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仙郡那邊的官場,有被清平道的道徒滲透的事一出,林知皇治下其餘八郡的上下官吏,也都進行了清查。


    左昂這段時日,雖領了協同喻輕若在庫州境內各處鹽場,搜尋喻家主的任務,但他亦是被查了的。


    左昂被查無異後,更是主掌查了自己手下的大小將領,是否有被清平道的妖道滲透。


    所以,左昂近來對已加入清平道的道徒,肩臂上必會燙出圍成圓形的六點的這個特征,並不陌生。


    副將點頭:“是!”


    副將神情略有些激動:“將軍,我們此次偶然查出大魚了。”


    左昂才初初投效到權王麾下,又是淮氏的女婿,其副將也是為他今後是否能得權王重用,而心憂的。


    如今權王在治下九郡徹查清平道,將軍此番挖查出這件事,算是偶然送上門來的立功機會了。


    左昂掃了副將一眼,副將立即收起臉上的激動之色。


    副將肅聲繼續抱拳回稟道:“這暗下加入了清平道的鹽場管事,還偷偷在海原郡的這處鹽場附近,私建了一處鹽場。”


    “私建的那處鹽場,據說比這處鹽場大兩倍。那處私建的鹽場,已建好有五年時間之久了。”


    “這處私建的鹽場,幕後的真正主人,乃清平道道主苗杳。”


    “而且,這鹽場管事,還從這片淮氏鹽場,謊報了鹽奴的死亡數。以此向私建的那處鹽場,轉移鹽奴。”


    “所以.....”


    “庫州境內,還有一處鹽場未搜。”


    副將話說到此,語氣恭敬的向左昂請示:“將軍,可要現在就動身?去搜那處鹽場?”


    還有一處鹽場未搜?


    副將的這一句話,讓喻輕若的耳鳴逐漸消退,雙目重新聚焦,眼裏再度燃起希望。


    “去!”喻輕若搶先一步下令道。


    左昂轉頭看向喻輕若。


    喻輕若穩了穩心神,與左昂對上視線,目光極為冷靜:“左將軍,我們現在就去搜查清平道私建的那處鹽場如何?”


    “總是患得患失,委實太過煎熬。”


    “就讓這最後一處鹽場,徹底斷了我的念想。”


    “搜完那處鹽場,若還無我爹的消息,我們便回返庫州州城。”


    “已過了兩個月的時間,是該回去向主公複命了。”


    左昂對此事自然無甚異議,為防搜查的鹽場提前聽到風聲,對他們要搜尋的人做隱匿,每至一處鹽場,左昂都是做的突擊檢查。


    且在搜查各處鹽場時,事先派兵做了裏外圈圍。


    因為是封鎖搜查,鹽場又都建在人跡罕至處,所以搜查此處鹽場,還未在這附近走漏風聲。


    然而,再等幾日,有官兵圈圍鹽場,入鹽場搜查的消息,是否會在這附近漏風聲,可就不一定了。


    畢竟,密封一處地方日久,即使消息封鎖的再好,該出現的人,久不出現在附近與外界有所聯係,這定會讓有心人察覺到事情有異的。


    此時他直接帶兵去圍了清平道私建的那處鹽場,徹查那處,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左昂做事,雷厲風行,與喻輕若一拍即合後,當即便提了那加入了清平道的鹽場管事帶路,調兵五千,去圍了清平道在此處私建的鹽場。


    左昂這番突然帶兵突圍清平道私建的鹽場,撲了那邊一個措手不及。


    “祭酒!祭酒!突然有兵......有兵圍了我們這處鹽場!”


    一穿著道袍的男青年,屁滾尿流的奔入一處格外華麗的堂屋,對著堂屋榻上,兩名正摟著美人在逍遙做樂的男子,嘶聲喊道。


    “什麽?兵?”


    堂屋內原先還在逍遙做樂的兩名男子,猛然被這消息所驚,立即拋了懷中的溫香軟玉,手軟腳軟的爬下床。


    “怎麽會有兵來此處?這處的縣令,我們給過孝敬了啊!”


