騰他。  糊裏糊塗過了一夜,然而路還要趕。  俞南易還睡著,白若便已經出了手環爬上了玉葫蘆,直到了個相對安全的鎮上,他才找了間客棧。  沒辦法,俞南易這幅樣子,白若不太想將他自己留在房子裏。  他中途回去看了一眼,俞南易也沒搞事,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屋子裏,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然而實際上,俞南易隻是在整理自己混亂的記憶罷了,他的心智似乎回到了幼時,很多事情也都想不起來了,但卻記著自己是狐狸,也記得白白。  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也因此,他情緒外放了很多,想笑就笑,難過就低下頭不說話,還會抱著白若的手撒嬌。  白若歎口氣,竟覺得自己對這樣的俞南易毫無辦法。  打……又不能打,隻能哄著來。  俞南易被白若放出來,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好奇,他看著客棧外街上的燈,乖巧的吃東西,一口飯一口菜。  其實兩人過了脫凡期,已經對食物沒有太多的需求了,可俞南易總覺得自己該吃飯了,看著別桌的飯菜點著名字要。  白若也跟著吃了些,他先前得了胃病,想吃吃不好,如今便是不需求,也總想嚐幾口。  俞南易盯著白若挑出去的肥肉,側了側頭:“白白為什麽不吃?”  白若對他這副近乎天真的表情沒抵抗力,放柔了音調說:“不喜歡吃。”  俞南易點點頭,伸著筷子將碗裏的肉挑出來,將幹瘦的全挑到白若碗裏。  “白白吃!”  白若盯著那幾塊色澤鮮亮的肉,再看看對麵笑的傻了吧唧的人,忽然生出一種暖意。  像是從心口漫出來,流到血液裏。  俞南易的樣貌好,換了副神情,像是個看盡長安花的世家公子,笑起來左臉還有個淺淺的酒窩。  就一個,特別可愛。  盯了會兒那小酒窩,白若心情頗好,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俞南易便乖乖的給他戳,眼見他要收回手,快速的在他指尖親了一下。  然後立刻縮了回去,繼續吃飯。  白若臉紅了一下,板起臉說:“你想挨揍?”  俞南易嚼東西的動作一頓,無辜的看他,帶著點驚訝:“白白,要打我?”  “……你吃吧。”  白若無奈收回手,不自在的揉了幾下。  他還是有些習慣不了俞南易這個樣子,心中暗罵了聲,這日子他媽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作者有話要說:  狐狸魚:我是白白的小寶貝呀!  白白:媽的,糟心……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雲深不知處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錦年 39瓶;田野 5瓶;風山漸、愛葉的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六十八章   黑暗的石洞內, 嘀嗒的水聲響起,這裏陰暗, 潮濕, 然而中間的石床卻幹幹淨淨,周圍鋪滿了柔軟的絨毛。  在這石床上坐著個男人, 他目光專注的刻著木人, 就像這木人是他的生命一般珍重,每一刀都慎重至極。  他的樣貌是極美的, 瞳孔竟是耀眼的金, 襯的皮膚愈加蒼白, 身上穿著淺藍色的長袍, 看起來既美麗又脆弱。  然而他手腳上卻有一副鐐銬, 不算長, 被牢牢的鎖在石床上, 讓他既能自如的活動, 又不能離開這方寸之地。  然而男人並不在意,神情愉悅的看著木人。  這樣安靜的時刻一點一秒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 石洞外多達到十幾層的玄鐵門被一點點打開, 身著華服的女人站在那被隔絕的洞口,透過鐵門的間隙看向他。  男人這才停手, 金色的瞳孔微動,期待的看向女人:“他來了?”  “是。”女人笑了笑,眉間的血色紋路跟著微動:“他說想要見您。”  “他要見我了……”  男人笑起來, 純澈的像個孩子,他捏著木人,像是緊張又有些不知所措,口中念念有詞:“我該準備些什麽,該做什麽,他喜歡藍色,對,他喜歡我雕的木人。”  說罷他又將目光放到木人上,眨眨眼,像是在想什麽。  