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無機見勸下魯王,鬆了口氣,再次諫言道:“大王,那管福慶不是還在這郡守府內‘做客’麽?管小娘子為女眷,將其收押在大牢裏恐不妥,不如暫時將她送去她爹那裏,再派重兵把守那處院落,查明事情原委後,再放他們出來如何?”


    尤無機嘴上雖這麽說著,心裏卻是十分篤定此事應該與那管福慶無甚關係。


    畢竟管福慶此人還在郡守府裏‘做客’,這麽明目張膽的與刺客扯上關係,刺殺魯王,不管此計成功與否,自己和其家人事後都難活。


    那管福慶看著也不像個蠢人,找死也不是個這麽死法。


    管福慶留著對魯王還有用,為防魯王事後後悔,尤無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來勸諫,不然到時魯王又想用這管福慶時,就該斥責他這首席謀士無能了。


    “便將這管小娘子帶下去,送去她爹那處,重兵把守那裏,查明事情原委前,兩人都不得出來那處!”魯王頷首,采納尤無機之言,沉聲對那赤旗衛百長下令道。


    “諾!”赤旗衛百長拱手領命,押著哆哆嗦嗦管清怡退了出去。


    這麽會功夫,戚將軍已調來近千數的赤旗衛,來此拱衛魯王以及此地眾文武的安全。


    戚將軍安排好這一切,帶人退了下去,在偌大的郡守府內搜查兩名刺客的隱匿蹤跡。


    刺客還未擒獲,是不好此時放宴會在場的眾人回自己院落的,如今郡守府被戚將軍戒嚴,不允許任何人進出,不允許任何人在郡守府走動,以防刺客其間蒙混。


    此時正值初春,夜已至半,寒氣便如約降下。


    原先在後花園參加宴會的眾人,在此地靜待了二個時辰,仍未見戚將軍派人回返稟報魯王,梁峰原與另一名刺客被擒獲消息。


    全郡守府戒嚴過久,宴會中有些人衣衫單薄,便逐漸有些支撐不住了。


    醫者早已來了不少,就地便給受了傷的人處理傷勢。


    花慶發與梁峰原交手時,大腿處被利器‘雙月斬墨’刀所傷,與薛傾傷勢差不多,都是切口頗大,且傷口深至骨,故流血不止,早已臥倒在一旁,被魯王專門指派了一名醫者對其進行治傷。


    如此關頭下魯王還不忘對花慶發示恩,由此可見,魯王是真的對其對上心了。


    林知皇注意到這一點,便知將花慶發推至魯王麵前一事,已是事成,後麵就看花慶發能否真能在魯王那裏獲得‘信任’,讓其真正取代薛傾掌重權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


    戚將軍仍未在郡守府內搜查到梁峰原和另一名刺客的蹤跡,更沒有這兩人從郡守府硬闖突圍動靜,這兩人仿佛從郡守府憑空蒸發了一般。


    魯王越等越是心焦,麵色也越發黑沉,薛傾以及在場眾人的臉色,亦皆有些不好起來。


    梁峰原乃‘八滸’之一,此次若不能擒殺他,後患無窮,再難安眠啊。


    慧姬衣衫穿的最是單薄,此時一點朱唇早已凍得青紫。


    魯王性命攸關當頭,哪有什麽憐香惜玉的心思,將其無視的徹底,林知皇卻都看在了眼裏,心中略有些不忍,微升起些憐惜之意。


    魯王‘寵姬’,看似被魯王寵愛非常,真就隻是麵子上說的好聽罷了......


    後花園裏此時感覺難受的人還有不少,殺手突然出現刺殺魯王,便是他們這些人不是殺手的目標,好些也受了驚嚇。


    甚至有些人還在此前慌亂躲避間弄傷了自己,這些人大多世家出身,平時也是養尊處優的士族,自然有些扛不住了。


    但這些人到底在魯王手底下下做事,見魯王都在咬牙硬挺等消息,他們哪敢多言其他,又見魯王此刻心情不佳,也隻得咬牙硬挺。


    後花園內落針可聞,無人敢發出動靜,觸魯王的黴頭,成了他發泄怒火的對象。


    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真‘勇士’林知皇率先打破了此地的寂靜,小臉煞白的湊到魯王身邊,弱弱出聲問道:“大王!晚輩能否先行退下?”


    魯王還未開口,薛傾目光冰寒的看向林知皇,殺意十足道:“如今郡守府戒嚴,刺客未抓到前,此地眾人不可稍離!你若執意要離開,死人倒是可以離開,本將軍可幫你完成此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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