    堂屋內那名年歲稍長,留著長須的男子從床榻上跳下地後,慌手慌腳的拿過榻邊架子上的道袍,邊穿道袍,邊急聲對來人相問。


    這名留著長須的男子問話聲剛落,一大批士兵,緊接著就從門外湧入,該男子見到這個陣仗,嚇的雙眸大睜,僵在原地不敢再有動作。


    不稍片刻功夫,堂屋內的三名道人,便衝入的士兵反手捆了,押出了屋。


    喻輕若麵沉如水的立在此處院落中,看著被押出來的三名道士,有兩人衣衫不整的穿著道袍,隻一眼,她便知這兩人被抓前,是在作何。


    這兩名衣衫不整的道士被抓出來後,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臉上並無多少慌張神色,抬頭見到此處明顯為主的左昂與喻輕若兩人,直接忽略了喻輕若這女子,對著披甲的左昂,一前一後的開始賠笑討好。


    “這位將軍?您這是作何?有話好好說,您有何願,隻管說來,我們或可為您分憂啊。”


    “是啊,我那屋裏正好有一盒少見的寶石,您不若先看看,您要是喜歡,隻管先拿去賞玩。嘿嘿......”


    左昂未理會兩人,對副將打了個手勢。


    “是這兩人嗎?”副將正押著一名壯漢,見左昂對他打出手勢,立即腳下一拐,將手上人壓跪在地,與被押出來的兩名衣衫不整的道士,視線齊平,厲聲喝問道。


    “是!就是他們!他們的手下,喚那人為祭酒!”壯漢被壓跪在地後,誠惶誠恐的拿眼確認,偏頭指認了兩名道士中,那名留了長須的道士,急聲呼道。


    此時被副將壓跪的這名壯漢,乃清平道私建的這處鹽場內的安保長。


    這名安保長,以前就隻是附近漁村裏的惡霸,集結了一幫遊手好閑的漢子,盡是為禍鄉裏。


    然而這般混日子,也就能欺壓欺壓老實的百姓,這些百姓本就沒有閑錢,壓榨不出什麽。


    能夠壓榨的有錢地主老爺家,又有護院,他們也就是一群地痞流氓,非是亡命之徒,哪敢去犯?因此,再是禍害鄉裏,也就混個溫飽。


    後來清平道的人招攬到他們這夥人頭上,他們一聽隻要加入清平道,既能享福又能有銀錢賺,忙不迭的就點頭加入了。


    這幫地痞流氓,逞凶鬥狠行,打人的狠勁更有,折磨人的惡事也敢做,震懾普通人行,碰到真正從戰場上下來的狠人,也就這點能耐。


    左昂率兵圍了這處鹽場後,都不用手下副將出手,隻一個百長上前與其對上,幾下就將這安保長給揍服了。


    這安保長加入清平道,可不是因為信了清平道那些道徒們宣講的鬼話,隻是奔著享福與有銀錢賺,自然對清平道毫無忠心可言。


    這人一被副將帶人拿下,為求活路,稍一審問,便什麽都說。


    “狗東西!你竟敢背叛我們?也不怕天降神罰?”稍顯年輕的那名衣衫不整的道人,鬧明白是壯漢領人來抓他們,他們才連逃跑反應機會都沒有,便被來兵直接擒拿了去,咬牙切齒的嗬罵道。


    留有長須的道人,見左昂神色清明,沒有接他們的奉財示好,臉色也逐漸難看起來,終於有了大禍臨頭之感。


    “天降神罰?”喻輕若冷笑。


    “修道之人,最忌色欲,行而不濫。剛才...你們在作何?”


    “若當真有天降神罰!你們這夥妖道.....第一個就跑不掉。”


    鬼神之說,向來是惹人忌憚的,壯漢原本被那道士嗬斥的有些犯怵,因此閉了嘴,此時聽喻輕若如此一說,剛升起的那點懼意,又都消散的無影無蹤。


    “呸!”


    壯漢惡聲惡氣道:“你這妖道!傷天害理的事做的可不少,老天就是劈人,也是先劈你!”


    壯漢話落,也不等那兩名道士再回罵,轉頭對左昂道:“將軍!他們這倆妖道,犯的事,可不止是私建這處鹽場......”


    “住嘴!”


    “你他娘的閉嘴!”兩名衣衫不整的道士目眥欲裂,同時大聲嗬斥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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