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者棋從林知皇這領命,去駐軍營門口領尚垣庭進營,並將他帶來的千餘家將,帶去駐軍營西側安置。


    “幾時能見殿下?”


    尚垣庭將帶來的人馬在林者棋的指引下安頓好後,就迫不及待的要見林知皇。


    林者棋笑眯眯地回道:“看殿下時間。”


    尚垣庭被林者棋這模棱兩可,沒有明確回複的話給哽住了,但想著現在是有求於人,不好發火,便耐著性子又問:“那殿下什麽時間有空?”


    “我去問問。”


    說著林者棋就當著尚垣庭的麵,派了一名小兵去問林知皇的空餘時間。


    尚垣庭隻得和林者棋先去了客帳等,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晚膳時間,尚垣庭茶水都喝飽了。


    “殿下到現在都沒有空嗎?”尚垣庭終於又忍不住開口問了在一旁陪坐的林者棋。


    林者棋放下茶盞笑嗬嗬的反問:“可是這裏的茶水點心招待不周?”


    “招待的很周到,但是我現在要麵見殿下。”尚垣庭秀美的臉上顯出幾分怒氣,這句話說的一字一頓。


    林者棋麵露詫異之色:“原來尚大郎君竟如此急?”


    尚垣庭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肅著臉看林者棋:“我難道看著不急?”


    林者棋卻好似沒看懂尚垣庭的情緒,笑嗬嗬地道:“那你早說嘛,我看您與我相談甚歡地吃著點心茶水,還以為您不急呢。”


    林者棋這話一出,尚垣庭的拳頭都捏了起來,就在他要爆發時,就聽林者棋又道:“主公現在應該已經理完公務在用晚膳了,尚大郎君若是著急,不若我們一同去見?”


    尚垣庭一愣,捏拳的手頓時鬆了開,反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用膳的時候去......是否不妥?”


    這就是盡管知道會不妥,他也定要去見人的意思了。


    林者棋笑著擺手道:“無妨,我們主公最是好客,倒正好一起用膳了。”


    一刻鍾後,剛才還和林者棋暗暗較勁的尚垣庭就與林知皇同桌而坐了。


    尚垣庭見到林知皇時還算如常,向林知皇見了禮,兩人同桌而坐一同用膳時,就拘謹了。之前遠觀林知皇還不覺得,這會坐近了,尚垣庭覺得林知皇身上的上位者威壓倒是不比他見過的一些長者差了。


    林知皇見尚垣庭看著滿桌珍饈卻不動食箸,和氣道:“尚大郎君不用拘謹,吃什麽都隨意,你與本王乃同輩,不講這許多規矩。”


    林知皇對尚垣庭還真挺客氣的,桌麵上這三十六道菜,明顯是招待貴客才會準備的規格,現在又是在外行軍打仗之時,非是府宅,林知皇能讓火營裏的人準備出這樣的席麵,算是對尚垣庭十分禮遇了。


    尚垣庭脾氣火爆,卻非是不知好歹的人,聞言起身舉了酒樽對林知皇一敬道:“今日我這般來堵門,實在是無奈之舉,還望殿下海涵。”


    話落,尚垣庭便仰頭將酒一飲而盡,算是賠過禮了。


    尚垣庭當然不是傻子,怎會不知林知皇之前是在故意晾他,但他今日帶人堵營的舉動,也確實無理,所以他幹脆就開門見山的賠禮了。


    林知皇卻沒有接尚垣庭這杯酒,反是笑問道:“不知尚大郎君與苗杳究竟有何仇怨?竟然對他這般窮追不舍?”


    尚垣庭今日來都來了,還有求於林知皇,自然不會遮遮掩掩,便將自己父親被苗杳下了蠱毒,常年受蠱毒折磨的事講了。


    “尚氏家主中了蠱毒?”林知皇倒是真詫異了,之前一點消息都沒聽到過。


    尚垣庭咬牙切齒地點頭:“苗杳想讓我爹為他辦事,就對我爹下了逢夜便會啃食人血肉的蠱蟲,為得就是讓我爹在疼痛折磨中對他服軟,但我爹硬氣,到如今已撐了有二十年之久......”


    林知皇挑眉,若是如此,便尚氏家主再能忍痛,如今還能活著?


    尚垣庭看出林知皇的疑惑,解釋道:“我尚氏遍尋名醫,尋到了思寧道人那裏,才找到了能克製這蠱蟲的方法,讓這蠱毒每三十天才發作一次,我爹才堅持到如今的。”


    林知皇聽到這裏驚:“思寧道人都拿這蠱蟲沒辦法?”


    尚垣庭麵色凝重地點頭。


    那虞溝生也沒辦法了。


    林知皇突然想到什麽,轉念道:倒也不是。


    之前思寧道人與見雪還未培育出蠱王,蠱王培育出來後,兩人才出山就碰上了她,後麵見雪為了救她更是直接從思寧道人那拿走了蠱王......


    而見雪曾言,他們師徒倆就是因為培育出了蠱王,確定自己在蠱術上能對付苗杳了,才出的山。


    所以尚氏家主的蠱毒,蠱王應該是能解決的,但尚垣庭還不知思寧道人已經培育出了蠱王。


    林知皇想到這,鳳眸中染上笑意:“知道了,尚大郎君先用膳吧,這些事飯後我們再細聊。”


    尚垣庭:“........”


    尚垣庭感覺自己又被晾了,但誰叫他現在有求於人呢?還能怎麽辦?隻能順著林知皇。


    兩人這頓飯,林知皇吃的極為開心,尚垣庭則吃的哽喉,心裏一直在想林知皇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怎麽在聽過他必要麵見苗杳的原因後,就沒下文了?


    吃完後林知皇帶尚垣庭到了茶室,才道:“本王手下能人或能解尚家主的蠱毒。”


    尚垣庭聽到這話並不激動,而是皺眉道:“您口中的能人可是指那虞溝生?”


    林知皇頷首。


    尚垣庭搖頭:“作為師父的思寧道人都無法,虞溝生怎會有辦法?”


    林知皇道:“今時不同往日......”林知皇話還未說完,就聽花鈴在茶室外稟報道:“主公,齊大郎君在外請見。”


    林知皇聽到來報,放下茶盞對尚垣庭道:“他是因為你來的。”


    尚垣庭不解,正要詳問,就聽坐在對麵的林知皇道:“讓人帶他進來,直接帶來茶室。”


    半刻鍾後,如謫仙一般俊美的齊冠首也進了這間茶室,吳煦與忽紅在他之前也來了,這會正一左一右站在林知皇身後。


    齊冠首看到立於林知皇身側的吳煦便道:“恭喜殿下又收得良將。”


    林知皇含笑揮袖讓齊冠首坐:“聽說最近齊大郎君那裏,也來了不少前來投奔的文武良才,同喜。”


    尚垣庭這個時候總算懂了,麵前這兩人,都想收他為將,且在暗暗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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