女人一見他這樣子臉色瞬變,迅速的退到外麵,十幾道玄鐵門應聲落下,將男人隔絕在石洞內。  鎮著那洞的,竟是座高聳入雲的山。  而那玄鐵門外,還有無數結界,充盈的靈氣圍繞著這山,連著天上雲霧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紫色。  明明是絕美的畫麵,女人卻隻覺得渾身發冷,退回到結界外,已經是出了一層冷汗。  隻是靠近而已,她卻已經是撐到了極限。  ·  雨水劈裏啪啦的打在芭蕉葉上,電閃雷鳴的烏雲壓在頭頂,這聲音雜亂,煩不勝煩,潮濕的空氣讓人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白若最討厭下雨天,即便是修士也不能隨意在雨中穿梭,被雨淋到倒是沒什麽,萬一被雷臨幸,可實在有些尷尬。  眼看著再走些路就到了金明蒲洞,兩人卻隻能被大雨隔在這個小城裏。  有時候季節的轉換真是快的人猝不及防,明明昨天還熱的要命,轉眼下了雨,空氣就冷的嚇人,俞南易卻蹲在院子裏,任白若怎麽拽都不進屋。  客棧裏的小二多看了兩眼,心中遺憾著,這般俊朗不凡的公子,可惜卻是個癡兒。  俞南易頭上的耳朵怎麽也不肯變掉,沒辦法,白若隻能給他買了個帶帽兜的鬥篷。一開始他還不肯戴,直到被白若揍了一頓才乖乖就範,不過也不老實,總想偷偷摘下去。  這會兒在雨裏,倒是能替他遮著些,不是白若狠心不替他遮雨,而是他每每都要將遮雨的靈氣打散,故意淋雨玩。  等他玩夠了帶著一身涼氣回來時,全身都被打濕了。  倒是真像個小孩子。  白若心中嘟囔著,無奈的替他叫來熱水洗澡,剛洗了澡,一眼沒看到,快樂的假狐狸精再次跑了出去。  ——沒帶鬥篷。  盯著那鬥篷一瞬,白若立刻抓著鬥篷出去尋他,折騰了一大圈,最後找到俞南易時,他正蹲在棵老樹的樹幹上。  白若抬頭看他,揚了揚鬥篷:“穿上。”  葉子上沾著雨水,有幾滴沾在俞南易的臉上,他的神情有些奇怪,看了鬥篷一陣,又看看白若,似乎想說什麽,最後卻還是乖乖的跳了下來。  男人動作利落,眼中帶著陰雲也無法刺破的純澈,帥氣的跳到地上,額角的碎發飛揚,看起來賞心悅目,簡直勾的人移不開眼。  前提是他不開口說話。  “要白白穿。”  孩子氣的語調,俞南易說著,揚起笑臉看向他,無意識的動了動耳朵。  白若撇撇嘴,替他將鬥篷穿好,仔細係好帶子,再伸手將帽兜戴到他頭上,順手拍了下他的頭:“好了。”  俞南易的耳朵與白色鬥篷融為一體,被拍了頭也不生氣,笑眯眯的去牽白若的手。  白若這幾天早已經被他磨得沒脾氣,為穿鬥篷的事揍了他一頓,這人就開始抑鬱,惹得白若恨不得抽出三尺將他剁成七八十塊。  但最後剁肯定是不可能剁的,白若隻能順著他心意,忍辱負重在他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以至於到現在牽牽手抱一抱什麽的,白若已經佛了。  隻要不親臉,手拉手跳樓都行。  雨還在下,白若沒回客棧,而是牽著傻孩子去了趟淩淵閣。  淩淵閣散布在各地,是修真界出了名的黑交易所,號稱隻要靈石夠,什麽都能搞到手。  白若不要別的東西,隻是想打探下關於天吳和魔界的消息。  淩淵閣的服務態度極好,聽到他說要打探消息,五花八門的情報都擺了出來,放出點小鉤子,等著好奇心重的人來問。  白若目不斜視,將那些不值錢的情報推到一邊:“我隻想知道,天吳,還有第五尊者以及魔界的消息。”  接待他的是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人,看了他兩眼道:“下品靈石一百。”  白若掏出一袋靈石,不多不少,剛好一百顆下品靈石。  八字胡笑的瞬間真誠了許多:“嗬,剛好,那我就給老板您講講。”  “魔界如今七個尊者,前麵三位久不出世,如今活躍在麵上的,也隻有餘下四位,而這第五尊者卻很特別。”  八字胡接著道:“這特別,並非說這七位尊者中隻她一名女子,而是出了首尊,剩下的這些尊者裏,數她活的最久。”  “活得最久?”  他話裏有話,白若自然知曉,於是疑惑的看向八字胡,俞南易卻並不喜歡他這般專注的看別人,勾著他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臉。  白若一怔,側頭皺起眉:“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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