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方將第二沸的煮好的茶奉給林知皇後,亦是淡然點頭,讚同道:“不錯,魯王想長久占下離仙郡,又不引起他方勢力的注意,就隻有在令尊這個人選可選了,郡守之位非令尊莫屬。”


    “倒是沒想到,魯王身邊的能人異士還是不少的,如此快便拿下了離仙郡,還合理的解決了離仙郡內的世家強豪,不日,我爹也該被魯王召來至離仙郡為郡守了。”


    林知皇說著,端起溫南方煮好奉至麵前的茶盞,淺酌一口,唇齒間茶香滿溢。


    “魯王倒是變相替主公掃清了障礙。”溫南方揚唇淺笑,修長的手指沿著茶盞邊沿輕觸,試著溫度合適了,這才端起茶盞,淺酌一口,姿態優雅,賞心悅目至極。


    林知皇看見美好的事物,心情越發愉悅:“沒想到事情竟如此順利,此後我想真正掌控離仙郡,隻用再拿下魯王留下的‘郡丞’和‘都尉’便可。”


    “留下的這兩人必是魯王十分信重之人。”溫南方放下手中茶盞,低聲提醒道。


    林知皇聽言微勾朱唇,神采飛揚道:“沒了那些世家豪族的摻和,全權掌控離仙郡之事將變得容易許多,想辦法策反魯王留下的這兩人便是。”


    “魯王留下的兩人,必然相互製衡,很難輕易策反。若是操作不當,打草驚蛇,讓遠在庫州的魯王對您起了警惕之心,倒是得不償失了。”溫南方見林知皇這番少年義氣的模樣,眉梢染上些許笑意,嘴上卻再次提醒道。


    林知皇閑適的將手中飲空的茶盞,輕輕放置在溫南方桌案前,示意他添茶,怡然含笑道:“沒有撬不動的牆角,隻有揮不好的鋤頭。”


    “魯王那人禦下,盡管製衡之道用的不錯,但高位用人,全憑個人喜好,賞罰不公,懲處不明,底下人對他又有幾分真心?不過是以利益聚集在一起罷了,這種關係,最是好拆分。”


    “沒有撬不動的牆角,隻有揮不好的鋤頭?這比喻形容倒是貼切。”溫南方回味一番,啞然失笑搖頭,覺得主公果然年少尚小,連比喻都尚有童趣。


    “就是不知魯王會派哪兩人在此,輔佐我爹了,隻希望這兩人皆是有真才實學之人,倒也不枉我此後費盡心思,將他們從魯王手中挖過來了。”林知皇勝券在握的一挑黛眉,輕聲呢喃道。


    溫南方見林知皇連如此之後的事,都琢磨細思起來了,不由大皺其眉,不讚同道:“主公如今年歲尚小,切勿頻繁用腦,思慮過度,此段時間您一直頭痛,也恐與此有關,主公可有看過醫者?醫者如何說?”


    “看過了,無非就是讓我多休息。”林知皇不在意的擺擺手,顯然不認為這是何大事。


    溫南方見林知皇如此態度,正在斟茶的手一頓,眉間褶痕越發加深,凝聲道:“主公不是新收了一名喻醫世家,會醫毒的女子為從屬嗎?何不讓她給您診脈探看一番?”


    “能有何事,我身體......”


    林知皇後麵言之鑿鑿的話語,在溫南方有如實質的脅迫眼神中,吞了下去,轉而識趣的幹笑兩聲點頭道:“聰深說的是,等臨河醫治好那些受叛匪殘害的女眷,我便讓她給我診脈瞧瞧。”


    溫南方這才收回目光,滿意的點頭,將斟滿茶水的茶盞,再次細心的奉於林知皇手邊可觸的位置。


    林知皇端起茶盞,又品了口茶,不欲再糾結此話題,遂不動聲色轉移話題,玩笑道:“聰深這幾日做先生做的如何?我看這幾日花鈴看到你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怕的緊,都是繞道走的。”


    溫南方提到此事也是哭笑不得,緩聲道:“這段時間聰深奉主公之命,教習花家三人還有那黃娘子習‘知字’,黃娘子習字速度不錯,‘拚音之法’也學的快,如今已能自己用此法,自己獨自習‘知字’了。”


    林知皇見溫南方露出此等表情,也來了興致,笑問道:“那花家三人呢?習字進度如何?”


    “花家三人底子差些,習字速度很有些跟不上,嚴師出高徒,於是聰深便用了些懲處手段,倒讓花家這三人敬畏我如虎了。”溫南方略微有些無奈的搖頭,抬手不自在的摸了下高挺的鼻梁。


    “什麽懲處手段?”林知皇興致勃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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