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尚平登時笑容盡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統不翁搔搔頭,理理頭上的亂發,方道:“今晚就委屈一下你跟老哥入醉春樓啦,到時最標致的娘兒們,老哥先讓你受用,嘿嘿。但現在你先得跟我老哥學一種本事,對你來說這第三本事將終生受用不盡。”


    被統不翁惹得一肚火的蕭尚平沒好氣地閉上眼睛,以為學的不外是怎樣那個……


    統不翁道:“老弟,別怒,我性急點你穴道,你這小子實在他媽的太倔強了。”頓了頓又道:“老弟,先學傳音入耳之功,不然想說話都不方便。”


    蕭尚平猛地睜開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統不翁,似乎發現了天下間最不可信的事兒。要知道,密音入耳是一種上乘武學,學者不但要有天賦,而且具有深厚的內力為基礎,並非武林人說學便學會的。


    蕭尚平真的難以置信,統不翁會教他這種武學,眼中不其而遇的露出喜悅的神色。同時也暗暗懷疑:“難道統不翁今次帶自己入妓院,真的為了幹正事嗎?”葛地想起了統不翁要得將自己獻給一個叫花無常的女人,不由得又是擔心又是凝惑。


    統不翁突然一拍後腦勺道:“傻,真傻,倒忘了給老弟解開穴道了。”說完就要伸手拍開蕭尚平的穴道。


    蕭尚平見他要為自己解穴道,暗暗歡喜,弊了半個時辰已是難挨之極,暗想:“老叫化解開我的穴道,就輪到我點他的穴道了,先讓他弊上一個時辰,再迫問他為何要帶我入妓院,哈哈。”想到得意之處,眼中不其然地露出歡悅狡黠的神色。


    統不翁剛接觸到這種眼神,立覺不綏,一摸亂發,嘻聲道:“不行喲不行,你這小子如果解了穴道,不和我老人家合作,豈不大遭特遭。“雙眼一轉,立時有了主意,從蕭尚平腰間抽出長劍,抵著咽喉,然後才出手如風。“卟卟”數聲,各處穴道應指而開。


    蕭尚平長長的籲了口氣,萬分無奈道:“老哥,何必這樣?小弟聽你的就是了。”


    統不翁道:“你不會耍我老不家花槍?”


    “不會。”口中雖是如此說,內心卻暗暗有了主意。


    統不翁拚命手搖頭,喃喃道:“不行,我老叫化素來行事謹慎穩重,這次可不能陰溝裏翻船。”口中說時,長劍還是緊抵蕭尚平咽喉。


    蕭尚平哭笑不得,偏又無可奈何。


    於是,在夜暮降臨之際,蕭尚平由於內力深厚,不一會兒便將上乘的“傳音入密”練得熟極。


    豈料,轉眼之間,統不翁複又點了他的幾處穴道。全身又動彈不得。統不翁看看天色將晚,遂把換出的衣服踢到一邊。藏好長劍,得意地笑了幾聲,在百寶袋中拿出易容藥粉精心化妝了一番。用長劍割斷了過長的胡須,留得短短的。須發俱張,加之所著衣衫甚是華貴,當真顯得威猛異常。


    轉出胡同,便是“醉春樓”了。整個市集,已是萬家燈火了,遠遠可聞酒樓裏陣陣飄出的香氣。


    統不翁使勁嗅,自言自語道:“待辦完事情,一定要吃他媽一席酒席,那才過癮。”


    蕭尚平嗅覺未失,聞言也頗有同感。


    醉春樓,說穿了其實是個妓院。在燈火的影襯下,顯出濃濃的活力。已有不少各式各樣的人在醉春樓中醉生夢死,享盡溫柔。老遠便可看到門口處娘兒們進進出出,不斷對行人拋媚弄眼,極盡騷媚。


    蕭尚平太皺眉頭,心下千個不願,萬個不肯,無奈卻是身不由已,被統不翁製住穴道,動彈不得,形象傀儡,傳出江湖,可算蕭尚平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門內盈盈走出一個三旬左右的女人,人未到,聲先至,奶聲奶氣,嬌媚妖豔。陣陣衝鼻而來。“喲”的豔媚一笑道:“這位爺台,快快請進,外麵風大,當心著涼了。”言畢手中香帕徑往懷中一放,一手叉腰挺胸,一雙勾人心魄的眼神直勾勾地勾向蕭尚平。


