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季天揚道：“說得比較抽象，是佛語，類似一花一世界的那種東西，還說了點輪回和因果。我剛開始以為書上說花瓣玉能合而為一，覺得是都在我們那個世界裏，通過它重生的人要走到同一陣營，結果穿過來才知道是換個世界，還是這邊的詳細。”　　他看著周黎，“你找哪個教授問的？我也想多了解一下天桑族的事。”　　周黎道：“我得去找你哥了，一會兒把名片推給你，順便和教授打聲招呼，你有事可以問他。”　　季天揚自然沒意見，和他道了別，好奇地跑到了另一個小攤前。　　周黎回到季少宴的身邊，暫時沒說和季天揚聊了什麽，而是挑了一個沒人的地，撥通夏教授的電話，表示他有個弟弟突然知道了天桑族的事，特別想找到那塊玉玩把穿越，簡直不像話。　　夏教授在那邊默然無語，心想你還有臉說別人不像話，不是你異想天開想穿越的時候了？　　周黎沉痛道：“他非找我要您的名片，我勸不住了。”　　夏教授受過他們的情，便道：“那你給他，我試著和他聊聊。”　　周黎立刻道謝，說道：“您可別說古書是我們給您的，就說是偶然在一個商人那裏看見的，也別說見過玉佩，免得他順藤摸瓜找到我朋友，再幹出點別的事來，我和他說的是聽了您的講座才知道的天桑族。”　　夏教授很痛快：“行，我知道了。”　　周黎告訴他那個小孩很會演戲，不會一上來就提穿越，而是會問點天桑族的習俗或神靈什麽的，可千萬別放鬆警惕。　　最後，他告訴夏教授前不久見到了另一本古書，等他和書的持有者混熟了，或許能借出來給夏教授瞧瞧。　　夏教授頓時激動，和他多聊了幾句，這才切斷通話。　　季少宴在一旁站著，見他收了手機，問道：“他打聽夏教授的事了？”　　周黎道：“嗯，說是對天桑族好奇。”　　季少宴想了想：“把那塊玉拿出來。”　　周黎挑眉。　　季少宴微笑：“試一試，就知道他到底是真好奇還是假好奇了。”　　周黎秒懂，先跑去看了看腦殘粉送的禮物，發現都挺一般，這才滿意地跟著季少宴去了銀行。　　處理完玉的事，他回家給正在奮筆疾書做題的二逼少年鼓了個勁，看見班級群裏說他們拿到了高中組最受歡迎的節目獎，笑著和他們聊了聊，如常地過完一天，轉天一早開始了新一周的課程。　　班裏一片喜氣洋洋。　　班長也十分高興，當時她被接二連三的狀況弄到崩潰，可等到結束聽見人們的反饋，才發現人們壓根不知道那些是失誤，還以為是他們精心設計的包袱，都覺得很好看。　　因此等人們差不多到齊，按照慣例商量出一個明年校園祭大概的節目方向時，她便將目光投向了周黎。　　周黎略有些詫異：“為什麽要提前一年？”　　班霸上前科普，說他們高一的時候糾結好幾天都沒想好幹什麽，隻能臨時抱佛腳，差點成了全校的笑話，所以他們痛定思痛，決定以後都提前想，哪怕糾結一個學期也沒關係。　　他說道：“你看，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這次咱們就拿到了第一。”　　周黎笑著看他一眼，沒有打擊他。　　就那天的事，但凡再來一個腦子不轉彎的，估計他們又會成為全校的笑話。　　班長來到他的麵前，特別和氣：“周少有沒有什麽想法？”　　班霸小團體道：“周少是這次的大功臣，你先說。”　　內向的小眼鏡也回過頭，看向了周黎。　　周黎迎著眾人的目光默默思考幾秒，問道：“一個班隻能出一個節目？”　　謔！　　眾人覺得這話說得很提氣，便告訴他幾個都可以。　　周黎道：“那這樣，出兩個，一個集體的一個個人的。集體的你們想，個人的我來，我決定那天唱歌。”　　眾人：“……”　　不是，唱成那個德性，到底誰給的你勇氣登台？　　班長幾乎不敢想象那個畫麵，顫聲道：“周少不再考慮一下？”　　周黎大手一揮：“不用。”　　他已經開始上培訓課了，老師說他的嗓子有救，經過一年的專業訓練，他絕對會成為真正的情歌王子。　　他自誇道，“放心，我那天肯定能震撼全場！”　　眾人道：“嗯，我們信。”　　周黎：“……”　　相處這些天，他們差不多摸清了這少爺的脾氣。　　他每次進入“迷之自信”狀態的時候，大概率是勸不回來的，眾人便打算先讓他緩緩，湊在一起去商量集體節目了。　　周黎頓時思念他家無比包容的蛋蛋了，起身去了一班，見又有兩個人在問題，掃了他們一眼。　　季少宴抬頭看他：“怎麽？”　　周黎坦然道：“想你了。”　　周圍的人默然無語，眼睜睜地又看著他把他們的神仙校草帶走了。　　這次二人沒去休息區，就在走廊的窗前站著聊天。季少宴見他不說重點，問道：“沒事？”　　周黎道：“沒有。”　　季少宴反應一秒，回過味兒了。　　所以這次的“想你了”就真的是想他了，而不是什麽借口。