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慶發目含匪氣,硬聲道:“主公既已為我賜字,如此信重於我,又待我不薄!往後餘生,你爹我就隻會侍奉她這一主,至死不渝!你小子以後說話注意點,敢對主公不敬,殺!”


    “是!”花卓被花鈴說教,尚還敢反駁一二,爹親自出手,卻是不敢再瞎咧咧了,立即從地上爬起來跪好,怕再晚一步,自家爹就該上演‘愛’的拳腳教育了。


    花慶發處理好兒子,轉身頭也不回,繼續跑回自己新得的馬匹旁,爭分奪秒學習起馬術。


    後麵花鈴和花卓看他們爹學習禦馬之術,看著看著,自己也看的心癢癢起來。


    於是,兄妹二人趁著此處有多餘的馬匹,藝高人膽大,也不怕摔馬,也跟著在一旁偷師學了起來。


    最後花家父女三人皆練習起了馬術,禦馬師傅從一教一,頃刻間變成了一教三。


    這跑馬場內,揚起煙塵無數,直到日落都不歇。


    書房。


    溫南方走後,林知皇又將胡三喚進了書房,詢問事情。


    “此前廣山縣,那些從叛匪將領府中,救出的貴族女眷,如今如何了?”


    “回主公,那些女眷有的傷勢頗重,一般男醫者不方便為她們治療,隻得喻娘子親自為她們治傷了,喻娘子這兩日不眠不休,也是累的不輕。”胡三拱手抱拳回道。


    胡三此前就處理過鄶縣那些被衝天賊手下害過的女眷,此時再處理此慘事,也是心中不忍,一五大三粗的漢子,竟是虎目隱有淚光。


    林知皇聽到此,歎了口氣,麵色難看的點點頭,吩咐道:“等這些女眷的傷養好了些許,就將他們送回鄶縣,交給我娘安置。”


    “諾!”胡三拱手應諾。


    “聽說我娘在我被劫持的這段時間,走出了內宅?開始操持起了外宅之事?”林知皇想到此前溫南方和她說的此事,嘴角微勾,心情又快慰了些許。


    “是,夫人如今已經接手負責理事‘育幼堂’和‘學武堂’一切後勤事宜,不愧為您之母,理事雷厲風行,讓人歎服。”胡三讚歎道。


    林知皇頷首,她早在知道這個時代有許多不想做官的世家子弟都不學聞氏字時,就知道裴氏不是甘心居於後宅之人。


    不然裴氏識得自己家族的字便可,如何會識得‘聞氏字’?


    裴氏,打破封建的桎梏,走出後宅之困了麽?


    林知皇想到此,心情頗好的揮手,示意胡三退下,拿起書案上的信件看了起來,


    但胡三卻站在原地,沒有要退下的意思,做欲言又止之態,似乎有事要說。


    “何事?隻管報來,莫要做吞吐之態!”林知皇見胡三如此,將手中信件放下,笑著搖頭道。


    “主公您此前親自在衝天賊府邸救的那原廣山縣縣令家的黃娘子,這段時間,偏鬧著要來見您.......所以......”胡三覷看著林知皇的神色,小心道。


    “所以什麽?”林知皇聽了此言,臉上的笑意立即收了起來。


    胡三聽林知皇此時語氣,再不敢吞吞吐吐,站正身子,快聲道:“屬下一時心軟,耐不住她的哭求,將她帶來了此處,如今她就在書房門外,靜候您的傳喚!”


    “胡三!你可知我為何命你派人圍守那些被叛匪禍害的女眷?並命你在魯王兵馬離開此處前,不允許她們出那處院落?”林知皇冷聲反問胡三道。


    “因為主公心善,想保護她們,以免她們又被魯王的人馬發現,被當成戰利品收繳,再充入軍妓營。”胡三此時被林知皇身上的威壓,壓的垂下頭去,額上隱隱析出薄汗,拱手低聲答道。


    “你剛才說的隻是其一,卻不知,我如此安排的用意,還有其二!”林知皇麵現冷意。


    胡三不解的抬頭,看向林知皇。他不過是一時心軟,帶了一可憐人來見主公,未尊上命,主公此時生怒無可厚非。


    但如今聽林知皇此言,他胡三如此行事,倒是還有別的不妥之處?


    “胡三,你可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林知皇說到此,聲線越發堅若寒冰。


    “請主公為胡三解惑。”胡三抱拳,忐忑的虛心請教道。


    “就以這黃琦錦來說,她乃我親手所救,知我真麵目,對廣山縣那日所發生之事,也略知一二。你自作主張,擅自將她帶離安置之地,假若她口風不嚴謹,將此前廣山縣所發生之事,隨處亂說,若不慎傳到了魯王手下人耳中,你可知?你主公我,會是何下場?”林知皇話落,目光銳利的向胡三直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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