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迎春穀仿佛成為了花的海洋。各種顏色鮮豔、芬芳撲鼻的花朵爭奇鬥豔地盛開著,像是在向人們展示它們的美麗與活力。紅色的牡丹、粉色的桃花、白色的梨花……數不盡的花卉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五彩斑斕的畫卷。


    走進迎春穀,就如同置身於仙境一般,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微風拂過,花海泛起層層漣漪,花瓣如雪花般飄落,給大地披上了一層絢麗多彩的花毯。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花香,引得蜜蜂和蝴蝶在花叢間翩翩起舞,為這片美景增添了幾分生機與靈動。


    流水之側,大量文人墨客聚集於此,席地而坐,開懷暢飲。


    “春日無限好,風光正合我心。今日能與諸子於此共飲,當屬人生一大樂事也!”劉峰舉杯,高呼一聲。


    “哈哈哈,劉先生舉杯,我等豈不飲盡杯中酒,為春日賀!”


    “為春日賀!”


    有畫家在一旁興奮作畫,也有不少達官顯貴坐在高處,周圍的文人滿臉笑容上前舉杯邀請,但都被旁邊的人攔了下來。


    看得出來,也隻有名氣夠大的文人,才能跟這些達官顯貴喝上一杯了。


    “哈哈哈,諸位才子,難得今日相聚於此,不妨為這春日,為諸位大人,為滿場才子佳人獻作一首如何?”


    “既然是張大儒開口,那我等便獻醜了!”


    周圍的文人一聽,立馬眼神一亮,拿起紙筆故作苦思冥想,實際上卻是早就把自己準備好的墨水倒了出來。


    文人的盛事便是如此,聊聊天,喝喝酒。


    因為有女子的加入,自然不少家境、樣貌出眾的女子身旁圍滿了書生。


    淩煙自然也不例外,她勉強的笑著應付周圍的文人,心底裏卻十分焦急,不時看向四周,想要找到閻不羈的身影。


    鍾師傅作為護衛,雖然被允許進入但也隻能站在一旁,不好跟這些文人一起落座。


    雖然看出淩煙有些異常,但似乎比自己想的更嚴重些。


    不知小姐到底在擔心什麽....


    “寫的尚可。”


    一旁的高台上,幾位大儒看著書生們送上來的詩詞,點點頭艱難的回應道。


    若不是不能罵髒話,真想給他媽一巴掌,寫的什麽東西狗屁不通!


    被誇獎的文人一臉激動,渾身顫抖起來,好似自己已經得到了大儒們的認可,不日便能平步青雲一般。


    一旁醉醺醺的劉峰晃晃悠悠走上來,喝著酒瞥了一眼,臉色頓時難看道:“老張,你瞎眼了?這寫的什麽東西?這種話怎麽能從你的嘴巴裏說出來啊?”


    幾位大儒臉色一黑,旁邊的文人士子們臉色也不好看。


    有這麽當眾打臉的嗎?


    那呈上詩詞的文人不服氣,憋紅了臉問道:“倒是不知劉先生有何高作?!”


    “哈哈哈,高作不敢當,寫的比你好些!諸位且聽!”


    劉峰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砸吧砸吧嘴角,擦了擦嘴邊的酒水,紅著臉呼道:


    “蕙風輕,鶯語巧,應喜乍離幽穀。飛過北窗前,遞晴曉,麗日明透翠幃縠。篆台芬馥。初睡起、橫斜簪玉。因甚自覺腰肢瘦,新來又寬裙幅。”


    此詞一出,在場文人無不一驚,細細品味之下才發現這詞的美妙之處,不由得點頭表示極好。


    幾位大儒也是眼睛一亮,見劉峰又開始喝酒,問道:“下闕呢?”


    “沒想好,就這樣吧。”


    劉峰轉身,晃晃悠悠下了台,繼續坐在一邊跟其他人喝起酒來,歡聲笑語,好不灑脫隨性。


    幾位大儒無奈搖頭,紛紛笑了起來。


    “這劉峰才氣果真驚人。”


    “不愧是醉花居士啊。”


    旁邊幾位老大人也紛紛笑道:“有幸能聽到劉先生新作,雖隻有上闕,不過也算是這麽多作品中最佳的一份了吧?”


    “最佳?我看未必!哈哈哈!”


    旁邊一位大儒忽然拍了下桌子,驚喜大笑一聲。


    嗯?


    在場的人紛紛轉頭,疑惑的看著他。


    難道還有人寫的比劉峰還好?!


    劉峰似乎並不在意,一直喝著酒。


    隻見那大儒呼道:


    “京口瓜洲一水間,鍾山隻隔數重山。”


    前兩句一出,不少文人一臉奇怪。


    “這京口是京城嗎?瓜洲是何處?鍾山不是乾道的高山嗎?”


    “可能是隨便想的吧?看看最後兩句如何。”


    不少文人有些奇怪,當然這並不影響他們的素養能看得出這兩句確實有幾分味道。


    但伴隨著接下來的兩句,在場的人,包括喝酒的劉峰也是猛然回過頭來,瞪大眼睛!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就連一旁的淩煙聽了,也不由得讚歎道:“好一個又綠江南岸,真是妙哉!”


    “好好好!”


    “單憑這一個‘綠’字,這便是一篇傳世經典了!不知是哪位大才所作,可否上前一見?!”幾個大儒紛紛起身,巡視著四周。


    一旁的劉峰起身,周圍的人愣了下。


    不會是你寫的吧?


    劉峰走上高台,朝著眾人拱手道:“不知哪位才子寫出如此佳作,比之我那幾句胡言可高明太多太多,可否上前認識一二?”


    諸位文人這才鬆了口氣。


    剛才劉峰才作了半篇精妙絕倫的詞,又能寫出這麽厲害的詩出來,那可讓他們這些文人怎麽活啊?


    風頭不全被他搶了去?


    雖然自己肯定不是能寫出這種詩句的人,但隻要不是劉峰,都好說。


    在場的文人也是要臉的,倒也沒人敢冒領。


    一個穿著樸素的書生從角落起身,一步步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走上前來,向幾位大人大儒和劉峰拱手道:


    “在下張尋歸,見過諸位大人,見過劉兄。”


    張尋歸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那略顯清秀而稚嫩的麵龐上,鑲嵌著一對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仿佛不沾一絲塵世的塵埃。盡管衣著儉樸無華,但從其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的儀態中,依然能夠感受到他內心深處那份不屈的傲意和堅韌。


    張尋歸!


    此人便是這首詩的作者?!


    當真是厲害至極啊!


    這麽年輕便能力壓劉峰的才氣,想來以後也非常人!


    在場文人心裏一動,紛紛起了結識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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