他臉上的笑意立刻加深，把人拉進懷裏抱了一下，一直耗到上課才愉悅地回教室。　　訂婚的事果然很快傳開，周黎便又加了一句要等成年。　　腦殘粉們沒覺得慶幸，因為這個學期已經過半，再有幾個月就過年了。等過了年，他們虛歲上也就18歲了。　　群裏那幾個暗戀的再次哀嚎，嚎得烏煙瘴氣。　　高三的管理員學姐勸了幾句不管用，幹脆直接禁了她們的言，看得周黎一陣舒暢。　　宋氏姐弟的事處理得同樣很快，一是家長們不樂意自家孩子和他們一個班，二是宋父很配合，因此一個星期都沒過完，那對龍鳳胎就被踢出了銘英，灰頭土臉地回到了以前的公立學校。　　宋鶯時不想再和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也不想住在和奶奶住過的房子裏，免得一個人遇上什麽危險，便辦理了住校。　　宋父支持她的決定，開始暗搓搓把財產轉移到她的名下，等著和那個毒婦離婚。　　校園祭結束，周黎不用再排練，放學和周末就被衛老爺子揪住發展小破工作室了。　　衛家的小輩和二代們也終於知道老爺子弄那一出不是想給古董找繼承人，而是想找人接手遊戲公司。前者頓時放心，後者則都覺得“認為玩個小破手遊就能得到一大批古董”的自己很傻很天真。　　周黎不清楚他們的想法，繼續幹活。　　他和季少宴找了幾個靠譜的人力，把招聘的工作扔給他們。等到人湊齊，他便召集人們開會，開始專心做遊戲。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又過了一個多月。　　天氣轉涼，進入冬季，季少宴找人做的玉終於做好了。　　他們不能拿著真玉釣魚，所以是請顏雲暉幫的忙。　　顏雲暉的外公家有玉器和珠寶的生意，便從那邊找了信得過的老師傅，盡心盡力地仿了一塊玉出來，無論是從材質還是花紋，都盡量做到了完美。　　二人把真玉放回銀行，周黎摸著手裏這塊山寨，感覺連手感都差不多，問道：“然後呢？”　　季少宴道：“找人接近他。”　　周黎道：“找誰？”　　季少宴道：“我的人。”　　季大少向來考慮長遠，又心思深沉，家裏有那麽一對不省心的母子，他當然不可能真的乖乖地當個高中生。再說銘英90%以上的出國率在那裏擺著呢，因此他從高一起就在挑能用的人。　　挑來挑去，整個年級他隻找到一個能用的，是在別的班，家庭普通，如今早已對他死心塌地。他們基本都是私下裏聯係，平時在學校很少說話，如果季少宴不提，周黎都想不到那是他的人。　　不過他的關注點有點歪，問道：“他和宋鶯時一個班？”　　季少宴溫柔地看了他一眼。　　周黎無辜地回望，心裏則在想這個心腹在原文裏應該會起不小的作用，可惜他沒看到那裏，而現在的劇情也早已飛了。　　季少宴不和他計較，聯係心腹，把玉交給對方，示意他戴在脖子上，去找季天揚那些看似交情不錯的朋友打籃球。他們總在中午打，單獨一個男生過去請求加入，不會引起懷疑。　　這效果十分顯著，沒過兩天，心腹便聯係季少宴，說道：“他想找我買玉。”　　季少宴道：“拒絕他，你就說這是你一個重要的人送的，出天價都不賣，然後去把玉藏起來。”　　心腹不解：“嗯？”　　季少宴笑道：“不然你等著他找人打你悶棍，直接搶玉？”　　心腹吃驚：“啊？”　　他堂堂季家的二少爺，就為了一塊破玉，至於嗎？　　季少宴道：“別馬上藏，戴幾天再藏。他如果問起，你就說戴著怕丟。他是聰明人，玉不在你身上，他不會動你的。”　　心腹摸著胸口的花瓣玉，總感覺這是個重要的玩意，說道：“那我給你吧，免得我真弄丟了。”　　季少宴道：“不需要，你就藏在一個保證小偷不會翻出來的地方就行。”　　心腹見他堅持，隻好答應了下來。　　幾天後，心腹按照季少宴的交代藏好玉，果然見季天揚問了，便將準備好的說辭搬了出來，然後他就發現季天揚自此“黏”上了他。　　這個“黏”不是糾纏的“黏”，而是很自然很不動聲色的那種“黏”。　　季天揚很會把握一個度，就從打籃球開始，一點點拉近彼此的距離。如果不是他知道玉的事是個套，他怕是早已和季天揚稱兄道弟了。　　一晃眼就到了期末，人們考完試，開始享受假期。　　周黎也在考慮和季少宴去哪裏玩，便推掉了衛老爺子的加班要求。　　衛老爺子道：“你不是放寒假了嗎？”　　周黎道：“對啊，所以我要和男朋友去度蜜月。”　　衛老爺子在電話那頭怒道：“還沒結婚呢，你度什麽蜜月？”　　周黎認真道：“在我心裏，我們已經結了。”　　衛老爺子：“……”　　周黎打定了主意，任他怎麽說都沒用，快速決定完行程，拉著季少宴飛往南方，打算找個暖和的地方過冬。　　二人飛了五個小時，季少宴剛下飛機便收到了心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