    統不翁瞪起一雙色迷迷的醉眼道:“失禮了,失禮了,我這兄弟醉了,得找個娘兒小心伺候。”說完扶著蕭尚平大踏步進去。


    蕭尚平氣炸了肺,心中暗罵:“老色鬼,你才要娘兒們伺候。”


    室內打扮,又自奇特。寬大的內室,稀稀疏疏擺著十數張檀木石椅,已坐滿了嫖客。


    這兒是市集上唯一一處尋歡作樂的去處,醉春樓上自是嫖客如雲,生意興隆了。


    統不翁對那媚豔婦人道:“給大爺在側角安放兩個座位。叫兩個俊秀美麗的姑娘來,要快。”說話之時,一副迫不待及的模樣,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摸出一把黃澄澄的金條來,笑道:“這夠不夠?”


    那豔媚婦人可是識貨之人,睜大了一雙水杏眼,眼睜睜地望著這個豪爽的嫖客。展開迷人的笑容,連聲道:“夠了,夠了,就是到內間找處子兒也是夠了。”


    統不翁一怔,打了個哈哈道:“那就到內間吧,還要送些好酒來。”


    那豔媚婦人接下金條,喜枚枚地一顛一顛的扭著肥厚渾圓的香臀走了開去。


    統不翁雙眼發光,笑得甚邪。誰會想得到天下第一幫兒,居然出沒在這脂粉陷阱中。


    蕭尚平幾欲作嘔,努力轉動雙眼,想打量一下大廳的內堂。僅見寬大的廳中角落開出許多小門,竟有六七處之多,都分別編上了號數。心中不由暗想:“這恐怕便是內間了吧。”


    心餘未爾,統不翁又一手輕輕扶住他,進入了一間內堂。這內間陳設比大廳更豪華。極為寬闊。側邊還開了個小門。門處是一個小園子,居然也小有花木之勝。地板上腥紅的地毯配以一種濃濃的香味,令人欲念橫生。


    統不翁用傳音入密之功對蕭尚平道:“老弟,既然來了,你想洗也洗不脫了。嘻嘻,不來白不來,來了自當幹個痛快,叫那些妞兒向你求饒,那才有味兒呢,嘖嘖。”一副神往之態。


    蕭尚平心頭“烘”的一聲,燥熱起來,旋即心中大罵:“你老婊,鬼才上你的當。若真象你說的那樣,還有何麵目回去麵對恩師?”心中對統不翁既怕且恨,卻又無可奈何。


    正沉思間,統不翁突嚴肅傳音道:“老弟,待會解開你的穴道,你可不能走。一切有我老哥在此,包你不會吃虧。你要聽我的話,不然就難以將那魔頭引出來了。”說完疾然解開蕭尚平的穴道。


    蕭尚平長長地吐了口悶氣,怔怔出神地看著搖曳飄逸的燭光。半信半凝地道:“老叫化,我可怎麽辦?”


    老叫化“籲”的一聲,示意蕭尚平噤聲。傳音道:“老弟,不可大聲道及此事,這次行動事關重大,不能露出一些破綻,若一子錯落,就滿盤皆輸了,我們用傳音商量那事吧。“


    見蕭尚平點點頭,便將諸事交待了一下,便哈哈一笑,高聲道:“蕭公子,你還未光顧過這種地方吧?一會兒,很好玩的,包你今生難忘。”說完嘿嘿淫笑不已。


    蕭尚平也朗聲一笑道:“龜老兄,多虧你老兄提攜,事後一定好生相謝。”


    統不翁一聽,心內不由得暗罵:“他媽的,嫌老叫化便宜,當我是烏龜,待會便先讓妞兒出出你的洋相。”當下也哈哈大笑,顯得經驗豐富道:“老兄這次之後,傳一些招數與你,包你銷魂蝕骨,流連忘返,終生受用。“


    蕭尚平暗暗害怕,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附和:“如此多謝龜老兄了。”


