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林知皇又去看了王鹿,見他已無事,好生向前來相助的黃鬆秋道謝了一番。


    黃鬆秋也向林知皇客氣的道謝,然後委婉的提了苗躍伏,希望林知皇能給苗躍伏一條出路。


    林知皇隻輕歎了一口氣回道:“苗躍伏沒給自己出路,誰給其出路都沒用。”


    黃鬆秋隻拉了林知皇的手乞求地問,是不是隻要苗躍伏想通,她就會安排出路?


    林知皇想著黃鬆秋在她這也算立了不少功,雖然不是她的人,該記功而賞的也不能缺,便承諾道:“本王會保你一世安康的。”


    其他的,便不在她的範圍內了。


    此次她與苗躍伏之間乃合作交易,若一切合作交易順利,她也不會在事後卸磨殺驢,這樣他人以後也不敢與她在合作了。


    黃鬆秋大致明了林知皇的言下之意,便也沒再糾纏,識趣地跟著帶她來的青雁軍,回林知皇命人給她安排的寢帳歇息。


    翌日清晨,苗躍伏渾身是血的從關押苗杳的牢營內出來,整個人處在一種釋放過後的興奮狀態中。


    苗躍伏回了自己的寢帳被人伺候著洗漱後倒頭就睡。


    苗躍伏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這期間,魯蘊丹送來的魯耀鵠到了。


    魯耀鵠這小孩,如今已暴虐的不似孩童,隻要解開束縛,就會暴起傷人,奉命帶他前來尋黃鬆秋救治的謀士藍镓,在這一路上已經被魯耀鵠弄傷過好幾回了。藍镓也出身世家名門,在家也是被嬌慣的,還從沒受過這樣的傷,若不是看在魯耀鵠是主公嫡親侄兒的份上,他都要還手了。


    藍镓一來,聽說黃鬆秋等人如今暫住在權王的駐軍營裏,硬著頭皮遞了拜帖上門來拜訪的。


    林知皇接到這拜帖,作為聯盟軍主帥的她展現了應有的大度,直接就將這夥人也接納了進來。


    將人丟出去,就是讓給齊冠首的人情,何必呢?還不如以此來向魯蘊丹要好處。


    藍镓對林知皇的大度感激涕零,進營後聽到跟隨黃鬆秋的同僚薑枷大說林知皇霸道、粗莽、無賴之類的壞話,還持反對意見與他大吵了一架。


    黃鬆秋是以這兩名謀士的爭吵聲為背景音,為魯耀鵠解的蠱。


    庫州州城。


    護送溫南方的馬車剛進庫州州城,林知皇生擒苗杳的消息便傳了來。


    溫南方大喜,提前從前線戰場回來的陰鬱一掃而空,當即便命人將這消息以庫州州城為圓心,在林知皇治下傳播開去。


    並打算在這幾日有空,就專門以此為原型寫個話本子, 讓藝演閣的人以戲曲的方式去排出來匯演,務必讓所有老百姓都知道他們主公在外征戰時的勇猛。


    故事,是最容易讓人對某個人的感覺具象化的。


    溫南方要讓林知皇在外征戰的“故事”,遍布整個治下,甚至是從這治下傳播到別方治下,,以此讓百姓熟悉林知皇,再不以女身當權為異。


    等百姓都對主公這個人有了具象化的了解,再有人拿惡意編排的“花邊情事”汙蔑敗壞主公的名聲,便少有人會信了。


    溫南方還在想著如何大搞輿論事業,馬車就到了王府大門口,楊熙筒與管福慶正站在府門前迎他。


    “溫令君。”


    “溫令君。”


    楊熙筒對溫南方執平禮,管福慶對溫南方執拜見禮。


    “兩位不必客氣,近來值守後方辛苦了。”溫南方下了馬車,溫文爾雅的對兩人回禮。


    久未見麵的三人好生寒暄了一番,才一同進了王府。


    三人到了書房後,管福慶便道:“溫令君的臉色不好,可是一路趕回來太急勞累所致?可要先去休息?”


    楊熙筒也注意到了溫南方臉上一點血色也無,更在庫州州城這樣四季如春的地方披著大氅。


    溫南方為林知皇擋鏢中毒的事乃密,林知皇已經命人封口,故而楊熙筒與管福慶兩人都是不知此事的。


    溫南方還想著回來“搞事情”迷惑他方,自然也要瞞著這事,聞言笑了笑道:“覽州那邊天冷,而庫州這邊又四季如春,這般一路趕回溫差太大,身體是有些受不住。”


    楊熙筒與管福慶聞言倒不好今日就與溫南方議事了,忙勸溫南方先回去休息。


    溫南方也不想表現的太過於熱衷於公務,便含笑去了王府內給近臣準備的臨事殿內休息。


    “溫令君怎麽了?”楊熙筒見溫南方一點都不推辭的就去休息了,看著溫南方遠去的背影奇怪道。


    “或許....真累了?”管福慶回道。


    楊熙筒倒也沒多想,甩袖道:“嘶......太好奇主公的近況了,想從溫令君嘴中聽到主公的近況。”


    傳回來的線報中隻有公事,以及各城池的征戰情況,而楊熙筒卻想知道林知皇身體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與那未來王夫處的好不好.......


    “楊侍中,明日再問吧。聽說溫令君此次一同還將戰犯溫南婷給押了回來,您還接了主公手令要負責此事呢。”管福慶提醒道。


    楊熙筒敲了敲額頭:“是,這事不能馬虎,這溫南婷到底是溫南方的堂姐,避嫌起見,不能讓他再負責看押。”


    說著話,楊熙筒便風風火火地走了。與此同時,聽到消息的臨坊先生也風風火火的在臨事殿前堵住了溫南方。


    “溫令君,一路趕路回來可操勞?”臨坊先生今日很有先生風範的與溫南方打招呼,一絲頑童之態都不見。


    溫南方一見臨坊先生這模樣便笑了,問:“師伯有何話不妨直問。”


    臨坊先生當即就不端著了,拉著溫南方就進了臨事殿內的近臣房。


    房門一關臨坊先生就毫無形象地扒在了溫南方的手臂上,鬼哭狼嚎地問:“我那逆徒是不是這段時間更會找死了?啊昂......啊昂.......”


    溫南方聽到臨坊先生這熟悉的驢叫式哭聲,格外的無可奈何,但溫南方是誰,論蔫壞誰也比不上他,還是很壞心地點頭認真回道:“是的,師伯,您那逆徒這段時間更會找死了。”


    臨坊先生聽了這話,哭聲先是一頓,而後張著嘴哭的更大聲了。


    “啊昂——!啊昂啊——!這是要挖了老夫的心啊!啊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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