    兩人正高談闊論間,門外盈盈走進兩個年方二八,姿色出眾,打扮十分惹目的女子。


    兩女子一見兩人,便如一陣春風,疾步投入統不翁與蕭尚平兩人懷中。


    蕭尚平立時慌了手腳,推也不是,就也不是,因統不翁先前暗示,未得他命令之前,一切隻能任其自然。刹間不禁一頭汗水,緊張已極。


    兩女子一個叫春風,一個叫媚娘。生得標致可人,一汪春水,令人銷魂欲醉,恨不得一口吞到肚子裏去。


    春風乍投統不翁懷抱,便嬌聲嬌氣道:“大爺,我好寂寞嗬。”腥紅的櫻唇早在統不翁粗獷的臉上留下一個個紅色的唇印。媚目半瞌,正在沉醉地等待著什麽。


    統不翁十足風月場老手,一把擁緊春風粗聲道:“這不,現在大爺可不走來了嗎,寶貝。”說時撫摸著春風那已泛起紅暈的臉蛋。


    蕭尚平可就糟了,他從小在武當山長大,從未接觸過異性,更何況如此青樓風月手。


    媚娘似是從未見過如此雄健的美男子,忍不住又…又…。豐秀,挺,拔的雙硬是擠壓過來。蕭尚平躲也不是,迎也不敢,不知怎樣才好。不小心觸及彈柔的雙,全身頓然如受電觸。


    媚娘被觸及…,不禁發出的夢囈般的聲音。柔荑也刹間從蕭尚平胸膛急速下滑……。


    蕭尚平到底害怕了,一下子彈開。


    媚娘一下子收勢不住。蓬的一聲輕響,倒在桌上,不解地望著蕭尚平。


    統不翁立刻傳音道:“打她兩個耳括子,要快。”


    蕭尚平一怔,看著媚娘紅豔的臉蛋,似吹彈得破,那裏下得了手,一時猶豫不決。


    “這時候裝什麽憐香惜玉?”統不翁傳音說。


    蕭尚平聽了,隻好閉上眼睛,“啪啪”兩聲,歪打正著。媚娘禁不住“呀”的一聲叫出聲來。


    統不翁也一把推開春風,老臉一沉,左右開弓,將春風打得暈頭轉向,不辯南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連蕭尚平看了都不忍心,暗道:“好個老叫化,這回卻不憐香惜玉了。”


    統不翁破口大罵道:“老龜婆快來,送這等騷貨與大爺,敢情嫌命長了。”


    那豔媚婦人聞聲而至,堆起一臉媚笑,道:“大爺,我的好大爺,你老怎地發這等大火了?敢情女兒們伺候欠周了,來,先順順氣兒。”說時柔柔地將一杯酒送與統不翁。


    統不翁怒氣稍減,接過來一口幹了。


    那豔婦人轉身對正在抽泣的春風媚娘叱道:“都給我出去,在此礙手礙腳。”春風媚娘嚇得臉色發白,不迭而退。


    那婦從嘮嘮叨叨,有說不完的話兒,說另找姑娘伺候,一定讓大爺盡興。又誇統不翁出手豪爽,蕭尚平英俊瀟灑,極盡馬屁之功。


    統不翁忽然破口大罵:“兀那臭婆娘,你敢暗算大爺?”一腳將旁邊的一張檀木椅踢開三尺。


    那豔媚婦人此刻竟沒有一絲害怕,笑道:“倒也,倒也。”


    統不翁剛要撲過去,突然身如醉漢,嗆浪兩步,終於咚聲倒地。


    蕭尚平暗叫不好,老叫化給人暗算了,敢情酒中有毒。心念一動,便要出手。


    葛地耳中傳來統不翁傳音道:“老弟,不可莽動,先和她評理。”


    蕭尚平心神領會,知道統不翁沒事,遂破口大罵道:“老婆,無端端將我龜老兄放倒,你是不怕王法了?”


    那婦人淫淫一笑:“怪不得副門主會看上你,原來你這小子發怒時更有一副模樣。可惜就是沒有副門主所說的那種書生意氣。”


    蕭尚平看著那婦人發笑,直比看到別人哭還要難受。疾步上前,便要擒下那婦人。


    那婦人雙掌一拍,旁側小門突然洞開。走出兩個四十左右,紅光滿麵的老者。兩老者神性癡呆,恍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蕭尚平心頭狂震,這老者正是白周劍兄弟的兩位義父。隻是不解兩老為何竟會在醉春樓出現。


    統不翁又傳音道:“老弟,這兩位是桐柏山武林二老,被藥物迷失心神,萬不得已,不可傷他們。


    蕭尚平暗暗點頭,暗忖:“原來老哥帶我入妓院,果然另有深意。倒是錯怪了他了。其實兩老是我兄弟的義父,我與白兄弟情若手足,就算你要我傷他們,我也絕不會答應。”打定主意,將兩人救走。


    正思忖間,那婦人刹時換了一副冷若冰霜的臉孔:“蕭公子,乖乖的聽我話,絕對不會虧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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